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今夜的天空……
啊，今夜的天空……蔚蓝的夜空多么透彻，
灿烂的星光多么晶莹。
星光照着我照着你照着大自然，
你我相对而视脉脉含情，
有什么可说的呢?
只有彼此聆听着心的跳动……
你是谁？
为何闪着一双奇怪的眼睛，
象冰窖般阴森冰冷！
两道闪电般的光刺透我的心灵。
向我挑战，
向我指控？
奇怪的眼睛、
冰冷的眼睛！
那么多敌意、
那么多轻蔑、
那么多嘲讽。
多么熟悉、
多么陌生！
回来吧！
玩皮的童年、
跳跃的青春，
还有那些金黄的梦、
透明的梦。
无数对瞳仁燃烧着，
闪烁着，
就象盛夏夜空的繁星，
紧挨着、
谈论着、
天地间那些有趣的事情。
那时候，
整个世界就象一个大圆球，
大大的、圆圆的、
没有棱、没有角、没有缝；
那时候，
花是红的、
旗是红的、
脖子上的领巾是红的、
很少看到阴影；
那时候，
生活就象轻盈的云、
生活就象自由的风；
那时候，
人们彼此都敞开心灵的窗，
象亲密的邻居，
不、就象一个大家庭，
每颗心，
都是一座不设防的城……
人们的童年都是这样，
面对五彩缤纷的世界，
睁大单纯的眼睛。
但你们那戴着红旗一角的童年，
却和买火柴的小女孩大不相同。
你们喜欢火的色彩、
血的颜色。
你们把人分成了两个阵营：
一半是黑、
一半是红。
你们喜欢用圆规思考问题，
所有一切的答案，
一减一等于零。
神圣的烙印，
过早地打在幼小的心灵。
终于有一天，
大海的上空，
出现了一个黑点，
不断扩散打破了宁静、
遮盖了文明！
世界仿佛到了末日，
人们都患了精神病，
你们跑出教室，
挥舞着铁扫帚，
大声叫喊着，把贝多芬、
肖邦、米凯郎基罗……
连同人性、良心，
统统地打扫干净。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
被打倒在地，
象狗一样在操场周围缓慢地爬行，
你们、你们竟捧腹大笑，
笑得那么开心，
你们的眼睛里竟没有一点同情。
我永远忘不了——
那布满蜘蛛网血丝的眼睛、
那冰冷凶狠仇恨的眼睛、
那充满嗜血欲火的眼睛、
那隐藏着拼死杀机的眼睛。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就象肥皂泡被吹得无影无踪。
你心中的太阳坠落了，
就象淹没在天宇中的一颗流星，
你心中的火山凝固了，
停止了喷吐，
耗尽了热能，
寂静无声。
在那不眠之夜，
我看见你，
在被火烧过的废墟上徘徊，
痴呆地仰望着茫茫无尽的苍穹，
象屈原那样，
问天、问地、问不平的人世，
心头积满了苦痛，
一切都幻灭了，
你信仰的、崇拜的、热恋的、
你认为真实的、善良的、美好的，
都变成了混乱的、模糊的、空洞的梦。
那天晚上，
你对着夜空淌着无声的泪，
第二天早晨，
泪水结成了冰凌！
冰冻泥土中的一粒种子，
你是从石头缝长出的一根树滕。
谁有权利指责你呢？
你的父亲曾把你引进教堂，
劝导你在上帝面前捧出自己的心灵。
我和你面对面坐着，
我象面对一座冰山，
浑身感到冰冷。
难道那冰层之下的河水不能奔流，
难道那小小虫子把你的心灵蛀空？
不！我不相信！
我们都有一个血肉之躯，
都有一颗火热的心在胸膛里跳动。
生活欺骗了你，
你又在欺骗中饮鸩自杀，
但你在绝望中死亡之后，
又在思索中复生。
我想起了牛氓，
牛氓的心被上帝撕碎，
但他却执着地缝合破碎的魂灵。
你紧闭的心灵的门敞开了，
终于向我敞开了，
一个新的世界在你心中骚动，
就象婴儿在母腹中躁动，
就象岩浆在地下翻滚，
我听到了种子吐芽的响声，
溶解冰块撞击的响声，
天边的雷鸣，
大森林的呼啸，
江河的奔涌，
大自然的呼喊，
旷远历史的回声！
沉思的觉醒爆发出一个希望，
爆发出一个充满活力的生命，
啊，今夜的天空多么美好，
星光灿烂，一颗，一颗……
多么晶莹，
星光照着我、照着你、照着大自然，
你和我相对而坐，默默无语，
彼此相视，脉脉含情，
还需说什么呢？
什么也不必说，彼此
聆听着心的跳动，
还是我忍不住了，
说了一句，
今夜星光灿烂，
明天必定是——
风和日丽万里晴空！
1978．10．18． 我的心灵好像也被洗涤了。 前辈好像是写的好像是时代，我妈妈爸爸都挨过批斗，斗完了还要给他们上课，那时我还小，不懂，只是常看见妈妈常偷偷落泪……那个时代是黑的，后来天晴了，我记得我常去军营看大兵表演那四个人怎样被……后来天就彻底晴了…… 引用第2楼雪朦胧于06-20-2009 20:45发表的:
前辈好像是写的好像是时代，我妈妈爸爸都挨过批斗，斗完了还要给他们上课，那时我还小，不懂，只是常看见妈妈常偷偷落泪……那个时代是黑的，后来天晴了，我记得我常去军营看大兵表演那四个人怎样被……后来天就彻底晴了……
这是我当时的真实情感，
只是水平所限，没能发表，
一直保留，希望有人看到。
好在一切都成为历史了。
我的伯父就是当老师的，
那年代受尽了摧残，
后来落实政策也老了。
连子女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引用第1楼云梦于06-20-2009 15:46发表的:
我的心灵好像也被洗涤了。
谢谢你能读完这篇文字。
我不论怎样也表达不出当时的心情，
只是为了记录当时的感受，写的太啰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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