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 发表于 2006-4-12 22:46:24

爱在旅途

路不长,五百公里,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一来一回,中间是五天的时间。我到现在都有些亦真亦幻的感觉,有时候想想,那大概只是我火车上极度无聊下的幻觉罢了,只有偶尔发来的暖暖的短信提醒着我,有些事情真真切切发生了。



第一天。



本来出公差,我们是有资格坐卧铺的,但一来路程很近,二来是在白天,坐卧铺实在没什么必要,卧铺上那窄小的活动座位还没有硬座坐着舒服呢。潜意识里还想硬座人多,一个不小心和邻座的美女聊上两句也很美的,不是有那么多的列车奇遇、一见钟情的故事吗?这点贼心让我有点汗颜。



我所在的城市是这次车的始发站,对号入座的,我是一个靠窗户的座位,在找座位的时候,我就发现两人座的另外一个座位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看起来年龄比我稍大点,一身时髦的装束,一脸孤傲的表情,看到我过来,礼貌地斜了一下身子,我默默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说实在话,有个美女坐在身边让我感到心情不错,但也仅仅就是心情不错而已。我坐火车极少说话,不是不想说,只是看着身边的人一脸冷漠,不想去碰钉子而已,所以我的贼心也就只能是贼心,付诸于贼行动的可能几乎没有。现在,我依然贯彻着我一贯的原则。心中牵挂着身边的冷面美人,同时小心地调动着脸上的肌肉,用一个淡然的一切都无所谓的笑容,掩藏着自己心中的龌浊,看着窗外几乎一成不变的景色,慢慢竟有一丝的失望。唉,还不如身边坐一个男人呢,至少不会因为说话的渴望而受煎熬。为了排遣寂寞和无聊,花十块钱买了两份报纸,火车上的读物,我想很多人都有所了解,这几张报纸也不例外,无非是一些奇闻轶事等无聊的东西,不管怎么说,我还是逐页翻看着。忽然,我觉得旁边碰了我一下,与一路上那种不得已的挨触有所不同,莫非。。。我的心不争气地跳动了几下,慢慢回头一看,原来我的同座在打瞌睡呢。我为自己的心跳脸红了红,回过头仍然慢慢翻看我的报纸,感觉到她慢慢地向我身上靠过来,头也轻轻地倚在我的肩上,真奇怪,她为什么不趴在面前的桌子上睡觉呢?我心里虽然这样想着,身子却坚持着一动也不动,只用双手轻轻地翻动报纸,鼻子里是女人淡淡的馨香。



她睡觉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也就二、三十分钟的样子,感觉到身边一动,她的头离开了我的肩膀,我回过头看她一眼,动作很小,我害怕她给我白眼。她没有瞪我,而是给我一个羞涩加一点感谢的笑容。天呀!原来成熟女人也会害羞,害羞的笑容还那样的可爱!我也微笑了一下,我想我的笑容一定不可爱,那样的措手不及。



“我一坐火车就犯困,呵呵,不好意思。”我想我的机会来了!呵呵。



“没关系,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靠着我睡一下,不是都说美女是睡出来的吗?我愿意为培养一个美女奉献自己的肩膀。”



“嘻嘻,你可真幽默!”她轻笑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随口说出这样一句俏皮话。很快,我们伪装的冷漠被彻底地击溃了。



“你到哪里下车?”聊了几句后感觉有些无话可说了,为了不让我苦等许久的融洽气氛这样轻易的消失,我问了一句无聊的话,感觉有损我刚建立起来的幽默形象,但也实在别无他法了。



“哦,B市,你呢” ?



“哈哈,我们有共同的目标,真正的志同道合。”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贫嘴了?好在还没有让她感到厌恶。脸上依然是让我动心的笑容。



“哦,你是出差吧?”这是她的一句敷衍的问话,看来她和我有同样的感觉。



我赶忙用最简练的语言精确地向她叙述了此次出差的目的。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向灿烂的阶段演化的趋势。



“哈,你真没有心机。”



“你是说我有些傻吗?我确实达不到逢人只说三分话的境界。”



“呵呵,现在人与人之间像你这样的坦荡不多了,你是傻得可爱。”



“嗯??”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抬头看了看她,她狡诘的笑容竟有一丝红晕。我的心又不争气地想跳几下,但这次我还是控制住了,我明白这只是一句调侃的话。



为了给自己的情绪变化留出一点时间,我也问她:“你呢?公差还是探亲?”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孤身一人轻装上路,我可轻易地判断出她不会是旅游。



“哦,怎么说呢,应该是私差,我在B市有点业务。”



“啊,大老板呀!”我的感叹有些夸张,从口音我知道她应该和我居住在一个城市,所以我能确定她不会是大老板,否则我至少应该听说过,但现在的小老板也绝不是我这样的人敢轻视的,几百万的身家同样的不显山不露水。



“呵呵,小生意。”



“我一直羡慕生意人,自由不说,付出和收获的关系紧密,所以干起来总是劲头十足。我们机关人员就差点,累死累活就那点工资,总觉得干得有点亏。”一半是给她戴高帽子,一般是自我感慨。



“不是吧?很多人羡慕公务员呢,工作环境好,收入稳定,社会地位也不错哟,我们这些生意人很多时候都有求于你们这些政府官员呢。”



“唉!”



说起这个来,我倒是真的有一些感叹了,不完全是在为自己对美女的不可告人的想法夸夸其谈了。



“还记得小时候就学过一个词叫鸡肋,用来形容公务员这个职业再合适不过了,多少一点肉还是有的,工作相对稳定,下岗失业的威胁暂时还远,环境相对舒适,风吹雨淋的时候毕竟不多,偶尔还能沾一点公家的便宜,进一些高档消费场所过把瘾,到祖国各地接受一两次爱国主义教育。工作内容是行使国家的行政管理权力,这也就是被称作官的原因吧,当然不同部门的公务员行使的权力有极大的区别。这点肉大概就是公务员被人羡慕的原由。”



看着她好奇的眼神,我信心大增,继续侃侃而谈。



“但既是鸡肋,就还有占绝大比例的骨头,首先,工作稳定,也意味着公务员没有畅通的新陈代谢机制,不管能力大小,不管业绩如何,按部就班,论资排辈的现象随处可见,在现在这样一个激烈竞争的社会里,你实际上可以想象得到,这样的死水无澜对人的豪情壮志是多么大的打击。”



“当然我不是说我有多么豪壮的理想。”看到她脸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我又赶忙解释了一句。



“不要打岔,说下去。”



嗯?这样命令的语气算什么?我偏还不说了。心里想着,嘴边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坏笑。“嗯?在自鸣得意?不想说了?”



