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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特务的故事前传——血战娘子关
作者 快乐田鼠
1937年10月26日凌晨,一弯玄月高悬于娘子关头,天上寒星一眨一眨仿佛是无数个眼睛盯在古老的关前。
前哨工事里,几个老兵在大口大口的吸着旱烟袋,吧嗒吧嗒,你一锅我一锅,吸了一锅接一锅,点点火亮,伴着浓浓的烟雾笼上了老兵的眉心。几个新兵也是无精打采,表情呆滞紧紧的抱着汉阳造,四个机枪手有三个坐靠在战壕里打盹,只有一个充当着警戒,趴在机枪哨位上。
喂!喂!喂!
排长焦虑的眉头紧锁,抓着电话不停的呼叫,一遍接着一遍,可电话的另一头没有一点回音。前哨与团指的电话无法要通已经将近一个小时,这是一部专线电话,不仅直通着团指挥所,而且可以与娘子关内的军指挥所直接通话,按规定,无论有无情况,前哨都必须每十五分钟向团指报告一次前沿情况,情况随时发生则要随时报告。
前哨高地的四周低洼不平,大大小小的石头使前哨周围的地形显得复杂、怪异、瘆人。再往远处还有一些低矮的树丛和几棵孤零零的山杨树,这周围的一切在玄月的掩映下若隐若现。阵地周围死一般沉寂,连秋虫都懒得叫唤,偶尔有一两只雀鹰从孤零零的山杨上飞起,惊叫着掠过前哨,飞向关头。
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美妙的夜晚,这是一种临战前的死寂,而敌人在哪里?敌人从什么方向上来,谁也不知道,茫茫的黑夜没有给出答案。长夜漫漫,一大块黑云飘来遮住了残月,四野变的更加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咔哒!咔哒!
远处的石砬子传来了两声响动,让人不约而同的向石砬子方向看去,石砬子方向依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按捺不住的机枪手未经请示,手指一收,“哒哒哒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扫了过去,借着机枪的火光,排长狠狠的瞪了机枪手一眼,一言未发,看看石砬子方向没有动静,就又继续拨他的电话去了。
“喂!喂!喂!”
排长的嗓子都快哑了,可电话里依然听不到一点动静。
“关云!”
“到!”关云。
“你马上去团指,告诉团长我们这里一切正常!”排长。
“是!”关云转身就要走。
“回来!”排长:“顺便查一下电话线!”
“是!”
关云应了一声钻出了前哨掩体,捋着电话线向漆黑的高地下走去。
关云当兵吃粮只有三个月,虽然经过了几次战斗,但都是放不了几枪,然后跟着大部队就跑,跑没几天就被从南边赶来的桂军黄竑部收编了,全团布防于娘子关外,是娘子关的前沿,关云所在的前哨排则是全团的前沿,是整个娘子关防线的最前沿。从东边传来了消息,鬼子精锐之第二十师团已占领了井陉,马上就要扑奔娘子关。在娘子关内,太原以北的忻口,第二战区副司令卫长官正在指挥晋军、中央军与日军坂垣的第五师团、关东军的察哈尔派遣兵团混战,战事正酣,听说连死尸都来不及清运,叠了一层又一层。
从前哨到团指有好几里路,就是距离团指前布防的一连阵地也超过了5里。关云踩着石砬子,深一脚浅一脚的消失在了排长的视线里。
此时的团指也和前哨一样的不安和焦虑,作战参谋也是不停的要着前哨的电话,时不时的喂喂两声。参谋长已经接连派出了两拨通讯兵,可直到现在电话也没有通,通讯兵也没人回来。作战部内团长来回的踱着步,一会儿踱到瞭望口,一会踱到作战地图前,一会儿又踱到作战参谋跟前瞪作战参谋两眼,参谋长站旁边,瞅着团长来回踱步,也是一言不发。
“要!继续要!一定要接通前哨!”
“参谋长!继续派人顺着电话线搜索!”
“是!”“是!”
“通知全团,今夜谁也不准睡觉,都要把眼睛给我睁着,耳朵给我竖着!我判断……,今晚可能要出事!”
