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婆！------一个男人的日记

飞翔的鹰

“我决定了！”我心里一阵轻松，在病床上大喊，其实我醒来看见只剩这一条腿的时候，我就决定这么做，刚好后面老婆送来鸡汤，我就更不想再过下去了。
　　“这腿都没了条！”大哥不解，样子看起来很憔悴，“还叫得出声！也不知道你想些什么？”
　　“没了就没了！”
　　“决定这样做了？”大哥再问。
　　“决定了！”
　　“确定？”
　　“确定！”
　　“你疯了！”大哥摇摇头，眼里满是不信任，“没见过少了条腿还能笑得出声的人。”　　
　　一、
　　别人都说我是个幸福的人。
　　我是农村娃，读了大学，留在了城里，还娶了美人，生下一儿一女。
　　我上班轻闲，早上去了就等着下午回，我生活惬意，大小家务老婆全包。
　　不过我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每天起床，洗脸刷牙，吃老婆做的早餐，上班，下班，看电视，吃晚餐，冲凉，睡觉。平淡，无聊，就像我给领导写的那演讲稿一样苍白，了无生趣。
　　我也早就厌倦了我老婆，虽说当年是个美人坯子，可这些年下来，不打扮，不保养，成天就那几套洗得发白的衣服，一天到晚沉默的脸，就像我那领导读演讲稿那样，永远一个腔调，没有一丝新鲜，没有一丝感动。　　
　　因为无聊，最近看了好多电视剧，在网上下的，韩国的，俊男美女，谈恋爱，那速度可真快，换起女友比我那臭袜子还勤，我有些生气了，这是哪门子事嘛，你们动不动就换女友，我守着个黄脸婆（说是黄脸婆，其实在朋友眼里还是不错的），一守都十几年了，不行。
　　那我总不能离婚吧！那样我就太缺德了，老婆虽说看着厌倦，可这些年的任劳任怨，早已在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心里留下了好印象，我这要是太出格了，保不准得给唾沫星子淹死。
　　那怎么办呢？不能离，那找点刺激总行吧？嗯，就这样，我决定了，我就找点刺激。
　　我发现我还是很有动力的，这才刚说要找点刺激，我把目标定在了本市一个叫莹莹的小姑娘，当然，是在我眼里，24，比我小12岁，那为什么又要在本市呢，因数我钱不多，就这样。
　　其实我们一直有联系，在QQ上，都是文学爱好者，聊得算是投机，手机号也交换过，逢年过节也道声问候什么的，淡，但是我觉得和她有戏，因为她说过崇拜我，我知道女人的崇拜是男人最大的利器！
　　我说：我要和她离婚了，我再也不想过下去了，我不爱她。
　　我把目标定在她后，就决定以这个为开场白，让她觉得我很痛苦，这是我精心分析过的，女人都有母性情节，只要看见男人痛苦，是不吝于奉上一个拥抱的。
　　她说：你早该离了，和你认识这么久了，你终于做出了一项正确的决定。
　　我说：为什么这么说？
　　她说：你和我的聊天记录，你看看吧！
　　我说：我没有了，重装系统都几次了，哪会有？
　　她说：我有。
　　结果她发了一个文档给我，两兆多。
　　我说：原来我们聊了这么多。
　　我看了下，原来我还向她发过不少牢骚，说自己怎么怎么不满意现在的生活，说老婆是一个完全不懂自己的人。
　　她说：还不止，你看你的记录，你是个真正有才华的人。
　　我说：我却喜欢你。
　　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应该说是我这些年来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不过我既然决定要找刺激，就必须这么说。也许可能是太久没人崇拜我了吧，出来一个小职员，N年去了，还是一个小职员，有谁崇拜？
　　沉默，许久。
　　她说：我爱你，好久了，为你的才华，为你的体贴，为你的风度，为你的无奈……很多，我不想说。
　　我说：那是我吗？
　　我当时就反思了下，我对人体贴吗？我很有风度吗？我很有才华吗？我很无奈吗？我觉得没有，不过为了我的刺激，我得接了下去。
　　我说：我早想向你表白的，但觉得配不上你，我也不愿意和她过下去，所以我用离婚来证明。
　　她说：我爱你就够了，再说你也离不成，她不会和你离的。
　　我说：那我不是做了个没意义的决定。
