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诚信（石松茂）

聂小倩

关于人类，关于诚信，关于物质与精神，关于当前的现实生活，是作家们极度关心的综合话题。在一个深化改革开放的年代，在经济制约一切的风潮中，人们对于道德重建，讲究诚信，真诚待人，文明经商提出了新的理念，尤其对于诚信的理解越来越深刻，感慨也颇多。
最近读了宝坻青年女作家霍君的短篇小说《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原载《延河》04年11期），心中为之一震。感觉她是生活中的一个有心人。人也有性格，而且个性突出。就像一个性格演员一旦进入角色，就能够充分发挥其特长，而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演员靠的是表演，作家靠的是作品，一个是形象，一个是思想影响了人们，引起人们的情感共鸣，那么成功就指日可待了。
   霍君是个很有灵气的青年女作家，《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例证。当然我也读过她的大部分作品，我一直鼓励她。感觉她在文学创作上很有前途。
   小说，首先有一个故事，而故事的构思与发展，叙述语言，典型的细节，惟妙惟肖的人物个性，最后的结局体现了作家的独出心裁，与众不同的认识与思考。其实，这个故事很简单，一个医生因为医术高明赢得了患者的赞成，但是由于医生的真诚，患者误会了医生，医生真诚地找病人谈话，以诚信待人，病人却联名告状，医生被医院开除了，自己办了一个小诊所，也因为真诚，最后医生自己却病倒了。透过简单的故事却让人发现故事内涵的深层性、讽刺性，有嚼头，回味无穷。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而眼睛能够反应人的一切。
   “我注视着病人脖子上方眼睛的位置，尽管那里什么都没有。病人没有回答，敲打桌子的两根手指加快了频率。病人体内的狂燥在迅急地膨胀，皮尔卡丹越来越紧地束在他身上，布丝撕裂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我适时地站起来，打开幻灯机，让影像投在雪白的墙壁上。美妙动听的音乐声起。清澈的溪水边，映着浣衣女子娇羞的面容。树上的鸟儿压低了叽啾的鸣叫，唯恐惊扰了浣衣女子。稍远处，一头键壮的花斑牛哞哞地叫着，拉着一车秋禾缓步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它的主人眯着眼悠然地坐在车帮上,头枕柴禾，怀里抱着一杆牛鞭。镜头将牛车拉向远方，变成一个小黑点在画面上晃动。然后是淡入淡出的画面，一个家的场景显现出来。一桌热气腾腾却是俭朴的饭菜,一男一女围着桌子在吃饭。他们夹的菜绕过自己的嘴巴，送到对方的口中，然后，两个人快乐而又享受地嚼着。这时，床上的婴儿哇哇大哭起来，男人要起身去抱，女人拦住他，抢先抱过了孩子。镜头又摇向餐桌。女人抱着孩子坐在桌边，男人喂女人一口饭，再喂自己一口饭，喂自己一口饭，再喂女人一口饭。
　　幻灯片结束了。我注意到，我的病人的手指停止了敲击。”
   这种叙述的真实与文笔的细腻，其实就是作家的个人能力，就是才华的显现。抓住了社会上司空见惯的一个问题。而社会是人生最好的大课堂。最不好办的事情是人。人生的最大不幸，就是受其诱惑而不觉。医生是病人的直接受益者，医生为诚信付出了代价，而误解医生造成人生悲剧的病人不是畸型的人吗。
   社会的变革与经济的繁荣，对于传统的故事、小说、语言，以及人生观造成了极大的冲击。男人与女人、金钱与人格、理想与现实，都是相对矛盾的两个方面，而不是绝对一成不变的。理智与良知、病人与医生、诚信与误解，都会构成人间一幕幕人生戏剧，并演绎着生活中悲欢离合的故事!
   小说再现生活，创造生活，而生活比小说更是让人惊心动魄。比如男人，比如女人，比如那些真正有病的病人——霍君给我们展示了一个真实的揭示人性的世界，让我们感觉建立诚信的重要性。小说以悲剧结束，但留给读者的思考和情绪是复杂的。
　　文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繁荣这样灿烂绚丽。尤其青年作家的异军突起，的确让人感到惊奇，对于我们是个很大的触动。不能忽视这一现象的存在，既然出现了，那么，我们就应该很好地面对、认识，甚至很好地研究一下。我相信：文学不会消失，只要有人类存在，对于那些生活的人们，热爱生活的人们，甚至生活中存在遗憾的人们，永远具有不可替代的慰勉价值。
　　是的，人类已经进入数字化时代，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变化，不管你情愿不情愿。也许因为不敢面对，才有了想入非非。其实，我们的精神生活、物质生活和平凡生活，是每个健康的人都必须面对的。人的复杂就在于人自身的矛盾性，有时你非常偏爱，有时你非常讨厌，爱因情而滋生，欲因性而作祸。有时你的出发点很好，不见得好心就能办好事。
　　谁都知道，文学是人学。为什么有的作品引不起人们的注意，就是因为思想性的问题。故事还是老故事，语言还是汉语言。不过大浪淘沙，平心静气之后，真正能留下来的是什么？你能做什么就做什么，用心做，你就会有收获！文学贵在创新，而创新又是非常艰苦的事情。
　　人应该超脱地生活，亲近自然，平衡心态。为人为文皆为一体，道德和品行都是必须修炼的，对于文学必须虔诚，视野开阔，掌握信息，必要的知识和想象是成全创作成功的基石。“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小说的意象、象征、寓意是不言而喻的。成名与成功有着本质的区别，成名是因一件或两件事情，而成功却有漫长的道路要走。霍君的基本条件已具备，她有天赋，而勤奋是创作基石。后天环境厚你的话，你会一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