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特别的她

远帆

　我，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在别人看来，我又常常是特别的“代名词”。到底“特别”在哪里？是我一直在研究的课题。据我的朋友们吹嘘说：“大概是因为你一直在国外留学的关系，而且又是多少人垂帘三尺”阔少“，当然比较特别啦。”我的同事则恭维的说：“因为您是全上海商界的最具实力精英人物，又是××企业的名义继承人，当然和一般的人不同了，所以很特别。”
　　也许我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但是说实话，本人一点都不喜欢“特别”这个词，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因为在我看来，“特别”并不是件好事，更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炫耀的名字，它是生活中一切“格格不入”的象征，它意味着“独树一帜”。我和大多数的国人一样，一向赞成“中庸之道”，所以实在不喜欢自己在同类的眼里是一个“另类”的人物。
　　即使是这样，我仍然没有摆脱“特别”的帽子，每天对着一群又一群“笑面虎”，听着他们“特别”恭维的话语，看着他们“特别”好笑的表情，真的是一件“特别”乏味的事情。这群口不对心的家伙，鬼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我讨厌这样的工作环境，并不是不喜欢赞扬，但是，这种无休止的赞扬会令我感到茫然与压抑。我常常会有种忧心重重、不知所措的感觉，因为看上去我似乎在每一个方面做得都很出色，但又似乎都不尽如人意。现在我真的能够体会到为什么“韦小宝”屡次大逆不道而被赦免，为什么皇帝那样喜欢和欣赏这个“小太监”，为什么说“忠言逆耳”，原来如此！
　　我并不是有意将自己与皇帝作比，实在是高攀不起。但我的确能够体会到他的心绪，那种整天不做事都会觉得很累的感受。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像白开水，虽然是无色、无味，但经常喝，就不难体会其中的苦涩。生命就这样一天天逝去，在无聊的应酬与恭维中逝去。我常常想，有一天会在这样的环境中无声无息的死去，然后，死讯登在第二天的小报上：××企业总裁之子昨日猝死，享年32岁。也许，有幸的，下面会有对本人的一番大势评论；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是个“可惜”或是“可喜”的新闻。但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拍拍身上的尘土，带着这份小报一起上路，走进另一个世界。为什么还带上“小报”？呵呵，它毕竟陪伴我多年，也是这个社会留给我最后的礼物了。
　　以上的文字是在描绘从前的我，一个失去“自我”的我，一个“自卑”的我，一个甚至想到死的我。现在的我，已经不再理会世事的繁杂，不再怨天尤人，不再计较“特别”的含义，因为我遇见了她，一个比我更“特别”的女孩。
　　认识她，是去年的事。
　　一年前的夏天，我和往常一样早晨九点钟走进大厦一层的电梯，当电梯的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在十几厘米宽的缝隙中，我看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一位身穿牛仔裤、白色体恤的年轻女子正在朝电梯这边拼命的跑过来。在公司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打扮入时、穿着随便的人。好奇心促使我赶紧按动身边的按钮，门开了，她就像一阵清风一样，倏地钻进电梯，站到了我的身边。
　　“真是非常感谢！”她笑着向我点头，给我的感觉，那种笑只是“意思一下”而已。
　　我也向她点头，意思一下。然后指向按钮。
　　“哦，对了，还没按楼层。”她搔着头。“那个——请问，你们人事部在几层呢？”一双睁大了的眸子正在望向我，这令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直接按了13和18.“谢谢，是第13层，我怎么给忘了呢，哎呀，越是急越出乱。”她一边看着手表一边自言自语，还不时的垛脚。“哎呀，快点，快点啊！真的来不及了。第一印象就是迟到，这下完了。你在18层工作啊？”她突惊奇的望向我。
　　我笑着向她点头，“该不会是察觉了什么吧？”我想。