“没有,没有,”看着她脸上的轻怒薄嗔,我赶忙投降,唉!没面子哟!



“我接着说,只要你不嫌烦。还有公务员的收入,至少在我们所在的城市,属于中等偏下,如果家里只有一个人上班,最多能保证基本生活,如你所说,公务员经常和一些企业家打交道,除了业务方面,难免还有一些吃吃喝喝的社会交往,就我个人来说,这样的交往基本是一种负担,因为我没有和他们相当的消费能力,这对我的自信心绝对起不到好的作用。再说公务员的工作环境,诚然,我们雨淋日晒的时间不多,但坐在办公室也未必就是享福,你知道吗?自从公务员实现考录制度以来,机关基本没有了调动人员的权利,统一的考录又会因为种种原因推迟或取消,机关人员老化、缺乏的现象十分明显,现在的务虚活动又多,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有时候真的是穷于应付,焦头烂额,机关工作年限长了,高血压、颈椎、腰椎增生等等职业病几乎随处可见。这些年,经济转轨,企业转制、土地征用等等,几乎都不可避免地要引发群众矛盾,接待上访又是一件机关的重要工作,来访群众素质参差不齐,挨骂、受气甚至被动手动脚的都不新鲜,办公室里常常高朋满座,大多是来寻晦气的,这样的环境也不见得好在那里吧?”我用这样一句话结束了我的高谈阔论。



看到我在看她,她收回了专著的神色,轻轻吐出一句,“原来都不容易呀!”



“还是不说了吧,再说我就要被自己感动的辞职了。”看到她脸上慢慢涌起的忧郁,我开了一句玩笑。果然她笑了一下。



“你呢?说说你们好吗?”



忧郁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她嘴唇动了动,轻轻叹了口气,、“唉,还是不说了吧?”



“好吧,说点别的,今天天气不错,哈哈。”她又笑了,就这样我们一句一句地开着玩笑,随着谈话越来越随便,我心里的阴暗想法反倒越来越少了,难怪朋友们说我像中国足球,盘带花样繁多,临门一脚不行。



也许是周末的缘故,那天火车上的人还是很多,过道里几乎站满了人。我坐在这样的环境里难免有些优越感,忍不住抬头向那些站在过道里受苦的同胞们望了一眼,有两个小伙子引起了我的注意,瘦瘦的身材,脸上是装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些凶狠,从过道头慢慢向里挤来,他们的拥挤不正常,显然是故意的。“小偷!”我的经验给出了我结论。当他们快要挤到我的座位跟前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行李架,这纯粹是本能的反应,我没有行李,嘴角自嘲地向上弯了弯,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身边的她聊着,边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他们。



她怀里某著名品牌的手包很明显成了猎取的目标,当其中的一个小子捏着小刀片的手挨上她的包的时候,我的一只手也飞快地伸了过去,正在笑嘻嘻的她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我的动作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像是要将她拥在怀里,但这时的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也许是那个小子把我当成他的同盟军了,(哈哈,一个劫财、一个劫色)对我没什么防备,所以我的手很轻易地抓在他那只打算图谋不轨的手上时,又是一个极度惊讶当然还有愤怒的表情。



“不要多管闲事!小心老子废了你!”紧跟在他后面的小子一付咬牙切齿的样子。



“不要吓唬我!你们要拿我老婆的东西,我还不要管吗?不想惹麻烦,就快点离开,我不管别人的闲事,但不要惹我!”我压着内心的恐惧,在脸上绽出一丝微笑,轻声地吓唬着他们。我100公斤的体重起了决定性的作用,那个小子把手抽出去,和他的同伙一起瞪了我一眼离开了这个车厢。



我坐直身子的时候,刚好听到她轻轻的声音:“谢谢你!”



“不客气。”我偷懒就用刚才对付小偷的笑脸一并应付了她,她微微发白的脸上,感激的目光中还有一丝说不清的东西,我的心又不争气地跳了几下,唉,恐惧心尚未消退,色心又起,真是不可救药了!



英雄救美的浪漫情景当然没有发生,都怪那两个小偷太差了,他们要是一动手,我一反抗,如果再受点伤什么的,我想我就有机会把故事的演绎引向我希望的方向了,可现在。。。但也不错,这一个小小的风波,明显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接下来的交谈就深入得多了。原来她是做钢材生意的,事实上,她的老公公是某钢铁厂的实力派人物,她的丈夫也就顺理成章地成立了一个钢材营销企业,我先前估计得不错,他们的企业不大,主要经营一些建筑用钢材,和建筑商打交道,由于他们得天独厚的货源优势,几年来一直做得不错,一年下来一二百万的收入还是有的。呵呵,这还是小企业!我无话可说!



这次他们遇到了一些麻烦,一个一直和他们合作得很不错的建筑公司,由于换了经理,决定不再从他们企业购进钢材,而且以前欠的20万元货款也一拖再拖,有赖帐的嫌疑,她这次到B市就是想要回货款。



“为什么你来呢?这样的事情应该是男人出马吧?莫非是想使美人计?”我开着玩笑。



似乎一丝黯然的神色在她脸上一闪即逝,等她开口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调侃的笑了:“你这大男子主义的性格还真强呀!什么年代了,还美人计,哼!”



“别!我随口玩笑你就生气呀?现在是你们这些女强人的年代了!算我没说好吗?”



