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雪玫瑰 发表于 2006-4-7 18:55:11

自由地读书

文友相聚,品茗闲聊,话题往往离不开读书。从近日读的某一本书,到几年前读的某一本书,直至追溯到小时候读过一些什么书。于是阅读兴趣、阅读范围、文学理念等等便成为了聊天的主题。这个说我是读俄罗斯文学长大的,那个说我是读法国文学长大的,还有说英国的、美国的等等,总之都是外国文学,听上去很是阳春白雪,极少有像我一样老实地回答我是读中国文学长大的。朋友们轻笑,似乎流露出对中国文学的不屑。我知道现今像我这种说法会很让人瞧不起,不高雅,没品味,很下里巴人。可是我不能欺骗自己,外国文学我读的确实不多,尤其是那些拗口的名字,我不能像朋友那样如数家珍一一道来,就像相声大师那样轻松地说着饶口令。
外国文学读的少并不表示我不喜欢外国文学。我读书有个原则,那就是要读的下去。书桌上、枕头边、厕所里,放上一本你可以读的下去的书,随时随地地读上几页,不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吗?卡夫卡、欧 亨利、雷蒙德 卡佛等等,很多外国的作家我都很喜欢。托尔斯泰的《复活》我就很喜欢读,但是他的《战争与和平》我至今没有读完。即使读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我也找不到读鲁迅的《肥皂》、《在酒楼上》时的那种无法表述的感觉。当然这丝毫不会有损那个可爱的老头在我心中文学大师的形象。前些年,爱尔兰作家詹姆斯 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在中国的读书界又一次掀起了热浪。特别是文学圈里,几乎无人不谈《尤利西斯》。评论界更是认为《尤利西斯》是二十世纪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品之一,现代文学的开山之作。更有评论家夸赞《尤利西斯》是一部“天书”,一般人是无法读懂的。如此的褒扬让普通的读者望而生畏。有几次我徘徊在书店里摆有《尤利西斯》的书架前,始终下不了买一本的决心,不是舍不得那几十块钱,我担心的是买回去因读不下去而插到书橱里成为摆设。
几年前我曾买过一本乔伊斯的《都柏林人》,在布隆达 玛多克思为该书所作《序》的第一段便这样写道:“恐怕我读不懂詹姆斯 乔伊斯,这是读者带着满意的微笑所常有的抱怨。除了乔伊斯的作品外有许多可读的,为什么要麻烦自己去玩味作家发明的语言游戏呢?作家们总是吹嘘他们作品的复杂性可以使专家们研究好几辈子。”前几日又从《中华读书报》上读到一则报道,今年2月初,46岁的爱尔兰作家,93年布克奖得主罗迪 道尔,在纽约的一次乔伊斯纪念研讨会上猛烈抨击乔伊斯,在他看来《尤利西斯》有三大罪状:一是过长;二是被高估了,名实不符;三是无感染力。他称乔伊斯已经成了一座碰不得的尊神,他的“遗产像一道长长的有害的阴影,笼罩着爱尔兰的文学生活。”道尔的发难,很快在爱尔兰文坛引起共鸣。专栏作家凯文 迈耶斯在《爱尔兰时报》刊文称,《尤利西斯》是“爱尔兰文学史上最大的死胡同。”其实早在1945年,中国作家萧乾在凭吊苏黎世的乔伊斯墓后便写道:“这里躺着世界文学界一大叛徒。他使用自己的天才和学识向极峰探险,也可以说是浪费了一份禀赋去走死胡同。究竟是哪一样,本世纪恐难下断语。”
   无论大家怎么说,其实都不是在完全否定乔伊斯在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和贡献。1998年,全球读者曾投票评选20世纪最佳小说,《尤利西斯》还是位列头名。(只是不知这次投票的范围和方式)。但即使这样我们就一定要都去读《尤利西斯》吗?作为普通读者,我们是希望从读书中获取愉悦,大可不必去附庸风雅地硬啃那些艰涩难懂的“名著”。如今的文坛,各种思潮、观点、叙事方式波诡云谲,杂语喧哗,好不热闹,令人目不暇接。读书不是追星,一本书不管是否名著,不管是否有人或褒或贬,你尽情地去读好了,读得下去就读,读不下去就不读。不要勉强自己,为自己保持一种愉悦的、自由的读书方式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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