　　“那你不是比我更惨吗？都9点多了，你没带手表吗？等电梯升到18层……哎呀，你就死定了！还不知道着急呢，你就不怕挨K吗？”她不解的看着我。
　　“叮咚！”正在我犹豫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电梯门开了。
　　“我到了，谢谢你，有机会见，BUY！”她像一阵狂风，托着皮包“刮”出了电梯，刺耳的高跟鞋声不绝于耳，响遍整个走廊。
　　我望着她那狼狈的身影，想起方才的“问话”，一时觉得好笑极了，真是个有趣的女孩，“祝你好运，有机会见喽。”我心想。
　　走进办公室，开始新一天的工作，心情嘛，还算不错，大概是由于体验了方才的一场“闹剧”的缘故吧。很久没有那样开心过了。
　　不知是为什么，我突然担心起那个有意思的女孩，她到5层的人事部，还说“第一印象就是迟到”，难道是来公司应聘的？心想的工夫，人事部的电话已经接通了。
　　“喂，你好，这里是人事部。”
　　“你好，我是金俊锡。”
　　“哦，是金理事，有——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做的吗？”
　　“呃——我想了解一下你们的工作情况，现在公司在招聘吗？”我直接进入话题。
　　“是的，我们是按照上一次您在会议上提到的市场营销部门缺少人力和人才提案做的，现在正在进招聘工作，估计下周就会见分晓的。”
　　“很好，辛苦你们了。”
　　“呵呵，哪里哪里，这是我们的分内工作，一定要认真才行啊。”
　　“呃——对了，方才是不是有位女孩去应聘了？”
　　“您指的是哪一位？”
　　“好像是上面白色体恤，下面牛仔裤的——”
　　“哦，迟到的那个吧？”
　　“是的。她有什么问题吗？”
　　“她迟到了很久，按照惯例，应该没有资格参加应聘了。”
　　“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苛刻的规定呢？如果对方是个人才呢？那样公司的损失不是更大吗？……”不知是哪里来的灵感，我问出了一大堆的“？”。
　　“啊，那个——对不起，金理事，这都是我们的疏忽，我们的不对，请您原谅，我这就去处理这件事，请您放心。”人事部经理的声音明显的在颤抖，一定是被我吓到了。
　　“好的，你现在就去办这件事吧。招聘工作一定要做到公平、合理，不论是什么情况，至少要给应聘者一个争取工作机会嘛。这对公司也是有利的。”
　　“是，是。谢谢金理事的教导，我们立刻改进。”
　　挂断电话，心里有种莫名的负罪感，仿佛自己是在帮人犯错误。可是，仔细的想一想，这一举动又未必是个错误。记得我在美国留学时第一次打工的情形，同样的，在参加面试时迟到了，当我被告知淘汰了的时候那种懊恼、气愤、不平的心情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她此刻不是和我一样吗？
　　唉！不管怎样，我还是救了她的“命”，“不然就死定了！”呵呵，突然想起了女孩的话。
　　　　　　　　　　　　　　　　　
　　两周后的一天，我和往常一样走进大厦，刚要按动电梯按钮时候，门忽然开了。
　　“您好！”站在里面的女士满脸笑容的向我点头。这样的情形我见得多了，在这座大厦里，凡是知道我身份的女人，都格外的“献殷勤”。
　　“你好！”我笑着回应。当我走进电梯，她便很娴熟的按了“18层”。这令我多少感到有些反感，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女人常常是对上级“一套”，对同事、下属又“一套”的“双面佳人”，在上级面前永远是一副温柔可怜相，而在私下则可怕、可恶得很。在美国，这样的人不敢说是绝对，也得有九成。
　　“请问，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说吧，终于使出绝招了，分明是趁火打劫嘛。可恶！“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我焦急的望着头顶正在滚动着的楼层指数，并没有理会她。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上一次帮了我的大忙。”
　　帮忙？？怎么回事？我转身看向她，原来是她——那个来应聘的女孩。穿着一身职业装，简直是判若两人。“原来是你。”
　　“你记起来了！”她的眼睛一亮。
　　“你方才说我帮你很大的忙？？”难道她全都知道了？这个人事部的经理是怎么当的，这种事情也随便说出去。
　　“是啊，是你帮我按电梯，所以才不至于被淘汰啊。不是吗？”
　　“哦，是这样啊，没什么的。”原来如此，呵呵，真是虚惊一场。
　　“上次没有好好谢你，一直都过意不去，很想希望有机会当面道谢。”
