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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少 年 英 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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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7 14: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田英老人口述 花利 快乐田鼠整理  版权所有翻版必究   
      
  “快跑吧!”
  “你快逃吧!”“逃的越远越好”。
   老族长急切的催促着。
   日本鬼子的先头部队已接近了城东南,城里人声鼎沸,到处是嘈杂的呼喊声、哭泣声、以及恐惧的嘶叫声。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我们会想办法逃出去的”。
   无奈的问,无果的回答,空气凝固,人心已碎。自身难保,前程昏暗,谁能知道命运将会如何,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绝望,却又不恳放弃微弱的希望。
  “快走!没出息!”家族的长者厉声喝斥着。再不容人犹豫,只有离开家,到空旷暗淡的天地间去寻找那一丝的光明。
   南桥头,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逃难人的尸体,新鲜的血迹表明,这里刚刚进行了一场屠杀,没有人活着,不知道鬼子是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杀人的魔鬼们又到何处去屠杀。心里不停的祝愿祈祷故友亲人逃出魔掌,企盼神灵保佑我与亲人重聚的时刻。
   拼命的冲过大桥,在桥的北头,一长一幼两个妇人,身穿和服面南遥拜口中念念有词。一看这装束,我心头火起,目射凶光,‘杀死这两个女鬼子,给桥南边的死者报仇!’
  “小兄弟,这个你带上吧。”
   还没等我动手,年长的妇人搭了话。
  “我们没有办法。只好穿鬼子的衣服逃难”。
   我举起的手停住了,即诧异,又辛酸。
   我接过了一个小包,里面是三块萨其玛。出门的时候,我什么也没带,这包吃的确实是我必须的。向年长的妇人鞠了一躬,继续无方向,无目的的逃跑。但愿我离敌人远些,但是谁敢肯定我没有迎着敌人跑呢?弄不好自己也会被敌人屠杀。
   又跑上了一个更大的桥,跑到了桥心,难见到对岸,犹如我这奔命的人,遥遥没有尽头。突然,从前面跑来了一个‘老鬼子’,手里拿着把刺刀,身后边还有一个踉踉跄跄身体前倾的鬼子,好像背后的鬼子被捅了一刀。果不其然,后边的鬼子踉跄了三四步即扑倒在地,抽搐地死去了。‘老鬼子’迎着我过来了,我十分惊恐,不知道‘老鬼子’会不会也给我来一刀。老鬼子说话了:“孩子!快跑吧,把这把刀带上,多保重吧!”接过刀,望着老人的匆匆背影,已经不知道辛酸为何物。‘我要杀死一个鬼子,再死也够本。’
   正盘算着,两队鬼子同时从桥的两边冲上了大桥,我手握刺刀,心想,这么多鬼子,我连一个都杀不了,就得吃鬼子的枪子,看来只能绝路逢生了。眼看鬼子越来越近,猛翻身跃下了大桥。好在河床泥土松软,我一个前翻,未伤到筋骨。顺手拾起跌落的刺刀,疾步钻进了河套的青纱帐。
   桥上的鬼子胡乱的射击,我趴在青纱帐里的一块低洼处躲避着子弹,时而有子弹擦过结杆,尖叫着飞过头顶,隐没到青纱帐的泥土中。直到枪声停止,我才缓缓的站起,小心的迂回穿行,终于到了河堤,隐蔽在青纱帐中观察。河堤上有一个抱枪巡逻的鬼子,他没有发现我,于是我决定干掉他。继续观察,并无其他敌情,借着河岸树木的掩护,我迂回着登上河堤,左躲右闪接近鬼子,在一个荆棘丛的后面我蹲下身。这荆棘丛的前边就是鬼子来回巡逻的必经之路,只要敌人再经过这个荆棘丛,跳出去我就能把他杀死。