　　她说：有勇气就好，结果不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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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这次聊天很成功，我是这么觉得，不但确定了和那小姑娘有戏，更相约了周末去爬山。
　　好不容易来到周末，我早早就去了约定的地点N市人民广场。
　　“早上好！”一个人跳在了我肩上。
　　“莹莹！”她跳下来后我才看清楚她，蓝色T恤，七分牛仔裤，马尾巴，活力四射。原来她比我还早。
　　“我怎么叫你？”莹莹说，“不能像在网上叫你居士吧！”。
　　“叫叔吧！”我觉得这话还算幽默。
　　“太老了！不适合！”
　　“叫哥吧！”
　　“不好！”莹莹还是摇头，“不纠缠这个了，去爬山啦！”
　　“好！”
　　我1米8的个，不胖不瘦，没有肚腩，标准的运动员身材，这得益于我多年来的小职员生涯，钱不多，只好勒紧裤带。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体力还行，可这会我却发现自己太高估自己了。爬了不到一半。莹莹还是跳来跳去像只兔子，我却磨来磨去像只乌龟了。
　　“乌龟不跑了，兔子等等！”我努力把自己表现得幽默些。
　　“乌龟比兔子要先到终点的！”莹莹跳了回来，坐在我身边。
　　“乌龟作诗一首吧！”莹莹可能觉得乌龟这称呼不错，叫顺溜了。
　　“我想想！”
　　“快点！”
　　“有了！”我站起来大声说：
　　有人说我是混蛋，
　　我便在心里想，
　　我真是个混蛋，
　　总是抢先吃饭，
　　我真是个混蛋，
　　吃完总不洗碗。
　　我真是个混蛋，
　　不给自己一点儿心宽，
　　我真是个混蛋，
　　总爱给他人送点凄婉。
　　……
　　哎，
　　原来我真是个混蛋！
　　“好好好！”莹莹又在身边跳起来，拼命的鼓掌。
　　在山上玩了一整天，也没看什么风景，一路跑跑跳跳，不觉就到了下午。
　　“我不走了！”莹莹站在那。
　　“怎么了？”
　　“乌龟，我不走了！”
　　“我们在这等等，等电瓶车来了坐车。”
　　“乌龟！”莹莹大叫一声。
　　“到！”我突然感觉自己这会是个兵，听到首长叫，立马来了个军姿。
　　“哈哈！好玩！”莹莹又笑，停了下，“不好玩啦！你一点都不懂得浪漫啦！”
　　“哦！”我若有所思，“那要我怎么样？”
　　“背我！”
　　无法抗拒，我弓下腰，“来吧！”有些悲壮，我那老腰，哎。
　　背了一段，几十米。
　　“下来，我帮你捏捏！”
　　“这里？”我脸一阵刷红，就在这路边上，我可真有些不太敢。
　　“嗯！”
　　“不太好吧！”
　　“快！”
　　我不敢再抗拒，老实的躺在路边的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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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爬山回来后，我竟有了种谈恋爱的感觉，我想我可能真的爱上莹莹了，这么一想，冒了一身冷汗，我只想寻些刺激的啊。
　　而后，莹莹又约了我几次，每次我都想拒绝，可是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
　　这不，昨天莹莹又约我今天去玩。
　　今天是星期天，我一大早起来，借口说局里有点事，出了家门。
　　这天我和莹莹相约去湖里泛舟，到得湖区，杨柳依依，鸟虫低鸣，湖面之上，对对男女，有开摩托艇的，在水里劈风斩浪，有踩人力舟的，齐心合力，有在浅水区游泳的，喜笑颜开……
　　“选哪一种？”我问莹莹。
　　“摩托艇！”莹莹没有犹豫。
　　“好！”交了钱，换上泳衣，套上救身服，两人下了水。
　　摩托艇开得很快，拖出一条长长的白色水花，也许是我开得太快了吧，莹莹紧紧的抱着我。身体贴着身体的感觉让我一阵酥麻，突然有种想回过头来吻她的冲动。思想一走神，摩托艇晃了几晃，莹莹又是一声尖叫，抱得我更紧了。
　　偶尔从水面上的飞鸟旁掠过，惊起一片翅膀拍打的声音，偶尔也有摩托艇从边上呼啸而过，溅起一片浪花……
　　玩了半个钟，时间到了，交了摩托艇，又去浅水区游泳，在游泳池待了半天，吃了中饭，在湖边公园里小坐，天忽然阴暗下来，不久，竟下起雨来，豆大的，很密，很急，我赶紧带着莹莹跑到凉亭里。
　　“我想睡了！”莹莹说。
　　“那去开个房间休息吧！”
　　“开两间，想占人便宜。”
　　“好，两间！”一阵小跑，在旁边的酒店里去开房。
