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模糊了岁月,没有任何的滴答作响便悄然的刻上了一道道年轮,纵使回忆斑斑,却也不能重复那岁月的卷轴,永恒时光的短暂。
一声辞岁,才又感觉到开始与结束的轮替。而年年岁月如风一般的单调,雁过无痕却又充斥着孤独的人生。游子在外,点一盏孤灯,邀残月与你,伴我对影共眠如何?
时间走到一岁尽头,身心早已倦怠,望着身旁来而往之的人影,不禁伤感起来,终究是归家的时日,内心深处涌上一股不能控制的情绪,我紧按住胸膛,深怕它逆流而出,唐突周围的亲人,尴尬早已不再青春的岁月。
眼中忽然泛起泪水,拨响了最熟悉的号码,另一头一滴一滴的连接竟附和着我泪水的滴答。脑海中翻卷出一幅幅当年的画面,而记忆中最真实的回忆,却让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她。
她将我从床上叫起,与她一起到左邻右舍送上第一声祝福。我轻揉着双眼,羞涩的依偎在腰旁,重复着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一路走过,没有任何的等待,便让我的双手挂上了满满的红袋。我知道这意味着我又可以“肆无忌惮”一回,脑海中便忘记她教我说的话,只不过是一声声机械性的重复,一步步轻飘似的步伐。等到拜完村中最后一户人家时,我便跑回家中与堂弟数着今天的战果。
堂弟每年都准备好糖果等我凯旋回来,他很诧异为什么每年我都要走遍村中各户,而二叔却从不如此。而当我每次带来一堆战利品的时候,这种诧异便成为了羡慕。而我也也与他分享了并不太多的战果。
与村中大人严守传统礼数的不同,下一代的我们只是在被动接受传统的时候,也时刻破坏着它的庄严。我们将炮仗点燃扔到池塘当中,以便看到鱼儿的“欢呼”。将里面的火药倒出,绵延数米,去引燃夹杂在牛粪中的巨无霸。偷偷的把家中糯米团子,年糕等物拿出,跑向储满秸秆的仓库去进行一次野外聚餐,却不曾想竟引起一场大火,把村中大人又团圆在了一起。
她同样也帮忙救着火,然后将我与堂弟带回家。一回家门,便对我数落着:“你弟还小,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委屈的嘟囔道:“又不是我一个人。”她却不听,一直用责备的语气说着我,然后把二叔叫来,对我两进行了一次大批判。
我与我弟不得不提着东西,跑到对方家去,诚恳的道着歉,默默的等着大人们一顿数落。然而,对当时的我而言,这也只不过是片刻的记忆罢了。
家中来来往往许多并不熟悉的亲戚,只是出于负罪感,我与我弟不得不整天呆在家里陪着他们。然后一个一个记住他们的长相,一个一个记住他们的称呼。她似乎很高兴于这种应酬,尽管我知道我又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红袋,但却并不想与他们交往,然而却从没有一次敢于如此。
她似乎也能理解我两,等到寒暄完毕,故意把他们带到里屋,然后趁机让我两溜了出去,直到晚饭的回归。每次这一桌的饭菜都出自于她的手,尽管我知道她很早就得起来准备,然而当时我却并不认为这又多难,只是每次吃饭时,她总是等我们吃完后再吃,心中不免有难以言表的痛楚。
我试着帮她收拾碗筷,她总是很开心的说:“长大了,懂事了,这就好。跟你弟去玩吧。”然后再默默的把一大家族的饭碗收拾完毕。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脑海中会想起这么多的往事,直到泪水倾盖面庞。
电话另一头终于响了。
:“谁啊?”
:“妈,是我,我想回去跟你再走遍村中万家。”我喊道……
春风陡然吹过,却是与以往一样的缠绵。
我明白,毕竟:春风不变,那是对家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