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牧歌----回来文集
自我上论坛以来,第一次看回来的文字便被深深吸引.如此通透,如此纯净,如此忧郁.文风如人,我相信她有一颗水晶般的心,不染尘埃.尤其喜欢她的短文,总是能不由自主的引起我无边的遐想.今天在这里把她的一些文字编辑成集,与大家共享. 空城我的心是座荒芜的城,周遭阡陌纵横,荆棘丛生。城内蛛丝罗布、蝙蝠横空。
你走后它便一公里一公里的沙化,终有一天变成楼兰,变成生命的禁区,变成历史。
有些路过的人好奇的张望,小心翼翼的探索,可到中途被复杂的地形,多变的天气吓的退却,是的对于一些人他们没有到达的地图,百转千回的路会让他们连自己都迷失所以不敢轻易的尝试。
我不知道那把钥匙在哪里?
一场“梨园春”,我还在舞台唱念坐打,我要把自己的悲喜都表演给你看,然后“杜康”一斛醉倒君脚,我是国荣;我是蝶衣;我是虞姬;我是你眼中的姹紫千红,我只愿我的戏剧表演给你。可是落幕后你带走了钥匙,没带走我。
有残茶、有淡烟、有果皮、有胭脂凌乱,这一切提示你仿佛来过。
二胡拉起,大风起兮,离散不止充斥在戏剧里吧?兰花指,十指弄巧,我还没翻过身饮完那杯“杜康”,金步摇就从鬓边划落,我听到头饰撞击舞台的声音,仿佛鼓点陪衬你离开的脚步。
应该给我个彩头的,满脸油彩禁锢了表情,眼眶负载着沉重。
牌匾已经退色,舞台已经斑驳,螟蛉已经老去。
其实每个城堡都有故事的,我的故事已年代久远,那沧桑的过去没人读的懂。可仍然有种期待,期待有人推开那扇厚重的窗,让暗生的青苔见见阳光,让尘封的尘埃在光线下飘逸如舞。
用周传雄的歌词结尾吧!又有谁能将我心门打开,让我可以重新感觉自己存在
留下来 给我爱 永远都不离开. 此去经年
此去经年,永成陌路。
妖。
若此生修炼,不过南梦一柯,请吹息蜡烛让梦不要醒来。两极对峙、天堑难渡,你将回首,头戴祺头终隐深山,我将原地伫立,看太阳覆灭于冰川进入永夜。
主说,俩人安眠便可温暖。
没有阳光罅隙的永夜是我的武寒记,蒙主悲怜赐我《新约》。在福音广袤里,让我福址连绵。
阿门。
冷,不过少了一份依偎。而这种诀别在耶路撒冷传教时就已注定,我不过臣服一隅的门徒,是你把手掌按在我头顶,抬头一霎,春天倾至。
花开。
有你的世界不在隐晦,听到自己背后羽翼的声音,有你相伴、可以飞翔。
钟声、鸽子、弥撒、虔诚。
摇曳的光线下我胸前的十字,让你可停留多长时间?赞美歌唱完、还是经书念毕?原来缘分存在于任何神明的领域。这一刻我们,下一刻自己。
罪人。
原来,世界那么需要救赎,只是撒旦太狡猾。那么就让它纠缠我吧!只要你肯留下。
都说魔鬼丑陋,可谁见过真正的狰狞呢?让人万劫不复的是“爱”。
耶和华七日的开天辟地真正学\"爱\"会的有几个?背叛却始终如影随形。
曲众人散,空落的教堂如同一个虚空的壳,心已随斯人去。
光滑的钢琴黑白相间,机遇偶成,如果下一曲赞美歌我们可以掌控------记住要等我。 寂寞冷宫
寂寞的冷宫,失宠的灵魂。
深夜看一个陌生女子的BLOG;浓厚的胭脂、魅惑的眼神、凄凉的音乐。仿佛走到了一个古墓的入口,残壁摇晃着招魂的灯笼,等待一个身体的路过,没有身体的灵魂都是冰冷的,孑孓中没有温暖的依附。一个爱看恐怖片的女子,在布满荆棘的野路上行走,她在寻找自己的那个“盅毒娃娃”,因为那个带着咒语的娃娃要帮她寻找“爱情”。有白色的衣袂飘过,有磷磷的鬼火闪烁,这一切都置若罔闻,再穿越这关生死就可以找到依附的身。
想哭,是一种窒息的呜咽。没有铅华脸色苍白惨淡,各式各样的“盅毒娃娃“宣扬着自己的蛊惑魔力,买一只吧!它可以让你爱的人回心转意,狡黠的眼光骸意无比,我打了个寒战,有什么通过屏幕触摸我的骨头,闭合一个又一个网页,像关上一扇又一扇的窗。那些凄厉的呼喊仍透过窗子不绝于耳。
是的, 我爱,但不想通过手段争取,我不要一个行尸走肉。
