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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鱼事三章(呼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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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23 18:53: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掏  鱼
  我的老家在太和洼的西北边缘,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村庄的四周被轻轻舒缓而过的小河儿亲密地环抱着,一年四季细水涓涓不断,在当时也算个风光秀丽、恬静优雅的鱼米之乡。
  离开故乡三十多年了,岁月无痕,很多的童年轶事,在渐渐地淡化,开始模糊起来。如果收拢思绪,在众多的童年趣事中,最有意思的莫过于“鱼趣”了。
  三十多年前的故乡,人们的生活水平还不高,贫寒之家每逢春荒、“秋掉”季节就时常断顿,这不算是新鲜的事儿了。可能也是天养人吧,家乡的百姓有这么一个俚言俗语,“有水就有鱼”,那时的鱼、虾很多,因而打鱼摸虾也就成了庄户人家“常事儿”了。
  记得有年秋后的下午,放学在家,被母亲轰了出去“搂柴禾”。那时候大多农户都缺烧的,搂柴禾便成了“家常便饭”。大伙都搂,庄跟前儿的柴禾很快就被搂光,附近的地块儿有的还没“开圈”,不让搂;要想多搂点儿柴禾,只能到离村远一点儿的庄边子(与邻村交界处的地方)。
  这天,我漫不经心地背着笆拉筐子,看看天气挺好,就想着要去和邻村搭边儿的“台儿田”地里搂柴禾,那儿柴禾多,也“开圈”了,就是远点儿。
   家乡的“台儿田”,就是在低洼的地块儿上,按着一定的亩数,每隔十到十五米,挖成一条两、三米宽的用来淋水的大沟,再把甩上去的土填平整,这样就相对地抬高了地面,形成了沟里淋水,台儿上种庄稼的耕作方式。那时家乡的地下水位比较高,有些地块儿破土就是水儿,一锨下去就能挖出水来。洼地的产量很低,聪明的故乡人就发明了“台儿田”,据说这样可以提高粮食的产量。
  “台儿”与“台儿”之间的沟里,积年存水,水面儿大的沟就像一个小小的坑塘,经年长满水草,有些水草还很茂密,成了鱼虾们的营养丰富的食物;也不知从哪里就来了不少的鱼,真正的叫做“有水就有鱼”。鱼有大有小,大个儿的有一斤多重。有的沟里鱼虾共生;赶上多的时候,虾网一网下去,就能推上来二、三斤重的小虾米。当时社员们忙于农活儿,也很少有人注意到水沟里有鱼。一些搂柴禾的孩童也都是为了糊弄家长,没人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这些“台儿田”的水沟,便成了鱼虾们的“乐园”。
  我背着筐子,信马由缰地来到了我们庄最远的“台儿田” 地块儿。
  “台儿田”水沟的背风坡,茓着很多的柴禾末子,我顿时高兴得不得了,今天肯定会满满而归了。
  我放下筐子,用耙子刚一搂,就听着沟水里“哗啦”一声,吓我一跳,赶紧退到台儿上。仔细看时,原来是一条二、三两大的鲫鱼,因我搂柴禾受到惊吓一蹿,把我也吓了一跳,“鱼吓我我吓鱼”。哈哈!我好不喜出望外,想不到这里竟有这么大的鱼!
  我赶紧用耙子杆儿试探着水有多深,还好,这个水沟是个“大平面儿”,水面儿大但水不深。我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真乃天赐。转而一想,咋办,耙子楼不上鱼来,筐子更不能捞鱼使。回家去取捞鱼具,又怕被别人发现抢了先儿,岂不可惜!
  愣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得回家取“家伙儿”。就把柴禾筐子往沟边儿一放,撒丫子往回跑。怕被别人知道底细,见到人时,就慢下来,假装心不在焉的样子。到家拿了铁锨、盆子、筛子,掉头就往地里跑。那真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有那么多鱼在“等”着我,不累!
  顾不得歇息,立即跳入沟中,用筛子一抄,鱼是不少,可就是抄不上来。我灵机一动,“掏干拿鱼”!