那个流传甚广的民间相对论依然起着作用,轻松的聊天,使得坐车的时间明显缩短了,感觉很快火车就到达目的地了。



由于都没什么行李,我们一起很轻松地下了车。



“你怎么走?我先送你到目的地?”面对一位漂亮的女士,我这点绅士风度还是有的。



“我到悦来酒店,我来这里一般都住这个酒店,熟悉一点,呵呵,我其实想让你送我,那两个小偷真的让我有点心虚。”



她可真不客气,我也就是那么让一下,不过还好,这个酒店我知道,离我要办事的地方也不远,要不我也住在那里?心里想着歪主意,一时忘了说话。



“你要不方便就算了,我知道有点过分了。”她怯怯的声音惊醒了我。



“怎么会?我们不是很熟了吗?再说我要去的地方离那里也不远。”我赶忙解释。



“啊,谢谢你了!”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到她的脸色,但从她的声音里也能感觉到她的开心。这让我感觉不错!



出租车副驾驶座后面有一个护栏,我不喜欢坐在那里,好像她也有同样的习惯,我们都坐在了后座上,在出租车上我们几乎没什么可说的,也许是火车上说得多了,就这样默默地坐着,她的头又慢慢地向我肩上靠过来,我又要胡思乱想了,不过还好,我马上就从她逐渐沉重的呼吸声知道,她又睡着了。十几分钟后,出租车把我们送到了酒店门口。我轻轻地推醒她。



“呵呵,不好意思,我又睡着了,不知为什么,我一坐车就犯困。”这时我才发现,睡眼惺忪的她更加美丽!看着面前几厘米距离的美丽面孔,有想吻她一下的冲动,可我没敢!



看得出她真的在这里很熟,进了酒店大厅,她熟练地办理着相关手续,服务员的热情与熟络,都显示出她是这里的常客。办完手续后,她回头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要不我干脆也住这里算了,反正也不远。”她脸上一丝似有还无的惊喜让我又有点自作多情的想入非非。



我们的房间是隔壁,前厅服务员脸上的暧昧表情让我有点汗颜。



我还在紧张地阅读着住店须知以熟悉房间设施的时候,房间的电话铃响了起来。电话里是她柔柔的声音:“你饿吗?一起出去吃点饭?我请你,就算感谢你这一路的照顾。”



“呵呵,你客气了,感谢用不着,不过饿了倒是真的,能和你这样的美女一起进餐,就是不饿也舍不得不去呀!”



“就贫吧,我现在过来方便吗?”



在她的指点下,我很快熟悉了房间的设备,然后一起到了下面的餐厅。



几个小菜,还有在我的提议下点的一瓶酒,虽然简单,却没有影响我们一直将吃饭的时间延续到晚上。



我喝得多一些,看着她红红的脸庞,男子汉的豪气一上来,就包了一瓶酒中的绝大部分,回房间的时候我已经摇摇晃晃了,但还没到用人搀扶的地步,她紧紧跟在我后面,她的举动很明白在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不让我摔倒,但她一下也没有扶我,我想她是不好意思。



“你洗一下休息吧,一路上也累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办呢。”



“要不干脆你把房退了,我们一起还省钱,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有过分举动的。”所谓酒壮色胆,我竟开了这样一句玩笑。



“说什么呢!”她伸出拳头打了我一下,“还说你是好人,美的你!”依然是喝酒后红红的脸,笑嘻嘻的回自己的房间了。



我胡乱冲了冲,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



一早,我依然是匆匆洗漱后就出门了,看着她紧闭的房间门,我想她应该还在睡觉,实在想不出一个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打扰她,只好独自出门办自己的事情了,我的事情办得很顺利,一个上午办完了大部分手续,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各部门的程序走完了,领导上会研究通过,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这个上级部门的人我大多数熟悉,几年的交道打下来,还颇有一些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房管处的任处长更是高我四届的师兄,总是对我照顾有加,早在我来B市之前,每个部门、主要领导都已经给我答应了,拿到结果只是时间的问题,我大约还得等四五天的样子。一身轻松的我正想着这四五天时间该如何消磨才不至于无聊,却被热情的上司们硬是拉去喝酒了,理由是为我接风,这是我每次来B市的保留节目,且每次都是以我喝得大醉来闭幕,当然他们也好不到哪里。这次一切依然沿袭既成规律,中午短暂的时间被我们充分利用,只是因为他们下午都还要上班,所以我只好充当大头,自己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灌得醺醺然,然后找了很多都说不太过去的理由,推辞掉了热情的领导为我安排的接下来几天的活动内容,回到了酒店。



路过她的房间的时候,门紧紧的关闭着,也许她出去办事儿还没回来,也许她在休息,我没有敲门的欲望,只想冲个澡睡觉,酒精对于我来说,大多数时候能起到镇静的作用。哆哆嗦嗦地开门,摇摇晃晃地进屋。



“啊?”看到我惊讶的神色,她甜甜的笑了,“我就是想吓你一跳。”



“你怎么进来的?这酒店服务员也太不负责任了!”看到她悠闲地坐在我的床上,说实在话,我有些惊喜,但嘴里却说出了这样煞风景的话,我还算个男人吗?或者说是正常男人吗?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酒店服务员对我们的关系定位是什么吗?我随便喊一声,服务员就毫不迟疑的给我开门了,连理由都不用。”她的笑容里有一丝的戏谑,一丝的羞涩,还有一丝。。。呵呵,我又在自作多情了吧?



“哈哈,你没吓着我,但给了我一个惊喜。”



“嘻嘻,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想什么呢?”



“看到像你这样的美女坐在自己床上,你说一个坏人能想什么?”



“啊!”



看到她一脸装出来的忍俊不禁的惊慌神色,我也忍不住笑了,“你的事情办得怎样?”



她的表情黯了下来,“不理想,人家说没钱。”



“我的事情办完了,要不我帮帮你?”



