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
发表于 2005-10-28 08:43:20
原来以为经过那个晚上的谈话,宁宁会对我好一点。可是,在等待河马的这些天里,宁宁依然对我非常的冷淡。爱情真的是非常自私的东西,它会把所有的一切改变。
最受不了的是,宁宁会问我这样的话。
桑桑,陈阳好吗?
当然好了。
我是说,你和他在一起,他做得好吗?
我一下子呆住了,看着宁宁,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宁宁似乎没有察觉,依然问着,你们在一起睡觉,你躺在他的左边还是右边,你是不是枕着他的胳膊?
我还是无法回答。
她继续问,他晚上说不说梦话?还有,他踢不踢被子?
看着宁宁这样反反复复的问,我有一次终于忍不住了,我看着宁宁,大声地说,宁宁,够了,够了,你这样折磨我,是不是很好玩?
宁宁抬起了头,狠狠地盯着我,桑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你凭什么可以和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凭什么可以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凭什么?
我无言以对。
宁宁突然的眼睛就流下泪来,桑桑,我不知道多恨自己。每次去找他,我都想和他在一起。在南方的时候,每次回来看他都舍不得离开。每次离开的时候,我们都紧紧地抱着,好几次连火车都错过了。我那时候就想,一定要挣很多很多钱,多的可以还了他所有的贷款,可以还了他父亲常年看病的欠债,多的可以有一套我们自己的房子,我们在一起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再也不要分开。多的我们可以无所顾忌的要个孩子,看着他慢慢的长大,再也不要忍受没有钱的痛苦.....
我听不下去了,宁宁,你不要说了。
宁宁依然说着,桑桑,我不知道实现这个梦想要多久,于是我等不及了。我走了这么一步,难道我错了?河马的钱本来就不干净,我为什么不能用这种方式去赚?
我说,宁宁,你不要说了,听着让我难过。
桑桑,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那对兄弟的死是因为欲望无法控制,可是我却因为希望的破灭。你知不知道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绝望?
我看着宁宁,美丽憔悴的宁宁,发现她瘦了很多,没有了往日飞扬的神采。我心里颤抖了一下,这是我认识的宁宁吗?
宁宁,我不要陈阳了,我想你应该和他在一起。
宁宁看着我摇了摇头,桑桑,你tmd装傻还是真傻?我们还能回的去吗?
我的心也痛了,即使我找到陈阳,我们还能回的去吗?
知道宁宁怀孕后,都是我做饭。冰箱里的东西大多是鸡蛋,我尽最大可能的变着花样的做饭。番茄鸡蛋、青椒鸡蛋、煎鸡蛋、炒鸡蛋、煮鸡蛋.....吃得多了,宁宁就受不了了。我看着宁宁食欲不振的样子难受,总不能在这一个星期被河马饿死吧?反正也是死,死也要吃得好一点。
说到做到,我不顾宁宁的阻挡,推门出去,想去楼下的饭店掂几个菜来。
刚到小区门口,就被保安拦住了,你是桑桑吧?不要出去。
我看看保安,操,这不是那个胖汉奸吗?我瞄了他一眼,放我出去。
我不放你出去。我放你出去了有人放我的血。
靠,你让开。
我伸手去推他,没想到他一把推开了我。真tmd有劲!我挣扎了几下,终于没有摔倒。
桑桑,我告诉你,不是我和你过不去,是你的老板。你好好呆着吧,否则不客气!
我气愤地看着他,靠,我不知道他给了你多少钱?
愤愤地回去,宁宁看着我,淡淡一笑,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
怎么办?
怎么办?等啊。
就是怕饿坏宝宝。我小声说。
宁宁厉声地骂道,你再敢给我提这个小东西,我tmd抽你!
我低下了头。
想起了罗湖生,要不叫这孩子送点饭来?
我拿起宁宁的手机,刚要拨号,被宁宁一把夺了过去。
干吗?这么小气。
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你难道要牵扯无辜的人进去?!
我拍了拍脑袋,又发热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又一个周末。刚吃过午饭,河马的电话就来了。
宁宁接过电话后,看了看我,桑桑,他下午2点过来。
我说,好,他来的好。宁宁,你不是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你不是想解脱吗?咱们不玩软的了,我真和他拼了。我说完把水果刀握在了手里。
宁宁看着我,好,你桑桑勇敢,我就看看你的匹夫之勇。你真tmd幼稚。
我急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说?!我杀了他,我给他抵命,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有,你没有资格说我,你的立场在他到的时候就是在他的一方!
你让我怎么说你?
我不让你说我。我知道我在做些什么。安小冉说了,无论什么人,都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是安小冉疯了!
我也要疯了!再关我一个星期,我会死掉的!既然都是死,还怕什么?我说完把水果刀折叠起来,放在了休闲裤的口袋里。
宁宁看着我,无奈的摇摇头。桑桑,我不会看着你做傻事的。
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无所谓地说,靠,都说你聪明,也不是这样?活就活的干脆一点。
打开电视机,我开始看节目。管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豁出去了。
倒是宁宁坐卧不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后来,她走到阳台,拨打了一个电话。好一会,她回到了我的面前,桑桑,我求助了一个人,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谁啊?
我现在不能说。如果他来了,可能会有转机。
我笑了,宁宁,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沉默了一下,宁宁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她严肃地看着我,桑桑,你答应我一件事。
说!
如果这次你能从这里离开,一定要找到陈阳,告诉他我一直爱着他。还有,你要好好的生活。
我心里猛的不安,骂道,你tmd不要搞得像遗嘱一样!我还告诉你了,宁宁,你别吓我,要告诉自己告诉去。
宁宁没有和我拌嘴,她还是那样严肃地看着我,桑桑,你一定要记得。
我刚想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了有力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的,看样子不会是一个人。
然后,门铃响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小妖精
发表于 2005-10-28 08:43:42
宁宁打开了门,河马首先走了进来。我抬头向他后面看了一下,靠,还带着两个膘肥体壮的大汉。是不是想拍电影啊?我心里冷笑了一下,还和我来这个。中国老百姓不是有句话吗,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桑桑命都不要了,我还怕你几个破男人?
我连站都没有站起来,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河马摸了一下宁宁的脸,乖阿,怎么样啊这段时间?桑桑听话吗?
宁宁笑了一下,挺好。桑桑很听话,哪里也没有去。
河马看了我一眼,这就好,这就好。
门关上了。河马带着那两个一看就没什么脑子的男人向我走了过来。
桑桑,想好了没有?
我抬了抬眼皮,想好了。
真的想好了?
真的想好了。
说说听听。
我要走!我站了起来,直视着河马,河马,我告诉你,我一定要走!
有个性!如果你出得了这个门,你就走。
河马,我忍了你很久了,你那么大一个男人,怎么会这样对付一个小女人?
你tmd别废话,我告诉你,你出得了这个门,我就让你走!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我走到那两个男人面前。一个长着一张像苦瓜一样狭长的脸,眼神凶狠。一个脑袋圆圆的,光光的,像极了灯泡,估计苍蝇到上面也会滑倒。我用手指着苦瓜和灯泡说,靠,好歹看着也这么魁梧,干点什么不好,偏偏要来对付一个女人?你们精力旺盛的话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举重阿,还能tmd为国争光呢。
河马笑了,桑桑,你什么时候都非常有意思。
我说,是啊,我是有意思。
我边说边向门口倒退着,我心里盘算着,就这么拖着他们,到门口的时候迅速的开门,长腿一跨,不就出去了。
马上就退到门口了,我转过头,刚要拉门,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我头重脚轻的倒在了地上。
眼前tmd金星乱晃,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到了苦瓜在咧着嘴傻笑。
我靠。
宁宁走过来扶住了我,桑桑,你真tmd是个孩子!他们在逗你,你还当真了,你以为你能走得出去?
我一把甩开了宁宁,你tmd给我滚!我的事不要你管!
宁宁吃惊的看着我,狠狠地骂了句,你属狗的,好坏都咬!
我也狠狠地回骂,靠,你装什么装?你那双手我还嫌脏!
宁宁身体抖了一下,桑桑,算你狠,你就是今天被整死了,也与我无关!
我心里颤抖了一下,我怎么可以让宁宁知道我的想法?宁宁,你太不了解桑桑了,我不想拖累你,所以我必须和你划清界线!是我该承担的,我必须承担!
