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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独孤凰
“啪”!响亮的耳光打在女人脸上,她哭着跑开了。
这个男人早已不复当初的温柔,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难道真的如父母说的:“外地人没一个好人吗?”也许她真的错了,现在是她真的决定与他决绝。
记忆最初的他,温柔体贴,总会在她回家之前把饭做好然后在她开门的一瞬间准时叫着:“叫着小猪猪开饭啦。”
叶明慈爱得像个老者看着女人呼呼地扒着饭,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放下碗筷。
叶明:“吃饱了?”叶明用纸巾擦拭着女人沾满米粒的腮子女人滴溜溜的眼睛停在叶明脸上怯怯得说:“我的吃相是不是吓到你了?”女人低下头顿了顿:“我这么胖,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叶明笑笑:“不会,我就讨厌瘦竹竿你得多吃,多吃了我才喜欢。”边说边夹起她最爱吃的红烧猪蹄往她碗里夹。她甜甜得笑了,哗啦啦无所顾忌得吃起了饭。
叶明疼爱得看着她其实喜欢一个人便是喜欢她的全部啊不管她怎么样他都爱她,她不愿她为他饿着自己。
他记得她每样爱吃的东西。他了解她甚至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善忘,和他在一起的五年每一次生日都是他为她办的。
记得初相识,他是个不善言辞的男人,沉默就是他的标签,他是个闷葫芦,不会花言巧语,这样的男人很难讨女人的欢心,所以他一直没有女友,而她对他动心只是因为他小小的一个举动。
那年的夏天全社的人组织去旅游,所有的女人都带着一把阳伞,上海的夏季时非常热的,更何况她还长的胖乎乎的不比常人,她早已热到不行,汗像水一样往脸上淌下来,怪自己这样健忘,忘了带伞来。叶明走到她身边,举着伞,犹犹豫豫得往她头上挪了挪,眼里有些对异性的慌乱,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山路上的小径窄窄小小的小径外是凹凸不平的石子,他让她走小路中间,自己却斜斜歪歪得在小径的边缘和杂乱的小石子间走,手却尽量往她头上移。他的姿势有些滑稽,但她的心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触,她就这样在伞下稳稳得走……这一走就是五年……
虽然他们之间有很多阻碍,她和他走在一起,所有亲人都反对,一个外地人,还是一个没有钱的外地人。可是她爱他,她不愿和他分开,只有他会把她当宝贝一样疼宠,其它男人只会躲在她背后嬉笑她。
她的母亲曾劝她说:“房子都没有你住那儿呢?”她坚定得说:“没关系的房子以后我们会赚钱买的。”无论亲人如何说服女人都要和叶明在一起,最后她的家人也拿她没办法,也应允了。叶明感激得拉着女人的手,感激心爱女人的不离不弃。更感激上天给了他一个这么纯洁如水的女子,现在不市侩的女人已太少太少。他从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给这个天使般的女人幸福。
上海是一个外地人难以融入的地方,因为它繁华,那些林立的高楼想一座山压在人的心上凌视着外来打工一族。
他们的“家”偏僻,荒凉,败落它蜷曲在上海繁华的边缘。而就是这么一处被人忽视的一角,也还不是属于他们的家。只是租过来的。
上海的房价动辄一百来万,对于他这个没有学历农家出身毫无根基的人来说简直是难如登天。于是他更努力得打拼不分昼夜,为了兑现当初的那个承诺,白天去工地,晚上写稿子。女人是懂事的,在他忙时会闭上自己唧唧咋咋的嘴巴绝不会打搅他只是在他身边来来回回得转。女人出去了可是厨房却传出“啊!”的一声尖叫拉回了他的思绪,他奔向了厨房,女人的手被烫伤了,叶明捂住女人的手忙问怎么了,女人笑着说:“我只想给你煮宵夜没事儿没事儿。”他忘了女人是个娇娇女不会烧饭。他久久得沉默,心在滴血。女人喜欢窝在男人怀里睡,因为屋子里有耗子,女人胆小,而他总会紧紧把女人搂在怀里,夜沉寂得可怕,叶明依旧搂住女人胖嘟嘟的小身子,看着她依偎在他怀里熟睡的可爱容颜,他的心莫名纠紧。时间一点一点得让他清醒,他给不了女人幸福,他只能让她吃苦。承诺无法兑现,时间却一年一年得溜走,青春年华已过眼看着即将走到青春的尾巴。叶明自言自语:“也许现在放手还来得及。来得及让你赶上末班车,来得及抓住青春的尾巴另觅良人。”
他们是失败的男女,不仅无房无钱亦无子女,他们永远看不见他们的未来。
男人的心似乎已冷了,总是借故辱骂女人,即使有外人在身边他还是骂,不给女人留半点尊严。让那些原本支持叶明的人也开始对他反感。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对女人说:“离开他吧,如果他没钱对你好我们我们还是支持的,可他没钱又对你不好,你还跟着他做什么?”
女人总是转过头装着很忙说:“你误会了他跟我开玩笑呢。”
旁人无可奈何只能摇摇头走开
叶明早已没有了对她的好,一天下班回来很累,她只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下,但是却总会惹来叶明的一顿骂她现在要包下家里所有的活儿,而叶明则开始喝酒吸烟,然后和那群狐朋狗友鬼混。回家一天比一天迟,不时传出一些花边新闻。
女人没有了以往的开朗,她自卑,自卑于自己的容貌,更自卑与自己无法孕育一个孩子,给这个家带来点希望。
她努力了她渴望能用她的柔情体贴来挽回叶明的心。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叶明:“连个孩子都不会生,要你这样的女人做什么?”
这个家渐渐被暴力所笼罩。她看不到希望,她久久凝视这个男人,这个曾让她抛弃一切的男人。这个让她甘愿一生与贫困为伍的男人
那一记响亮的巴掌终于让她选择了离开。
夜,一切依旧是那昏暗的屋子,喧闹的小巷只是物是人非~~~~~~~~~
叶明依靠着窗户,木桌上摆着那一碗早已凉却的面。这个习惯他一直保留着,他不知道这个做事为了什么?为了刺痛自己的心还是祭悼死去的爱情。
他摇了摇手里仅仅剩下的半瓶酒,一饮而尽喘着粗气呢喃:“今天你过得好吗?”今天是她的生日,而糊涂的她总是遗忘自己的生日,往年都是他一手操办,没有奢侈的酒宴只是一碗他煮的长寿面,加上她最爱吃的红烧猪蹄而女人总是会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彷佛那是天下最美味的美食。吃得欢了还会夹上一筷子喂到他嘴里。叶明凄然一笑:“小猪猪……”
灯火明亮的小区,一个女人在大家的欢呼下吹灭蜡烛,美丽的脸庞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时过境迁她早已忘却那段不堪的记忆。
最后一次见她是街角的偶遇,女人没有发现他,她消瘦却干练,是个标准的都市丽人,只是已不再有清澈如水的双眸,取而代之的是世俗的精明,黑暗的一角叶明对自己笑笑:“你不再是可爱的小猪猪,但起码从此你不会再吃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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