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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语录
其实,“今故”是发源于“国故”的,我曾想提出古事若干条,要代表古今一切玩艺儿的,作为教本,给如川岛一流的小孩子们看,但这事太难,我读书又太少,恐怕不会成功了。
(见1929年8月8日致章廷谦信,《鲁迅全集》十卷7页)
但看别人的作品,也很有难处,就是经验不同,即不能心心相印。所以常有极要紧,极精彩处,而读者不能感到,后来自己经验了类似的事,这才了然起来。
(见1933年8月13日致董永舒信,《鲁迅全集》十卷165页)
所以我也只得依了自己的觉察,孤寂地姑且将这些写出,作为在我的眼里所经过的中国的人生。
(《集外集•俄文译本<阿 Q正传>序及著
者自叙传略》,《鲁迅全集》七卷78页)
一定要到得“不幸而吾言中”,这才大家默默无言,然而为时已晚,是彼此都大可悲哀的。
(《且介亭杂文二集•序言》,《鲁迅全集》六卷171页)
人 世 间
人世间真是难处的地方,说一个人“不通事故”,固然不是好话,但说他“深于世故”,也不是好话。
(《南腔北调集•世故三昧》,《鲁迅全集》四卷454页)
人生苦痛的事太多了,尤其是在中国。
(《华盖集•导师》,《鲁迅全集》三卷44页)
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
(《坟•娜拉走后怎样》,《鲁迅全集》一卷270页)
人们的苦痛是不容易相通的。
(《华盖集续编•“死地”》,《 鲁迅全集》三卷191页)
你爱做的事,偏不给你做,你不爱做的事,倒非做不可。这是由于职业和嗜好不能合一而来的。倘能够大家去做 爱做的事,而仍然各有饭吃,那是多么幸福。
(《而已集•读书杂谈》,《鲁迅全集》三卷329页)
人不能不吃饭,因此即不能不做事。但居今之世,事与愿违者往往而有,所以也只能做一件事算是活命之手段,倘有余瑕,可研究自己所愿意之东西耳。自然,强所不欲,亦一苦事。然而饭碗一失,其苦更大。我看中国谋生,将日难一日也。所以只得混混。
(《书信•李秉中》,《鲁迅全集》九卷313页)
我先前只以为要饭碗不容易,现在才知道不要饭碗也是不容易的。
(《华盖集续编•海上通信》,《鲁迅全集》三卷298页)
要谋生,谋生之道,则不择手段。人们这样的很多,不过他们不肯说出口。
(《三闲集•通信》,《鲁迅全集》四卷80页)
我在静夜中,回忆先前的经历,觉得现在的社会,大抵是可利用时则竭力利用,可打击时则竭力打击,只要于他有利。我在北京这么忙,来客不绝,但一受段棋瑞,章士钊们压迫,有些人就立刻索还原稿,不要我选定,作序了。其甚者还要乘机下石,连我请他吃过饭也是罪状了,这是我在运动他;请他喝过好茶也是罪状了,这是我奢侈的证据。借自己的升沉,看看人们嘴脸的变化,虽然很有益,也有趣,但我的涵养工夫太浅了,有时总还不免有些愤激,因此又常迟疑于此后所走的路……
(《两地书•第二集七三》,《鲁迅全集》九卷170-171页)
我的经验,是人来要我帮忙的,他用“互助论”,一到不用,或要攻击我了,就用“进化论的生存竞争论”,取去我的衣服,倘向他索还,他就说我是“个人主义”,自私自利,吝啬得很。
(见1935年4月23日致萧军、箫红信)
我早已有些想到过,你这次去做事,会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人们来访你的,或者自称革命家,或者自称文学家,不但访问,还要要求帮忙。我想,你是会去帮的,然而帮忙之后,他们还要大不满足,而且怨恨,因为他们以为你收入甚多,这一点即等于不帮,你说竭力的帮了,乃是你吝啬的谎话。将来或有些失败,便都一哄而散,甚者还要下石,即将访问你时所见的态度,衣饰,住处等等,作为攻击之资,这是对先前吝啬的罚。……经验若干时之后,便须恍然大悟,斩钉截铁地将他们抛开,否则,即使将自己全部牺牲了,他们也仍不满足,而且仍不能得救。其实呢,就是你现在见得可怜的所谓“妇孺”,恐怕也不在这例外。
(《两地书•六二》,《鲁迅全集》九卷149页)
防被欺。