“啊?你这样快就办完事儿了?还是算了吧,你也不认识他们,帮不上什么忙的,你办完事儿就该回去了吧?”她脸上的表情更加黯淡了。



“没有,我还要等几天,最后的批件还没下来。”



“噢!”她感叹了一声,也许是我又在自作多情了吧,感觉她的脸色开朗了一些。



“反正你也不走,不说这些了,我明天再去试试看,一会儿我们出去坐坐?”



“好呀!只是我这个样子恐怕不是你的对手了。”



“你不这个样子也未必是我的对手,我们不喝酒,喝茶,算是庆贺你的事情办得顺利吧。”



“哈哈,看来我昨天晚上是有些小瞧你了,好吧,我请你。”



“呵呵,算了吧,就你那点工资!”



“嘿,小看我?”



“没有!怎么敢小看政府官员!”她边说边起身倒了一杯热水,放到我旁边的茶几上。“喝口热水,你的嗓子都哑了,还声嘶力竭地维护你的尊严?”她柔柔的声音里有不可违抗的味道。



“这也算热水?”我不客气地一口喝干了温热的开水。



“呵呵,怕烫坏你的嗓子,你就更有不喝酒的理由了。”她又起身倒了一杯水,随手打开了热得快的开关。



我有些被她感动了,端着水杯定定地看着她。



“看什么呢?我就是长得漂亮你也不能这样看,没有绅士风度。”



“你长得真漂亮!我想我会爱上你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玩笑!



“说什么呢你!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正经的,别贫了,把这杯水喝了,我们走吧,给你要一壶热热的茶水。”



她软软的声音真好听,她红红的脸庞真好看!我压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情,尽可能平静地应道:“别这样说,不要因为我这一块臭肉坏了男人满锅汤哟。”



这算不上一个纯粹的茶馆,我没让她实现自己的承诺,我们喝的是啤酒。



我们酒喝得很慢,话说得不少,从她的上学、到她生意,还有我的学生生涯和机关工作的酸甜苦辣,我们没有提到彼此的家庭,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交往,我们都有意识的回避着。



白酒喝醉后啤酒的浅斟慢饮,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醒酒的过程,但她显然没有自己说的那样大的酒量,第十个空瓶被我放在一边的时候,她已经有很明显的酒意了。



“不要喝了,我们回去吧?”我提议。



“怎么?你不行了?”她抬起略显迷离的眼睛挑衅着。



“我。。。”我本想再逞一下强的,话到嘴边又改了,“是呀,我本来就是带伤上战场。”



“不行,再陪我喝点,这样你就想逃跑?”



“我实在不行了,要不我们明天再喝?”



“我想喝,陪陪我不好吗”看着她眼里祈求的神色,我又怎忍心拒绝呢?



从茶馆出来已经是午夜了,我几乎是把她抱上出租车的。一上车,她就把头靠在我的怀里睡着了,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听着她平稳悠长的呼吸,我心里忽然有一种柔软的感觉,这样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每日在商场打拼,一定有很多的痛楚吧,想起她不时无意间露出的黯然神色,忍不住把手伸到她脸上轻轻地抚了一下。



到了酒店,我好不容易才叫醒她,“酒量不行还逞强,喝这么多,也不怕我乘人之危?”



“你敢吗?”天呀!喝得都站不直了,口齿还是那样伶俐,甘拜下风。



“不要挨我这么近,想占我便宜吗?”依然迷离的眼神,离我的眼睛不到十厘米。



“呵呵,你如果能站直了,我就离开你一米远,你看怎么样?”



“嘻嘻,小瞧我?”她往起一挣身子,支持了不到一秒钟,又向我身上倒了过来,我赶忙伸手扶住她。



“再让你逞能!”听着她细细的娇喘,我再也忍不住了,低头在她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吧?”她低声地笑笑,两只手主动绕过来,软软地攀在我的脖子上,在我嘴上回了一个轻吻。



我要是还能顽强地保持一个君子的风度,我想我就真的不是一个正常男人了。手臂支撑着她益发柔软的身躯,耳边是她细细的喘息,鼻尖是早已熟悉的淡淡香气,她的吻从开始的迟疑很快发展到炙烈,我拥着她,忘记了身边的一切,也忘记了生活中的一切,感觉中我们一直以来就是在保持着一个姿势,在释放着一种感情。许久,她的手放开了我的脖子,转过头轻轻地依在我的胸前,幽幽地说:“我爱你,哥哥!”



“不是吧,我这只能算乘人之危,你应该反抗的,千万不要屈服。”



没有意料之中的调侃,没有笑声,她抬起头,眼里竟有些晶莹欲滴的意思。我不禁有些吃惊,“开玩笑的宝贝儿,我其实早就喜欢你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你在火车上靠着我睡觉的时候柔弱的表情让我心疼,为此我才厚着脸皮和你住在一个酒店,从火车上开始,我就总是担心你会受到伤害。我非常在意你的事情办得怎样了,可又不好意思问你,怕你说我自作多情,又怕你嫌我麻烦。”



她伸手搂住我的腰,把自己紧紧地靠在我的身上,抬头在我嘴角吻了一下,“傻哥哥,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想说不敢说得样子,我能感觉到你对我默默的担心,也许,刚开始你注意我的时候和其他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的注意没有什么分别,但后来,我知道,你是真诚地关心我了!”



我一只胳膊搂着她,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没有说话。她静静地依在我怀里,时间过了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我也不知道。



“哥哥,我们回去吧。”她的声音有一些沙哑。



走进酒店大厅的时候,她离开了我的身子,看她的酒劲已经开始消退了。我们进来惊醒了酒店服务员黎明前的美梦,抬起头懒懒地看了我们一眼,又去和周公约会去了。



一进房间,她就躺在了床上,看她慵懒的样子,完全消除酒精的作用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在她的额角吻了一下,“好好睡觉吧,明天还得出去办事儿吧?”



她的双手飞快地圈在我的脖子上,“不要回你房间了,很快就天亮了,陪陪我吧!”



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不忍也不想拒绝她,把褂子扔到另一个床上,和衣躺在了她的身边。她示意我把胳膊伸开,缩在我臂弯里,把头埋在我胸前,“你一定以为我这样的商场女人很随便是吧?”