曾经我是一个被祝福的生命。在沼泽里;在森林里;在泅渡中;在流途中;得到那么多善意的牵引,还没来得及看到黑暗,就被抱在怀里。我记得心脏的蹦动,所以不想扼杀生命。
那些冰冷的液体,渲染着“伤城”,迷路的男人女人到处寻找“爱”,脸,已没有温度。烟雾和酒气助长着寂寞,我看着身体和身体的自戕,冷笑。原来人们已经习惯自我折磨。酒精和尼古丁就是天使,披着幻彩羽翼一个又一个拯救“自溺”的身体。这个灯火糜烂的城市一下子成为寸草不生的古墓,绝望蔓延、冰冷窒息。
失宠的灵魂走到哪里都是楼檐井藻,巍巍高墙。关上灯,还好我还拥有一条温暖身体的棉被。 寻找 记住 一起 。。。。。
会不会像那只没有脚的鸟,一直在天上飞呀飞的,直到死的那一刻才会高高的坠落,终于安息了,却支离破碎。
我什么时候可以遇到你啊?
16号,4月16号,1960年4月16号,下午3点前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张国荣笑意盈盈的眼挪揄着张曼玉,狎昵的神色,掩藏着自卑的爱慕。他不知道就这句话,让一个女子辜负青春,爱情---从此岭外音书断。
这么近,那么远。
距离捉摸不透,以为这是你了,可是马上又被一个新的发现否定,对于你,我就像盲人摸象,不断的发现、不断的否定,永远看不到真实、完整的你。
或许你来自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吧?是个殊仙鬼圣,带着蕲头摇身一变,来无影、去无踪。隐没在深山老林吗?隐没在世外桃园吗?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你用你的魔力给我一段末路爱情。
祸福相兮、日月消长,有缘,要问是福、是劫吗?谶纬命定的星相还有什么神力力挽狂澜?
我不相信,人定胜天一说。
任何人是没能力和命定争的。
比方编辑好的剧本,角色永远不会注意导演、服饰、灯光、道具、幕后、剪接,他们注意的永远是戏份,是台词,是怎样光鲜退场,以及自己表演后的酬劳。
生活是一个魔方,不停的变换。或者这一刻我爱你,但下一刻就不爱了。这不是薄情,而是无法掌控,因为自己也是一个傀儡,任凭作者摆弄吊线。
让我向前走几步,离你近点。我要记住你,在轮回时可以再用心去感应 一路走来,一路忧伤。
嘘——---我掉眼泪别说话!
生活的一个暂时停顿,像马戏团谢幕了一场鼎沸的表演,观众意犹未尽的走出帐篷;虎狮回笼,蛇蟒归位,走出简陋的卖场,脸上的表情已被劣质的油彩固定,回想起适才的掌声雷动,看客已为行走的江湖报以肯定,钱讫两清、烟飘云散。
剔透澄净——水晶的质地,也有个叫“水晶”的女孩,,隐身于犬马声色、灯红酒绿的场所,霓虹灯的旋转在她身上折射不同的魅影,赤橙红绿、亦幻亦真。水晶16岁就出道。一口地道的本地腔在南腔北调的方言蛮语中格外醒耳。我想她稚嫩的装扮是怎样在各色“冬瓜”“油条”式的客人间游走:嬉笑怒骂、勾魂放电。看到多的是白天的她,神色疲惫、面色槁枯的收集镇定药物安睡焦惶的神经。
暗夜与白昼、虚幻与现实、麻醉与清醒,或者她也分不清自己是谁操纵的傀儡,在矛盾中摇摆。略微知道些她的背景:生母去世后,父亲续了弦,与继母一直有隔膜,她又生性叛逆、另类,便早早投身江湖-----鱼虾龟蟹、生猛海鲜、游戈其间、变形变性,她继母曾找过她,要她离开熠熠的霓虹,可她回家几天便回来,也许她已适应糜醉的生活,也许陌生了那种拮据。继母曾用“断绝关系”恐吓,可她依然故我,亲人已逝、关系何在?没有学历、没有技能、没有基础、没有体力,一样可以养活自己,只要,只要她是女人。后来先低头的是她继母,她妥协了她的行为,继母需要女儿的援助,拮据的家庭需要她反哺。