   我攥着刺刀开始盘算怎么杀这个鬼子,是劈脑袋?还是抹脖子?还是捅后心?我从来没杀过人,连小动物都没虐待过,头一次杀生,一刀必须得结果了他,否则我没受过训练,也没练过武艺,单挑我可不见得打的过他,再说惊动了其他鬼子就不好办了。劈脑袋不行,刺刀太轻,太短,没有那么大的惯力,一刀肯定劈不开鬼子的脑袋,再说鬼子戴着钢盔呢。抹他脖子,也不行,心情紧张,我手没那么准,我也没练过,再说这鬼子的脖子特别短,万一失手,他可就回过手来了。正寻思着,鬼子已经走过了荆棘丛,正好背对着我。杀了他再说,突然一跃而起,由上而下,直扑鬼子,鬼子还没来得及回身,一刀就将全部刀锋捅进了鬼子的后心,同时另一手也捂住了鬼子的嘴,鬼子想哼哼都哼不出声来,软软的向我靠来,在他的前胸刀尖已刺破了军装,明晃晃的露在外面,鲜血沿着刀刃流到了鬼子身上。一招得手赶快俯下身躯,将鬼子拖到了荆棘丛后面,我的藏身处。三下五除二将鬼子身上的子弹,手榴弹,刺刀,皮带,还有钞票一股脑统统都归了我,摘下鬼子的钢盔,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抄起鬼子的大枪,拔出鬼子身体里的刺刀,立即退入河套的青纱帐观察动静。
   河堤上有杂乱奔跑的脚步声,四个年少的男女连滚带爬的跌下河堤,向河道的青纱帐逃窜,我立即拉枪栓子弹上膛,退到青纱帐深处向外瞄准儿。四个少年刚钻进青纱帐,河堤上就追来了四五个鬼子,哇哇怪叫着冲向青纱帐,鬼子刚到青纱帐边,我的枪响了,近距离射击,就算我没练习过,一枪也能打碎敌人的脑壳。三声枪响,弹无虚发,一枪一个,枪枪暴头,三个鬼子应声栽倒在青纱帐边,后边的鬼子抱头鼠窜。
   意外的救命枪,止住了四个少年的脚步,两个男孩和我一起迅速将三个鬼子尸体拖进了青纱帐,卸下他们的武器武装了我们自己。一切都只在瞬间进行,来不及互相说话,立即离开了事发之地。不知道跑了多远,河堤上,事发处,枪声由密集到零星,由近及远,所有的一切连同过去的事情一起淹没在密不透风无边无际的青纱帐里。
   五个人在一起,比我一个人时踏实多了,而且我们还有四支枪。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但是都是逃亡的人,搭伴在一起少了很多的孤独和恐惧。依着土丘,斜望西沉的落日,聆听着女孩的哭泣,还有男孩的愤恨。
   “鬼子把我们村的人都杀光了,就我们四个跑了出来,呜呜呜”。
   “我爷爷,我奶奶,我要报仇!”
   女孩眼里闪着泪,男孩的眼里喷着火,我的思绪也飞向了我的家,我的亲人,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们,我还能见到他们吗?太阳已经落山了,西边的天际只剩下一屡暗淡的晚霞。两个男孩子已经按耐不住愤怒的情绪,突然抄起大枪就要走。
  “站住!”我厉声喝住了他们。
  “大哥!”
  “你们两个就能报仇吗?”“你们俩去了仇报不了,还得把自己搭上。”
  “大哥……”
  “你们记住,你们村子只剩你们四个了。”“你们不光要报仇,还要活下去!”
   三根树枝,三根香,三个通红的火头,在黑暗里燃亮着五个希望,三个萨其玛的小布包放在了破砖头上。中间是我,四个男女少年分别跪在我的左右面对着三颗火头,三屡清烟,今夜微寒,但星光灿烂,在星光照耀下,是五颗青春火热的心,和五张张刚毅肃穆的脸。
  “我!田英!”
  “我!张振江!”
  “我!高波!”
  “我!黄小梅!”
  “我!高娟!”
  “天地为证!我五人结为异姓兄弟姐妹,同生死!共患难!杀尽日寇,报仇雪恨!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恭恭敬敬三叩首,五个人分吃了三块萨其玛。天当被地当床,默默无声,待天明。
   后半夜了,我们被冻醒,谁也睡不着,谁也不吱声,各自数着星星。我开始盘算下一步该干什么,我站起来招呼大家。
  “咱们走。”
  “去哪?”
  “回去看看。”
  “回哪?”
  “回你们村子看看”。
   一听回村四个人来了精神,说走就走。
   悄悄的爬上河堤,接近村庄,隐蔽在杂草中观察动静。村内有篝火,远处有哨兵晃动的身影,看来鬼子还没走。我们退到了离村子很远的河堤上,盘算下一步干什么。
  “杀哨兵?”
  “打冷枪?”
   大家小声的你一言我一语制定着各种计划和打算。
   东方微明,一辆摩托车从村内开出,驶上河堤,向我们开来。
  “上门的买卖来了!”