“胡说!”我用另一只手把她的头抬起来,让她的眼睛看着我,“我要是觉得你随便,我会有什么话不敢说出来?”



她的眼睛晶莹的东西又慢慢充盈着,“哥哥,我愿意这样喊你,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你,但我依赖你,”再次把头深深的埋植我的胸前,沉沉的鼻音告诉我那些晶莹的东西已经超过了眼睛的容纳能力“二十三岁嫁给我丈夫,在公公的帮助下开始经营钢材,已经七年了,生意做得很顺利(不是吧,这样说她今年才三十岁,比我还小一岁,难怪她执着地喊我哥哥),钱也挣了一些,丈夫很爱我,在很多人眼里,我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她在我怀里用力地嚅动了一下,依然不看我,只是要感受我的存在:“可我总是有强烈的无助感,常常感觉到自己不可遏制的软弱,每天回旋在这男人主导的世界里,我感到很累!我的丈夫是个好人,自小家教很严格,人品很好,但从小严格的管教使他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依恋我,和我赖皮,我能时刻感觉到他对我浓浓的爱意,但却产生不了可依靠的感觉,我没有办法释放自己的压力。直到遇见你。”



她很快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埋下头来:“你在火车上阻止小偷,若无其事低声地威胁他们,使我感觉到了一个男子汉的力量,说实在话,这些年我见到有主见有魄力的男人也不少,但他们给我的感觉是针对我的威胁,只有你,我感觉到的是我可依赖的保护,这样的感觉是我一生中从没有过的。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在姨姨家长大,亲戚们凑钱供我上大学,虽然从小在生活上没受过什么苦,但我从来没有可倾诉烦恼的对象,没有可真正依靠的力量,你那一瞬间给我的感觉让我痴迷,所以从那一刻起,我想我应该是爱上你了。”



“从小的孤独,让我坚强早熟,使我成为了大家眼里的女强人,每天谈笑风生,却从不袒露自己的真实。我也深爱自己的丈夫,但深爱着我的丈夫激发我的更多的是母性。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有一个作小女人的感觉,这是我唯一的一次在别人面前忍不住想哭泣!噢,哥哥,!我想作你的女人,命中注定,我是你的女人。。。”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慢慢地转为喃喃声,呼吸声渐渐沉重悠长,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的倾诉,不时低下头,用下巴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触一下,就这样和衣搂着她进入了梦乡,我想我梦见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了!



第三天.



早上,我是被一阵柔软的感觉叫醒的,睁开眼,她正跪坐在我的身边,一个手指在我的脸上轻轻的来会捻动着,透过粉色窗帘的阳光使整个房间呈现出浪漫的情调,她的嘴角是调皮得笑容,衬着满是褶皱的长裙,她竟异常的漂亮。



看我睁开了眼睛,她停住了自己捻动的手指,笑着定定地看着我,我略欠一下身子,半靠在床头,向她伸出双臂,她挨进我的怀里,仰起脸向着我,眼睛里是浓浓的情意。



一阵动情的口舌纠缠之后,她离开了我起身下床:“好了哥哥,我还得出去办事儿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唉,没权没势,这生意真不好做呀!”依然是柔柔的声音,却充满着令人压抑的黯然。



我不知道怎样帮她!



“有个在建筑行业当官的朋友就好了!”她边往洗漱间走边自言自语。



“什么?”我有些惊讶于自己的迟钝了,我从来就没想过她要找的建筑公司和建设厅一定有着密切的联系,也许是我所在的部门不属于业务部门,从来也没有什么搞建筑的人找我办过什么事情吧,我的师兄可是建设厅处室中的实权派呀,我就和他参加过好几次老板们张罗的各色娱乐活动,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她对我的惊讶有些奇怪,回头看着我,见我没再在开口,就笑笑去洗漱打扮了。



我看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机关正在上班呢,我给我的处长师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听到是我他有些惊奇:“你不是去看亲戚吗?(呵呵,我昨天才编出来的理由之一)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晚上师兄带你去玩儿玩儿去?”



“好呀!我就是想找师兄定这事儿呢!”



“哈哈,你小子,说吧,想去哪里玩儿?师兄请你!”



“呵呵,师兄,算了吧,你这省领导机关,一年得有多少师兄弟来麻烦你呀,你那俩工资被嫂子一克扣也剩不了多少,还是师弟请你吧,也给那些建筑行业的大老板们省省。”



“还是师弟了解我,师兄那俩工资当然不行,但老板们既然有心,我们偶尔给个面子也不为过吧?”



“当然,你几乎能算他们的衣食父母了,当然不过份!不开玩笑了,师兄,我找你是有事情求你。”



“哦?难得,你也有开口求人的时候呀!说吧,什么事儿?”



“噢,是这样。”我一时有些难以措辞。“我昨天遇到一个我高中时的同学,以前关系很好,可好多年联系不上了,这一见面感觉还是很不错,就一块儿坐了坐,说起来才知道她是来要账的,一个建筑企业欠她20万元钢材款,几次了都没要上,你帮一下吧。”



“一个多年没见面的同学,你犯得着吗?”



“别,师兄千万要帮我这个忙,当年我们关系特殊一些!”



“哈哈,漂亮的女同学吧?你不是还有什么想法吧?”



“说什么呢!师兄有这样开师弟玩笑的?”我是典型的心虚嘴硬。



“好吧,哪个公司的?经理是谁?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呃,哎,不好意思,我还没问呢,也不知道师兄给不给这个面子,也没对她说,一会儿我问一下再联系你。”



“我敢不给你面子?你还不在那帮师兄弟们面前臭死我呀!好,我等你电话。”



挂了电话,才看到她正站在我前面瞪着我,“联系活动呢?你师兄要招待你吧?”打扮一下的她非常精神,奇怪的是裙子上的褶皱不见了,女人真是了不起!可我还是觉得她这样子不如刚才的样子好看。



“呵呵,从现在开始,你就有一个在建筑行业当官的亲戚了。”



“什么?”