耳鬓私磨、卿卿我我,每天都上演着感情。简单的走场以后,又各自复位。每个人都有当演员的欲望,只是灯火暗处成全暧昧。水晶容易进入感觉,但忽略了和自己演对手戏的人恢复理智、退出角色,别的同伴嘲笑她:大家养个“孝子”是为自己花钱方便,孝敬自己。而水晶养的“孝子”却倒贴------贴钱贴色,对同伴的奚落不以为然,认为只要付出就会开花正果,可总忘了自己的角色,忘了自己脚下,那只是舞台。永远不会有什么真情的演绎,她的同伴还说过一句非常醒盹的话:没有人会娶一个别人玩腻的人做老婆!也许真醒盹了,才追求麻醉,才嗑着“摇头丸”在D曲轰鸣的D厅歇斯底里的发作。
某日又见一病人看病,她安静的等待、安静的描述、安静的回答,最后她轻描淡写的问;医生,我的病和吸K粉有关系吗?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我打量着她,仿佛看到当初的水晶,青春娇媚的容颜,只是已经碎了,洒落一地。那美丽的碎面折射的是光怪陆离的魑魅魍魉。
人之初、性本善。
襁褓里每颗心都原始自然;每双脚都伸张有力;每寸皮肤都柔嫩干净。在未来的路途,这颗心、这双脚、这个身体都想循序渐进,安然到彼岸的。可机遇、际遇,与每个人对弈的上天把每双脚引到错综复杂的路上,然后袖手旁观。于是遇上荆棘、于是遇上险滩、于是遇上陷阱、于是遇上魅影,于是一步步应变、走来已背离自己想要的路。
还记得有位老人,每年两次输着保养血管的药,几年后再见,魁梧的身材变的委琐;敏捷的言谈变的迟钝,他的家属解释是老年的慢性病拖累的,上了年纪的人总得走这一段。我看着床上蜷缩的老人,他真的很老了,可他听的懂我们的言谈,忌讳不祥的字眼。无意中注意他的脚由纱布包裹着,但红肿依然蔓延,病人家属又解释老人的脚是“脉管炎”已找过医生并配有秘方,“这种病应到医院的”我提示,印象中这样的病人要做血管重建和交感神经切除的,不然肿痛会蔓延、腿会废掉,“医院不如家里方便,再说,用药是一样的”我无言了。静默中感到一种心照不宣的放弃,这种感觉使老人的脾气变的更暴躁,给他输液时总小心的穿刺,小心的固定胶布,我要保留好他的血管直到用完所有的药,我像吓唬小孩似的说,不能乱动啊,不然明天就没法用药了。他就非常听话的一动不动,尽管腿痛难忍。他知道自己只能在这房间呆着,不能那么真切的感受花红柳绿,可他一样期待着每天的太阳,及透过窗子的一米阳光。最后一次药还是没有用完,老人就离开了,事件之仓促有些掩面不及。
仍是无语,我知道老人是多么贪恋生活,即使镇痛药对他失去功效,给医院的朋友打电话,他很正常的附和,一般的家庭都是这样的,即使建议手术面对医生提出的术中风险,多数还是会放弃,病人的年纪、体质对手术的耐受都是一关,有句话:久病床前无孝子,也许有天你也能体会。不可想象那时我是什么样子,会有什么举动,真害怕看到自己的残暴,如果它赤裸出来,我不知先杀掉自己还是别人。
突然冷,很冷,明白人们为什么那么淡漠,为什么那么吝啬给予,因为每个人的热量只有拳头那么大,它泵动产生的热量只够循环自己,付出的多自己也会结冰。
社会主义人人平等,医疗保障人人享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喊的震耳发聩!喊给谁听的?真能人人平等吗?其实同类的种族已把自己划分成三、六、九等,与他们的距离和台阶有些是无法攀越的,只能作为江湖彼此过往。谢幕的时候买单已是很慷慨的给予。
收拾行囊再次开始路程,路过晦涩的角落又听到挣扎、破碎、沦落、沉寂的声音。
隐约有眼泪划落连贯、饱满,但没有温度。
一路走来,一路忧伤。 我为卿狂 之 杜冷丁
午后玉宇澄清,阳光和煦,街道上有收音机播放的评书、老人惬意的呵欠,静悄悄的时间仿佛世界末日,也许须臾间灰飞湮灭。
杯中,有茶不停的沉淀。
有往事袭来,支离破碎带着还没痊愈的疤。
一段一段的过往没有诊治的机会就殁落了。
我是个病孩子,喜怒无常、表情不一。我是隐晦的,在角落藏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魂。