  “小梅,高娟,你们到下边玉米地里隐蔽”。
   伸手我从腰里解下一根绳子,这是出门时老族长给我的,大概是想让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上吊用,以免让鬼子抓住受罪。绳子挺长,也挺结实,我让张振江高波一人抻一头隐蔽在河堤两边的大树后边,我手里紧握着那把杀过人的刺刀,躲在暗处专等鬼子来送死。
   摩托车上坐着三个鬼子,天还黑呢,绳子也不显眼,鬼子摩托车灯一照也看不清楚,摩托车开的还挺快,到了近前,绳子正好勒住司机的脖子,摩托车在河堤上一打旋,一头栽下了河堤外手,叽哩咕噜,连车带人滚下了河堤,不知道车上的人是死是活,我们三个同时扑了上去,司机当场就给勒死了,两个没死的鬼子连滚带爬,懵登转向,还没回过神来,我们三个就扑上来了,没等鬼子喊出声,高波,张振江上去就用绳子勒脖子,我挥刀猛刺两个鬼子。
   远处村内,河堤上的鬼子哇哇乱叫,往这边跑,我们立即夺取了三个鬼子的武器弹药,迅速退入青纱帐,与小梅高娟汇合。
   走了很远,河套方向上,河堤上响起了枪声,看来鬼子奔河套搜索去了,没有发现我们转移的踪迹。我们加快了脚步,向西北方向转移。走了足足半天,从早上到中午,从红日东升到太阳当头,大家开始休息,清点战利品。我们现在已经有6支步枪,1只手枪,1千多发子弹,30颗手榴弹,7把刺刀,每人一顶钢盔,还有一些从鬼子身上搜来的钱,一个军包,是坐摩托车的鬼子军官的,军包里有地图,有文件。张振江,高波只读过私塾,没受过正规教育,地图他们不会看,小梅和高娟没念过书,五个人只有我一个人读过高中,虽然没有毕业,但是看地图和文件是没问题的。
   我翻阅鬼子的文件和地图,高娟和小梅采集了一些可以生吃的农作物给大家充饥。
   从地图上看,通河大桥是敌人的交通要道,就是我从上边跳下的那座大桥,高口村将建成敌人守卫通河大桥的据点,也就是高波他们村。沿通河大桥向南再向东,可到海港,向北再向西200里可以进山。东北方向到东南方向的广大区域已经被敌人控制占领,西部山区和北部山区有中国军队活动。截获的日军文件和地图非常重要,应该把文件和地图赶快交给中国军队。
   我招呼大家立即向东北方向出发,经过一条公路的时候,我决定设埋伏,拦一辆汽车,乘车走。我和张振江合力把一个破树干抬上了公路,其余人也找了些树杈,树枝堆上了公路,权当作路障。而后大家分别埋伏在公路两侧。
   这条公路远离村镇,看不见行人,也没有车辆经过。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总算听到了远处的汽车马达声。两辆军用卡车一前一后,从西北方向驶来,前头车上满载着鬼子,后面卡车罩着帆布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鬼子车到了路障近前刚停下,人还没下车,张振江,高波一人两颗手榴弹,分别扔上了头车的车厢和车底,轰隆轰隆的巨响,鬼子连车带人就上了天,鬼子们不死的也全带伤,我一个箭步冲上公路,抬手对着后车驾驶楼子就是两枪,司机和副驾驶位置上的鬼子官当场毙命。张振江,高波,黄小梅,高娟也紧跟着冲上了公路,将还喘气的鬼子一一送回了老家。后车车厢内一阵杂乱,两个鬼子从后车跳下企图逃跑,也被当场击毙,张振江,高波,黄小梅,高娟,四人四杆枪将后车的车尾包围,张振江用刺刀挑开了车帘帆布,里面是四个汉子,国军装束被绑在车帮上,嘴被堵着。明白了,我命令张振江高波警戒,而后翻身上车,用刺刀挑开了四个人的绳索。立即打扫战场,收拾敌人的枪支弹药,撤退。别说,四个汉子里还真有会开车的,我们大家一起上车掉头往回开。
   在车上,我将截获的文件和地图给他们看,其中一人为八路军挺进纵队某连的副连长,北大毕业的学生兵,一看文件和地图,他大喜过望,命令司机快开车冲过敌人哨卡,直奔我军防区。我们从敌人的后方来,敌人哨卡没有防备,也无准备,车到近前,未等敌人明白过来,车顶上的两挺机枪突然开火,打的哨卡的敌人懵登转向抱头鼠窜,紧跟着一颗手榴弹就飞进了敌人岗亭,岗亭里的敌人连电话一起被炸飞了。敌人未及放一枪一弹,我们的卡车已冲过了哨卡。
   车往前开,前面已是炮声隆隆,枪声阵阵。一场惨烈的战斗就发生在不远的前面。我们都戴着鬼子的钢盔,卡车直开鬼子的前线司令部,因为四个八路军就是从那里被押解出来的,鬼子万没有想到四个八路会起死回生的杀回来,一路上的鬼子还以为是自己的支援部队上来了。七名中国勇士,两名少年巾帼,端着枪跳下了车,敌人的支撑火力点立即被消灭控制,冲进司令部,夺取制高点,司令部内敌人的大佐,少佐们立即炸了营,还没来得及拿武器就被机枪火力扫倒,司令部刹那间被端掉。
   立即利用敌司令部的制高点,使用敌人的重机枪和迫击炮向冲击我军前沿的敌群猛烈的扫射,轰击,骄横不可一世的敌人腹背受敌,失去了指挥,立即大乱,死伤无数,纷纷后退,正面我军士气大振,如猛虎般跃出战壕扑向敌群。枪炮声,喊杀声,声震四野,鬼子哭爹叫娘,东躲西藏,残部向东南方向狼狈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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