河马走到了我的面前,桑桑,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勇敢?
我冷冷得看着他,没有世界末日,也没有外星人侵占地球,你说什么时候了?
你tmd就是一个小婊子!我养着你,你还敢谈什么爱情?你也配!
我是不配,可是你更不配!
我怎么不配?
你配吗?你如果爱你的老婆,对家庭负责任,就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更不会包养情妇!你的责任感呢?你的能力呢?你的手段呢?就是用来对付一个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我tmd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鄙视你!
我还没有说完,脸上突然火辣辣的挨了一巴掌,我愤怒睁大了眼睛,我看到了宁宁涨红的脸!
你打我?
我还就打你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少说两句没有人会杀了你!
和宁宁对视的瞬间,我看到了宁宁眼里闪过的晶莹。真是个傻女人,宁宁,一直以为你聪明,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举动并不会减少桑桑的灾难阿!
我狠狠地推开了宁宁,冲到河马面前,河马,你是不是个男人?
河马冷冷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听到了自己几乎有点颤抖的声音,河马,如果你是个男人,就放桑桑走!这一年多来,桑桑真的很感激你的照顾。你看着,这银行卡我不要,这房子我不要,这辆车我也不要,这条项链我也不要,这里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要!我只要我应该有的自由。河马,桑桑还很年轻,只有24岁,你成全桑桑吧。桑桑谢谢你。我不叫你河马了,我叫你何老板。何老板,你的年龄几乎要和我的父亲一样,和你在一起,我不幸福。你经历的女人那么多,桑桑只是那么不起眼的一个。漂亮的女人那么多,你根本就不缺女人,何必在乎一个桑桑?我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桑桑......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的哀求一个人,自尊被我卑微的踩在了脚下。
河马静静的听我说完,突然放肆的大笑,桑桑,你以为你这样我就可以放你走?不可能!如果你看上的是什么富豪,不说比我何某人厉害,最起码也小康标准,我还可能放你走。你现在这样tmd是在打我的脸!我用奔驰,钻石养着的女人,居然看上的是一个穷小子!你让我的脸放在什么地方!你太不懂男人了!还有,你多高尚,不要一分钱,你以为你是谁?杜十娘,董小宛?还指望别人来歌颂你?你真tmd傻!你现在就是tmd一个婊子,现在是,以后也是!
血液疯狂的在血管里燃烧,烧得我全身都在疼痛!我指着河马,尖声的大骂,你tmd的无耻,下流!你操!你以为你什么东西?你tmd就是垃圾!你有几个臭钱就为所欲为?你的手tmd永远都洗不干净!现在是,以后也是!
河马恶狠狠的看着我,挥了挥手,你敢这样骂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打你脏我的手,你们两个用点力气!
苦瓜和灯泡像得到圣旨一样,恶狠狠的向我扑来。
灯泡先抬起了手,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眼前又出现了金星,晃动的我看不清楚东西。然后,耳光一个接一个的盖了过来,清脆响亮。我感到脸上被撕裂了一样的痛,火辣辣的,几乎要麻木、肿胀的感觉,耳朵不停的嗡嗡作响。我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桑桑,是个人的话,就忍住!你tmd敢哭出来,敢叫出来,敢求饶,出门就让汽车给撞了!你一向是勇敢的,最勇敢的,最最勇敢的!你一定要忍住!你一定要站着,不要倒下!
我努力的,努力的支撑着,隐约的听到耳边宁宁哭喊的声音,够了,够了!她还是个孩子啊!桑桑,你求饶好不好?好不好?河马,我替桑桑求你了,好不好?
我感到一种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流了出来,咸涩,有些发腥。我用手擦了一下,不屑的骂着,靠,你嚎什么什么嚎阿?我还没死呢!
宁宁跑了过来,试图去拉住两个男人的手,她尖叫着,桑桑,你的脸肿了!你流血了!你们不要打了,再打她就要毁容了阿!
我的心突然狠狠的痛了一下,靠,我怎么没有意识到我会毁容呢?脸是什么?脸是一个女孩子最在意最珍惜的资本!桑桑是漂亮的,是漂亮的。如果桑桑毁容了,怎么去找陈阳?陈阳又怎么能接受?要是妈妈看到了,妈妈该有多难过?我要去找陈阳,还要找一份好好的工作,我也要回家看妈妈,我怎么可以让他们这样的摧残?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后退了几步,捂住了脸,我tmd第一次没有志气的开口了,我几乎是哀求的口吻,河马,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脸!我还年轻啊!你可以打我别的地方,我求你了......
河马更加放肆的笑了,桑桑也有害怕的时候?我今天还就是要毁了你的脸,看你还有什么资本勾引男人?
在河马的笑声中,我突然有些失控,靠,tmd你怎么变得这么懦弱?你的勇敢坚强呢?拼了!
我放下了手,突然碰到了休闲裤的口袋,硬硬的,对,这是那把水果刀!我怎么忘了呢?我几乎像得到宝贝一样的拿出了水果刀,杀一个够本!
灯泡看着明晃晃的刀,狞笑着看着我,小女孩,你几岁了?一把刀就想怎么样啊?过来,过来啊,你一招都过不了。<
作者:duguke回复日期:2005-9-314:24:00
我看着这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伙,我知道,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宁宁在一旁急得大喊,桑桑,你不要做傻事阿!
我突然的笑了,真的笑了,这个世界都怎么了?这怎么那么象拍电影阿?宁宁你那么担心干吗?河马还有你们这些东西,那么嚣张干吗?不就是一个桑桑小女人吗?我是伤害不了你们,可是我也不会再让你们伤害!
我拿起刀,狠狠地向自己的左腿大腿上扎了下去,鲜血立刻四散飞溅!奇怪,一点都不痛。我大声地喊着,河马,够不够?!够不够?!
河马没想到会出现这个场面,愣在了那里。
我又补了一刀,我失去控制的大声吼着,够不够?!够不够?!
当我第三次举起刀的时候,宁宁扑了上来,桑桑,你再扎,你先杀了我!
我抬起头,看到宁宁眼睛里一串一串的泪水,那么多,简直要把人淹没一样。我试图抬起手去为宁宁拭去泪水,宁宁,我怎么让你哭了?
可我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我拼命的让自己坚强,可是双腿已经不再听话。我慢慢的瘫软在地上。
宁宁伸手撕下了自己的宽大T恤的袖子,在我的伤口上温柔的包扎。
河马回过了神,狠狠的骂到,小婊子真tmd狠。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你走?
小妖精
发表于 2005-10-28 08:44:05
我知道自己总是太冲动,所以经常受伤。可是每次做事情,我从来都无愧过自己。包括这次对河马,尽管我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我走,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么的不容易。我抬起头看着为我包扎伤口的宁宁,用尽力气向她微笑,宁宁,你不要哭,我不痛。
你真是个猪!宁宁忿忿的骂着,眼泪却还是没有止住,总是认为你自己很勇敢,是不是?
我无声的笑了一下,宁宁,谢谢你。
伤口包扎好了,宁宁把我扶了起来。我靠着椅子强撑着站立着。宁宁转过了身,面对着河马。
老何,玩够了没有?
河马饶有兴趣的看着宁宁,宁宁,你想帮她?
宁宁坚定的点点头,是,我想帮她。我想让你放桑桑走。
说个理由。
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
是的,朋友!宁宁突然激动了,和我在一个寝室呆了四年的朋友!这个理由可以吗?
河马不屑的笑了,这也算理由?
宁宁也笑了,老何,对你来说,也许不算。因为你们这些商人,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友谊这个概念了。我问问你有吗?你们之间有的只是利益、金钱、美色,为了这些你们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当然,还包括转让彼此的女人。我问你,你给我们做的那个工程,是不是以我为条件的?是不是我老板把我tmd像商品一样转让给你的?女人在你们眼睛里面什么都不是,你们根本不会去爱上一个女人,却喜欢像猫捉老鼠一样玩弄着女人,对不对?
河马又笑了,宁宁,你真的很聪明。
宁宁又说话了,所以,既然不爱,你就放桑桑走,成全她。
我没有玩够呢。
我一下子又激动了,靠,你还想怎么玩?桑桑陪你!