“是!”参谋长。
团指派出的三个通讯兵也向关云一样钻出团指,穿过一连阵地向前哨方向摸索查线,还没走出一半路程,五条黑影已悄悄的向他们围了过去。
吉川大队,侵华日军中最凶顽的特战部队,总是以侦察、破坏、偷袭、突袭等方式对我军采取深入进攻,且屡屡得手。吉川大队是日军作战中先锋的先锋,每个士兵都是经过特殊的极近残酷的训练,每当这支部队出现就意味着一场战役规模的战斗即将打响。
三个通讯兵,每个人都枪不离手,子弹顶着火,保险开着,手指头压在扳机上,稍有动静就能开枪。几个人加的是百倍的小心,但就是没有发觉向他们围拢上来的日军特工,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三把冰冷的匕首已割断了三个战士的咽喉,倒下时,手指依旧压在扳机上,可一声枪响也没发出。离事发处不远日军吉川大队的一个小分队,分队长黑田带领着另外四个日本特工早已经把团指与前哨之间的电话线剪断了,前两拨从团指出来查线的通讯兵都已经被他们悄无声息的干掉了。此时整整一个吉川大队都已经插到了国军团指与前哨之间,正在悄悄的向两个方向的阵地上摸去,而更多的主力已经到达了娘子关外隐蔽待命,大战已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
关云并不在吉川大队的小包围圈内,关云只是偶然跳出了日军对前哨的阵地合围。日军分两路,一路由南向北穿插,一路由北向南穿插,一路主力摸向国军团指,一路小队摸向国军前哨,而关云则由东向西,前后脚错开了鬼子对前哨阵地的合围,也就在关云与日军错开的这一刻,实际上前哨已经成了鬼子的瓮中孤军,而且日军的口袋已经迅速的收紧,最近的离前哨阵地已不足60米,而此刻的前哨虽感不祥,却始终没发现围上来的日军。与此同时相同的场面也已经在团指外的一连阵地前展开,此次日军的行动意图十分明显,娘子关已危在旦夕。
关云虽然出了前哨,意外跳出了日军对前哨的包围,却又不自觉的钻进了另一个更为凶残的敌人怀抱,此刻的黑田早已经发现了关云,黑暗中黑田以手势命令两个日本特工每人一把匕首,悄悄的向关云围了过去。
关云并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仍旧深一脚浅一脚的捋着电话线向前搜索,全然不知自己将成狼嘴中的羔羊。两个鬼子一左一右躲在了关云必经的大石头后边,蹲下了身,专等着猎物送上门来。
关云头也不抬的继续捋着电话线,眼看着离大石头越来越近,一个日本特工悄悄取下叼在嘴里的匕首,攥在手心,恶狠狠的窥视着就要走到近前的关云。可就在离大石头只有一丈多远的时候,关云突然停了下来,不往前走了,站在原地往走过的路上看,接着又开始往回走,两个鬼子刚想从大石头后边出来跟过去,头刚露出一半,猛然间关云又回来了,这一回来着实吓了鬼子一跳,生怕被发现暴露了行动意图。关云走回原地,鬼子再次做好了扑击的准备,专等关云再多走两步,跳出去就把人杀了。可关云偏偏站在原地不走了,最后还就坐在了地上。这时的两个鬼子到不安了起来,他们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也弄不明白对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他们。又过了一会关云还是没动,两个鬼子有些按捺不住,互相打了两个手势,一个人开始悄无声息绕过大石头,缓缓的向关云的背后爬去。
霍然间,一把冷森森的匕首由侧后向关云的咽喉和颈动脉割来,动作之快,迅雷不及掩耳,刀锋一下就到了寒毛,也就在这一刻,说时迟那时快,鬼子的刀锋过去了,关云的人却人间蒸发不见了,鬼子一刀扑空了,而且一时不知道要杀的人哪去了。没等鬼子反应过来,一只不算太大的嫩手跟老虎嘴似地钳住了鬼子的手腕。这日军特工非比寻常鬼子,那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经过特殊训练的,射击格斗各种技能无一不精,是以一当十,以一当百的超级鬼子兵。就是这超级鬼子兵的手腕,连动了两动,硬是纹丝动不了,手腕剧痛,剜心刺骨,不由的想叫唤却还叫唤不出来,手腕上的命门犹如压了一座山,全身都瘫了,拿匕首的手不自主的松开了,匕首落在了关云的手里。这是关家秘传绝技气功点穴,漫说一个超级鬼子,就是超级罗汉也受不了这一把。关云一手掐鬼子,另一手的匕首横过来,跟个慢动作一样,让鬼子眼瞅着,扑哧一声割进了脖子里,连颈椎都被斩断了,鬼子一声没吭就见了阎王。另一个超级鬼子几乎近在咫尺,还没来得及救同伴,匕首刀锋已经到了他的脖子下,没等他明白过来,匕首化成了一阵凉风,很从容的从鬼子的脖子上刮过,两个鬼子前后不足三秒就以同样的方式回了日本老家。
