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王卜庄高中  王倩）

聂小倩

爷爷有个小院，就在屋后。不大的一块地方，种了些花草。除了它们。就是一棵不知何时就立在那儿的老树。
从我记事起，那棵丑陋的老树就总是破坏人们的视野。它长的真难看，粗糙的树干，矮矮的树身，树上的疤一块儿一块儿地突出来，像蟾蜍背上的毒疙瘩。书页很多却并不美丽，傻傻地随意伸展的树枝，如歪斜扣在树干头上的帽子般的树冠。我一直不明白，爷爷干嘛非要留它这么一棵古怪的老树在院子里，它只会让人联想起“武大郎”之类的字眼，与美无缘。
有次叔叔来看爷爷，指着后院的老树说：“爸，瞧您这棵树，横在这儿既不好看又碍事，过两天我借把斧头，帮您砍了吧。”爷爷一瞪眼：“胡说什么！这棵树，谁也不许砍。”叔叔碰了个钉子，再也不提砍树的事了。
其实除了爷爷，没人不嫌那棵树。人们都说：“老余头的那个院子，那棵老树真是那个，怎么不砍了呢？……”时间久了，爷爷知道了。有一天他蹲在院门口，叹了口气说：“他们都只看见那棵老树丑，却看不见我这院子里有那么多好看的花儿，草儿，人们哪……”
我走出门，细细地欣赏起爷爷的院子说实话，我还真没好好观察过呢嫩绿的小草铺了一地。老树下，星星点点的小花点播在草丛间。院子一角，一簇簇我叫不上名儿的花儿正开得热闹。几只蜂蝶嗡嗡地飞舞在花丛中，树上，两只小鸟快乐地上下跳跃着。的确，这小院挺美的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呢？我转过身对爷爷说：“爷爷，您的院子里要没了那棵树，不就更美了吗？”爷爷摇摇头说：“这棵树在这儿，院子才不单调。树叶落了，化成泥，花草长得更好。况且这是你奶奶生前载的。毕竟，这棵树和我的感情深了，没了它，我恐怕没那么大的心思去摆弄这院子。”
是吗？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原来爷爷早已把养育奶奶生前栽的这棵树当成了一种责任对奶奶死后“责任”。我再转过头，那棵老树好像已不再那么丑陋。那么平凡而永恒的责任啊！我猛然发现：这院子已不能没有那棵老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