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 发表于 2006-5-16 13:28:43

回归(刘聪)

平静——生活在大都市的人们都有着一种躁动的心情,每个人都想要拥有豪华富足的生活,所以他们有的不惜一切、有的忙碌,可是他们真正去享受这些的时间又有多少呢?幸福的感觉每天在身边吗?不知道,平静的重要性他们又能理解多少。

我叫思忆。这个名字虽然是我已过世的父母取的,可我总觉得这是我命里前生的名字。它会永远跟随着我。无论我以后在哪个空间,我是它,它是我。我们是一体,丢了谁,我们都不会存在。
今天是2005年的除夕夜,可家里就我一个人,在往后的10天里我家也从来没来过一个人,我在家里依然和往常一样做着我自己的工作,有时会躺在床上回忆着我过去的空间。我想回去,可我知道还不到时候。上班的时间到了,我准备好了一切去面对那个躁动的世界。到了公司,每个人都相互问过年好。我不以为然,我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我并不在意他们怎么看我,因为我有我自己思忆的空间,那才是我的去处,可我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中午每个女士的桌子上都放满了花和礼物,只有我的办公室空空的,我知道今天是情人节,是他们认为最美好、浪漫的时候,我每年快到情人节的前一个星期,都会让他们尽快地把事情做完,好到情人节那天提前让他们下班,虽然我这是个小公司我也并没有扩大它的意思,因为我认为快乐自在就好,尽管职员也抱怨公司小,平时对我也不大热情,可是他们从来也没有要离开公司的举动,因为他们对我作为老板的做法挺满意的。3点30分了我看了一下表,口有一点渴,去休息室倒点水喝。打开办公室的门,外面都空了,“每个人都做完事了,真积极呀。要平时也这样多好,效率一定会很高。”我自言自语道,我走到休息室倒了一杯水,正要坐下休息一会时,突然发现有一个男的在那坐着,“老板您还在工作呀?您的办公室不是有热水器吗?”我愣了一会,“噢,热水器没水了,我也换不动,你怎么还没走呀?我好像没见过你。”“我没有女朋友。我是新来的,想多熟悉一下工作环境。我去帮您把水换上吧。”“那麻烦你了。”我们一起走进了办公室,他很快把水换上了。“你是在哪个科室的?”我问。“我是去年10月份来的,我叫渡帆,在资料室。”他答。下班后,我们一起下楼。“您有车吗?能送我一下吗?我的车坏了。”我迟疑了一下“嗯……好吧。”我把他送回了家,可我发现他的家和我家只隔了200米。那么近让我有些吃惊,“上来坐一下吗?”他下车后问。“不用了,我回去了。”我干脆地回答。
从那以后,我每天去办公室的时候都会发现热水器的水是新换的。我一开始很不解,后来有一天,我要开会,所以很早去了办公室准备,一推开门竟发现渡帆正在换水。他见我一愣,当时我有一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可我没说什么,他临出去时说了一句“早,老板”。我只是点点头。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越来越发现他的存在,以前我从来没有发现过任何一个人的影像那么清楚地存在,可是他的影像却是那么的清晰。我有些恐惧,不知道怎么才好,我发现我整个人都乱了。今天下了一天的雨,我看了一下表,9点了,看窗外还在下着雨,是那么的大,如果我的恐惧随之流走多好啊。这时我突然发现楼下有一个人正往一辆熟悉的车那边跑,那个身影是那么熟悉。“渡帆。”我不禁脱口而出。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在催促我,回家,回家吧。我一边想一边回过头来收拾东西,往门外走,当打开门时发现有一把雨伞挂在了门把手上。这时我觉得身体有点暖暖的,自从12岁那年父母走后,我再也没感受过这种温暖。
自从那以后,他约我吃饭,看电影,我都答应了。从2月14日开始我们不经意的接触到现在两人单独相处聊天、吃饭、看电影,过去7个月了。
生日快到了,我请他吗?我犹豫着。很快到了10月29日,我来到这个空间的日子,不知道今年这天怎么过。我独自走着,到家门口的时候,看着屋里黑洞洞的,头一次感到有一种孤单的感觉。想找他,又恐惧,带着忧郁的心情开门的时候,突然我眼前一亮,只见我家房顶的正中间有一颗好大的星星在闪,旁边还有好多小星星,每一颗都用亮线连到大门上用红灯泡摆成的一个大桃心,上面写着“生日快乐,我爱你”7个字,我转过头找人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竟有5个拿玫瑰花排成的大花排,每个花排都是心的形状,上面顶着一个闪光的星星。中间的那个花排是心连心的形状,上面顶着两个正在闪着光辉相互依偎的星星。我虽然不大喜欢玫瑰花,但我很感动,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在身边飞旋。这时从我正对面那个心连心的花排后面出来一个人,是渡帆。他两手捧着一个心连心的大蛋糕,上面的蜡烛是用星星排的边,一个大星星在中间闪着梦幻的光,“你?”我吃惊的问。“你曾经说过你最喜欢星星,平静、无私地闪着它那微弱的光,直到落地。”他深情地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日子的?”“这是秘密。”他用那闪着光的大眼睛看着我说。我走进家门,我的家第一次有第二个人进来过,还是个男的,我曾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了。我们坐在地毯上谈笑了一个晚上,确切地说是他在逗我开心,他是那么的风趣。从那以后,我们开始交往了,虽然没有用语言确定关系,可我认为那并不重要。在正式交往的半年内我们彼此都相敬如宾,不像青年男女那样激情似火。我认为这样很好。