自称盗贼的无须防,得其反倒是好人;自称正人君子的必须防,得其反则是盗贼。
(《而已集•小杂感》,《鲁迅全集》三卷397页)
在我的眼下的宝玉,却看见他看见许多死亡;证成多所爱者,当大苦恼,因为世上,不幸人多。惟憎人者,幸灾乐祸,于一生中,得小欢喜,少有挂碍。然而憎人却不过是爱人者的败亡的逃路,与宝玉之终于出家,同一小器。
(《集外集拾遗•<绛洞花主>小引》,《鲁迅全集》七卷419页)
他是知道中国的一切事万不可“办”的;即如档案罢,任其自然,烂掉,霉掉,蛀掉,偷掉,甚而至于烧掉,天下太平;倘一加人为,一“办”,那就舆论沸腾,不可开交了。结果办事的人成为众矢之的,谣言馋谤,百口也分不清。
(《而已集•谈所谓“大内档案”》,《鲁迅全集》三卷424页)
头儿胡行于上,蚁 民乱碰于下,结果是各人的门前都不成样,各家的瓦上也一团糟。
(《南腔北调集•谚语》,《鲁迅全集》四卷415页)
我想,人们在社会里,当初是并不这样彼此莫不相关的,但因豺狼当道,事实上因此出过许多牺牲,后来就自然的走到这条路上去了。
(《南腔北调集•经验》,《鲁迅全集》四卷413页)
现在的人间也还是“大王好见,小鬼难当”的处所,……
(《三闲集•路》,《鲁迅全集》四卷70页)
一个人如果一生没有遇到横祸,大家决不另眼相看,但若坐过牢监,到过战场,则即使他是一个万分平凡的人,人们也总看得特别一点。
(《两地书•序言》,《鲁迅全集》九卷4页)
运命并不是中国人的事前的指导,乃是事后的一种不费心思的解释。
(《且介亭杂文•运命》,《鲁迅全集》六卷102页)
钱这个字很难听,或者要被高尚的君子们所非笑,但我总觉得人们的议论是不但昨天和今天,即使饭前和饭后,也往往有些差别。凡承认饭需要钱买,而以说钱为卑鄙者,倘能按一按他的胃,那里面怕总有鱼肉没有消化完,须得饿他一天之后,再来听他发议论。
(《坟•娜拉走后怎样》,《鲁迅全集》一卷271页)
我们有钱的时候,用几个钱不算什么;直到没有钱,一个钱都有它的意味。
(《集外集•文艺与政治的歧途》,《鲁迅全集》七卷105页)
亲戚和金钱,在目下的中国,关系也真是大,事实给与了教训,人们看惯了,以为人人都脱不了这关系,便也无足深怪的。
(《南腔北调集•世故三昧》,《鲁迅全集》四卷454页)
社会上风行请吃饭而讳言请吃饭,使人们不得不虚假。
(《华盖集续编•送灶日漫笔》,《鲁迅全集》三卷177页)
但我的意见,却以为还是酒后的公论有情。
(《华盖集续编•送灶日漫笔》,《鲁迅全集》三卷176页)
我不过说,发议论和请吃饭,现在还是有关系的;请吃饭之于发议论,现在也还是有益处的;虽然,这也是人情之常,无足深怪的。
(《华盖集续编•送灶日漫笔》,《鲁迅全集》三卷178页)
请客大约尚无把握,因为要请,就要吃得好,否则,不如不请,这是我和悄吟太太主张不同的地方。
(《书信•致箫军、箫红》,《鲁迅全集》十卷240页)
倘使连酒饭也失了効力,我想,中国也还要光明些。
(《华盖集•并非闲话(二)》,《鲁迅全集》三卷94页)
然而不以酒饭为重的老实人,却是的确也有的,要不然,中国自然还要坏。
(《华盖集续编•送灶日漫笔》,《鲁迅全集》三卷177页)
乌呼,人和人的魂灵,是不容易相通的。
(《华盖集续编•无花的蔷薇之二》,《鲁迅全集》三卷188页)
只要是地位,尤其是利害一不相同,则两国之间不消说,就是同国的人们之间,也不容易互相了解的。
(《且介亭杂文二集•内山完造作<活中
国姿态>序》,《鲁迅全集》六卷210页)
现在所做的,虽只是些无聊事,但人也只有人的本领,一部分人以为非必要者,一部分人却以为必要的。
(《书信•致胡今虚》,《鲁迅全集》十卷163页)
一个人的言行,从别人看来,“大可不必”之点多得很,要不然,全国的人们就好像一个了。
(《且介亭杂文二集•从“别字”说
开去》,《鲁迅全集》六卷221页)
凡人们的言论,思想,行为,倘若自己以为不错的,就愿意天下的别人,自己的朋友都这样做。
(《而已集•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鲁迅全集》三卷392页)
凡有一人的主张,得了赞和,是促其前进的,得了反对,是促其奋斗的,独有叫喊于生人中,而生人并无反应,既非赞同,也无反对,如置身毫无边际的荒原,无可措手的了,这是怎样的悲哀呵,……