　　“其实，没有什么的。”不知怎的，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对了，你在哪个部门？工作辛苦么？还能适应么？”我看着头顶上滚动的示窗，一口气都问了出来。
　　“我在营销部门工作，虽然我觉得比较辛苦，但是还好，我有足够的体力克服一切困难！”她一手拿着文件夹，一手握着拳头，一副骄傲的神情，尤其是那双明亮活泼的眸子，就像是精灵般的可爱。
　　足够的体力？我不自觉的打量着她，她并不算胖，但风韵十足，是时下很多女孩羡慕的“魔鬼身材”，虽然穿着一身正统的职业装，但还是看得出“破绽”，这样的身材在公司恐怕是稀有的“珍品”了。
　　我不敢在看下去，虽然只是一小眼，却生怕她误会了面前的不是“恩人”，是个“色狼”。我也不知是怎样搞的，平日从不多看哪个女生一眼，今天是不是吃了迷魂药，现在还有种“没看够”的感觉，大概是回国以来很久没有见到如此漂亮迷人的女生了吧。
　　“你呢？在哪个部门工作啊？看你的样子一定是个高级职员吧？”她歪着头，也打量着我。
　　“啊？？呃——那个——我是企化部门的。”我刚刚反应过来，像从睡梦中惊醒一般，突如其来的问题竟不知道怎样答复，好在灵感油然而生。
　　“是么？你一定很出色，这么年轻就在那么高层工作。”她绘声绘色，很是羡慕的样子。
　　“呃——还好，其实我——”
　　“哎呀，到了，真是不好意思，下次见面再聊吧！”她一溜烟似的出了电梯。“对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回头一际眉眼。
　　　　　　　　　　　　　　　　　
　　就这样，我们算是认识了。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以后，我每天刻意提前15分钟走进公司。几乎每天早上我们都会见上一面，不是在公司大门口，就是在电梯处。时间久了，彼此似乎习惯了这种情形。我还记得有一次，因为某个原因，我晚到了几分钟，原以为不会碰到她了，谁料当我正要进入电梯的时候，她竟然在里面，那是刚刚从上面下来的电梯啊，难道她在等我么？我感到不可思议，她似乎也有些难为情。说是忘记了按电钮，所以才又回到了一层。
　　“你该不是每天都忘记了按电钮吧？”我调皮的笑着。突然想起每天都会与她见面的情况，觉得实在是很巧合。不过那个时侯，心里莫名的兴奋。
　　“我才没那么傻呢，你不是应该九点半才上班的吗？怎么总是提前15分钟啊？在等人么？”她越说越起劲儿，倒质问起我来了，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态，会令在场的每一位神魂颠倒，可惜电梯只有我们俩。
　　她真的很美，尤其是那双眸子，还有那副傲气凌人的表情，与其说是冷艳，不如说是挑逗，再贴切不过了。她在挑逗我么？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试一试。
　　“晚上有空么？”我收回了调皮的表情，换上一副绅士模样。
　　“有事么？”她顿时有点戒备起来。
　　“没什么的，只是想请你吃晚餐而已。”
　　“因为我帮你按电梯，所以为了向我道谢吧？”她装做一副冷傲样子。
　　“是的，没错。”我微笑着回答。
　　呵呵，是的，没错，“试一试她”结果证明：她的确在等我。
　　　　　　　　　　　　　　　　　
　　下班时间到了，我三五言打发了司机，把车停在了公司门口，等待着“冷傲美人”的出现。过了一会儿，她从大厅的旋转门走了出来，仍然是一身职业装，夜幕下，看得出是做了一翻精心的打扮。
　　“你好！”她在车窗外向我招手。我示意她上车，可是她却示意我下车。
　　真是个难对付的女人！怎么说我也是个总经理，如果让别人看见了……
　　哎！谁叫我主动约了人家呢。于是乎，我硬着头皮下了车，打开车门，请她上车。然后也迅速上了车。
　　“你方才的动作好像是个特工。”她嘲笑着对未曾坐稳的我说。
　　“是么？”
　　“你是不是怕女朋友捉到啊？”她笑的更厉害了。
　　“我没有女朋友。”
　　“我不信。”她紧跟着说道，仿佛是有备而来。
　　“如果有的话，今天就不会约你，这个时候应该和女朋友在一起不是么？”我很认真的说，心里有些许的不耐烦。
　　“那为什么……”
　　“因为不想被同事知道，在公司有规定，不准与女同事过于亲密。”要知道，这该死的“规定”是我父亲提出的。
　　“哦，是这样啊，呵呵，是我误会你了，开车吧，工作一整天了，我都快饿死了。”她调皮的说。