你tmd闭嘴!宁宁回过头恶狠狠的骂了我一句,又转过了脸,老何,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适可而止吧。
你是什么东西?河马骂到,我也根本没有把你放到眼睛里!
我蹒跚着挪了过去,一把推开宁宁,费什么话,想怎么样吧?河马,干脆点!
有个性!河马放肆的笑了,桑桑,最吸引我的就是你的个性。
你tmd的利索点,给个条件!
河马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好,给你条件。你只要肯从这个房间爬到小区门口,我就放你走。永不纠缠!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气笑了,我指着河马骂到,靠,你以为我是一条狗阿?
我就是认为你是一条狗,而且是喂不熟的那种!河马说着,转头看着宁宁,加重了声音,我就是让你们看看背叛我的下场!
你tmd就是一个流氓!
你还真说对了,不是流氓我也不会混到现在。给你脸你不要脸!干脆点,没时间陪你玩了,你说,爬还是不爬?
我瞄着河马,我还给你说了,我今天不爬!
到底爬不爬?
你喜欢这样运动你自己运动,我绝对不会!
很好,那你就还这样呆着吧!呆到你想清楚为止!走!河马说着,挥了挥手,两个跟屁虫立刻向门口走去。
我心里憋得难受,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这是干吗?白白的被修理了,自己还扎了两刀,这几个东西毫发无损的回去了?怎么可能!
我在河马转身的一刹那,闭上眼睛,把水果刀狠狠地向他的后背刺了过去!
就是为他抵命,我也认了!
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人紧紧地抓住了。我睁开了眼睛,看到抓住我手腕的,竟然是,宁宁!
宁宁,你疯了?你为什么拦着我?
宁宁几乎是愤怒的摇了摇头,桑桑,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从来不用脑子?!
我也愤怒了,刀尖几乎就要挨着河马的衣服了,就这么前功尽弃?河马回过了头,看到水果刀,脸色立刻变的惨白。
宁宁,你不要管我!
我还tmd管到底了!宁宁边说边把水果刀夺了过去,扔的远远的。
河马脸由惨白转到紫红,他走到我身边,高高的举起了手,我抽死你!
宁宁一把抱住了河马的胳膊,老何,我替你打!
我吃惊的看着宁宁,宁宁真是说打就打,左右开弓,清脆响亮。我做梦都不会想到宁宁会这样打我,泪水立刻充满了眼眶。
好,你打吧,你打死我,总比他们打死得好。
我就是要打你,我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笨?总是要装的很勇敢?总是用自己的心思去想别人?总是那么单纯?总是让关心你的人担心?你可不可以不勇敢?可不可以用用脑子?可不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像条虫子一样的缩起来?你是我见过最傻的女人!
泪水一滴一滴的滴了下来,我闭上了眼睛。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你可不可以不勇敢?桑桑,你可以吗?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宁宁已经面对着河马,老何,你说的条件算数吗?
当然算。
我来爬,让桑桑走!
我愣住了。
河马愣住了。
就连苦瓜还有灯泡也愣住了。
我亲爱的宁宁,我冰雪聪明的姐妹,我同一个寝室的老大,我睡在上铺的兄弟,我最顽固的情敌,就在这么多双目光的注视下,慢慢的慢慢的俯下了身体,然后跪倒了地上!
泪如血涌,再也收不住了,我忍不住哭出了声音,宁宁,你这是干什么啊?
宁宁回头看看我,靠,你就这点出息!收起你的眼泪。
我模糊着眼睛喊着,你给我站起来,站起来!
河马的声音也变了,竟然有点颤抖,好感人的友谊阿,我服!只要你从这里爬到房间门口,我就算栽了,不再纠缠桑桑!
宁宁问道,永不纠缠?
永不纠缠!
好,我爬.
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宁宁向前弯曲着身体,这样美丽高傲的宁宁,她是真的要替我做这样屈辱的事情。我怎么可以让宁宁这样为我忍受侮辱?
我一瘸一拐的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宁宁,你给我起来阿!
宁宁一把甩开了我,走开,没你的事情!
我走到河马面前,再也顾不得自己泛滥的泪水,我哭泣着嚷道,河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很有意思吗?很好玩吗?你看看现在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她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你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你为她的孩子想过没有?想过没有?
宁宁突然颤抖着声音喝斥我,靠,别给我提孩子!
就在一切都乱了的时候,竟然听到门铃的声音!似乎是听到了房间里面激烈的声音,门铃声停止了,换成了焦急的敲门声。
宁宁抬起了头,幽幽的说了句,他终于来了。
他?
我扶起了宁宁。在河马的示意下,苦瓜打开了门。
走进来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小妖精
发表于 2005-10-28 08:44:26
进来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不对,用漂亮来形容是不合适的,应该是非常有气质的一个女人。她已经不年轻了,40多岁的样子,短发,消瘦,白皙,身上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息。
她进到房间里,环视着四周,稍微的愣了一下。当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和身上的时候,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老何,你是不是这次太过分了?
河马的脸色缓和了很多,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女人微笑了一下,我来看看我的丈夫,有错吗?
河马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你身体不好,应该多注意休息。
女人走到宁宁的面前,你是宁宁?
嗯。
是你打的电话?
嗯
是你怀孕了?
嗯。
女人走到河马面前,摇了摇头,厉声说道,老何,你这次玩的真够过火的。收敛收敛吧。一个怀孕了,一个被你打成这样,你还是个男人吗?
河马低下了头,他竟然低下了头。
女人继续说道,河马,20年前,你是怎样对我信誓旦旦?我又是怎样和家人断绝关系跟着你这个一名不文的穷小子来到这个城市?你又是怎样发誓要对我好一辈子?你变得太快了。这么多年,我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为了面子,也就忍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要遭报应的!
女人又走到宁宁和我面前,小姑娘,你们那么年轻,干点什么不好?我不是为了你们而来的,我是为我的家庭。不说了,你们走吧。还有那个叫宁宁的,不要奢望生个孩子来挽留男人的心,不可能。他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的。连自己结发妻子都这样背叛的男人,你不要有希望了。把孩子做了吧。
我看着这个女人,中年女人,不卑不亢,冷静理智,真不知道面对这样一个丈夫,她怎样承受了这么多年。
我想要说些什么,宁宁拉了一下我的手。
谢谢。宁宁说完,扶着我向外走去。
刚到门口,突然听到河马的声音,你们这样走太容易了。
女人突然走到河马面前,声音开始颤抖,老何,你说她们应该怎么走?怎么走?!
我在这个冷静的女人颤抖的声音里明白了,她的痛苦绝对不会比我们少!丈夫的背叛,当年即使第一夫人希拉里一直强撑着坚强,到最后不还是泪流满面?更何况这个平凡的女人,修养的再好,也不会沉默了。
河马看着她,你不要总是用以往的事情来压我,你去看看,我的圈子里面哪一个不是这样?
即使全部是这样,我也不希望你是!不希望我的女儿一直尊敬的父亲是这样一副嘴脸!女人失控的喊道,老何,这么多年你想过你的女儿吗?你以为给她点钱,送她到美国读书就是给她幸福吗?我也不需要再忍了,你是不是希望她们给你的女儿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她父亲的行径再走啊?
听到女儿,河马的脸色竟然缓和了,还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爱。看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最柔软的地方。河马这种人,竟然这样疼爱他的女儿。
河马挥挥手,你厉害!我让他们走,我们的事情,不要让女儿知道。
我在宁宁的搀扶下走到了门口,走出门的那一刻,我回过了头,对着女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女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说,我不希望再见到你们。
宁宁把我搀到她的车上,我软软的坐着。宁宁没有说话,开着车从小区出来,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
老大,你这样的表情真像老巫婆阿。
猪,宁宁说话了,你就是个猪,刚刚自由了,又贫嘴。
我也笑了。
我看着那个女人,感到自己就要低到尘埃里去了,宁宁说道,我不知道,河马有这么一个出色的老婆。可惜了,现在成了个不管不问的无聊太太。
有这么好的老婆还招蜂引蝶,我摇了摇头,真tmd鄙视他。
这就是男人。宁宁看透了一切的口气,有时候真让人感到绝望。
什么绝望阿?我不满的看了她一眼,我到40岁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这么美。
臭美。
你怎么把她给搬来了?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呢?做什么事都动动脑子,脑子!我在河马的手机里面看到他老婆的号码,就存了。想着可能会用上。没想到还用上了。所有出轨的男人,面对自己的家庭,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愧疚。
老谋深算。不过还好遇到这么个妻子,如果安小冉遇到那样的,就惨了。
边说边聊,我透过车窗看ZZ的风景。第一次发现,原来是这么的美!是秋天,高大的法国梧桐已经被风吹黄了树叶,有些在簌簌的下落。太阳高高的挂着,暖和却不刺眼。我突然压抑不住的兴奋,从今天起,从现在起,我桑桑是自由的拉!可以自由去爱,自由去追求所有梦想中的幸福!可以结束所有的肮脏和灰暗!结束所有的屈辱和下贱!我忍不住喊道,宁宁,靠着路边,停车!