黑田从不把中国士兵放在眼里,甚至在他的两个手下行动的时候,他都没有往这边瞧,等他想起看看他的两个手下任务完成的怎么样的时候,中国士兵已经到了他面前。此时玄月已从黑云中闪出,借着月光,黑田打量着这个不起眼的中国娃娃兵,这个中国兵,个子不算太高,也不粗壮,看不出一点威猛,脸上灰蒙蒙的,看不出本色,只有两只大眸子,忽闪忽闪的反着亮光。黑田怎么也不明白他的两个手下去了哪里,但又不得不对眼前的这个娃娃多加几分小心,他的两个手下没回来,说明已经被人干掉了,能干掉他黑田手下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但他不敢开枪,关前各处潜伏着数千日军,一声枪响就可能让整个计划落空。关云也不敢开枪,一来他就一支汉阳造,二来他也感到了今夜不妙,不如悄悄的干掉这几个鬼子,赶快把情况报告给团部,在日军行动前让部队多一些应变的准备。
黑田与关云互相瞪着看了足有三分钟,另外五个日军特工也围了过来,八个鬼子把关云一个人围在当中,黑田抽出了战刀,一个箭步冲到了关云面前,使出了神风快刀直取关云。这神风快刀也是日本的秘传绝技,能用此刀法的人极少,一刀三式,刀疾如风,换一般武士连一刀都难招架,但到了关云面前,黑田的刀还是慢了三分,黑田快,关云更快,黑田一式未收,关云已与黑田贴了身,手中的匕首比闪电还快的从黑田的脖子上划了过去,在看黑田举刀的手凝固在了半空,身子一歪,战刀缓缓下落。不等黑田倒地,关云一把抢过黑田的战刀,一脚把黑田踹了出去,死尸砸向了一个鬼子。几个日本超级鬼子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头儿只一个照面就挂了,还没等七个鬼子回过神,关云抡开战刀如同镟萝卜一样,七个凶顽的日寇在关云面前形同泥塑,不会动,不敢动,不能动,傻了一样任凭关云手起刀落。
短短几分钟,关云连杀十个鬼子,把战刀都砍的卷了刃。关云把战刀丢在一边,不敢怠慢,找到被剪断的电话线,接好了,又把鬼子身上的电话机摘下来,接到了线路上。
“喂!喂!”作战参谋还在对着电话呼叫。
“喂!喂!我是前哨!我是前哨!”排长。
团长一步抢到了作战参谋跟前,一把夺过电话:“前沿怎么样?有什么情况?”
“报告团长,前哨一切正常,没有发现新的情况!”排长。
“刚才为什么响枪?”团长。
“观察哨走火。”排长。
“不是!不是!”
“你是谁?”团长。
“报告团长,我是关云。”
“关云你在哪里?你那里有什么情况?”排长。
“我在查线的路上,遇到了敌人。”关云。
“情况怎样?”团长。
“报告团长,发现敌人小股渗透,具体情况不明。”关云。
哒哒哒哒哒哒,远处一阵机枪扫射,子弹打在了关云身边的岩石和干土上,崩起了一道道火星和一缕缕白烟。几个鬼子从不同的方向围向了关云。
“喂!喂!”电话里传来了团长的呼叫。关云抱起电话边翻滚,边喊“有情况!”
随即扔了电话,掏出了一颗手雷,向鬼子扔了过去。
轰隆!手榴弹爆炸了,两个鬼子被当场炸死。其余的鬼子向关云的藏身处连开了几枪,关云利用鬼子开枪的瞬间,借着亮光迅速回击,又有几个鬼子应声而毙。
此时的娘子关前,战斗已全面打响,各种炮弹从不同的方向向团指阵地和前哨阵地飞去,把两个方向的阵地炸成了一片火海,大队的鬼子嚎叫着向我军的各个阵地发起了强攻,我军的轻重机枪起初还很猛烈,渐渐地我军的枪炮声越来越小。
天亮的时候,战场上的枪声已成零星,关云一个人躲在一个石缝下,蜷缩着向外张望,汉阳造子弹打光了就扔了,战刀、匕首、刺刀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只剩下赤手空拳的一条命蜷缩在石缝下等死。从石缝往外望,山上山下都是鬼子,山顶上关头上,膏药旗耀武扬威,大队的鬼子涌上关头高呼着万岁。往关下看去,一队鬼子押着大群的战俘正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鬼子端着枪,上着明晃晃的刺刀,走到关云跟前,狠狠的踢了两脚。
“你的!起来!快快的走!”
关云站起来,走进了战俘当中,被押解着经过了前哨阵地。阵地上一片凄惨,掩体的盖子被炮弹掀飞,一根粗木头压着排长胸脯,排长仰面朝天,大瞪着两眼,手里依然拿着电话,而电话那头儿的团长却已经随着战俘队伍来到了前哨阵地,团长看着死去的排长,面部痉挛,嘴唇颤动,只看了两眼就再也看不下去了。整个阵地散布着三十多具尸体,也就是说整个一个加强排除了关云以外,都已经为国尽忠了。阵地上到处是大片的血污,一些余烟未尽的烧焦的木头,依然噼噼啪啪的崩着火星。
娘子关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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