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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刹情韵今犹在——读《千年大寺》感思录(孙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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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4 10:04: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人常说,匠心独运文方贵,情至极处好成文。这篇笔意纵横、语言流畅的似游记而只记未游的散文,拜读之后,着实不敢相信竟出自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青年作者之手;惊叹之余,又实难控制衰老的拙笔,只好任其班门弄斧了。
名著于世的原俄国文学评论家别林斯基谈到《死魂灵》而评述果戈里的伟大艺术才能时,其中曾这样说道:“我们不得不惊佩……他那渗出透细微的、普通目力所无法透入的关系和原因深处的鹰隼一样的眼力……”无独有偶,我国著名学者余秋雨先生在评论已故的青年演员李缓缓的演技时也曾说过:“目光专注到能穿透一切……”我以为两位名家所论的眼力和目光,便是作家、艺术家的慧眼独具。
散文《千年大寺》的开头,便自然、质朴地阐明我国佛教建筑的丰富多彩形式和“材料选用、结构发展、平面处理和艺术造型等方面”而别其世界建筑之一格,令国际建筑学术界之震惊!此乃并非孤陋寡闻的自我夸大之词。此寺名曰广济寺,虽早在半个世纪前已被毁,但此地老人仍是“耳熟能详”,并令一位慕名前来参观考察的日本有名的建筑学家因未睹这千年大寺的风采“而遗憾不止”。
随即作者巧用资料的笔锋一转,便从“大寺”的历史渊源娓娓道来:“在辽代统和年间(公元983-1012年),云游高僧弘演法师靠多方筹化、募捐、借贷,继由弟子道广、义弘两位法师,历时数十载才得以建成。”经过九百多个春秋的历史风风雨雨的洗礼,直到1932年,广济寺以独特的风采和魅力,强烈地将闻名世界的建筑学大师梁思成先生引至人杰地灵的宝坻,后在《梁思成文集》中以显著的篇幅盛赞广济寺“内部梁枋,结构精巧,似繁实简,极用木之能事,为后世所罕见。”至此,梁思成先生对广济寺的惊叹仍是兴犹未尽,在其后文《宝坻县广济寺三大士殿》中又对元代全国闻名的雕塑大师刘元的作品——寺内的三大士(观音、文殊、普贤)和胁待诸天神像,赞曰“神情动止,宛如生人”;清代名人高士奇也不无感慨其“真称绝艺”,而今更可视之为国宝。
有关广济寺的历史价值与艺术价值,作者并未以自己的见解而展开评述,笔锋嘎然而止.,本文从形式上看,段落分明,层次清楚,写物、写人、写背景,却是笔断意连,绵长的情绪一脉贯通,犀利的眼光深层直穿。表面上看似以理解的胸怀宽对无知的悲衷,又以“中国的历史太长,战乱太多,苦难太深”为借口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深沉的痛惜,仅一句“广济寺是不幸的……没有逃脱被毁的命运”和毁寺人借“取木为桥”作一纸“毁寺伤古,为千古憾事”检讨又岂能作著罢?作者的用笔的精妙之处还在于“梁思成先生始终牵扯挂着广济寺,五十年代他仍想旧地重游,但得知自己曾经堪察过的广济寺已被拆除,痛惜不止”他无奈的慨叹“我也是辽代的一块木头。”梁大师出语之重,重到将自己全部的心血与生命早已全身心地融入广济寺之中!
作者再发幽情,一波三折地九转回肠:“重建广济寺是宝坻人民的福气和造化……当我看到大殿的柱子用水泥浇铸而成时,不免让我有些失望……不过失望归失望,但必竟仿照了原貌,有了原来的影子,这个影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当今政府再使中华民族文化得以更好地传承。”
“天机之绵用在我,剪裁妙处非刀尺。”艺术的生命当在于作者的洞察力,就是这种洞察力,沟通了作者与客观事物对象的理解,使作者把握住了作品的蕴底,描绘出了出神入化的韵味。作者正是这样的没有把广济寺这一千年古刹,仅作为可以摩娑,可以凭吊,甚至还可以悠然遐想的佛门静地来描写,而是将前朝的兴废,事故的变迁,以及现代的愚昧,通过历史的缅怀,客观的沉思,这一缕缕幽幽的真切深沉而绵长的情感传递给读者,即便在工农干部为主体的解放之初,也不能以任何借口来掩盖文化的荒漠与执政者的无知。例证仅举其一,蓟县不是与我们地相连、天相接、政相同的相近之邻吗,人家的独乐寺怎能至今完好无损,而其价值胜独乐寺一筹的宝坻广济寺则荡然无存呢?答案十分明确:差就差在人相远!远就远在文化的淡化。
当今正值社会转型期,不可避免的由于社会的浮躁浪潮而波及文化艺术的浮躁。什么作品抄袭,论文造假,自我作秀,过度包装,花钱买名分,热衷潜规则等等,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比比皆是,不一而足。以所谓的文化市场化与艺术市场化而不择手段攫取功利。相比之下,《千年大寺》作者的眼光与作品的视角,难道不是更为难能可贵吗?
工作和生活节奏的加快,并非产生浮躁的正当理由。相传明代风流才子唐伯虎曾有过以赋拆字联自赏:“十口心思,思国思君思社稷;八目尚赏,赏风赏月赏秋香。”古人尚且以忧国忧民为己任,以闲情逸志而减压,其我辈又因何不为亦或不可为?
当今盛世,实乃最好的文化传承时代,我们切不可使毁寺的罪恶之为重蹈覆辙,再行有愧于宝坻文化之乡美誉的勾当!想诸位同道对唐代徐凝的七绝《忆扬州》并不陌生吧?本来一曲脍炙人口且回味无穷的爱情绝唱:“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长易觉愁。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其后人并未注重考虑徐凝的愿意,而把它做为描写扬州月色的传神佳句来欣赏,并将扬州称之为“二分明月”。久而久之,扬州在国之后人的心目中名声大振,且至当今仍为全国历史名城。这便是文化的巨大影响力之所在。不是吗?梁思成因广济寺而成就学术地位,广济寺也因梁思成而闻名于世。两例相对,岂不是大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愿我们的年轻一代,都有如《千年大寺》作者张英般内心凝重的文化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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