  说干就干。在沟的中间稍窄一点儿地方,挖泥搭埝,做好水窝子;开始向埝的另一边儿掏水。水慢慢地减少,渐渐地变浑,鱼开始“翻坑”了。大约个把钟头的时间,这边儿的水掏干了,水草上下鱼虾乱跳,水沟里成了淡水鱼种的“小世界”,什么鱼、虾都有,有鲫鱼、“拐子”、“嘎鱼”、鲢子、平鱼、草鱼、黑鱼、泥鳅、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小鱼儿;它们大小不一,大的有半斤左右,小的也有刚孵化出来的,还有很多的黑里透着青、青里透着亮的小虾米。
  我“贪婪”地划拉着,一会儿的工夫,连泥带水地就装满了一盆子。一看这盆子要装不下呀,还有一半儿没掏哪,干脆,划拉来点儿柴禾叶子,絮在筐里,把捡上来的鱼虾,一股脑地全部倒在筐里,权当盛鱼的“家伙儿”。由于鱼多,一些小点儿的虾米就看不上眼了,干脆就不在小小的虾米上耽误时间了。
  这天的天气也特别的好,虽说秋后,但清风徐徐,那叫个爽啊!
  掏完一半儿的时候,略微歇歇儿,顺便到别的水沟转悠转悠。不曾想,又发现了“新大陆”,原来别的沟里也有鱼,只是沟水有深有浅。
  我回到掏鱼的水沟,把挡水的埝扒了一个小口儿,把筛子斜插在水口子的地方倚好,这样既可以把高位的水放回到已掏过鱼的沟里,又可以用筛子截住高水位的鱼,以防顺水流跑掉,鱼随水流儿溜进筛里,不用费劲就可以白捡了,这又叫“过鱼”。
  当埝两边儿的水位齐平后,收起筛子,又“白捡”半斤多小鱼儿,“重操旧业”,再往掏过鱼的沟里掏水,经过一番“苦战”,沟水掏干,开始了又一轮的“收获”。这一番连捡带捞,只要能上手的,“老少都要”,剩下的都是那些上不得手的、但弃之也很可惜的小虾们。
  渐渐地日色将晚,轻轻的落日晚霞和袅袅的炊烟交织在一起,慢慢地向空中浮散着,傍晚的凉气习习地飘拂着。
  收获带来了喜悦,冲淡了疲倦和凉意,真想再开辟一个“战场”,无奈天色将晚,再要“开战”,天凉夜晚,可能要半途而废了。又怕被别人发现,转而一想,想出了一个“妙招儿”。就是在那些比较浅一点儿的、容易暴露“目标”的沟里,迅速搭上几道的土埝,用盆子把水泼几下,做出个已被人掏过的假样子,准备着明天再杀它个“回马枪”。为此,连续逃学两个半天儿。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单干”,完全是自己出力,自己享受“劳动成果”,这天下午咋也“收获”七、八斤鱼、虾吧,好开心啊!
  收拾完鱼盆、筛子,放在笆拉筐子里,随意划拉了几把柴禾,贴着筐子倚好,上面再盖些,做好搂柴禾的样子。一切伪装完毕,便扛着耙子、背着筐子,哼着小调儿,披着夕阳的余晖,兴奋地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想着晚上要吃上一顿美美的炖鱼,掏鱼时的累劲儿,早已不知所踪了。
  
  
扎鱼
  
  提到扎(读平声)鱼,这个“行业”在故乡已消失多年了,有的朋友可能没见过扎鱼。其实,扎鱼是很有意思的。
  少、青年时代的我,是在已消失了的辽运河中游河畔度过的。那时的辽运河常年水深在1.5米左右,中游河段儿水质肥沃,藻草丛生,是各种鱼类的天然“养殖场”和水鸟类的栖息地。河里什么鱼都有,几乎囊括了所有的淡水鱼种。
  住在鱼米之乡的父老们都知道,按着鱼的习性,河里的鱼可分为上、中、下三层,上层鱼也叫浮鱼,以鲢鱼、黄花鱼为主;中层鱼以鲤鱼、鲫鱼、草鱼居多;下层鱼以黑鱼、鲶鱼、泥鳅、鳝鱼为主。扎鱼主要是扎中层的鱼,在特定的季节也扎底层鱼,特别是黑鱼。