看着她迷惑不解的神色,我觉得有些得意。“你不知道吗?我就是一个建筑行业的官员,当然了,是很小的那种,你指望不上我,可我刚才打电话的师兄,可是正儿八经的处长,我把他介绍给你,也许能帮你点忙。”



“不是吧?”她的惊奇中有着不可掩饰的喜悦,感觉不错。



“呵呵,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你找办事儿的是什么公司?负责人叫什么?我再给你联系联系。”



“啊,黄河建筑公司,经理叫李天才。”



我又拨通里师兄的电话:“噢,你和他关系很不错?那就全拜托你了,今天晚上,你订个地方,把这个李总请到,再请几个厅里的领导帮我们壮壮声势,截止到处长这一级,厅长我伺候不起,我同学请你们,我们不谈要账的事情,让李总经理看看我们的阵势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同学就好办了,就这样说定了,定好后给我电话。先谢谢师兄大人了。”



挂掉电话,她的脸上已经全是喜悦的神色了,我伸手抓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扑上来的身体,“呵呵,感谢我也不用以身相许吧?”



“美的你!想让我以身相许,等着吧你!”



“我自作主张让你请客,你不怕办不了事情把钱白花了?”这样的请客档次,我还真替她垫不起,想充男人的派头也没哪个能力。



“你小看我了,怎么说我也做的是几百万的生意,还在乎一顿饭钱?再说了,你让花的钱我还会心疼?把自己冤枉给你我也不心疼!”



“哈哈,还说不以身相许!”



“好了,早知道你口才好,不要显示你的伶牙俐齿了,你上午有事儿吗?”



“噢,没事儿,怎么了?”



“好呀,你既然给我把工作安排在了下午,我们出去玩儿怎么样?”看着她满脸的雀跃,我怎能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即使陪她逛一上午大街我也认了。



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直奔商场,她带着我,轻车熟路的到了一家车行租了一辆桑塔纳,看着熟练地驾车飞驰的她,我不禁暗暗苦笑,我有能力帮她解决困难,但什么时候才能有能力也过上像她这样质量的生活?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晚上给大家介绍的时候总不能说这是我的同学,呃。。。名字忘记了。”



“哈哈,我叫刘婷,**公司(她经营的公司名,为了避免对号入座,全称略去)。”



“刘婷,刘婷。。。”我在舌尖玩味着,不是为了记住它,我知道,即使我一辈子也不喊一声这个名字,我也绝不会忘记它了!



车子驶出城区不远就转进了一条便道,看着前面茫茫的草地,我忍不住好奇地问:“你要到哪里?”



“怎么?怕我把你拐卖了?我们不是说好去玩儿吗?”她脸上又浮满了俏皮的笑容。



“哈哈,要卖也是你比较值钱,你自己找来的买主看上了你,我想路见不平也于理不通。”



车子又转上一条更加窄小的土路,路程倒不远,只是三转两转的,就我看来简直就像迷宫,在我晕头转向的时候,车子在一家牧民院子里停了下来,



“老公,到站了,请下车。”



“这是什么地方?你家亲戚?还有,我们是同学,姑娘自重。”



“嘻嘻,那是你给你那位师兄处长的说法,我的说法有些不同,再说这也是你在火车上向那两个小偷介绍的呀,想赖帐?”



“好呀,我今天晚上也这样介绍你。”



“只要你敢,我没意见,呵呵。”



“你。。。”我还想硬着嘴强辩几句,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嘻嘻,进去吧,相公!”看着她一脸的得意,好没面子哟!



这时屋里已经出来一个中年妇人,“大嫂,你好,你们还接待客人吗?今天有空,和老公来放松一下。”



“当然,快请进!”



看着她熟络的样子,我没来由地有些不得劲,“你是这里的常客呀!”



“嘻嘻,我的哥哥吃醋了!两年前我来过一次,是黄河公司以前的那个老板带着来玩,我们十几个人呢!这里很僻静,我想这里比较适合我们。”脸上又是两朵红云。



真的很僻静的一个地方,很宽敞的房子,里面却是典型的蒙古包布局,厚厚实实的羊毛地毯上是一个小小的矮方桌,桌上是牧民大嫂用短得让我难以理解的时间准备好的羊肉和奶食,我们分坐在方桌两边一口一口地喝着奶茶,我抬头看她的时候,总能遇到她的目光。吃喝的不少,话却很少。也许她和我一样,在享受着这样的气氛,我们也许只有一次这样相处的机会。



桌子被我推到了一边,牧民大嫂把食物上来后,就再也没进来过。她蹭过来,偎进我怀里, “哥哥,我想睡觉,你搂着我好吗?” 低低的仅可耳闻的声音。



我知道她说的就是睡觉,没有其他意思,但我却有着本能的冲动,我想她明白,但她只是孩子般的紧紧靠着我的胸膛,本想开句玩笑,但却说不出口,只是紧紧地搂着她,听着她在我怀里慢慢熟睡的呼吸声。我的冲动慢慢消退了,只感到一阵阵的温馨。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睡着了,自然睡姿也就说不上雅观了,又是被她叫醒的,这次是满脸温柔的口红印。“懒鬼,该醒了,你想你请的那些大员们会等你吗?”



看看表已是下午四点了,我忽然想到,师兄没给我打电话,赶忙掏出手机。一接通电话师兄就大声的训斥着:“你小子,跑到哪里了,打了几个电话也不接,正为你担心呢!”



“不好意思师兄,小弟知罪了,昨天睡得晚了,刚睡了一觉,没听到电话,联系得怎样了?”