　　“小姐，两间房！”我想我真是个老好人了，莹莹说两间我就说两间。
　　“一间！”莹莹和服务员说。
　　“哦，好的！”服务员也不多问，登记也免了，给了钱就发房卡，告诉两人位置，还给我来了个奇怪的微笑。
　　“你睡沙发，我睡床！”莹莹说，“不想让你花两间的钱，可不是让你占我便宜！”
　　“知道了！”我倒不知道我是不是男人了，哎，睡沙发就睡沙发吧，听说别人和老婆吵架就是这样睡的，老婆倒是没让自己睡过沙发，这会要先体验一下了。
　　要说这人真是贱啊，孤男寡女的处在这一室，你说我能不心动吗？这事来的也就水到渠成了，我上了床，她推了我几把，我脸皮厚，不动，她没再拒绝，我脱她衣服，她轻轻抗拒了下，没有再动了，我吻她，她不动，躺在那，我便进了她身体了，几下过后，她就配合起来了，再后来，她干脆主动起来，倒把我压在了身下……
　　完事后，两人就这么躺在床上，没有吭声。
　　……
　　“该回去了！”我说。
　　“你真要离婚吗？”莹莹说。
　　我没吭声，说真的，刚才虽然让我感觉到很刺激，但却从来没想过离婚。在网上，我可以说我要离婚，但在现实中，我没有那种勇气，因为说了，就是承诺，而网上说的话，又有多少人能当真呢。
　　“我就知道你只是想玩玩而已！”莹莹说。
　　我还是没吭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从最开始就是想玩玩而已，事实。
　　“没事的，哈哈！”莹莹笑了笑，“以后还常来这！还和你！”
　　“莹莹！”我内心一阵感动，把她抱住，“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爱你！愿意为你付出身体！”莹莹说，脸上仍然是浅浅的笑。
　　“我离婚！”我脱口而出，一秒后，我就后悔了。
　　“走吧！下次再来！”莹莹说，没有为这个问题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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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那次后，我和莹莹的关系突飞猛进，她不再叫我居士，也不再叫那个还算幽默的乌龟，改口叫了老公，我也顺口就改了叫老婆。有了这层关系后，我看真正的老婆倒是越来越不顺眼起来，老拿两人比，工资老婆刚及莹莹一半，年纪却大了一轮，长相也比莹莹差了一截，再说打扮那事，就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真该离了她，我想。
　　想好了，我就决定做了。我对老婆愈来愈没好眼色，其实我这么对她是有苦衷的：我想离婚，我想和莹莹在一起，但是我不敢明目张胆提出离婚，我这样做我就太缺德了我，所以我努力烦她，让她讨厌我，然后让她离开我，只有这样，我的良心上就不会不安，街坊邻居，亲戚朋友也不会责难我，我自信，只要我不提出离婚，他们都觉得我是不错的，虽然没什么前途，但每天下班后准点回家，虽然不怎么做家务，但也没有吸烟喝酒赌博那些陋习，于是，我就等着，我就变着法儿让她难受，等着她主动离开我。
　　可是这女人也真是怪，可能是这些年的劳作让她脑袋也有些不灵光了吧，无论我怎么激她，她像个没事人似的，一如既往，一挨过节，我还没出声，她就买好了东西，送到乡下我爹妈那去了，一看我衣服皱了，立马就熨斗烫上了……
　　哎！真是个看不懂的女人，这会，我是这么想的。
　　和真老婆没话说，和假老婆倒是越来越热情了，出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激情也越来越足，我甚至怀疑我年轻了十岁，也许不止，哈哈，我想笑。
　　“吱！”尖锐的刹车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感觉到我被轻轻的抛起，又被轻轻的放下，我有些迷糊了，看到好多人围着我，我觉得好笑，我累了，想睡会，你们看着我做什么，真是奇怪，我真是累了，就这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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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醒来后，我发现我躺在雪白的床上，不是我家那有大红花的床，还有一股钻心的痛，我不解，不就睡了一觉吗？再一摸，一截腿没了，我想，努力想：哦，记得了，一辆车，撞了我，我累了，就睡了。我还看见了大哥，我还看见了儿子，女儿，都像个泪人似的。老婆不在，可能去帮我准备什么了吧！我知道她的性格。我想。