又梦到自己挨打,在森林里。想哭诉,找不到听众。
妈妈的暴戾我明白了,但船已至彼岸,好多事情是“命定”、是非人力能改变的天方地圆,你没有办法唤醒我只有用那种粗砺的方式,尽管是“爱”,可这种爱让我遗失地图;找不到理想、找不到爱情、找不到救赎。
总希望有人抱着我安静的睡去,片刻的温暖间泪流满面。
像个软体动物,不小心把壳给丢了,引来无数诧异、好奇目光。偏又艰难缓慢的爬行让自己无躲无避。
我不怪那些伤害我的人,因为本身我就是害虫。
要被扫尽、消灭。
有人对我说;带我走出森林,给我快乐和阳光。
阁着荧屏、阁着网络、阁着虚幻,信以为真、泪流满面。
恶到极端生善,血弑刀刃、立地成佛。
很多事情难言对错真假,譬如杜冷丁、吗啡,譬如虚幻,譬如你。
幸有浮华的存在,在刀刃亮起穿透心脏之前,在刀俎饕餮之时,幸好有你替我抵挡片刻疼痛。 我为卿狂 之 蓬山万万重
剪了长发,剪了尘世的牵绊,扑落在地的乌黑仿佛是种结束的生命,它再与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牵连。
我在藏经阁,仿佛一个刚入道的小沙弥面对宝幢幡盖、妙香华鬘、上妙宝轮、清净琉璃,不知所已,一切悉睹无所挂碍。于一念顷一切现化。安心收念就可解救泅渡的灵魂吗?只道“阿弥陀佛”,双手合十,木鱼轻点、梵歌轻唱,晨钟暮鼓求度。
想起释迦王子在摩竭提国抛弃王位和新妻,坐落成佛,大雄该是怎样的宽厚相托?我等俗辈只想取一瓢善水,于是青竹古灯、轻丝棉绢侍奉我佛。
旌旗猎猎,梵语阵阵,愿香袅袅中常看到一些善男信女的脸,低靡、虔诚,颔首匍匐里埋尽“爱”的期待。施礼祷告时,我看到佛祖兰指轻点、慈目空无,世人的愚昧就是偏执吗?苦海慈航君不明白回头是岸吗?
夜里啜泣的声音传来,穿透层层叠叠的阻止,撞击心扉;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吕本中的《采桑子》,相思如月,南北东西;相思如月,如影随行。忧郁的琵琶一曲《东风破》凛冽刺骨,只有相守才是暖的吗?佛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难道是因为缘尽我才修隐吗?我逸世是寻觅还是逃脱?你的言行声貌落在胸口成为伤痕,在往生的路上绽开如莲。你是知道我的,所谓“心有灵犀”千里之外,我仍能听到你的呼唤,目送走了最后一班香客,一种旷世的冷清自头顶笼罩,寂寞无形、冷月无声。
佛给我等俗辈留下课题,在世间流途切身体会悲欢离合、生死存殁,情感的轮回中求悟。首先我被安排在山野种植药材,山坳里遍是“金银花”、“柴胡”、“紫苏”、“麦冬”........常见病症诸药汇集,采摘、阴干、收割半成品的草药被送到集市“同心坊”里,老板姓福,悲天悯人同心亦德常在草药施舍民间的劳苦民众,他有个青髻儿子,五、六岁的样子。每次送药时总好奇的看着我,眼光滟潋中涌动着几世的尘,谙熟了他遍跟着我到山坳里种药安静中他看着我蓐草、浇水,突然他问;“为什么你没有头发呢?没有长头发怎么做新娘子啊?”我有些颤粟的回头,不过是个不谙世故的孩子却揭开几世寻找的初衷,“这是作业”我笑“就像私塾夫子留的作业一样,是需要完成的。”“夫子的作业简单,你的呢?你是像爹一样救人吗?那你也可以像娘啊。”他澄澈的眼睛瞬间在我视线里泛起了烟雾,缭绕我思绪的是凡世的炊烟,宁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渤海均发生大规模灾疫---霍乱四起,一时间哀鸿遍野,福老板把我推荐给“扁鹊”行医济人,悲欢离合、生死存殁在疫情间鲜明起来,这一个时辰也许还有气息祈求希望,下一个时辰就被官府的破席卷走、收埋。那些瘦骨嶙峋的百姓散落在街角各处,等着经过的脚步,福老板的儿子也加入了队伍,他在一只只沙锅前摇动着扇子,氤雾缭绕的水气中看到他的眼,恍惚中闪烁着几世的悲悯。扁鹊跟着病人,我跟着扁鹊,福老板跟着我,儿子又尾随着福老板,如此的辗转,如此的循环,悲喜须臾、生死虚无。终于明白佛说;众生皆苦、万相空无。时光走廊尽头我看到回归的路。离开时背后的一双眼幽怨、寒冷,错的是懵懂、胶着的时空。
