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
[文 / 相思若雨]黑夜中,放了学的学生都陆陆续续地下得楼去。疲惫的柳如是手里拎着书,在已空荡荡的楼道里摇摇晃晃地向下走去。也是最后离开教室的张子娴跟在他的身后下了楼梯。他们边走边说着一些和学习有关的事。楼梯很长,但是,我是说,一个年轻的男教师和一个女学生在那黑灯瞎火教学楼里又能有多少话可说呢?
??终于,柳如是看见了一楼楼道口的灯了,他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出了楼梯口,柳如是转向左走了。那是向教师办公楼去的方向,而张子娴则应当向右转,那是回女生寝室楼的方向。但是,在柳如是的感觉里,张子娴好象迟疑了一下,却转身向柳如是跟了过来。就这样,肩并肩地和柳如是走向办公楼。
??柳如是边走边问:“你还有啥事吗?”
??张子娴说:“老师,我听三班的人说,今天你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了,是真的吗?”
??柳如是说:“没事的。可能是疲劳过度吧。我买了眼药。”
??张子娴说:“老师,你要注意身体。”
??柳如是说:“我知道,你快去睡吧。”
??看着张子娴消失在花丛的背后,柳如是的脚步不曾停留。但是,他明显地感觉到了张子娴的关心,那种有点小心翼翼的关心。是不是,在她的思维里,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在渴望着呼吸?
??柳如是在黑暗中走着,有灯光在校园里亮起,有拎着水壶拿着课本的学生陆陆续续地走过。
??他好象又回到了属于他那个时代的兵荒马乱的高三。他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他的语文老师:一个鲜花盛开的女人。她走起路来象一阵清风。长长的,那象黑绸缎似的头发在她那细巧的肩背上,在那干净而散发出淡淡茉莉花香味的素雅的衣服上,在她的肩上滑来滑去。
??多少次,他想象着自己能成为她的一件衣服,能轻轻爽爽地裹到她的身上,让她的头发在自己的身上划来划去,那肯定是一件美妙无比的事。
??多少次,因为有了她的语文课的滋润,他的日记写成了周记,写的风生云起,一路叮当作响起唱着少年的梦想、愁绪,含蓄而张扬。
??多少次,在课堂上她评说他的随笔小札时由内到外的赞叹溢流于表,让他绝望地感到:她不懂得他的心思。
??后来的后来,随着自己中学时代的终结,随着斗转星移的变迁,渐渐地,岁月的落叶一层层地把她覆盖在心底。如今,他也成了一名教师了,站在岁月中当年她走过的地方,站在这灯光闪烁的校园里,看着张子娴消失的地方,他好象遥望见了当年她依稀的心境。起风了,柳如是感到了一丝丝的冷,他扭转身,也消失在了校园的深处。
??
??二
??太累了,趁着今天是星期五,她想回家休息一个晚上,放松一下。
??“叫你爸接电话。”柳如是说。
??柳如是在手机里听得清清楚楚,只听张子娴对他老爸说:“你给俺班主任说,就说我不好受哩,生病了。”
??她老爸爱女心切:“柳老师,叫她和我返回吧!明天早上叫她早到。”
??柳如是心中大怒。他可没有说什么。
??……
??柳如是把张子娴叫到讲台前说:“张子娴,这一次你不管如何可要考好,让我无话可说否则,我饶不了你。”
??张子娴一头雾水。
??停了一下,柳如是又接着说:“有时候,你如果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如果别人能不说出来,那就是说别人能且准备原谅你的错误。如果说出来了,就没有意思了。在我们成年人之间流行着这样一句话:“不说破都是好朋友。同样,这一句话也适用与你们小孩。”
??边着说,柳如是边用眼光快速地扫了一下张子娴。
??平时,柳如是发现了这样一个问题,对于张子娴,那怕是受了天大的冤枉,她也不和柳如是反驳一句,在他批评她的时候,她总是一幅抑郁而沉思的样子。
??沉默了大约五秒钟,张子娴问:“没有事了,老师?”
??“没有了。”柳如是说。
??等到张子娴坐回到她的座位上时,她深深地伏下了她的头,轻轻地放在课桌上。她的身子,弯曲的象一个大大的虾米。她那纤细的身子在那件黑色的运动衣,天蓝色的牛仔裤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纤细。她的头发有点零乱,而她的脸上,我是说,她的脸上有点苍白的味道。但是,还有血色。
??她疲惫极了,在她的心里。就象一根孤零零的羽毛,她的上半身,横卧在课桌上。
??柳如是叹了口气,想:“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他真想去安慰她一下,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
??是的,柳如是心里矛盾的很,他有时候把张子娴当作了一个孩子,有时候又觉得她象一个女人。也就是说,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在他心头涌来涌去,也在很合理的师生关系的掩盖下进行着。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孩子,我只是你人生路上的葭蒹四月,你很快地就会走过。有一天当你在岁月中回过头来,你会明白我的心思吗?”
??许多事情只能默许,不能纵容。根据总的原则,许多看似合情的事情往往在合理的外表下不合理地进行着。
??柳如是地这样认为的:希望张子娴能考上大学,希望柳如是能一如既往地做一名好老师。 这篇文章不够优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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