　　说实话，我不喜欢这样被人盘问。那证明她不相信我。我说的一切对她来说，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信度，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接下来的相处也会很累的，就像以前和几个女朋友相处一样累。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兴致勃勃。她也应该观察到了这一点，尽管我一直尽量避免被她发现。
　　“你心情不好么？”
　　“有一点，没什么的。”
　　“是不是因为方才的事？”
　　“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与你无关。”我尽情的喝着啤酒，觉得自己很小气，人家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可是我却当真了。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所以才在乎她的说法？
　　她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看我喝酒。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时间思绪万千，许多烦心事一齐涌上心头。一瓶接着一瓶，直到不能再喝了，我醉了。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不阻止我。
　　后来，我就和她去开了房。
　　我忘记了当时究竟是谁要求的，可是我记得我们当时谁都没有反对。如果她不愿意，我不会强迫她的。
　　她搀扶着我走进HOTEL的电梯，那是我们最熟悉的地方。我虽然醉了，可还是能够感觉到她的温柔，她的体贴。
　　我们遥遥晃晃的走进房间，因为喝得太多，所以突然想要上厕所。我抛开她想独自去了洗手间，可是两条腿却不听使唤，整个人好像灌了铅一样，东撞西撞的。
　　“我陪你去好了。”她从后面扶住我。
　　“不行的。”我甩开她。
　　“有什么不行，那里有什么好看么？”她有意无意的说。
　　“你不要偷看就是了！”我不高兴的嚷着。反倒惹得她笑起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然的话，我才不会让她陪我尿尿呢。
　　她扶着我进了洗手间，然后装作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可是我就没那么自然了，毕竟要尿尿的人是我。我费了好大劲儿拉开拉链，掏出了小弟弟，可是一时又尿不出来。小弟弟啊，就算我求你好了，别在她面前出丑了。她在一旁看着无可奈何的我，咯咯的笑着。
　　三下五出二，总算顺利完毕。可是，该死的拉链又出了问题，怎么也拉不上了。正在我抱怨的时候，她的手伸了过来，我被吓了一跳，因为那只柔软的手并没有帮我拉上拉链，而是大胆的伸了进去……
　　接下来，不用说也猜得到，我冲动了。那个时候，是个男人都会冲动的，何况面前的是那样性感的女人。我疯狂的吻着她，她也疯狂的回应着，我们几乎都快要窒息了。
　　我们相拥着跌进柔软的大床，在昏暗的小夜灯下，她一件接一件的脱去身上的每一件衣裳，我尽情的抚摸着她那每一寸肌肤，她是那样的丰满，那样的娇柔。我真的醉了，醉倒在她的飘飘长发之中，醉倒在她的双乳之间，醉倒在她的双腿之下，在她嘤嘤呻吟中，我进入了她的体内，我的动作是极其粗鲁的，因为我知道像她这样成熟大方的女人，应该喜欢这样的感觉。
　　可是我错了，随着她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直觉告诉我，她是第一次。天啊！她还是个处女。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像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至今还保持着处女之身，怎么可能那样保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跌入我的怀抱。但是，斑斑的血迹和她的眼泪证明了一切。我自责方才没有注意她紧张的表情，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后来，在她的迎合下我小心翼翼完成了剩余的步骤。再后来，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空旷的大床上，昨夜的激情仿佛是一场梦，她不见了，在绞尽脑汁回忆的同时，我突然注意到枕边的一丝长长的秀发，是她的长发。昨晚与她做爱的情景一一浮现在眼前，她现在一定很伤心，很气我。都是我不好，那是她的第一次，可我却对她那么粗鲁。她会恨我么？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想到我们认识并不久，况且她又不了解我，怎么会毫不犹豫的以身相许。真是不可思议。