佛看着我的课业,种植的德因善果让我拥有了一次机会----在凡世圆满终老。我木衲无语,瞬间佛明白我的静默我想要的是生生世世,偏执、贪痴一声扼叹后更冗长的静寂。又恢复了晨钟暮鼓、日生月落可是拥有了功德就增长了智慧吗?就可以引导别人吗?人群散尽寂寂的山中、冗长的走廊。栏杆处凭首而坐,前世今生,昨天今天一线之隔,如果可以山岚处那个袅袅升起的炊烟是我的;那个夕阳西下牵牛而归的壮汉是我的;那个蹒跚的青髻童子是我的;那个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祝福是我的;可我放弃了,松手之间星空的烟花点缀了别人的眼眸。百年修行的造化不是不想要,怕的是离别,再一次的镂肌铭骨。
有风徐来,心念闪动、垂泪双行。遥远的时空一个童声问;你怎么没有头发啊?没有头发怎么做新娘子?
是啊,我剪了长发,我留在“藏经阁”研读《华严经》,僧、佛、悟、迷,已不重要。我结识了常来听经的赑屃、狻猊它们曾是龙王的儿子,只是黄帝升天后,老龙就把九个儿子打入人间,不许他们再回天宫。赑屃是大儿子敦厚、老成,在宫殿、祠堂、陵墓背负石碑,狻猊已经有了佛性是文殊菩萨的座骑,它们的灵性和对经书的禅悟超出想象,可有天赑屃来“藏经阁”请教我,问“舍”和“偏执”我知道它想明白为什么我放弃百年的因缘,有“终”还要觅“出”,我说我已经放下了,赑屃呵呵憨笑道;吾之所能背,是上古神兽、天赋异禀而尔不过得道凡人。何来气力?为了印证我们来到烟火深处,在赑屃的背上穿越着云雾烟火,在一个黄花密集处停下,看到一尊森然的汉白玉石碑,碑文上的名字让心一悸,那个轻若吐气的名字,在心中重若千斤。“在烟火尘世和自己所爱终此一生遍是幸福,生同衾、死同穴,夫复何求?”赑屃说,“你放手属于自己的,不是偏执吗?”
“没有”,我答“如果这样佛祖也曾放弃自己新婚妻子、寂寞红颜”。
佛祖是“度人”,赑屃道。
那我是“度己”。
从此不入红尘、不堕轮回,在佛前日月荏苒。
五百年,沧海成桑田。
五百年,顽石变悟空。
五百年,劫波渡尽。
五百年,繁华一梦。
五百年,我仍是“藏经阁”的小沙弥;
五百年,仍读不透一本〈华严经〉。
五百年,矗立在佛祖黄伞华盖下、双手合十保佑凡俗尘世的一个苍生一程又一程。
好女人 随语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红玫瑰与白玫瑰》
不知道为什么世间男子都这样,这山望着那山高,其实,你手边的就是最好的,在蓓蕾时,给了你遐想的空间,然后在你眼前一瓣一瓣绽放,幽香索绕,柔情万千,给你最美的芬芳,最亮的色泽。一个女人对你颔首时,已经交付了一生,喜怒哀乐悲思,都由你掌控,怎么还有时间思索渗透别的女人。
每个男人都是魔鬼,是因为有女人才不会到地狱受苦,是因为有了救赎才不会轮回,如果爱,就握紧她的手,无论什么境况都要一起走,无论多么疲惫都不要放开,放开了天使,就要重新沦陷。
每个女人都是勇敢的,用身体延续一个生命,一种传奇,忍受的疼痛是一级疼痛,在医学上是最强烈的疼痛。你没有理由去伤害她,她为你咬紧牙关的那一刻,就应下决心用一生回馈,因为她的付出值得你为她做的更多。
爱她,不管什么样的女人离不了爱,离不了你手心的温暖。抓紧她,不要松手。事件上的怜惜,我觉得不是男人对女人的怜惜,而是女人对女人的怜惜,女人对女人的惩戒才是相煎何太急。
红玫瑰爱白玫瑰,云展云舒、花开花谢,自然的流程那么快就苍老了容颜,只有爱,才会清新隽永,不论到哪里都要让爱牵着手。
那才是一个天地。
LOVE FOROVER 大哥,你好吗?