“西湖酒店三潭印月,晚上六点。”



“好,我们早到点,等你们。”



合上电话,只感到神清气爽、踌躇满志,对于晚上的应酬,有了多年没有过的热情。



不愧是百战商场的高手,她的容貌、气质和应付裕如的风姿都让大家艳羡、称赞,我那帮酒友上司们看我的眼神便有些暧昧起来,我不愿、事实上也难以分辩什么,呵呵,随他们想吧。酒场气氛很好,我的师兄很尽力,几个关系不错的、对本地建筑行业有决定性影响的几位都来了,大家都心领神会恰到好处地捧着场面,哈哈,从散场时李总经理和我握手的力度来看,我达到预期目的了。



回到酒店又是深夜,我把摇摇晃晃的她安顿睡下后,同样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房间(不是没想法,只是我实在下不了手,与其守着美女受生理本能的折磨,不如老实点),胡乱冲了冲就睡下了,又是一个酣畅淋漓的睡眠,看来必要的熬夜有利于改善睡眠质量



第四天.



早晨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打算伸手够电话,才发现手处在被束缚的状态中,她被我的动作惊醒了,抬起头看着我笑了笑。



我没顾得上她,抓紧时间够自己的手机,才发现原来是她的在响。抓着手机帮她摁下接听键,递到耳边,她赶忙坐起身来,“你好,是呀,嗯?噢!好的,我马上到,谢谢你呀!好,一会儿见李总。”



放下电话,把脸伸过来在我脸上蹭了蹭,堆起满脸撒娇的笑容,“晚上我醒来洗了个澡就怎么也睡不着了,想想就来你屋了,不要惊讶,你忘锁门了,我实际上也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进来,都怪你不锁门,出什么事儿你可得负责呀!”



我刚要说什么,她又笑嘻嘻的凑过来在我已经锁起的眉头上轻轻地印了一个吻,“好了,别生气哥哥,我也就是挨着你睡会儿觉嘛,你不用负太大的责任。”



说完转身下床,绝对比她的裙子包裹的还要严实的睡衣衬出的是远比白天还要漂亮的曲线,我的本能又在折磨我了!唉,难以理解的女人哟。



“刚才李总打电话来,要我尽快去他们公司一趟,看来事情有望。”她的一句话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乖乖的睡觉,老公,中午等我回来吃饭啊!”



天呀!我在不知道是该痛苦还是该幸福的感觉中目送她袅袅挪挪地出了房门。



还是再做我的梦吧,我隐约记得刚才梦里的不是儿子和妻子。



急促的敲门声再次把我的美梦惊醒了,这次我真真切切的记着,梦里的是她,情景不堪详述,呵呵!



“懒鬼,还在睡觉呀!”她的神色告诉我此行效果良好。



“呵呵,我正在梦里和我的同学加老婆展开一段浪漫呢,按照发展趋势,我们很快就该有孩子了,你得赔我!”



“色鬼,谁给你生孩子!”



“哈哈,不开玩笑了,看你的神色,事情办得不错?”



“真的不错,不但当场结清了账款,还热情地和我讨论继续合作的事儿呢,你那帮师兄上司威慑力不可小觑呀!”



“那就好,要不让你白花那么多钱,我什么时候能还得清呀?”



“我还会用你还钱?对了,我们有规矩,你帮我要清欠账,应该给你提成百分之十,这不,我办了一张卡,你的名字,密码是050715,我们在火车上碰见的日子。”最后一句话声音低了不止八度。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要你的钱?这几天你开支我倒心安理得,你比我有钱嘛!但你给我钱,成什么了?”



看我有点着急,她急忙解释:“不是,我想让你帮我再组织一下,以后我或许还有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这算活动经费好了。”



“要是这样,我是不能中间牵线的,你自己去效果才好,你去把钱取出来,办一张现金支票,拿着到建设厅找建管处的任处长,也就是我那位师兄,直接给他分成得了。但用不着这么多,你挣钱不容易。”



“我这二十万货款中,至少有七八万利润,拿出两万块钱来,我还是有赚的,再说你们帮了这么大的忙,我真心想感谢,可我确实也不敢拿钱来谢你,你不知道刚才我鼓了多半天的勇气才对你说那些话,你一生气,又给吓回去了!”



“好吧,我这就去办。”忽然她伸出手搂上我的脖子,狠狠地吻着我,我哪里还客气,一把抱着她,热烈地回吻过去,感受着她柔软的舌头,身体的某个部位又开始反应了。



她放开我,“嘻嘻,色狼,感谢归感谢,儿子我可不赔。”



朝着她出门的背影喊了一句,“对了,别把卡销了,给我留一百块钱看着账号,总得有点实际的吧,不过不要多出一百块,否则连卡带人从此一概和我没关系了。”



“遵命!我的夫君大人!” 唉,这个女人!



中午不到她就回来了,事情办得很顺利。之前师兄打电话问我事情办得怎样了,我简要汇报了一下,没说她去找他,如我所料,师兄也只字不提此事儿,如此最好。



她心情大好,拉着我又要到昨天去的牧民家里,反正车也没还,蒙古食品我还是喜欢的,所以我们一拍即合。



大嫂的热情更甚于昨天,倒像我们是她家的当然成员,羊肉换成了了干羊肉、血肠、肉肠什么的,下午没事儿,我们当然也不会再喝奶茶了,带了两扎啤酒,被我们一下午的悠闲消灭殆尽,她躺在我怀里(这是她的爱好,无论睡觉还是说话,从我们在一起开始几乎没换过姿势),喃喃地不断重复着我喜欢听她喜欢说的一些废话,天快擦黑的时候,我们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饭桌是大嫂撤下去的,窗户上已经挂好了厚厚的窗帘,我有些脸红,不过还好,她昨天就介绍我们是夫妻了。风力发电机供电的电灯虽然不太稳定但亮度很高。她从我怀里抬起头来,嘟着嘴寻找我的嘴唇,肆无忌惮的亲吻、喘息,我的热情几乎不可压抑。



她伸手摸摸我,“色狼哥哥,又想什么呢?”



她泛着玉石般光泽的修长手臂,她纤纤玉指轻柔的动作,鼓励着我的果敢,我的手伸向了她的裙带。



她的手按在我的手上, “好哥哥,我们就到这里,给妹妹留一点理智好吗?”脸上是小心翼翼的,唇间是怯怯的,强烈的无助和祈求的神色、声音,我的心不经意间一阵疼痛。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已濒临勃发的激情迅速消退着,代之而起的是无尽的柔情,我缩回手来,放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摩挲着。



“哥哥,你是好人,我知道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声音里有一些哽咽。



“呵呵,我不是好人,好人不会和你发展到今天,你说得对,我们应该留一些理智面对今后的生活!”