  弟弟是个扎鱼的能手。到了夏秋季节,只要不是雨天儿,午饭后,饭碗一撂,扛起鱼叉就走;等到下午回来时,一般都不空手。越扎越上瘾,扎鱼也就成了弟弟特感兴趣的爱好,成为我们村里小有名气的“扎鱼高手”。
  记得一天午后,天气闷热,睡不着觉,我就顺着河边儿溜达。河埝的两坡上长着茂密的榆柳树,蝉儿乱鸣,飞鸟避阴,这时的我,漫步在这幽雅的大自然的意境中,也觉得凉爽了许多。正在闲遛之时,看到前边不远处的柳荫下,弟弟正平身端着鱼叉,叉尖儿冲着水面儿,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里。我十分好奇地凑了过去,静静地站在埝上的树荫里,眼瞅着弟弟注视的地方,什么也没看见。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看扎鱼的全过程,也想看个仔细。
  我正要挪身下坡,弟弟急忙摆手,那意思是怕我弄出响动来,吓走他的“目标”。我便停在半坡上,仔细地、费力地盯着水面儿。啊,看见了!只见平静的水面儿上有一个三、四米方圆到地方,不同于其它的水面儿,像被微风吹过的样子,泛着阵阵涟漪,凌乱的波纹儿慢慢地在河边儿来回地飘动着。我明白了,这就是“扎手们”常说的“黑鱼影子”,弟弟肯定发现了底下的大家伙。我是外行,只看到了水面儿,没看清水里。
  我正在欣赏之余,说时迟那时快,我还没看清楚是咋回事儿呢,弟弟的鱼叉就掷了出去,鱼叉迅速插到水里,泛起一个大水花,移动的“波纹儿”哗地散开了。弟弟一回头,高叫道“扎着啦”!话音未落,弟弟连蹦带跳扑到水里,两膀一使劲儿,把鱼叉挑出了水面,鱼离开水就任嘛能耐都没有了。鱼叉挑着一条约有四、五斤重的大黑鱼。我连忙跑过去一看,只见鱼叉的五个齿儿,有三个斜着穿透鱼身,另两个齿儿露在鱼肚子的下边儿,仍闪着亮光,好像没扎到鱼有点不服气的似的。这一叉真叫个扎得正着,简直是飞叉表演,谁看了都会叫绝!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别人是怎么扎鱼的。当然了,晚饭分享鱼肉时,是少不了我那一口的。
  原来扎鱼就这么简单,就这么手到擒来。后来我也试着做了一把鱼叉,是用粗铁丝砸尖磨砺、捆绑而成的,小鱼叉非常的轻巧漂亮,也尝试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溜达了几个中午,坚持了两三年吧,要说没见到过鱼,那是不对;可非常气人的和脸上无光的是,连片儿鱼鳞可能都没碰上,更别说是扎到鱼了。直到后来离开家乡,也没扎上一条鱼来,白给人家扎鱼的“现事”啦。
  后来,回老家弟兄们相聚,再次吃到清炖黑鱼时,话茬子又落到扎鱼上来,弟弟道出了这扎鱼的门道儿。
  听弟弟说,扎鱼有三点非常关键:一是鱼叉的制作,上等的好鱼叉是打铁的师傅打制而成,五个叉齿儿锋利无比,齿尖有倒刺钩,防备扎到鱼后,被鱼打滑挣脱逃掉;鱼叉的五个叉齿儿平行排开,在尾部收拢到一起,打制在一个铁棍上,以便固定在叉竿上。鱼叉竿大多是以竹竿为主,竿长多在四、五米左右,它的优点是竿长且直而且轻巧,扎鱼时,从发竿到扎到鱼的一瞬间不至于跑偏方向。弟弟讲的第二点是,鱼叉下水的角度和鱼在水中的位置要把握好,因为鱼和水都是活动的,由于折射原理,眼睛看到的鱼和水中的鱼并不完全在一条直线上,这就有个提前量的问题,把握不好,鱼叉下去,鱼边儿都碰不到;这是个技巧的问题,需要长期的揣摩与积累,才能做到出手无误,叉到鱼中。