宁宁白了我一眼,靠,干吗?
我想下来走走!宁宁,我自由了!
你tmd脑子一定进水了。你的腿还要不要了?
宁宁一说,我才想到自己的腿。一想到,腿就开始疯了一样的痛,我抽了一口气,快点开,你想让我残废阿?
你多勇敢,宁宁又白了我一眼,你就是个白痴。
说归说,宁宁还是加快了速度。
医院,一大堆的忙活之后,我乖乖的躺倒病房里。
宁宁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狠狠地说,听到没有?医生说,距离动脉就那么一点。你要是再牛一点,你现在不是在这里了。
在那里?我边吃宁宁削的苹果边问。
太平间,宁宁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白痴。
我看着宁宁,突然感到真的像姐姐一样的温暖。我暗暗的下了决心,我不要陈阳了。宁宁可以为我做那么多事情,我怎么能那么小气?
宁宁出去了一会,回来后给我枕边放下一沓钱。我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你要包我?
宁宁忍不住笑了,老四,你长成那样我吓都吓死了。你看看你的脸,是不是比西瓜还要大?
我尖叫了一声。
你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现在,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以后还我。在这里好好治疗,老实呆着。注意不要睡着了,注意点滴完了叫护士换药。
你去干嘛?照顾我呗。
我去河马那里。
为什么?
宁宁长叹了一声,桑桑,安小冉说得对,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该我了。我不像你,只是单纯的包养关系。我们之间有利益关系,而且,我怀着他的孩子。他不会这样放手。更何况,我叫了他老婆过来。
我着急得看着她,那怎么办?
怎么办也要办。我不像你还有希望梦想,我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宁宁带上门走了出去。我心里莫名的不安,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妖精
发表于 2005-10-28 08:44:54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还真幸福,拜宁宁所赐,搞了个单间,还搞了个特护。我笑嘻嘻的看着宁宁,老大,俗是俗了点,我还是要说,有钱就是好。宁宁伸手拍了拍我的脸,猪,我是怕你这张脸把人家都吓到了。
我用手摸了摸,老大,消肿消得怎么样了?
宁宁点点头,还可以,能看了,能看了。
我不屑的撇撇嘴,靠,我什么时候堕落到能看得地步了?
宁宁大笑。
看着宁宁给我削苹果,剥香蕉,心里暖暖的,有一个超级美女对自己这么好,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帅哥呢。就说那个给我治疗的医生吧,看到宁宁,眼镜片后面那双小眼睛亮得可以当台灯了。当然我也跟着沾光,被照顾的无微不至。
宁宁问眼镜,我妹什么时候能出院阿?
看到美女问话,眼镜笑得连嘴巴都要找不到了,不多不多,2个月吧。
什么?这还不多?我说了,用最好最好的药,最好最好的护理,要多长时间?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按您说的,最少也要1个多月。
谢谢了,到时候请您吃饭。
一说吃饭,眼镜的精神来了,见外了不是,到时候请也是我请阿。
眼镜走了,我郁闷的说,他算什么啊?也轮得到请客?
什么叫美女,看到了吧?宁宁笑嘻嘻的看着我。
切!我不屑的白了他一眼,那是眼镜没看到病好的桑桑。
两个人就这样拌着嘴,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过去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像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存在过陈阳一样。我突然有一种小小的奢望,能在这里住一辈子该多好,就让宁宁这样照顾着我,多美。
当我把想法告诉宁宁之后,宁宁的眼泪都笑出来了,靠,你想我还不想呢。合着我就是你一个老妈子,不发工资还往里面砸钱。
我讨好的看着宁宁,老大,让您破费了破费了。
宁宁摇了摇头,你怎么让人恨不起来呢?
终于忍不住问宁宁,老大,和河马之间怎么说的?
宁宁沉默了一下,没怎么说,我会处理好的。
我还不死心,宁宁,你就说说吗?要不,你跑了得了。
宁宁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靠,你没发烧阿?我为什么要跑?我这么多东西都不要了?我容易吗我?
我说,你tmd就是一个财迷心窍的家伙,肯定前生不是饿死鬼就是冻死鬼。
干吗说的这么难听,桑桑?宁宁瞥了我一眼,我这些东西都是劳动所得。车,房子,不是河马卖的,是我上个老板送的,所以不用还他。我是做了一点假账,但是我的大部分收入是我自己的工资还有签单的提成。还有,就算是河马给了我一部分钱,我为他这么工作也是应该的。
我五体投地的望着宁宁,老大,不服你还真是不行。我怎么学不会呢?
宁宁也笑了,你呀,少惹点事情就行了。
那你下一步该怎么走?
当然是和河马谈判,第一,我有他的一部分证据,他不会让我鱼死网破的;第二,我有他的孩子,最起码他不会像对待你一样对我;第三,就算是真的查账了,一个小小的财会,是不可能承担这么大的责任的,主要责任还是企业主,我顶多是连带责任;第四,他现在最重要要做的,已经不是怎么对待我,而是想别的办法,保护他的资产。
听着宁宁这么井井有条的分析,我简直惊呆了。在我桑桑的脑子里,从来不会这样一二三四的思考,总是走到哪里就是那里。我简直要崇拜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了。
你那天把我吓的,还以为河马真的不会放手呢!
我只是分析,宁宁叹了口气,我永远没有他老谋深算。我只是在赌,他有没有最后一点良知。
应该有,我说,看得出来,他还是蛮疼爱他的女儿。再怎么着,你也怀着她的孩子。
说到孩子,宁宁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恼怒了。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桑桑,也许你想不到,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我现在竟然不是那么讨厌这个孩子了。我那天看杂志,上面说2个多月的宝宝,已经成形了,眼睛啊,小胳膊小腿阿,都有了。看到这里,我就想,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成形了。在怎么样,也是个小生命。如果要真做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我被宁宁搞的心里涩涩的,老大,不想做,就生了。怎么也养得起。我桑桑也升级作小姨了。
宁宁也笑了,你可别把孩子带坏了。
我大笑,宁宁,你最好快点把你的事情搞定。
宁宁点点头,我知道,我比你还着急呢。
这天正在休息,宁宁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干吗?我郁闷的睁开眼睛,人家睡觉呢。
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谁啊?
我向宁宁身后一看,靠,罗湖生!这小子捧着一把鲜花,帅帅气气的站在那里。天!我一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你干吗阿?宁宁不解的问。
还问呢,不活了,人家这么丑,怎么见人呢?太伤自尊了。
宁宁一把拉开被子,桑桑,你就装吧。
我嘻嘻的笑了,和罗湖生打招呼,帅哥来了。
罗湖生把鲜花插好,来到我的病床前,姐,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我故意的动了动腿,你看,踢球都没问题。
踢你个头。宁宁按住了我的腿。
你们怎么认识的?我问。
猪,你以为就你自己关心小冉阿?你不是让我经常去看她吗?你这段时间腿不好,我更要去看了。就遇到罗湖生了,就认识了。就这样了。
我笑了,看着罗湖生到肩膀的长发,弟阿,你头发再长点,就是我妹妹了。
罗湖生也笑了,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的人了还会伤到腿?真让人操心!
不是,我刚要解释,宁宁忙使了个眼色,我明白了。
不是什么?
不是让弟操心,是想让大家心疼心疼。对了,小冉好些没有?
