花儿情愫(王继忠)
北方的冬季,飘雪的日子。
看那一片片活泼可爱的小雪花儿,棱角分明,晶莹透亮,漫天飞舞着。舞累了,便无声无息地飘落在可以歇脚的地方。
我的心随雪花漫舞而漫舞;随雪花飘落而飘落;随雪花无声而无声;随雪花轻柔而轻柔;随雪花闪亮而闪亮。
我随手捧起一团雪花儿,用双唇亲吻着她那白嫩而清凉的面颊,感受着她那小姑娘一样的灵魂,我为她的圣洁而陶醉。同时,她也回赠我一个对她新的启迪。
雪花儿也是花。
她将花期定在冬季。
在那滴水成冰的低温下,她却傲然绽放。她绽放着冬的内涵,冬的底蕴。否则,冬将成为一树枯藤,鹰疲而不落的衰竭景象。
冬欢呼雪花儿。
地欢呼雪花儿。
人欢呼雪花儿。
但也招来恶意的中伤。
鲜花说:“我们每天开放在温暖的春天,你却开放在岁末严寒,风头主义!”
塑花说:“我们可以以假乱真,你却以花的名字独占冬天。你只会给冬天增添严寒。”
可又谁知道,多情的雪花心里,还揣着一团火绒。
这要感谢风婆婆,从冬老人的木棉树上,撕下一块块木棉。雪花儿择偶记得灵魂融入它的中间,积少成多,落地成被,将大地母亲覆盖。让蜷缩在母亲身下冬眠的生灵们,也感受一次冬的温暖。
越是冰冷天低日子,雪花儿就越用她那颗慈爱的心,鼓起双翅,穿行在银藤玉树之间,煽活一个个即将枯竭的生命,并调整它们枯木逢春的勇气与心态。
我闻到了阵阵从蜂窝蝶穴中飞出的嘤嘤嫉妒之声。
太阳公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雪花儿只好淌着泪水走了。走到离人群很远很远的田野里哭泣,与地下的根诉说着自己心里的委屈。
根与雪花儿终于产生了共鸣。
终于,雪花儿融化了愤愤的拳头,根舒展了愤愤的拳头,决心让绿色的田野来展示雪花洁白如镜的心灵。
古代人,以水洗面,为水镜;以铜洗面,为铜镜。现代人,以玻璃洗面,为玻璃镜。就此而论,以雪洗面,也可称雪镜。但用雪镜洗面者,甚微。
我估计:大概、可能、甚至、由于用雪洗面太清澈透明而已。
如果你没有勇气与雪镜面对,势必永远也发现不了自己身上沾染的污迹,如不尽快发现,将浑浊一生,悔之晚矣。
也有人不相信雪花的存在。用这些人的话说,雪花儿是乌云魔术师从浓黑浓黑的天毯背后玩弄出来的鬼把戏,一旦掀开对太阳的蒙蔽,雪花儿就立刻消失灭迹,山川、大地湿落成泥,那是想脱胎换骨的雪人们流下失望而无望的眼泪。
其实,雪花儿就是雪花。与其他物种不同的是,她有她的家庭。
水是她的母亲,云是她的父亲,霜花儿是她的姐姐,冰花是她的妹妹。至于那些滴落在秋叶上又被滚落摔碎的露珠儿,则是雪花儿拿流产早逝的兄辈。
造就雪花的,则是严寒上帝。
故此,我视雪花儿为花圣。
每逢花期到来之际,我便被裹进她那冰冷而热烈的包围,接受她那天真烂漫的挑衅。在分享欢乐之时,采撷她的芳蕊,采撷她纯真的情愫,用她那洁白如镜的品格,织成一面圣洁而壮丽的旗帜,唯我树立。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