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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里,我是个卑微的人。认定了,如果失去,便是注定的。爱的时候,却又总会情不自禁地死心塌地。因而每段感情结束的伤都让我刻骨铭心。最终,我学会了用打耳洞来寄托疼痛——左耳的两个耳洞便是我受伤的最好的见证——我本不是喜欢戴耳饰的女子。
认识他因为一条短信,他告诉我别把电话留在博客上,居心叵测的人那么多,会不安全。我暗笑怎么会有那般多事的男人,会去关心一个陌生的女人是否安全。之后登陆博客的时候,发现他看了我几乎所有的博文,在几乎每篇博文后都给我留了言。我的伤,我的痛,我的脆弱,我的假装坚强,被他一一洞悉。那种懂得,我希求了很多年,就这样,我们未曾谋面却彼此熟悉。只是在我问自己是不是爱情来了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摸摸耳洞的位置,然后疼痛便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让我心有余悸。
他说,与其去爱一个人不如尝试着去接受一个人。我说,我不再相信爱情了,旧伤未愈怎么有勇气再添新伤啊!何况,那些个伤口可能永远愈合不了。就像耳洞,会一直存在。他说,告诉我你所有的伤心好么,我们一起解开这些心结。
初见,竟像熟识的旧友。KTV里他一首一首地唱歌给我听,那声音的温度融化着我心头的冰凌。当我熟捻地燃起烟,微笑着看着他的时候,他走到我近前轻轻地坐下,又轻轻地捏过我的烟,就那么默默看着我,良久才说,以后你的烟,我替你抽吧。我看清楚了,他的眼神里,分明有心疼。委屈和感动瞬间溢满了双眼,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从此便真的戒了。当晚的电话里,我诉尽了积攒了几年的委屈、愤懑和不甘,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他安静地听完,不劝解也不安慰,只在最后说,从明天开始从新开始,早点睡。之后又发来短信,虽然时间地点都不正确,至少你也说出了藏在心底的东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聆听你亲口讲的故事,从头到尾……
再见,他带我去了一个小树林,安静得只有偶尔的鸟叫、风声和彼此的呼吸。迎着阳光的方向我仰起头闭着眼睛深深地呼了口气,第一次发觉,原来冬天也可以那般温暖。他从身后拥住我,怜爱地叫我“傻丫头”,告诉我,要有做女人的觉悟,要懂得受伤后靠在能靠的肩膀上。那种一直期许却从未有过的安全和踏实,让我觉得,即便就那样晒着太阳死去也是幸福的。他说,以后在我面前不用假装坚强,也许我做不了什么,至少可以在你哭的时候借个肩膀给你靠。他还摘掉了我的耳扣,说少了耳扣装饰,我才更像我——一个原本简简单单的女子。他的话,我悉数听了。
他没再说要我做他女朋友之类的话,我倒也不是很在意。因为我从来都不曾失去他的消息,甚至已经逐渐习惯在他的声音中或起床或休息。
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我伸着懒腰跟他说早安,他忽然悠悠地问,小懒猫,你的伤好了么?我愣了愣,旋即摸了摸耳垂,耳洞竟然意外地几乎平复了。他又问,那我的胸膛够不够厚,我的肩膀够不够宽啊?无限期租赁给你用如何?我说好。
其实,所有的伤口都能愈合,就像耳洞的平复,不过取下挡在其间的耳饰即可。或者找对合适的疗伤药方,新的幸福,也许就开始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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