提到安小冉,罗湖生的笑容收敛了,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是那样,安安静静的,不闹,总是微笑。在医生的建议下,我买了架古筝给小冉。唉,看着她弹古筝的样子,就心疼。怎么会这样?这么好的女孩。
我的心也痛了,浮现出当初去小冉家混饭听她弹古筝的往事,弟,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罗湖生说,如果这样下去还不可以的话,我带她回千岛湖,也许离开这个城市,会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
其实,失去记忆对小冉未必不是幸福,宁宁说话了,即使记得了,除了伤痛,又会怎样?你要做的,只是让她重新爱上你。
罗湖生点了点头,宁宁姐说得对,所以我更要带她回千岛湖。
我望着罗湖生,弟,等姐出院了,再看一眼安小冉,你再带她走。
罗湖生又笑了,放心了,姐,等着你呢。
小妖精
发表于 2005-10-28 08:45:18
日子过的真快,在宁宁的照顾下,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平平淡淡的,像头猪一样的养着身体。已经是秋末冬初,陈阳到南方也快两个月了。想起他,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难受,一刻都坐不住了,想着腿立马就好了,可以去找他。
可是看着宁宁,我总是想,是不是应该把陈阳让给她?可是,陈阳像一个禁区一样,我们两个都不敢轻易地谈及。
和宁宁无聊的时候,就会谈起在学校读书的情景,回忆一个寝室的姐妹。从老大说到老八,一个个的,仿佛在眼前一样。说起毕业的那天,毕业典礼之后,一块去ZZ最好的迪厅疯狂。几个小丫头,第一次打扮得那样炫,走到哪里都是回头率一片。疯了一个晚上,我记得我是喝了4瓶蓝带。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早上5点多。好几个都醉了也吐了。我给bb打电话,让他在学校门口接我。看到我的样子,他一把把我搂在了怀里。
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宁宁问到,你刚说出来,你家bb气的差点吐血。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记得了。
你说,靠,没有音乐了还怎么和你跳舞?宁宁说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了。
在彼此的笑声里,突然就想起了那些青葱岁月,莫名的想流泪。
宁宁收住了笑容,桑桑,告诉我,你有多爱陈阳?
这一个月里,第一次谈到陈阳,我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说实话,宁宁看着我,我们不要虚伪。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很爱。
可以永不背弃?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如果他还爱我,我可以。
宁宁用手揉着我的头发,傻子,他怎么会不爱你?你们走的那天,我打了你。你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有多心痛。就是那个眼神,让我快疯了。他从来没有那样心疼得看过我。他爱你。
傻子?想起来陈阳也是这么叫我的,心里立刻又难过了,我用手握着宁宁的手,老大,你对桑桑这么好,我们不要再为了一个陈阳闹矛盾了。我不要他,长的还没有罗湖生帅。
宁宁笑了,你就是那种从来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爱和恨都写在了脸上。这是你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
我嘿嘿的笑了。
别笑,我是说真的,去找陈阳吧,好好的开始新的生活,好好的爱他。
我愣了,老大,开什么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桑桑,宁宁严肃地看着我,今天晚上是我和河马的最后一次谈话,成功不成功就在一念之间。他说要给我两条路让我选择。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如果不出意外,等一个星期后,你出院,我还可以来接你。
我紧紧地握住了宁宁的手,老大,你不会出意外的,不会。
宁宁深深的吸了口气,但愿吧。
那个晚上,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心里隐隐的,不安。我真的想逃出去,我怕宁宁受到伤害。就算宁宁分析得那么合理,可是河马那种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终于忍不住了。换好衣服,我偷偷的病房里出来。腿虽然走不快,碰到伤口还会隐隐的痛,别的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了。我像小偷一样鬼鬼祟祟的向外走。顺利的到了电梯上,心里暗暗得意着自己的聪明。一楼,电梯门开了,我跨了出去。正当我庆祝成功的时候,对面过来一个人。我只瞟了一眼,就吓得背过了身去。天呢,怎么会是眼镜阿?太恐怖了。可是不幸依然发生了,眼镜走到了我的面前,桑桑,你怎么在这里?
我下去吃点东西。
不会吧?你看看几点了?11点多了。回去回去。你姐今天走的时候还嘱咐我看着你点。我想你这么个小丫头还会翻天?没想到还真碰上了。
我求饶的看着他,大夫,求求你了,我出去一会。
不行!你出事了怎么办?回去回去。
眼镜根本不给我辩白的机会,几乎是押解着把我送到了楼上。还特意的去给护士台打了个招呼,这丫头,看紧点。我不服气的躺在床上,怎么出去都这么难啊?我又不是犯罪分子,用得着这么看着吗?
出去是没有希望了。我沮丧的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折腾的我坐卧不安。
我看到了大学的校园,乱哄哄的,很多人都在走。我刚起床,蓬头垢面的去赶第一节的课。心里还念叨着,老头子,千万别点名,千万别点名。可是转了一个弯,却突然找不到上课的教室了。校园里的人一下子都消失了。我站在那里,心里发慌。拼命的找,拼命的找,怎么还是找不到阿?
正着急呢,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桑桑。我回过头,是宁宁。
老四,等着照毕业照呢,你怎么不去阿?
我拍了拍脑袋,可不是呢,忘了忘了,毕业了。
跟着宁宁,不知道拐了多少弯,才到了照相的地方。大家都在等着呢,从老二到老八,都是很着急的样子。我陪着罪,笑嘻嘻的站到她们中间。宁宁站在了我的旁边。
照了,照了。摄影师说着,看镜头,看镜头!咔嚓咔嚓的照个不停。我咧着嘴巴一个劲的傻笑,笑的脸都痛了。
照片出来了,大家都过去看。我拼命的抢了一张。照得不错嘛,我高兴的使劲看。却突然发现没有宁宁。我急了,明明刚才她还在我身边呢!
宁宁!宁宁!我大声地叫着,宁宁!宁宁!
老六走了过来,吵什么吵,她今天就没有照!
心里像被什么碰了一样抖了一下,骗人,她在我旁边呢!
怎么会没有宁宁呢?怎么没有呢?怎么哪里都没有呢?我急得的要哭了。我在校园里面穿梭,见到同学就问,看到宁宁了没有?看到没有?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桑桑,你没事吧?突然耳边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睁开了眼睛。
靠,原来是一场梦!全身已经湿透了,一点力气都没有。眼前晃动着的是眼镜模糊的脸。
你怎么一直叫你姐的名字?眼镜问道,8点了,护士该来给你换药了。
突然想哭,我一把拉住了眼镜的手,大夫,宁宁她不会有事吧?是不是?不会吧?
眼镜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我看她没事,你有事。
我固执的不放手,我说,大夫,你说宁宁没事,宁宁没事。
眼镜看我没有放手的意思,只好哄孩子一样的说,没事,没事,宁宁没事。
我放开了手。看着窗外,一轮红日刚刚升起,夺目美丽。是一个充满朝气的清晨。可是,宁宁,昨天晚上你顺利吗?
小妖精
发表于 2005-10-28 08:46:28
等待宁宁的日子里,是我24年来最难熬的日子。从来没有这样担心过一个人,挂念着她的安危。时间简直是以千分之一秒计算的,慢的几乎不能再慢。在病床上躺着,会突然的想坐起来。吃饭的时候,会突然的想流泪。原来,宁宁在我的生命里那么重要。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已经把她当做了亲人。晚上躺在床上,反反复复想着的,都是那天她为我下跪的镜头。桑桑,你是什么东西,值得一个人为你这样?
在第三天的中午,我再也忍不住了,给宁宁打了个电话。如想象中的一样,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例行公事的声音,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我知道,这就是宁宁的性格,她不愿意连累任何人。不行,我一定要走,一定要让眼镜放行!
眼镜来巡房了,我使劲盯着他看,看得他莫名其妙。
桑桑,今天我是不是特帅阿?
什么叫今天特帅,是从来就这么帅。
眼镜高兴了,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告诉你,你姐走的时候可是交待了,不会让你出去。
切,这么听我姐的话,是不是看上我姐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啦,醋了?
我才不醋呢。大夫阿,咱商量商量,你答应我出去买点零食,我帮你追我姐。
眼镜的小眼睛一下在更小了,眯的几乎看不到了,桑桑,你说的是真的?