　　“老…老李！”进来的是莹莹，抱着一捧鲜花，我听出来了，她本想叫老公，一看这人围着一圈的，急忙改了口。
　　“是小莹啊！”我很开心，莹莹也来了，闻着这花，我陶醉的闭上了眼。
　　“老公！”
　　“哎！”我吓了一跳，可一下就平静下来，我听出这声音不是莹莹的。
　　“怎么了？”老婆走了过来，“给你炖了点鸡汤！”打开，拿了汤匙，乘在碗里，轻轻的舀上了汤匙，“呼”，小心的吹着，看着老婆的嘴围着小小的汤匙转了一圈，我的心也跟着转了一圉，眼眶有些湿，“来，张嘴！”我下意识的张开嘴。
　　“好像没我什么事哦！呵呵！”莹莹在旁边说，“老李，我走了！”
　　“嗯！”我目送莹莹出去，眼里满是落寞。
　　我一阵晕眩，赶紧摇了摇头，脑袋似乎清醒了些，接着再张开嘴喝鸡汤。
　　“你能不能用心点！”老婆的声音又在那响起，“喝点鸡汤看都打湿了身上。”老婆拿来纸巾帮我擦干净。
　　“秋兰，我是不是总不洗碗啊！”我问
　　“嗯，是啊！”老婆答，“问这做什么？”
　　“没什么？”我停了会，“老婆，我少了条腿了！”
　　“嗯，知道！”老婆的眼睛又湿了，“老婆做你的那条腿！”老婆努力掎出微笑，看着我。
　　“哭吧！我知道你想哭！”
　　“不哭，我没事！老公才苦！”
　　“我不苦！没事！我从小就爱跳的，这会正好可以了！”我竟然开起了玩笑，我发觉我太平静了，超乎一般的平静。
　　“哇…”哭声一片，老婆，女儿，儿子，一起大哭起来，大哥看了看，也躲要了角落里。
　　我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把老婆搂在怀里。
　　“哭吧！”停了会，我让大哥领着儿子和女儿出去。
　　“秋兰！我有外遇！”
　　“知道！”妻在抽搐。
　　“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就知道了，你这些日子加班比几年都多！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哦！是的，你不用香水的！”我脸上一阵火辣，自以为很隐秘了，没想到却早被发现了，停了会，“你出去吧，让大哥进来！”
　　“怎么了？”妻不明白。
　　“就让大哥进来吧！”妻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
　　对不起，老婆，我不想和你过了，你对我太好了！我不配拥有你的爱。我想。　　
　　六、
　　“大哥，我要离婚！你帮我和她说！”
　　“你疯了！”大哥瞪着我，“你是不是要找打了！”
　　“大哥，我无法面对她生活下去！”
　　“为什么？弟媳哪点不好？”
　　“都好！”我停了停，“我少了条腿，连累她了！”
　　“你傻！”大哥很不解，“你这样将来一个人怎么过？”
　　“大哥，我不想连累她！”
　　“就这样？”
　　“是的？”我不敢正眼看大哥，我感觉到大哥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睛像是要杀了我。
　　“一定有别的事！快说！”
　　“我有外遇，但她还对我那么好，我无法面对！”
　　……
　　“真该打你一顿。”大哥扬起手，“哎！随你了！”
　　“我决定了！”我心里一阵轻松，在病床上大喊，其实我醒来看见这一条腿的时候，我就决定这么做，刚好后面老婆送来鸡汤，我就更不想再过下去了。
　　“这腿都没了条！”大哥不解，样子看起来很憔悴，“高兴个啥！也不知道你想些什么？”
　　“没了就没了！”
　　“决定这样做了？”大哥再问。
　　“决定了！”
　　“确定？”
　　“确定！”
　　“你疯了！”大哥摇摇头，眼里满是不信任，“没见过腿没了还能笑得出声的人。”　　
　　莹莹，你又会怎么想呢？我想：你该有自己的天空的，我只是一个过客。　　
　　对不起了，秋兰，对不起了，莹莹，对不起了，两位我叫过老婆的女人。

丫頭

唉，如果2个女人都可以离开他，也算是对他的惩罚吧！但是可以离开吗？也许最终的结果和最初的是一样的，不一样的只是多了一副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