她此行任务已圆满完成,我也得到通知明天上午到厅里拿项目批件,我们的旅程就要结束了!那一晚,我不知道我们是说话多一些还是沉默多一些,是微笑多一些还是啜泣多一些,也不知道我们的唇究竟什么时候是分开的,什么时候是纠缠在一起的。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当时无论是喃喃低语,还是默默无言,无论是默默地相互凝视,还是激情拥吻,都有一种缓慢轻柔的感觉,似真似幻,倒像是我们小心翼翼地害怕触动什么,其实我知道,那是因为有浓浓的哀愁将我们浸没其间,就像人在水中,每一个动作都需要克服无处不在的阻力。



明天就是我们认识的第五天了!



第五天.



准确地说,这应该是第四天不间断的延续,我们是睁着眼睛看着窗户慢慢变白发亮起来的。她慢慢地抬起头,我们无言地相视一笑(笑容里的勉强都明显地写在脸上),揉了揉早已发麻的双腿,缓缓地起身。脚下始终是虚浮的感觉,脑袋不知是清醒还是迷糊。条件反射般地和大嫂结清了费用,回到了城里。



她直接把我送到建设厅办公楼前,我用勉力装出来得笑容取到了批件,婉拒了领导们的热情挽留,和她到车行还了车子。



回酒店的时候我们没有打车,长长的一段路,竟没有一句话。



没有吃午饭的提议,我们挤在我房间的一个小沙发上,我一只手轻轻得顺着她的长发抚摸着,她用一只胳膊搂着我的腰,脸在我胸口反复轻轻地挨蹭着,无语!



许久,“哥哥,休息一会儿吧,我们还要坐车呢!”



又是一次和衣相拥的睡眠,她两只手紧紧抱着我的腰,头又深深地埋在我的胸前(还是这个她喜欢的姿势)。熬夜提高睡眠质量的作用依然有效,我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我本能地双手用力想从她身下抽出来,结果却是一种空落落的自由感,她不在我身边!!



我一激灵,飞快地跳下床就往门口冲,我想她大概在自己房间里收拾东西了,在我伸手开门的时候,门把手上挂着一个精制的折纸,向外的一面写着“给哥哥”三个字。



摘下来拿到手里,是硬硬实实厚重的感觉,不是我想象中轻飘飘的一张纸,我想里面应该夹垫着什么东西,上面的密密麻麻的小字阻止了我撕开它的动作。



“哥哥:



我永远的情人!我走了。我宁愿多情地认为,起来看到我不在身边,你会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开门去敲我房间的门,所以我把这个挂在门把手上,这样你就不会傻乎乎地努力想敲开一个早已结帐离开的女房客的房间了,嘻嘻,那样服务员会笑你的!



多么希望我们能坐同一趟车回去,一路上能靠着你的肩膀睡觉,旅途对于我来说就是天堂乐园了!但我还是选择了自己先走。我们一起回去的时候,我是无法面对来车站迎接我的丈夫——一个深爱着我的男人!



而你,我深爱着的男人!!遇到你,不知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我只知道,在这五天一百多个小时里,你给了我无尽的欢乐,依偎在你的怀里,是我睡得最踏实的时候,连梦都不会作,这是我一生中绝无仅有的经验,我会怀念一辈子!



昨天夜里,我阻止了你的进一步动作,我知道,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那样的要求是多么的残忍,你顺从了我,我从你的眼神了,看到了你对我的怜惜对我的疼爱,其实当时我对你的拒绝大多出于一种本能,你知道,那时的我也是多么强烈地希望你侵犯我,当你停住手离开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心里也是冷冷的失望和后悔,但你眼里的柔情很快融化了我心中的失望,知道吗?你没有得到我的身体,但你拿走了我这一生的梦,噢!哥哥,我梦里的情人,这一辈子,我的梦境里不会再有别人打扰我和你的欢会了!



哥哥,我走了,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也许我们会在大街上遇见,但我不会和你打招呼了,再次的见面,就会有人因我们而受到伤害。这是你我的良心不允许的,就是现在,我们也走得太远了,但我没办法,有些事情,也许不发生的时候我们能避免,一旦发生了,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我爱你,哥哥!我就是爱你!我永远爱你!!



我会给你发信息的,我用你的手机给我手机打了个电话,我把号码存下来了,我只听到他们喊你胡科长,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不用知道你的名字,对于我,你只有一个名字就是“哥哥”!我手机里储存的是“戈经理”,呵呵,自己心虚!我以后会给你发信息的,你不用都回复,我知道你看到就可以了,我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可以用来依靠的,还有一个人在听我倾诉自己的忧愁和软弱,我满足了!



我走了,哥哥!我想哭,但我怕吵醒你,我把眼泪忍到车上再流吧,你放心,我会在下车之前流干所有的眼泪,我会用笑容去面对我的丈夫。



这个折纸是我这辈子能亲手做给你的唯一一件礼物了,我只想让你一个人看到它。



好了,撕碎它吧,里面是你要求的信用卡,整整一百元的金额,我怕多存进去的钱玷污你的真诚,那是你留给我的永远的烙印。密码改了:750512,我的生日,记住它,每年用短信给我一个祝福,好吗?别了哥哥,我要走了,我管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我慢慢地把折纸撕成一片片小纸块,打开窗户,摊开手掌,任窗外的风把它吹得到处飞舞,呵呵,离别的雪花!



“旅程结束了!”我低低地自语道。拿起手机,调出已拨电话,储存了一个名字“柳廷”。很快地收拾好行装。



“您的房间已经结清了,这是您的同伴要我交给您的发票。”服务员微笑着对我说。



躺在火车窄小的卧铺上,倾听着车轮撞击铁轨的咣当声,独自一人,没有报纸,没有她,我又在旅途上了,这次的目的地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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