　　以前的几任女友，有的很开放，做那事儿也很自然，因为她们早已告别了处女的身份，我有时也常常厌恶她们过于主动，毕竟她们不是第一次，不知道在多少男人怀中这样撒娇；有的很保守，最怕提起那事儿，做爱之前思前想后，面红耳赤，仿佛即将被人非礼了一般害怕，弄得我也尴尬得很。她呢，我原本以为她是前者，可是结果出乎意料，毕竟是第一次，每个女人只有那么一次，她却毫无保留的给了一个从未向她做出任何承诺的男子，为什么？也许，只有她能够解释。
　　真是个特别的女人啊！
　　我决定去找她，向她道歉，毕竟我伤害了她。
　　　　　　　　　　　　　　　　　
　　在一阵“风驰电掣”的疾驰后我已经站在了“营销部”门口。
　　“哦，是金理事，您好！有什么吩咐吗？”部门经理殷勤道。
　　“我找个人，她——”我突然想起竟连她的名字都不晓得，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叫什么名字啊？”
　　“我也不知道，刚来这里不久，第一次面试的时候迟到了，上身穿着白色体恤，下面是牛仔裤，还有……”我尽力的回忆着我们相识的情景，还有她的每一个“不同”。我注意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楞住了，都在惊异的望着我，可这些并没有妨碍到我此时的思绪。我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爱上了她，尽管连她的名字都说不出。
　　“金理事，如果没有分析错误的话，她刚刚已经递交了辞呈，她已经走了。”经理不解的说。
　　什么？她走了？没有听到我的解释就走了，不行，我要找到她。
　　我疯了一般跑向电梯，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希望这一次它能让我们再次相遇。
　　可是，该死的电梯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慢得要命。难道就让她这么一走了之了吗？她这会儿一定越走越远，说不定已经搭车走了，天！都是我的错，连电梯都在惩罚我。
　　我突然想起了安全通道，对了，走楼梯！
　　一层接一层的旋转，加上酒精带来的剧烈的头痛，我几次都差点摔倒，我真希望摔倒，然后一口气滚到一层，省得像现在这样累，要知道，我从来都没走过这么多层的楼梯。快了，快了，坚持就是胜利！
　　我的腿就像被装上了马达，不停的重复着机械般的动作，哎！早知道昨天对她温柔点，留住她的心，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狼狈。
　　前方清脆的高跟鞋声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现在的女人，尤其是职业型的，都在流行“楼梯减肥法”，为了保持婀娜的体形，她们不得不整天放弃电梯走楼梯，像我现在一样做回“原始人”。连我的秘书都是每天这样来“增强体质”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很快超越了她，但是我又突然停住了，她身上的香味告诉我站在后面的就是我要找的人。我猛的回头，是她，真的是她！
　　可是，她并没有停住脚步，与我擦肩而过，我从后面挽住可她，想到昨夜与她的缠绵，我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是那样的亲切。
　　“对不起。”我轻声的说。
　　“我不怪你，昨晚大家都醉了，只是一场梦而已。”她很沉着，并没有回头。
　　“不是的，你并没有喝酒，不是么？”我不解的问。
　　她什么都没有说，挣开了我的手，继续下楼。
　　“等一等，我——喜欢你。”
　　她站住了，“还有么？”
　　“还有，你——能不能不走。”我觉得自己突然变得憔悴了，原以为只有女人才会说出口的话，竟然从我的嘴里溜了出来。
　　她似乎并不满意，也没有被感动一般，“还有么？”
　　还有么？还有什么呢？这个时候我应该怎样说才能留住她？主啊！救救我吧，这个女人还想要什么？不会是要我下跪吧？现在我想的就是：“希望你能陪我一生一世。”
　　她回过头，用那种特有的傲气凌人的眼神看着我，“说一句这样的话就真的有那么难么？”
　　天！这个狡猾的女人，我被她设计了。她想听到这一句，大概是因为我夺去了她的贞洁。我呢，当然也甘愿拜倒在她的裙下，因为我爱上了她——这个我认为很“特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