(《呐喊•自序》,《鲁迅全集》一卷5页)
人的言行,在白天和在深夜,在日下和在灯前,常常显得两样。
(《准风月谈•夜颂》,《鲁迅全集》五卷158页)
因为一个人的言行,总有一部分愿意别人知道,或者不妨给别人知道,但有一部分却不然。然而一个人的脾气,又偏爱知道别人不肯给人知道的一部分。
(《且介亭杂文•孔另镜编<当代文人尺
牍钞>序》,《鲁迅全集》六卷330页)
小市民总爱听人们的丑闻,尤其是有些熟识的人们的丑闻。
(《且介亭杂文二集•论人言可畏》,《鲁迅全集》六卷262页)
我们中国人对于不是自己的东西,或者将不为自己所有的东西,总要破坏了才快活的。
(《华盖集续编•记谈话》,《鲁迅全集》三卷265页)
好名目当然也好得很。只可惜美名未必一定包着美德。
(《且介亭杂文二集•四论“文人相
轻”》,《鲁迅全集》六卷299页)
我们看历史,能够据过去以推知未来,看一个人的以往的经历,也有一样的效用。
(《华盖集•答ks君》,《鲁迅全集》三卷84页)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里的“失”,是在非到盖棺之后,一个人的运命“终是”不可知。
(《花边文学•运命》,《鲁迅全集》五卷360页)
曾经阔气的要复古,正在阔气的要保持现状,未曾阔气的要革新。
(《而已集•小杂感》《鲁迅全集》三卷397页)
老先生们保存现状,连在黑屋子里开一个窗也不肯,还有种种不可开的理由,但倘有人要来连屋顶也掀掉它,他这才魂飞魄散,设法调解,折中之后,许开一个窗,但总在伺机想把它塞起来。
(《书信•致曹聚仁》,《鲁迅全集》十卷147页)
回复故道的事是没有的,一定有迁移;维持现状的事也是没有的,一定有改变。有百利而无一弊的事也是没有的,只可权大小
(《且介亭杂文二集•从“别字”说
开去》,《鲁迅全集》六卷224页)
人们因为能忘却,所以自己能渐渐地脱离了受过的苦痛,也因为能忘却,所以往往照样地再犯前人的错误。
(《坟•娜拉走后怎样》,《鲁迅全集》一卷272页)
总之,经验的所得的结果无论好坏,都要很大的牺牲,虽是小事,也免不掉要付出惊人的代价。
(《南腔北调集•经验》,《鲁迅全集》四卷413页)
古人所传授下来的经验,有些实在是极可宝贵的,因为它曾经费去许多牺牲,而留给后人很大的益处。
(《南腔北调集•经验》,《鲁迅全集》四卷412页)
我们的乏的古人想了几千年,得到一个制驭别人的巧法:可压服的将他压服,否则将他抬高。而抬高也就是一种压服的手段,常常微微示意说,你应该这样,倘不,我要将你摔下来了。求人尊敬的可怜虫于是默默地坐着……
(《华盖集•我的“籍”和“系”》,《鲁迅全集》三卷65页)
人到无聊,便比什么都可怕,因为这是从自己发生的,不大有药可救。
(《两地书•北京二九》,《鲁迅全集》九卷71页)
然而人们灭亡于英雄的特别的悲剧者少,消磨于极平常的,或者简直近于没有事情的悲剧者却多。
(《且介亭杂文二集•几乎无事的悲剧》,《鲁迅全集》六卷293页)
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
(《坟•娜拉走后怎样》,《鲁迅全集》一卷274页)
人们大抵敏感,时时也感到,而且防着自己的没落,如漂浮在大海里一般,拼命向各处抓攫。
(《三闲集•“醉眼”中的朦胧》,《鲁迅全集》四卷53页)
死者倘不埋在活人的心中,那就真真死掉了。
(《华盖集续编•空谈》,《鲁迅全集》三卷204页)
所谓回忆者,虽说可以使人欢欣,有时也不免使人寂寞……
(《呐喊•自序》,《鲁迅全集》一卷3页)
记得有人说过,回忆多的人是没有出息的了,因为他眷念从前,难望再有勇猛的进取;但也有人说回忆是最为可喜的。
(《华盖集•忽然想到九》,《鲁迅全集》三卷49页)
做梦是自由的,说梦就不自由。做梦,是做真梦的,说梦,就难免说谎。
(《南腔北调集•听说梦》,《鲁迅全集》四卷357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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