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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我的目光中渐渐苍老,一如我在母亲的目光中渐渐长大,所不同的是,我的成长令母亲的眼角眉梢漾满了笑意,而母亲的苍老带给我的只是许多的无奈和伤感。
一直以为母亲是强壮的。
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做过了太多的体力劳动,母亲虽是女流,却比一些男人还要健康。在我的印象中,母亲很少得病,有时即使病了,也会硬撑过去,实在不行的时候,找大夫拿些药片来吃也足以战胜病魔了。所以,在我的心目中,母亲是强不可摧的。
然而,突然发现,自己错了。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母亲已不象我想象地那样充满活力。每天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呆坐着,并且会不自觉地睡着了。然而,每到夜晚的时候,母亲却又难以安睡。不知道这样的夜晚对于母亲来说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母亲的血压一直不稳,需要服药才能缓解不舒服的症状。以前的母亲对于病是漠视的,但现在我发现她已经对自己的病有些胆怯了,许是对自己的健康失去了信心的缘故吧。
母亲的苍颜白发有时会让我不自觉地心痛,但我除了语言的安慰与医疗上的救治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只能令自已无奈地伤感着。
对于时光的流逝,我和其它任何人一样徒感无奈罢了,自己不是也一样不能挽留住自己的青春吗,更何况是别人的呢?我也只能用自己的回忆来表达对于过往的依恋吧。
细想起来,母亲并不是突然老去的。我不能原谅自己的疏忽。前些年母亲的眼睛得了白内障,经做了手术才好转起来;很长时间以来,母亲的听力大不如前,而且差得让我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突然如此了呢?种种地一切连缀起来,我知道自己犯了可怕的错误,没把太多的目光放在母亲的身上,一如既往地固执地认为她的强健。
虽然如此,母亲没有变化地依然是一颗时刻都关注别人安危的慈善心肠。大到已过不惑的女儿,小到已经上学的孙子,哪一个有些不适,都足以使老人家寝食难安。这是她一生也改不掉的“毛病”吧。许多的劝说是那样地苍白,对母亲来说是无效的。在母亲心中装得下别人,却唯独装不下自己。做一切事的原则,是以别人的感受为中心,从不会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什么。老人家的无私让我感动,也让我无奈,因为我实在难以目睹她老人家那忧心忡忡地样子。
静下心来,无奈也罢,伤感也罢,一切还将继续。母亲地苍老难道不是一种必然吗?自己不是也已经青春不在了吗?上帝是公平的,他不容任何人说他有偏心。所以,我只能坦然地面对母亲的苍老,精心地把我的爱投注到她的心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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