有戏。我心里暗喜了一下,那还用说?你去问问,桑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真的也不行!眼镜的口气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丫头,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看着眼镜要出病房了,我急了,一把拉住了他,大夫,你就让我出去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你这可是特护,比外面舒服多了。呆着呆着。
我站在了门口,堵住了眼镜的去路,大夫,求求你了,让我出去一下下。就一下。
眼镜生气了,你怎么这么不听医生的话?现在你的腿正在康复阶段,不能出去。出去有个意外,残废了你怎么办?
我也生气了,大夫,我还给你说了,我今天就是tmd残废了,我也要出去!
你怎么骂人呢?眼镜更生气了,你说宁宁那么懂事的姑娘,怎么有这么个妹妹?
好久没有骂人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指着眼镜,你今天让不让我出去,我tmd就是要出去。
说完,我转过身就走。眼镜一把拉住了我,你过来!
我不过来!
你过来!
我不过来!
我和眼镜像拔河一样在走廊上拉拉扯扯,不一会就有别的病房的人出来看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破医生吗?
你们看看,医生打人了,打人了。
眼镜气愤地盯着我,你不要血口喷人。
只要你放我走,我就不会喊了。
不放!不放!
我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我不知道出不出人命,但是我知道我放你出去,是不负责任!护士,快,拉住她,疯了她,丫头!
几个护士走了过来,拼命的拉住了我。我像头疯了的野兽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可是,她们人太多了,我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
我真急了,吼着,再不放手,我就要咬了阿!咬了阿!
正在这时候,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咬阿,有本事过来咬我!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陪了我整整四年。宁宁,是宁宁!
我回过了头,看到了宁宁,还是那么美丽高贵,她望着我,眼睛里充溢着满满的怜惜。
泪水不知道怎么就滑落了满脸,挡都挡不住,我看着宁宁,哽咽着说,老大,你真狠!3天没有一点消息。
好了好了,不要给我丢人了。回病房。
护士们放开了手,我突然有种做梦的感觉。不会是真的吧?
我张开口,使劲的咬了一口胳膊。真疼!
宁宁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猪,怎么了你?
我嘿嘿的笑了,我看看是不是做梦。
在病房里,宁宁把一大堆零食放在桌子上。都是我爱吃的,虾条、薯片、妙脆角、话梅、巧克力.....我看的心花怒放,真想抱着宁宁亲两口。打开一袋,嘎巴嘎巴的吃着,舒服!
眼镜讨好的看着宁宁,宁宁,你这妹妹可真不好管,费了好大力气呢。
我冲着眼镜作了个鄙视的手形,心里暗暗的骂着,怎么这些男人见了美女就都这样呢?
宁宁瞪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我,笑着对眼镜说,让您费心了。
没事,没事,下次你有事了,还让我看她。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记住了,我一个星期就出院了,你没机会了。
眼镜也喊了一声,记住了,不是一个星期,最少还要7天。
宁宁笑了,我也笑了。
眼镜出去了,关上门,宁宁坐在了我的床边,恨恨的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我委屈的说,人家做了一个不好的梦啊,所以就担心你。
什么梦?
我把梦告诉了宁宁。宁宁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靠,还大学生呢?信这个。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马哲我都是抄过关的。
安静了一会,我忍不住了,老大,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河马现在是坐卧不安呢,快查他的帐了。所以对我的事情没有你那么上心了。现在他连见个人都很小心。他给了我两条路选,一条是给他生下孩子,他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出国,但是孩子必须与他联系。另一条是,可以不要孩子,但是不会给我钱,给我自由,不再纠缠。
河马怎么这次有人性了?
每个人都会有一点善良,桑桑。宁宁长出了一口气,你猜猜我选择了那一条?
还有说,第二条,你现在又不缺钱。
不对。
我瞪大了眼睛,老大,不要告诉我,你又一次选择了钱!
宁宁笑了,靠,我在你心里真的就成这个样子了?我选择了第三条路。
什么路?
我要生下这个孩子,但是,不要他一分钱,而且,用我自己的钱出国,和他之间永不纠缠。
他同意了吗?
他为什么不同意?
我看着宁宁,真是个过于聪明的女人。她的智慧,我一辈子都学不会。
剩下的几天,我老老实实的在医院里呆着,无忧无虑的像头幸福过剩的小猪。这样的结局,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可是,潜意识里,我又感到这样的幸福来的太轻易了,不那么可靠。隐隐的感到不对劲,却又不知道那里不对劲。
宁宁也不经常的陪我,忙着把跑车和房子转手。丫头洋洋得意的看着我,老四,又是一笔收入啊。
看着她鄙视我的眼神,恨的我牙根发痒。
房子和车子短短的时间都有了买主,讲好房子在宁宁出国前交付,而车子却干脆的成交了。看着宁宁这么利索的办事,我奇怪的问,老大,你这么急干吗?
猪!当然要这么快。这些东西都不踏实,只有拿在自己手里的钞票才真正是自己的。反正又带不走,早点处理了早点放心。再说,还急着办签证呢。
我竖起了大拇指,高,我佩服!去哪个国家?加拿大,美国,英国,法国,罗马尼亚?
靠,怎么一张口就是这几个国家?我哪个都不去,我去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
鄙视你,买什么关子阿?哪里?
丹麦。
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你怎么去那里?
那里有什么不好?宁宁的神情庄重了起来,那是我小时候一直想去的地方,我想让我的孩子成长在一个盛产童话的地方。不要像他的妈妈和桑桑姨一样,看到这么多的灰暗和悲伤。
心里又涩涩的,签证好办吗?
你有钱吗?有钱就好办。
要多久?
两个星期左右吧。
那么快?
宁宁拍了拍
作者:duguke回复日期:2005-9-314:40:00
宁宁拍了拍我的头,你以为是四五十年代啊?算算,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呆一个多星期。
终于在这天,我光荣出院了。宁宁打了一辆车来接我。坐上了车,我们向送到医院外面的眼镜挥手。
眼镜走过来,趴在车窗,看着宁宁说,我喜欢你,希望还有机会见到你。
宁宁优雅的笑了,谢谢,我也希望。
我向眼镜挥了挥手,喊了一句,我可不希望再见到你!
车子开动了,我笑着看着宁宁,老大,你又伤害了一个无辜的男ren.
小妖精
发表于 2005-10-28 08:47:06
那天整整逛了一天的街。先到了我们的学校,两年了,学校还是那个样子,美丽整洁。很多小师弟小师妹雀跃着从身边过去,无忧无虑的样子,像极了两年前的我们。巧的是,还遇到了曾经教过我们的一位教授。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看到宁宁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要知道,宁宁当年可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和教授亲热的拉了会家常,告别的时候,老人家拍了拍我们的肩膀,都长大了,也都成材了,我们做老师的欣慰啊。我心里堵的说不出话来,转头看了看宁宁,她眼圈竟然红了。走出校园的时候,我们回过了头,初冬的太阳感冒了一样无精打采的挂着,高大的梧桐树在正在凋落着最后几片发黄的树叶。
后来我们去了光彩市场。那个地方,东西非常的便宜,一件要价100多的衣服,往往30多块就可以拎走。学生时代往往都是清贫的,一堆小丫头,总喜欢来这里逛街。叽叽喳喳的,讨价还价,你来我往,喜欢的东西买到了,还可以节省不少money。一般买完东西后,就开始去吃小吃,记忆最深刻的是那种五颜六色的水果味的爆米花,每个人一袋,孩子似的开心。当然,高兴的时候,还会拍拍大头贴,互相吹捧着,特自恋。今天和宁宁再来这里,看着熟悉的一切,心情和过去是完全不同的。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失去了一定要拼命再去寻找。在大头贴前,和宁宁像过去一样的合影。一个一个的姿势,一个一个的表情,吐着舌头的,眨巴着眼睛的,做着鬼脸的,照着照着,眼泪突然想流下来,这样的日子再也再也不会有了。宁宁的离开,带走了我一半学生时代的记忆。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街灯亮了,宁宁望着我,还去哪里,猪?