仿佛又看到了你,贵妃醉酒,旋转后踉跄在舞台上,艳丽、华美、高贵——“绝代风华”的锦旗下,是世上男子都无法比拟的脸。仰望天空广袤的空间再也没有飞过的“无足鸟”绿意萌生的春色里,或许疲惫已开始休息。安静走开,不惊扰你的好梦。
异度空间.
一只坚持的“无足鸟”,已飞过望川、跨越沧海。最后的翎影目光已无法触及。
千百个角色就有千百个你;宁采臣、蝶衣、何宝荣、十仔、十二少、旭仔、不同的身份讲述不同的心情,你是戏、戏是你,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没有一个人清楚的看到没有铅华的你。
落幕以后,曲终人散,泪若潮汐,汹涌推来,看到偌大的剧场上,你的兰花指、你的水袖摆、你的轻蹙眉都被眼泪淹没。
你说:
别留恋岁月中
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现实如果物质不能满足、情感无法慰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触及灵魂的时候,眼睛看到的只是沙漠,一公里一公里沙化的荒凉。一步步走下去,你渴、你失望,却没有虚无的蛰楼。
累.
红色高跟鞋探戈舞,能舞出什么?心灵图景,音乐里,他是他的佛罗伊德,可真正认出的能有几个?
伐树不尽根,虽伐犹复生;伐爱不尽本,数数复生苦。犹如自造箭,还自伤其身,内箭亦如是,爱箭伤众生。
也许哥哥太拥有,也许哥哥太贫穷。只一个拳头大的温暖却没人能给予,母亲不行,舜不行,唐唐不行。每夜轻衾拂身仍毖缩一团。
风起风继里,他说:说好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差一分一秒一个时辰都不行!
坚决、执着、狂热。
可这一盟誓约谁与相共?
陌生的人群中我们一定曾擦肩,我认得你的眼神。片刻相遇后分道扬镳碧落黄泉。
但是你的终点是你追求的,想要的。
尽管这样的选择让人置疑,可我想你一定不冷了,重叠的蓓蕾中花开胜海。
又近你归去的日子,又纷飞关于你的思念和祭奠。
但是我没有眼泪,因为你得到自己想要的。
大哥,你好吗?
刹那烛光谨以此文纪念我的朋友
“梦里的松花江波连波向前方,川流不息流淌夜夜入梦乡........”
我在哪里?
