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鹰 发表于 2009-8-20 08:31:12

泼妇是怎样炼成的?

作者:楚木湘魂
丫丫说:“想当年,我也淑女,我也清高。若论心比天高,目无下尘,大观园里的黛玉,栊翠庵里的妙玉,也未必比得上的。如今红尘颠倒,围城里跌打爬滚,由林黛玉而孙二娘,那也是男人的罪过。”
  看官,丫丫此说初看虽不脱狡辩,细按则深有趣味。
  在做闺女那时候,丫丫也确乎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鄙视门第之见,鄙视金钱之争,视金钱如粪土,感情值千金。曾经自诩举世皆浊唯我独清,曾经最爱“闲看门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飞”的句子,总是一句话,超脱得让你发晕,单纯得让你不忍。
  一场婚姻,油盐酱醋茶的现实生活徐徐启幕,丫丫按照传统程序进入老婆、儿媳、母亲的角色。在围城中左奔右突,必经历练,练得丫丫成了老丫丫,终于将先前那番人见人厌的清高洒向西天,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将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等等的十八般武艺学成。虽然先前那点清纯温柔可爱之气无存,而阳刚凌厉之势有余。用老公的话说就是没有女人味了。不过丫丫想这女人味徒使自己受罪,不要也罢。
  所谓男人婚前如狗,点头哈腰。婚后如狼,呲牙咧嘴。丫丫瞅瞅自家那口子慈眉善目且又儒雅敦厚,大有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之风。自以为此人将是千千万万男人中的例外,。待两口子新婚中的激情渐渐退去,却发现自家男人不但不能例外,简直是个典型中的典型,案例中的案例。
  “老婆,我的衣服在哪里?”、“老婆,我饿了”。这是老公使用频率最高的句子。
  才从公司里奋战回家的丫丫扔下包包,甩手进厨房,没办法,谁叫丫丫心疼老公呢。煎炒煮炸一番,热饭热菜端上桌了,老公兀自守在电脑桌前,神情激动敲着桌子:“阿扁被关押了,还是人家民主啊,连总统都可以被关。”
  丫丫把饭移至电脑桌上,老公赏脸吃饭了,眼睛仍旧炯炯有神的瞪着屏幕,丫丫则紧张珠盯着老公,防止他将饭喂进鼻子里去。
  在油烟里醺了一番的丫丫差不多没了什么食欲。待老公吃完,收拾残局,厨房里七零八落的碟子,洗手间里满满当当的衣服。都是丫丫的任务。丫丫心里有点窝火,拖着拖把装成疲惫不堪的样子在老公面前拖来拖去,软软的来一句“嗨,你去洗碗嘛。”丫丫是个不喜欢争吵的人,有什么事总想和平解决,图一个相敬如宾的效果。如果一定要吵架才能解决问题,丫丫情愿自己辛苦一点。
  老公嗯嗯呀呀,不知所云,忽然发声功能又恢复正常,口齿清楚的叫起来:“老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国家正在筹建的沪昆铁路要经过我们那里,哈哈。”
  丫丫一向不怎么管老公的钱包,一则不想自己那么庸俗,再则理解钱包是男人的面子。虽然或眼见或听说老公时不时被几个花枝招展的MM左一句大帅哥右一句小男孩的哄着慷慨解囊,丫丫也认了,只是在老公飘飘欲仙得意忘形际提醒一下:“遍观全球,有胡子拉碴的小男孩吗,人家说的是你二十前的事。”家规宽松,老公又隔三岔五的呼朋唤友来来家里酗酒,或赌牌或打麻将,开始也只是有分有寸的见好就收,渐渐没完没了。老公有胃病,丫丫心疼人。老公打牌,丫丫心疼钱。可是这分心疼只在自己心里发作,因为丫丫是个好脾气的内敛的人。
  老公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丫丫只知小孩子天真可爱的好处,欣然应诺。于是丫丫在孕期中吐得死去活来,在分娩时痛得哭爹叫娘,丫丫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老公,期待老公那自诩能吐珠溅玉的嘴里说出几句非常体贴的、能感动人的、能让自己化痛苦为力量的话来。
  老公徐吐真言:“都是生理现象,自然现象,古今往来,生孩子的女人莫不如此,不要紧的。”丫丫郁闷了三天三夜。
  丫丫没日没夜的抱着哄着小家伙,看着看着就瘦下一圈,看着看着皮肤就上了一层黄黄黑黑的颜色,老公仍旧坚守着他的电脑目不斜视,越活越年轻。
  丫丫忍气喊道:“你去把宝宝拉便便拉脏了的裤子洗了来。”
  老公被催逼得没办法,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捏着裤角,在水龙头下冲了冲,问道:“我的皇太后,可以了吗。”
  婆婆大驾光临,丫丫接驾,婆媳问题向来是代代相传的历史问题,丫丫也没能解决这一历史问题,考虑到老公夹在两个女人之间为难,丫丫只好给自己宽心:“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然而丫丫毕竟就是那么一个小女人啊,枕边上还是免不了吹吹风,唠唠叨叨几句,以为老公能说几句明事理,辩是非的话。再不济也应该是和和稀泥吧。不是说枕头上的男人耳根子最软吗。
  老公在柔和暧昧的灯光中目光如炬,狠狠的瞪着丫丫:“是你压根就没把她当亲妈。”
  丫丫暗咬银牙,想:“能把婆婆当亲妈吗,我可以跟亲妈没大没小,可以在亲妈面前当大小姐,在婆婆面前可以吗?”如此几回,丫丫回过味来,亲妈只有一个,老婆有无数种可能,孰轻孰重那不明摆着的吗。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何况人家的亲妈呢,自己shen冤告状算是投错门了。
  痛定思痛,丫丫想,为什么我疼他,他为什么就不心疼我呢。他既然不心疼我,我为什么要心疼他呢。为什么在他吼着嗓门说话的时候我还要温柔沉静呢。难不成等哪天他动手施暴,自己还得表演幸福?难不成等他哪天闹出风花雪月的事,还要不吵不闹,自己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找个背人的地方哭去,然后再貌似优雅的与小三在咖啡厅以礼相见?
  丫丫丢下二十余年的修养,揭竿起义了。
  但凡家务,平均分配。但凡工资,一律上缴。但凡外出,一律禀报。早出晚归要请假,意外花销要解释。
  老公皱皱眉:“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庸俗,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丫丫镇定自若:“我好好的一个人,一经你手就庸俗了,你就没有犯罪感吗?”
  丫丫说:“别以为你身体是自己的,既然结了婚拿了本,身体就是这个家的,得好好养着给个家庭创收。所以不得无故喝酒,不得借口熬夜。这是家规,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否则我就有本事闹个天翻地覆鸡宁不宁,谁也别想安生。”
  老公苦笑:“我一向以为这是泼妇的做派,原来你也会。”
  丫丫在窗衣镜前搔首弄姿的照着,自顾自的笑笑,说:“泼妇怎么了,我是泼妇我怕谁。”

飞翔的鹰 发表于 2009-8-20 13:28:34

不得不这样!

秋风 发表于 2009-8-20 17:34:42

掌心化雪 发表于 2009-8-20 19:29:32

有一定的道理

盛宴 发表于 2009-8-20 21:3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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