弟弟说到的第三点就是何时下手的问题。鱼叉扎鱼,鱼的个头儿起码也得在半斤以上的,太小的鱼不值得一扎。因为水深都在1.5米左右,即便是中层鱼,在岸上也能看得见,有时草鱼、鲫鱼、鲤鱼等也到上层觅食、透气,打个水花就走。据说最好扎的是下层的黑鱼,它们每到夏秋繁殖季节,都到水面儿交尾、产卵,把鱼卵粘连在水草上。过一段时间,鱼卵孵化成小鱼仔,老家人管它们叫做“黑鱼影子”。孵化出的“黑鱼影子”成群成片地聚集在一起,浮于水表觅食;“影子”浮在上面,他们的父母就在他们的下边“看护”着他们。据说只要有“影子”,不管大小,底下准有黑鱼跟着。这时的黑鱼在全力“看护”着“影子”,游动得比平时要慢得很多,是最好扎它的时候,往往一叉一中。
  老家当年就有那么几个人,常年利用午休的时间扎鱼。早晚儿的时间扎鱼不行,阴雨天也不行,这个时候的鱼不爱动,不上浮,就是遛河边儿,也是白搭功夫。中午扎鱼一般都不空叉,每天都有收获,赶上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扎到五、六斤重的大家伙呢。扎上来的鱼,以草鱼、鲤鱼、黑鱼居多,有时也能扎到一斤多重的鲫鱼。
  ……
  如今,年纪都大了,再想着去扎鱼,体力、眼神儿都不行了,更何况也没有了那鱼生存的环境了,再也扎不到鱼了。细想起来,水乡长大,连一条鱼都没能扎到,真寒碜人哪。眼下虽将赋闲,再想练叉,不可能喽!
  遗憾啊!                                    
  


过   鱼

  这年入夏以后,辽运河水反常地渐渐地回落,有些河床底露出水面儿,变成水中的河滩,一些禁不住干旱的漂漂儿叶、菱角秧子、浮生物、水藻(家乡人称之为“王八被”)等水草开始枯萎,贴敷在露出的河滩地面儿,不敢再伸腰儿了。水浅的地方,要是有个稍微大一点儿鱼游过,就要露出脊背,打着翻浑的水花。红冠鸡、白冠鸡、呱呱儿鸡、翠雀、野鸭子等水鸟越来越频繁地光顾这里,来寻觅小鱼、小虾等水生食物。一到这样的时节,河面儿上就比较“忙”。
  我家就住在河西的埝上,正好休暑假在家的我,酌摸着这正是过鱼的难得时机。便叫了四个小伙伴儿,商量着从哪下手。最后一致通过我的建议,就在我家寨子(篱笆)外的河床上,捡裸露着河床、河床两边儿水浅的地方搭一道横埝,把辽运河拦腰截断。这里离家近,既是过鱼的好地方,又便于看护和换班儿吃饭。
  说干就干,我们四、五个人立即各拿铁锨,分段在河床上“挥舞”起来。
  炎热的夏季,暑气熏天,又是午后,就说是在水,也挡不了空中的日晒呀,不一会儿功夫,我们便弄了个浑身汗泥。河面儿东西宽约四、五十米,河滩两边儿水流也有近二十米宽,水深的地方也得有一米多深,要把这样的河面儿截断,也得点儿功夫。眼见得大埝即将合拢,大伙儿正在高兴之际,不料上游的水位提高了,搭好的埝,用的都是河底捞上来的软泥,水位稍微一高,泥埝憋不住劲儿了,只听“哗”的一声,大埝冲开个一米多宽的口子。
  简单的商量之后,分拨行动,有的抱来了棒子秸,有的拿来了木头杠子,大伙儿七手八脚地忙乎了起来。上流头儿水位憋得越来越高,越高越不好搭埝了,堵这儿那儿开,越堵口子越大。最后我们改变了搭埝的方式,不忙着截水,先楔木桩,再填棒秸,先搭水深的地方,把豁口留在滩涂上,再堵起来就好办多了。剩下最后一米宽的时候,我侄儿干脆就迎面躺在水里,大家一阵忙乎,这才把大埝搭成。经过一番“巩固”,确信不会再被冲开,便开始准备过鱼了。