很快一年过去了。今天晚上他没有约我,我下班后没开车想独自走一会。走到街上,眼前一亮,发现前面一些星星在闪。我高兴地走了过去。是一间酒吧,用星星装饰着门面。它离我公司这么近,我竟然没发现。也许是那些星星的魅力,我走了进去。里面每个人的表情是丰富的,有两人说笑的、有独自苦思的、有疯狂发泄的、有……我看了一会,心里不明白,这么乱的环境,真能让他们解决自身问题吗?我打算离开了。转身时,我发现在吧台左边的桌子周围围坐着五个男的,他们在喝酒说笑。“渡帆。”我吃惊极了,他居然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和朋友喝酒,为什么没和我说呢?或许因为怕我不喜欢这种地方的缘故。去打声招呼吧,作为女朋友也应该跟他的朋友认识认识。我下定决心后,走了过去,直到他身后时才听清他说什么,声音那么大,这么近才听清楚,这么嘈杂。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谈话,真不明白。我想拍他一下,给他一个惊喜。我抬起的手忽然僵在了空中,“那种女人有什么好,你们没跟她交往是不知道。”“那你还跟她交往那么久,口不对心。”旁边那四个人带着嘲讽的口气说。“呸。我告诉你们,要不是为了赌那口气,我才不费那个劲。跟她交朋友还不如和这里面的小姐交朋友有情趣呢。”渡帆带着那种讥讽的口气说。“赌什么气?”旁边那几人忙问。“我去她的公司上班,是想在那里找一位既漂亮又有情趣的女朋友。我一进公司科室,那些女生对我都很好。当我去办公室见她时,我跟她打招呼,哪知道她连正眼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哪受过这个。后来我出去问同事,同事说‘她可冷酷了,不会理你的,别看她叫思忆,名字挺温柔’。我一听她叫思忆,名字可真好听,我喜欢,再说她长得还算符合我的要求,我就要刷新纪录试试。后来我连着好几次主动跟她打招呼,她每次都一点头,看都不看我一眼。以后我就特别注意她一举一动,我发现她差不多每天都加班,于是我就在她家附近租了一套公寓,再挑了个情人节加班……一来二去,把她就弄到手了,我还以为有什么难度呢。现在倒好,追是追到了,我可要闷死了。”“为什么,真那么差么?再怎么说是个老板呢,你知足吧。”“她呀,死板的要命,跟她在一起,还不如买一盘碟片看呢?什么老板,那么小的公司就知足的要命,现在可好,甩都甩不掉,她……”
“这位小姐,你站在这有一会了吧?有事吗?”渡帆正前方那个男的问,“是不是想和我跳……”渡帆转过头来,看见我,愣了。我看见他那木讷的表情,没说什么,也没像其他女的那样拿酒泼他,我只是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我开车来到海边,我用最大的声音向大海喊着,直到没有了力气。然后我躺在了沙滩上,心里却没有一丝的难过。看着天上的星星,我想起了那句话,每一个人在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是个半体,另一半是一个会和你相吸的人,就好像是被定了意的磁铁一样,是不可更改的。只要找对了另一半,两个人在一起是个整体,就会过得很幸福。如果找不对,就会很痛苦。我没找对,可我并不痛苦,因为我不是这个空间的人,我自来就是一个整体,那一半在我的身体内。看着天空中平静的星星,我想起了那个空间。我是和星星属于一个空间的,每个星星都有名字,我的名字是思忆。那个空间是平静的,我来到这个空间是要磨砺,磨砺掉身心不属于那个平静空间的一点悸动。当它被磨砺掉后,我自然会回去,回到那个属于我的地方。不能强求,要万事顺其自然。在世人眼里那是一个无聊死气的地方,可我不认为,我认为那是比天堂还要美的地方,因为每个人的心性是不一样的,所以每个人平静的梦是不一样的。不过有一点是一样的,都是和美、友好、快乐的,那里充满着不一样色彩的梦,都是平和的。我的这一次将会使我把这一部分的悸动给磨砺掉,我会里那越来越近。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我坐到办公椅上,看到我的办公桌上有一封辞职信,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他的。我很平静,从那天晚上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我认为人来到这个世上都会有自己的使命,每个人的使命有一个是统一的,那就是用自己由心理所发出来的善良的努力让使自己重获新生的父母得到幸福,无论他们在你身边还是不在你身边,你都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因为你来源于他们,你如果做不到,无论你怎么逃避你都不会平静。
我现在50岁了,我回到了我的故乡宝坻,因为我想从我的出始地回到那个属于我的空间,我的使命完成了,因为我没有逃避任何事,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会用这个空间最正确方法解决,没伤害任何人,也用我的方法保护好了自己、爱护了父母。
我之所以把这个经历写下来,不是谈什么、也不意味着什么,只是想把这件过去的事丢给这个空间,因为它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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