北方的北方的北方。
跋涉过红色的土、褐色的土、黄色的土、终于踏上这片黑色的土。黑色----息隐而又繁茂的颜色,中国的农业基地、五谷丰登的国库,土壤里埋伏了太多亡体经过断裂、发酵浸染成黑色。
我的灵魂一直在松花江畔穿行,漆黑的夜、凛冽的风、冰冷的腐殖质。矛盾的黑色迎合我反复的心;我如此兼容这社会却又如此排斥,我如此亲近朋友的灵魂却又疏远他的身体,没有人懂我,每当面对那些好奇或质疑眼光总匆匆的低下头。
我是个病人,你犯不着和病人计较太多的,也许我的呼吸、心跳、脉搏生命体征指示我正常,可我的魂魄在漆黑的隧道里踽踽穿行;种子萌动的声音、树根断裂的声音、河流暗涌的声音、不绝于耳。有崭新的生命穿透腐朽的尸体在地面欣欣向荣。
旋涡、巨大的旋涡,我又被卷进里面快速的旋转、昏迷,清醒时我又在冰冷的墓地,森然的石碑,凛凛的排行,我的亲人他们全部在这里,默然的注视着我,只是我们再也没有沟通和交流的方法了,那些没有温度的东西使我惊悸,小学时曾学过一篇《小猫种鱼》的文章,小猫效仿农民把小鱼种到地里期待秋天和农民伯伯有一样的收获,我像那只傻猫希望亲人们撑破种皮沿着轨迹再重新回到我身边好好爱我,日月消长,石碑森然、名字冰冷,原来他们真的再也不能回来了。
双城沦陷、雾都孤儿,我没在孤儿院长大,可我明白那些孩子眼睛里为什么总蒙着一层阴郁,因为太阳根本没出现过,因为他们的身体没被双臂紧拥,他们脸庞没有手指划过,我在他们中间脊柱发冷、神色漠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妈妈、小弟他们都好远,彼此伸着手却隔着碧落黄泉无法紧握。
我在松花江踽踽的魂魄快要冻僵了,松花江的满语是天湖,54.5万平方公里的河域面积我什么时候走到尽头?什么时候可以得到拯救?我坐在湖面上隐隐有冰在断裂,死亡有时也充满快感。
恍惚间,有人拍我的头,我抬起头泪眼婆娑中我看不清他的脸,我抱着他的腿,有唏嘘、有依恋、有错觉,为什么溺水的人手边即使一根稻草他也紧握?那是本能啊,所有情感都消失后仍存在的人类求生本能。我现在的本能就是拉着你、走出去。
或者真有悲悯容许我坐在你的雪橇上走一段,尽管不能触摸你的手指。我也会笑,像囡囡,我是你长不大的孩子。
松花江也许真的很长,北方的北方也许真的很冷,但日月更迭中灵魂会舒服些,因为春天快到了。黑暗中我擎着一盏烛光蹒跚前进,你说过要给我快乐和温暖,我就那么小心的擎着你的给予,蜡烛燃烧融化的眼泪好烫我仍不愿放手,怕又堕入黑暗、迷失方向。
我想活着。
对于任何善意的给予都不再挑剔,只希望蜡烛燃烧的慢些,我的脚步快些,在它熄灭之前,我走完松花江、回到江南....... ---------心如莲花开 ---------
那个赋闲的老人又来找我聊天,不及不徐的说教着我的婚姻。
“丫头,你该找个主了”。
“丫头,你年纪太大了”。
“丫头,你一定要结婚啊,现在不要太挑剔了”。
“丫头,如果没有婚姻会很苦的,到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儿女不在身边生病时想喝杯水都困难”。
.......
我看着她爬满沟壑的脸,再也没有厌恶。几十年的鳏寡孤独,念衾五更寒,蚀骨的寂寞由内心到肌肉、淋巴、血管、直到末梢每一个细微的走向,身体冷,那个拥在怀里的热宝不能持续的给予温暖。
我点头应允:会的,我一定会结婚的,给你剥喜糖。
她看着我的眼睛那层浑浊沉淀,从心灵涌出一阵清泉。
我笑,清清淡淡的。“奶奶,我比以前懂事了,会是个好媳妇儿的”。她捉住我的手紧握再紧握。
是的,我是沉于湖底的种子,经过百年的沉寂,终于有些觉醒,我知道自己会发芽,那幼嫩的枝蔓会穿过种皮;穿过淤泥;穿过暗涌;穿过岁月的浮华衍生在滟潋红尘。沉睡的岁月错过等待,可面对渐次而过的人群仍不随波、不盲从。我是夏末最后那侏睡莲季节的过往已让我气定神闲,酡颜醉红里已宠辱皆忘、波澜不惊。
困绕我心的蛹已老化、厚钝,新的缝隙里柔嫩的触角正试探外界的阳光,要告别一些东西了——鲜血、容器、生命、死亡,我的工作总让我正视激情的真相,那些陨落的生命是早春的谎花,激情退却后没有枝桠峥嵘,所以我没有放纵,魔鬼的缺点是太残暴;天使的缺点是太善良;我的缺点是太清醒,我的清醒让我不去抓急流的稻草做危险的拯救。
前日看到田舍,周末他要去柏林禅寺,托他在佛前帮我祈福,祈求我以后的日子福址绵联、姻缘合美。
五百年顽石变悟空,八十一难劫波渡尽,得到成仙;一百年收紧蓓蕾,只为在伊人面前颔首,懵懂、混沌会因相逢霁风皓月。
南无大慈大悲琉璃光药师如来佛。
故人的双手合十,即使冥顽也会福至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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