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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在家看了电影《九降风》,心突然被触动,几个青涩少年,一段懵懂岁月,把自己仿佛拉回到年少时光。电影结束,我倚在沙发上,关上了灯,不再想什么,让自己好好地沉淀一下,陷入那久违的静寂之中------
几行黑白渐显渐隐,《九降风》缓缓地开了头,一个孤独的少年,坐在洁白光影交叠的床沿,忧思着什么。身边一个日新体育用品箱静静地摆放着,柜上挂着一件浅蓝色的校衣。镜头向少年移进,太阳光越加明亮,他的脸庞也越加清晰。耳边,响起了奋激的鼓声,那是许久以前,新竹立棒球场,他们七个,为棒球英雄奋力呐喊加油的鼓声。。。。。
那时天空还是纯净的蓝,他们七个穿着统一的校服,伴随着振奋的鼓点,挥舞着手中或黑或白的束棒,看着他们心爱的棒球。那时他们还是完好的七个,棒球是他们共同的爱好——纹路粗糙的小球,短短的球棒与年少时代的梦想。
他们是新竹实验中学的高中生,痛快地过着他们的高中岁月。下午的大榕树,阿彦微微惬意地站着,曜行拿着球棍无聊地敲着破轮胎,另外五个坐在树下的矮凳上,翻着各自的杂志与漫画书。他们都悠闲地呆着,享受朋友之间的时光。连阿彦的女朋友来找也可以不理——是兄弟之间更重要吧。
一个晚上,他们爬过游泳馆的围墙,偷喝着水池旁不知道谁放的一罐罐啤酒,开酒罐的滋滋冒气令他们心旷神怡。几口下去,阿彦开始脱掉衣服,一头扎进水池中。其余几个也都游兴大发,跟着跳下去。胆小的黄正翰在他们不断的鼓励下轰然落水,唯一一个不敢下来的林博助也被他们扒光衣服,丢入水中。。。。。。
那是属于他们的青春岁月,他们互相引以为真兄弟,一起聊着女人,棒球,该死的学校,他们在大榕树,学校楼顶聚会,吃着便当,往教官车上砸饮料罐。他们就是这样一群人——有着共同的叛逆,却真挚,让你瞬间热泪盈眶的热血与友情。
那是那段九降风,他们凝聚的那段岁月。年少时候的义气往往需要更多的理性支撑,他们的最终命运就像风一样,无奈而痛楚地散了。
先是阿彦骑摩托被撞昏迷。他们七人中永远少了这一翼,也许是最重要的一翼。阿彦性格爽朗为人大方,每次他们的活动都是他的倡议组织,他是他们中实际的老大。
失去灵魂的团体总是那么的易散,更何况,他们都还是并不成熟的高中学生。
他们陆陆续续地去看阿彦,唯一的一次再回到大榕树,却因为意见不合各自走散。之后林博助偷车,谢志升替他顶了罪。李曜行鄙视博助的软弱,拿起球棍追着博助要猛打。小汤去追,在已经无路可走的厕所,面对畏缩哭泣的博助,李曜行终究没有打下去。他们在那个他们曾经爬过窗的厕所,控制不住自己痛哭。
“大家都是兄弟,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年少时代的友情就这样经不起考验?
许多日子后,他们毕业了。新竹中学的大礼堂放起了那首催人泪下的蓝色蝴蝶。每个曾经的他们都禁不住簌簌地流泪。小汤没有在会场逗留太久。他穿着的校衣,捧着那箱装满棒球的日新体育用品箱,搭上了南下的火车,去寻找他们曾经的棒球偶像——廖敏雄。
他要得到他的签名。因为在那是他们曾经的约定与最后的心愿。在阿彦出事的那天,阿彦送了个廖敏雄签的棒球给他,并吹牛说廖敏雄曾来过他家。当时他就表示不信,并说我有一天要南下得到真的廖敏雄签名给他。
阿彦不信他真会这样。他也笑笑,他知道他也没那么大勇气。
但现在,一切已经不同了,好友昏迷,高中茶凉人散,他是时候,去做那些事情了。
他要把阿彦买的整整一箱棒球,让廖敏雄签满他们曾经热血过的,放纵肆恣热爱过的名字。
他要用这种方式祭奠他高中时代最重要的好友,以及他身边的另外五个好兄弟。
那是他们永远不会忘记的岁月,他们人生中刻骨铭心的三年,那段又傻又纯又认真又妄执的日子。
而在这个冬季的一个夜晚,随着《九降风》,我也悄悄过了一段高中时候的日子。那晚的空气清新,气氛干净,我跟着那些镜头回忆高中的一件件事,一个个细节。那晚空气不算冷,沙发也算舒适,我却控制不住自己,脚不停地颤抖。是因为那些情节的动人?还是心里不断涌现的回忆?这一切已经无从得知。
阿彦在昏迷前的晚上,坐在床上看着他们六个玩牌打游戏,微微笑着的样子,是那样的让我动容。
超人对朋友的绝对忠诚执着,那张面对朋友欺骗背叛而羞愤变形的脸,那样真挚极致得让人羞愧倾心。
当年,我们几个死党也曾像他们一样,蹦跳过,张扬过,我们一起逃课去打机,漫步过城里的大街小巷,吃着热腾腾的牛肉面。只是,和所有的结局都一样,曲终人散,我们各奔东西。
你们中有我的好兄弟。我会记得一辈子的好兄弟。
我们之间不必多说,你会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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