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题诗在上头（蔚 旻）

聂小倩

我们应对唐代诗人崔颢《黄鹤楼》一诗耳熟能详：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崔颢藉登临黄鹤楼所见之景，发凭吊古迹思乡之情，历代为人称诵。
崔诗一出，诗因楼名，楼因诗兴。来此拜谒者云集，今蛇山脊背的两旁岩石上镌刻有历代文人墨客的诗句煌煌可观，足见历史长河中的黄鹤楼盛况空前。诗人李白曾游历到黄鹤楼，见到崔诗发出了“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赞叹。谪仙人把话封死了，试想，即便有再大的诗兴，谁人还敢贸然动笔？
今年出差，有幸到了黄鹤楼。黄鹤楼始建于三国孙吴时，在武昌蛇山的黄鹤矶上，毛泽东曾于1927年春提笔作赋《菩萨蛮•黄鹤楼》。黄鹤楼共有五层，气势雄伟。站在顶层极目远望，一片美景尽收眼底。武汉长江大桥横跨江上，桥面上汽车如织；桥下层火车笛声悠扬；江面上船只往来如梭；空中偶尔有飞机轰鸣而过……简直是海陆空大集合！江北的龟山绿树成阴，郁郁葱葱。这江，这山，太绝妙了，怪不得在黄鹤楼前的一个牌楼上有“江山入画”四个大字。只有在此处这四个字才恰如其分。再往东北望去，江中的鹦鹉洲芳草繁茂飞鸟成群，美不胜收。
有人曾谐谑填句：山称龟蛇多绿树，滩呼鹦鹉是芳洲。人间仙境此处是，鹤不返航子安愁。是啊，古代子安乘鹤仙去，可现在此地的美丽景色已胜过仙境，子安想回到这人间天堂，但鹤不返回，他怎会不发愁呢？
我想，今天的人们通过自己的双手为黄鹤楼梳妆打扮，岂不是方兴未艾的吟咏、激情万丈的唱和？如果李白能见到今天的景象，恐怕不是谦逊地自嘲 “道不得”了，而会瞠目结舌地惊讶愕然。诗人也许有江郎才尽之时，聪明智慧的人民正在以另一种方式挥动如椽巨笔，把最瑰丽的诗句，写在了祖国秀丽的山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