我想了想,咱们还是回去吧,你明天下午的飞机,好好休息休息。
怕什么?宁宁笑了,我舍不得走呢,要不,咱们去避风塘好了,那里可是我们学生时代休闲娱乐经常去的地方哦。
我点了点头,好,两年没有去过了,再去瞧瞧。
想起避风塘就想起了bb,刚恋爱的时候,舍不得分开,又没有太多的钱去高雅的地方happy,所以经常来的地方就是避风塘,可以消磨一个晚上。那里整洁干净宽敞,礼貌的服务生,幽雅的音乐,清一色年轻的孩子们,最开心的是,每个人十几块钱就可以随便的喝饮料。经常和bb坐着,一杯一杯的橙汁,可乐,雪碧,冰咖,奶茶,bb还一个劲的说,要是都和我们两个一样,老板早就停业了。凌晨的时候,总会在bb的怀抱中熟睡,每次醒来都会看到他心疼的目光。当然从这里回去的直接后果是,回到寝室倒头就睡,逃课逃课逃课。
走进避风塘的一刹那,记忆好象又回到了那个纯真年代。宁宁的目光长久的注视着靠窗户的座位,许久幽幽的说了一句,那是我和陈阳坐过的位子。
我的心,轻轻的动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了两杯奶茶两杯咖啡,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我问宁宁,老大,不走可以吗?我真的希望你能留下来。
宁宁笑了,轻轻的摇了摇头,猪,这是命中注定的。只有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才会开始我全新的生活。
你真的那么喜欢丹麦?
是的,喜欢。很小的时候,听童话《海的女儿》,当时我就想,有一天一定要去看看美丽的小人鱼。
我喝了一口咖啡,老大,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童话,过于的凄凉了,更可气的是,小人鱼为王子付出了那么多甚至生命的代价,王子还不知道。
宁宁看着我,猪,这才是这个故事最动人的地方。当你真正的爱上了,你就不会去计较付出和回报的比例。大四那年,我第一次遇到陈阳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这就是你的王子,你为了他可以做一切事情,一切。
我看着宁宁,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坦诚的谈起陈阳,我问,你还爱他吗?
你说呢?
我叹了一口气,宁宁,其实你可以不必走,去找他,重新开始。
那你怎么办?
我这么貌美如花,聪明可爱的美女,当然不愁嫁了。
得了吧丫头,宁宁忍不住揉了揉我的脑袋,别装了,你也一样爱着陈阳。过去了就不能再回来了,更何况我现在有着孩子。我一样的爱着这个孩子。
气氛一下子有些低沉,我赶快换了个话题,宁宁,咱们骚扰骚扰一下姐妹们吧,看她们在做些什么。以后你再打电话,可就是国际了。
这主意不错!宁宁一下子来了精神。
两个女人,突然象个搞恶作剧的小孩,在晚上11点钟的时候,开始给姐妹们打电话。一个一个的接通,当听到我们在避风塘的时候,老五狂叫了一声,多替我喝几杯啊!打给老八的时候,老八的声音里面更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姐姐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要结婚了。我刚喝的奶茶差点吐出来,靠,你怎么这么早?
老八的声音还是那样兴奋,因为我爱他啊,我知道你们来不了,请祝福我吧。
祝福你,老八。我和宁宁争着送祝福。
宁宁,老八的声音突然庄重了起来,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
还没等老八说完,宁宁接茬了,应该的应该的,太晚了,早点睡吧。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宁宁,怎么回事啊?我还没说完呢。
宁宁突然隔着桌子握住了我的手,桑桑,答应我,找到陈阳,开始新的生活,象老八一样,要幸福。
我感到宁宁的手有一点点颤抖,我问,你这是在和我告别吗?
宁宁点了点头,还有,桑桑,那天在车站,我不该那么冲动,打了你,而且,毁了你的幸福,原谅我。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宁宁,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宁宁微笑了,桑桑,真的很高兴能够和你成为这么好的姐妹。也许,人是有前生的,前生我肯定抢了你爱的男人,所以今生来还。
我突然感到眼睛里面涩涩的,太不习惯这种煽情场面了,我说,都怎么了这是,搞的都不象是我们了。喝杯啤酒吧,开心一点。
宁宁放开了手,用手抚摩了一下肚子,宝宝,你桑桑姨要把你从小培养成酒鬼呢。
我大笑,知道你现在不会喝的,还用宝宝做借口。
端起咖啡轻轻的碰了一下,我和宁宁都笑了。
宁宁看了一下时间,真快,都2点了,我们走。
小妖精
发表于 2005-10-28 08:48:30
门口站着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检察人员!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英气逼人的站在那里,目光敏锐而犀利。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女人开口了,这是宁宁的住所吗?
我迷茫的点点头。
你是宁宁?
我迷茫的摇了摇头。
在何氏集团偷税漏税以及涉黑一案中,宁宁涉嫌做假账,现予以批捕,请配合检察机关工作!
我更加迷茫的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要有证据的!
同志,男人开口了,当然是有证据的!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告诉我们宁宁在哪里?
我突然清醒了,我几乎神经质一样的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是批捕令!男人亮出了一个证件,同志,你应该知道包庇的性质!她目前只是嫌疑人,提起公诉后,法庭上会给她一个公正的判决。
我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最怕的终于来了。我一直隐隐的不安,终于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控制不住的喊道,这是诬蔑!是不是那个姓何的说的?这是诬蔑!
请你冷静一点!女人说话了,法律重视的是证据,宁宁是其中几笔假账的直接负责人,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我摇了摇头,对不起,你们找的那个宁宁,我不知道在哪里。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你这是包庇!换句话说,你这样做根本帮不了她,同时也害了你自己!
我看着这个说话的男人,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似乎要把我的心脏刺透。我试图勇敢的和他面对,可是慢慢的,我竟然有点害怕。在他的目光里,我一点点地卑微了下去,我颤抖着问,如果你们说的这个人,她为了救别人受重伤了呢?
两个人似乎愣了一下,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女人把语气放的温柔了一点,如果是这样,要先批捕,批捕后保外就医或者监视居住。
我痛苦的摇了摇头,如果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你们还要把她带走?她是为了救别人成重伤的。即使是法律,也要有人情,是不是?
女人看着我,语气虽然柔和却不容置疑,这是法定的程序,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这种情况,可以在病好之前,监视居住。
那么病好了呢?一定要抓她吗?
男人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同志,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带我们去见她,这是在帮助她,也是帮助你自己。
在警车上,我看着这两个威严的检察官,心里一点点地冰凉。煲好的鸡汤还在手里,我不知道,如果宁宁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还会不会喝下去。都怪我,真的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宁宁已经在丹麦那个美丽的国度,怎么可能躺在医院里,又怎么可能会被批捕?
这是天意吗?宁宁,我怎样才能够帮你!
突然我想到了,不是电视剧里面经常有那种顶罪的情节吗?我为什么不能?我就说我是宁宁,他们还能怎么着?
想到这里,我喊了一声,停车。
两个人奇怪的对望了一眼,把车子靠着路边停下,怎么啦你?
我看着他们,坚定地说,我就是宁宁。
你就是?女人不相信的摇摇头,不像。拿出你身份证。
我没有。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现在才说?
我刚才害怕,现在知道是过不去了,才说的。
哈哈,男人竟然笑了,同志,你也太天真了,我们有宁宁的资料,照片。我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你做的是哪几笔假账?是怎么做的?金额多少?
我看着男人,张张嘴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是尽快带我们去找宁宁,这是你唯一可以走的路。
眼泪突然想流下来,我发现我所谓的勇敢在这样的场合竟然没有一点作用。他们根本不给你勇敢的机会。
车子继续平稳的开着,距离医院越来越近。我感到心里那么难受,好像被一块石头压着一样,根本透不过气来。我不能想象宁宁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到穿着制服的检察官时惊慌失措的样子,也不能想象那么多人看到这一幕的样子!即使再聪慧坚强的女子,也无法接受啊!
车子终于在医院门口停好,看着他们要打开车门出去,我木然的跟了出去。
在哪个病房?女人问道。
我手里保温瓶里的鸡汤还热着,我似乎还能闻得到它散发出来的香气。北方冬天下午4点的天空,阴暗,沉闷,了无生机,寒风呼呼的吹着,有点透彻心扉的感觉。我捧着保温瓶,呆呆的站在医院的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许多人回过头来看着我们,这样3个人,是过于奇特的一个组合。
在哪个病房?女人又一次问道,你不要企图再一次撒谎。
我根本没有这个企图!我突然激动起来,你们不知道宁宁有多好,为什么不肯原谅她呢?那么多犯罪的人,杀人放火的人,无恶不作的人,你们为什么不去抓,偏偏要和一个小女人过不去?
