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耶，非耶？化为蝴蝶——关于三首写蝴蝶的古诗（宝坻一中）苏国凤

聂小倩

蝴蝶，自古被喻为“会飞的花朵”，所以，有一些飞翔是不需要翅膀的，比如说，快乐。捕捉每一丝细微的感动，幸福就会慢慢浸润你的生活。
每一只蝴蝶都是一朵花的轮回，花有并蒂莲，蝴蝶自然双宿双飞。古时候，人们难以实现的愿望，往往首先表现在追求自由爱情上。正因为有了海誓山盟的执着，才唱出了化蝶共舞之歌——《蝶恋》。“草芳恋蝶怜，蝶恋垂暮间。往昔成追忆，此情诚可待。凤蝶飞悠悠，缠绵长厮守。扇翅双双去，留馨红尘中。”相爱的人儿生不能在一起，化蝶相伴总比双双徇情来得要唯美些。现今的恋人们，为了体验传说中刻骨铭心的爱情，纷纷来到大理蝴蝶泉边，以这最清透的泉水，见证人类最纯真的感情。另一种难以实现的愿望，就是独在异乡，渴望团圆。“蝴蝶梦中家万里，杜鹃枝上月三更”，苏武思乡，席地而卧，然双蝶追逐其间，林木扶疏，上立子规，而月正当空，木影在地，犹闻啼声。何等的空虚！何等的无奈！如是而已，人们在现世中无法实现自己真正的追求，只能寄托在精神上的超脱。于是乎，文人墨客开始“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庄子，是也。《锦瑟》有曰：“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那庄生原是混沌初分时一只白蝴蝶。天一生水，二生木，木荣花茂，那白蝴蝶采百花之精，夺日月之秀，得了气候，长生不死，翅如车轮；后游于瑶池，偷采蟠桃花蕊，被王母娘娘位下守花的青鸾啄死。其神不散，托生于世；做了庄周。因他根器不凡，道心坚固，师事老子，学清净无为之教。常昼寝，梦为蝴蝶，栩栩然于园林花草之间，其意甚适。醒时尚觉两腋风生，心甚异之。此后把世情荣枯得丧，看做行云流水，一丝不挂。而今未尝不可？一切顺乎自然，超脱世俗，寻求本我，不滞于物，追求无条件的精神自由。天有多大，心就有多大，忽若北冥之鱼，化而为鸟，游无穷也。
那么，这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呢？是林妹妹《葬花吟》后的内心释然？“登仙非梦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黛玉可谓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子，然而她也懂得为忧郁开脱，“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人们渴望飞翔，因为人们喜欢自由自在，喜欢乱世之外的恬淡，喜欢行云流水的快感，喜欢用即时行乐代替空灵，喜欢用尘缘轮回代替寂寞。古人常常这样，让会飞的渴望游走于笔尖，他们展望的是另一个超脱现实的世界，在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过程中，蝴蝶——人们羡慕而又遥望的灵物，巧合地幻化成渴望的意象，她所带来的灵性与诗的韵美所折射出来的，就像她本身破茧而出那一瞬的幼人。
化蛹为蝶，一个艰辛的过程，让我不禁想到了人性的蜕变，变成什么？是美丽的蝴蝶，还是扑火的飞蛾？欧洲人认为蝴蝶代表灵魂，正如泰戈尔所写的，小花躺在尘土中，它是在寻找蝴蝶走过的路。这一生我们都在随着灵魂做着必要或者不必要的事情，当我们老了、累了的时候，又渴望轮回，祈盼着后世能够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Butterfly（蝴蝶）灵性游动的东西（butter）是渴望飞翔（fly）的。化古为今，人们赋予诗中蝴蝶一个最唯美最曼妙的感觉，如同“春有春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为什么不让心如蝴蝶一样，随翼下之风美丽自在地飞呢？把一切都看开，云淡风清也好，山高路遥也罢，一切随缘、随性、随心、随时。
生活这条路，走得好艰辛，倘若即时行乐，纵然深处其中，心却在九霄云外，天有多大，心就有多大，没有翅膀，我们依旧可以飞翔。那时候，你体味到的，就如蝴蝶兰的花语所传递的：幸福渐渐到来。
是耶？非耶？化为蝴蝶，悠悠哉，乐山，乐水，乐逍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