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桐诗文选

聂小倩

春天的畅想

   
又是一年春好处。
清明刚过，春意便浓了起来。草更青了，树更绿了，花也开得灿若云霞。暗香，幽幽地飘着，飘过荷塘，飘过拱桥，也飘进红湿绿染的小巷。
   阴阴晴晴，天地间有雨、有风，也有剪不断的痴情。—挂一挂的榆钱，又摇来摇去，串起了长长的相思。教人难忘，那流着落红的小河、开着菜花的田埂、筑着燕巢的屋梁。还有，花潮人海中美如仙境的住宅小区……
   眼前一亮，封闭了一冬的心扉，便随着“春暖花开”的歌声敞开。依着亭台，会由衷地捧起唐诗宋词，读朱熹的“胜日寻芳”，读王维的南国红豆，也读杜甫的润物无声。然后，随杜牧神游，走进挑着杏帘的小村，缓缓地品一杯老酒，醉倒在春的怀抱。
   远去的历史，若即若离，让人寻寻觅觅。只有春的气息，依然浓浓的，久久挥之不去。
   其实，这种感觉，早在残雪未尽之时便已萌发。那是乡间的花会，涂着油彩，扭着秧歌，将如约而来的时令，早早地拉进了一个暖季。暖得高跷拔节，霸王鞭抽穗，小车旱船运来早熟的果实。
   也许，那是繁华的集市，沸腾着欢声，流淌着笑语，也扩散着人心深处七彩的涟漪。忙忙碌碌，只待千梨烟雨，播下新的希望。
   要不，那就是植树的春潮，铺天盖地。为了沙尘的远离，为了春的鹅黄嫩绿和青兰淡紫。在长虹飞挂的路旁，在燕草如丝的水边，涌起一道又一道长青的屏障。
   是的，这就是充满生机的春天，透着活力的春天，一个不同于江南又追恋着水乡的春天。尽管古县志上的“蓟界云山”远了一点，淡了一点，但故乡毕竟美了起来，绿了起来。绿得让来者羡慕，去者留连。甚至，想变成一棵绿树，一丛花草，永远在这块土地上生根。可以自信，单凭这连天的芳草、绵延的林带和迷漫的花香，也足可让多情的人们结伴而来，在无边阡陌的平仄里踏青……
   现实的人，忙忙碌碌，固然没有过多的空闲。现实的目光，也只能更多地投向现实，投向一处处觅春的身影——看老人们打拳，青年人歌舞，孩童们嬉戏……还有，更多的家庭搬进新居，更多的厂房拔地而起……从心里，真诚地献上一份祝福。
   是的，春光并未弃人而去。耳濡目染的春的故事，也如春蚕抽丝，织成了五线谱上蹦跳的音符——
   在一如戏中崔护的题诗之地，也曾见更多的桃花人面，走上舞台，走红家园，走进这大显身手的岁月。而曾由先人扣响的一扇扇门扉，也早已为崭新的宅院取代。不远处，温泉正在开发；新区正在崛起，而记忆中的这座北方小城，也早已成为楼阁相连、闹市不夜的福地。
   此时，真不妨拿起画笔，蘸着花潮，蘸着彩墨，洋洋洒洒地描画，描画这飞红流翠的田园，这令人着迷的春色。或者填一首新词，谱一支新曲，将眼前的千变万化，传唱成永久的记忆。而来得最直接的，还是与春同步，加入建设者的行列。象蜂儿那样酿蜜，象燕子那样衔泥，为大好的春光添上绝妙的一笔。
   春的画屏已经打开。春的城镇、春的乡村和如春的心境，全在这个让人心动的季节，同时亮出了风采，交织成一道最亮丽的风景。可以想见，每滴水、每一颗汗珠，都会融入春的暖流，汇成存折上淌金流银的数字。
   春天毕竟属于勤劳，属于耕耘，属于开拓，而且注定要属于这个万紫千红、满目生辉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