请你配合检察机关工作!男人突然严厉起来,不要妨碍公务!
我不会妨碍你们公务的,我知道即使我不说,你们一样可以找得到。我只是想请求一下,能不能让我先进去,让她安心的喝了鸡汤,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你们再进去?
我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说话。
眼泪不知怎么回事就涌了出来,我哽咽着说,你们不知道,她为救一个女孩,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就是你让她逃走,她都走不掉的。我求你们给她这个机会,我求你们给她这个机会.....
女人神色缓和了好多,她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快一点,我们在下面等你。
谢谢!我深深的对她鞠了一躬,转身向病房的方向跑去。
电梯,5楼,单间,502。我擦干眼泪,平静了一下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推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面罗湖生送的鲜花还在花瓶里面娇美的开着,看来是刚刚离开。眼镜正在床边,温柔的为宁宁剥着香蕉。房间里的暖气开着,宁宁在微笑,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我站在门口,努力的想微笑一下,却怎么都无能为力。
宁宁看到了我,猪,快进来,外面冷不冷?
我摇了摇头,不冷。
你提的什么啊?
给你煲的鸡汤。
鸡汤?眼镜转过身笑了,天呢,你会煲汤?以后要和宁宁沾妹妹的光了。
如果是以前,眼镜这样占宁宁的便宜,我早就翻了。可是,现在我一点拌嘴的欲望都没有。
我走过去,把保温瓶放好,慢慢揭开盖子,整个房间突然就香气四溢,有了家的味道。
好香啊,宁宁夸张的吸了一口气,第一次有这种待遇,真巴不得天天让你煲汤给我喝。
只要你喝,我就愿意。我低着头,生怕宁宁看到我要控制不住的泪水。
你怎么了,声音这么小啊今天,淑女了?
我没有回答,把鸡汤用小碗盛好,放到宁宁面前,老大,你尝尝。
真的好喝,宁宁喝了一口,连连称赞,桑桑真的是长大了。先把碗放好,把手拿过来。
干吗?
傻子,冬天也不知道带个手套,看你手冻得,让老大给你暖暖,搞得欺负小孩子一样。
看你们姐妹情深的,什么时候宁宁能给我暖暖手,我就幸福死了。眼镜在旁边打趣道。
宁宁笑了,想的美啊你。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冰凉的双手在宁宁温暖的手掌里一点点地恢复着温度,我努力的想开心一点,可是我做不到。
你哭了?宁宁问。
没有。我抽出了手,外面风大,你快点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宁宁点了点头,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很香的样子。边喝还边抬起手做ok装,我问,真的好喝吗?
真的好喝,都说一百遍了,好喝。
小妖精
发表于 2005-10-28 08:48:50
望着宁宁明亮的眼睛,我知道无法再隐瞒下去。我看了看眼镜,请你出去一下好不好?
眼镜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站起来走了出去。宁宁看着我,说吧,桑桑,到底怎么啦?
我艰难的张开嘴巴,简单的说了事情的经过。说完之后,我担心地看着宁宁。宁宁的表情非常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大的精神波动。
宁宁,你怎么了?难受就说出来。
宁宁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桑桑。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却不知道会在这个时候。
宁宁,对不起。
怎么了?老四。宁宁笑了,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两个捡黄金的兄弟最终被太阳炙烤而死。造成今天这一步的,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自己。
我哽咽着说,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已经在丹麦了,也不会躺在这里。
没事的,桑桑,去叫他们上来吧,还是要告诉你,你煲的汤真的很好喝。
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推门走了出去。我看到了眼镜!眼镜有点木然的站在门口,一脸的吃惊。
我绕开他,向楼梯口走了过去。
眼镜跟了过来,他一把拉住了我,桑桑,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看着他,感到这句话是这么的熟悉。两个多月前,那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在火车站问我,桑桑,她说得是不是真的?我点头,那个男孩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现在,有人问我相同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你都听到了,还问什么问?
眼镜难过的摇了摇头,桑桑,你们掩饰的真好。
我们什么也没有掩饰!我愤怒看着眼镜,我姐让你追了吗,让了没有?是你自己愿意的!我姐一下子从英雄变成了罪犯,所以你难过了后悔了。没有人让你继续追下去,我姐也根本不会爱上你。你走,去找tmd白雪公主去吧!
眼镜盯着我足足有30秒,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大踏步的离去,没有回头。
我转过身,泪如雨下。
一切都是例行公事,面对着检察官,宁宁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问什么,答什么,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我脑子乱哄哄的,根本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也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他们走后,宁宁无力的瘫软在病床上,脸色慢慢的变得惨白,汗水一滴滴的渗了出来。
我害怕极了,我着急的喊,老大,老大,你不要吓桑桑啊!
宁宁试图微笑一下,却没有做成这个表情,那点微笑僵在了唇边,更加的苍凉。她的声音那么的小,她说,桑桑,我想安静会儿。
我点点头,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我哪里也不敢去,在房间门口踱来踱去,脑子里面全部都是不好的预兆。我不敢想,宁宁会不会做出傻事。我不时地踮起脚尖,向窗户里面瞄一眼。还好,宁宁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像一座雕塑,没有任何的动作。
宁宁,你在想些什么?
当我第N次踮起脚尖的时候,我听到了宁宁的声音,桑桑,不要再看了,进来吧。
这个宁宁!我走了进去,宁宁微笑着看着我,不要担心我,这就是我的代价。
她就是这种人,在任何时候都是那么的从容不迫,那么的有风度。
老大,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只要在我有病的期间,为我煲汤就好。你煲的汤挺好的。
我拼命的忍住泪水,点了点头。
眼镜都知道了吗?突然宁宁问道。
知道了,我回答。
他怎么说的?宁宁又问。
他,他说.....
我还没有说完,宁宁挥了挥手说,不用说了,我知道。这就是男人。不能埋怨他,追求一个人,他有知道这个人过去的权利。
我看着宁宁,病床上的她,依然那么的美丽优雅,这个聪慧的女人,有着我这辈子永远都学不会的从容。
那天之后,我们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好像那两个检察官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好像我们都不知道宁宁伤好之后就要进到看守所里一样。彼此都小心翼翼的,留恋着医院里面剩下的日子。我尽量像大学时候一样,努力的讲一些并不幽默的笑话逗宁宁开心,宁宁每次也都很配合的大笑。可是我知道,她是伪装的,连我自己都知道自己讲的有多勉强,她怎么可能会笑的那么的开心?
日子就这样静静的流淌,宁宁也迅速的康复着。一个星期后,她甚至可以自己在走廊里面来回的走着散散步。我陪着她,有时候她会站在窗口,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看着冬天萧索的风景。看着看着,她会回过头,望着我微笑,桑桑,记不记得,几个月前的夏天,我们那时神采飞扬的样子?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记得她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我赖在床上还没有起来,听到她的声音后,我那样的惊喜。我记得在上岛咖啡厅里面,她优雅的微笑,讲着她和她的小白脸的故事。我记得她开着鲜红的跑车,香车美女,带着我从一条街道到另一条街道。我记得购物广场,她潇洒的挥霍着,光彩照人的站在那里。我记得火锅城里面,她淡施脂粉,长发垂顺,幽幽的讲着那个捡金子的故事。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对面的那个我,在那个火热的夏天,永远的小吊带,牛仔短裙,没心没肺的听着她说话,任性轻狂,勇敢单纯,没有太多的奢望和心事。
都过去了,不是吗?这个过程,是那样的艰难,我们像命运的棋盘上一个个的棋子,勇敢的试探着的向前走着,走错了那么一步,就输去了那么多的年华。看到我们在为自己曾经的错误痛苦着、挣扎着,用生命、用理想、用爱情、用自由、用灵魂来作为年轻的代价的时候,命运这个爱做恶作剧的孩子在黑色的背景后偷偷地笑了。我们却哭了。真的哭了。有时候,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付得起这样的代价。
好多次,看到眼镜从我们的身边走了过去。他停下来,想说点什么,却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低下头匆匆而过。匆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