  这时,日落到树梢了,树影儿渐渐地移到了河床的水面儿上。我们迅速地拿来了木板、苇帘子和其它过鱼的用具,由我做好“量子”。量子就是在搭好的埝上留出一个漫水口儿,在距漫水口儿的下边儿一、二寸的高度,顺着埝平放一个一、二米长的木板,板上流水,鱼顺着水流,流过平板。紧接着在量子的背水坡上插好苇帘,苇帘一头儿插在木板儿底下的埝上,另一头儿放在用木棍做成的架子上,高高抬起,高于下游水面,以免鱼流过“量子”,落到苇帘上挣脱跑掉。苇帘的上边儿用小木混儿搭起,把苇帘儿再反盖上,怕的是鱼尥个子逃脱。一切就绪,只等鱼儿过水上帘喽,我们也可以歇一歇了。
  这时间,日落树梢,炊烟上浮,过鱼的恬静景色完全融入了大自然中,现在想起来,当年要是能够拍照,欣赏起来,绝对是一幅风光秀美的田园水墨画。
  过鱼是小时候常玩儿的一种家家儿,稍长些,没想到竟成了捕鱼的一种常用的方法。过鱼是用水往低处流、鱼跟水走的原理,多在夜间“偷偷摸摸”地进行;过鱼虽是“守埝待鱼”,但有时也收获颇丰啊。
  我们在河边儿选了一块稍微平坦的地块儿,铺上一领苇席,“轻闲”地坐或躺在上面,专心地欣赏着过鱼的风景,只要大埝不开,就有鱼入苇帘,就能“坐享其成”。
  天色渐晚,我们轮流着回家吃饭。饭后,我回到河边儿的席上,仰面天空,那时的夜景是清澈透明的,非常美丽的,新月悬挂在西半天际,群星眨眼;偶尔从夜空里传来一两声夜莺的叫声,给这静静的夜空增添了一份动感;耳边聆听着细水潺潺,时而有鱼儿流过量板儿、落入苇帘的声音,时紧时慢,那叫个美丽动听,仿佛在欣赏着一场美妙的轻音乐会。
  我一边欣赏这美丽的夜景,一边聆听着流水鱼跃的的声音,一边吸着自己用葵花叶搓碎卷成的旱烟。据说是吸这玩意儿,有烟袋油子味儿,在河边躺着的时候,长虫就不会往身边爬。每当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时,就得赶紧到苇帘子处去看看,因为响动越频繁,说明过的鱼越多。有的时候,你刚躺下,噼里啪啦的声音又把你叫起来;响动越大,漂过的鱼就越大,心理就越高兴。
  夜色在这“守埝待鱼”的“噼里啪啦”声中渐渐地过去了,天蒙蒙亮的时候,鱼过的声音渐渐地稀了下来,天光越亮,鱼响越稀。因为过鱼大多是在夜间“悄悄地”进行的,天光一亮,鱼又开始了新的一轮的蛰伏。
  伙伴儿们开始打扫“战场”。这一宿收获还真不少,大多是“鲠蛰猴子”(嘎鱼),有三十来斤,还有其它的一些杂鱼,总计过有五十余斤。这对于我们来说是莫大的收获啊!
  经过大家的一番“商议”,一致同意捡出二十五、六斤一水儿的“鲠蛰猴子”,个个儿活蹦乱跳的,大的一斤左右,小的也有四两,那叫个让人稀罕,由我和另一个伙伴儿下庄去卖,剩下的“战利品”,“粗细”大小搭配,每人分到四、五斤新鲜干净的活鱼。
  说来也巧,这天又赶上了个较好的行市,开价就是两毛一斤。那时候的两毛钱可也是个钱哪,至今我还记得好像是卖了五块多钱儿,一人分得一块零点儿。那个高兴劲儿至今难忘,这是我们第一次的劳动收入。
  虽说以后也曾过过几次鱼,但再也没有这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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