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积分
- 4344
UID11023
注册时间2006-6-16
最后登录1970-1-1
人气值 点
在线时间 小时
|
楼主 |
发表于 2007-7-9 12:34:0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深深叹口气,头有点晕,摸过茶几上的烟,掏出点燃,抽了两口,才说道:“其实,我没想到来这个城市,我***当时都不知道会到哪里,就想着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
我又灌一大口酒:“我的女朋友,我们好了五年多,最后……她还是听她父母的和我分了手,出国了,哈哈,她出国了……”
“五年多?你们都没有结婚?”何攸眼中有些疑惑。
“我们认识的时候,她才大二,怎么可能结婚,她毕业后也等了我两年多,唉,都是我自己不争气啊!”我痛苦的抱住头。
“听起来兄弟也很有些手段嘛,让人家从大二开始跟你五六年!因为什么,莫非是兄弟移情别恋?红杏出墙?”何攸在有意调节着气氛。
我摇摇头:“我哪有那么开放?还不是因为我穷,没钱买房子!”
我的老家在一个普通的小县城,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又下了岗,我大专毕业后,没有回去,就留在了那个省会城市,因为即使我回去,也没有什么门路找工作,所以还不如自己在省会里寻找机会的好。
一开始找不到什么工作,为了糊口,我做过苦力,什么累活都干过,后来,我自学计算机,开始到电脑市场工作,干了这几年,除去平日房租和花销,还有给父母的一点钱,根本就没有攒下什么。
女朋友跟了我那么久,她的父母一直不同意,说要想让他们同意,就先买套房子。以我的收入,想在省会城市买房子,根本就是幻想。女朋友一直在等我,她虽然没说什么,但她的父母却很坚决,说我要连房子都买不起,就更别想以后过好日子,于是给她办了出国手续,逼着她和我分手,让她去了英国。
分手的那天,她一直在哭,红肿的眼睛不停流着泪水,我们走在曾经走了无数遍的小路上,望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砖、花坛、树木,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那么一直来回走着,直到深夜,她最后说了一句:“你为什么没钱买房呢?”终于离我而去。
我独自站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远去,就那么站着,大脑一片空白。一直站到第二天黎明,回到住处,把东西收拾一下,交给同住的朋友保管,给单位打电话辞了职,然后又到了机场,远远的看着她在父母的陪同下,来到登机大厅,办理手续,看着他们一家告别,她走进候机室,看着一架架飞机腾空而起。那个时候,我面无表情,心中一片无边的失落,似乎被抽空了一切。
当天下午,我就进了火车站,看都没看随便上了一列火车,一路颠簸来到现在这个城市。
简单说完我的过去后,两道不争气的泪水,在脸上滑落,曾经暗自决心,再不会为此哭泣,可为什么一提起往事,就控制不住自己呢,我抹了一把脸,又一口气灌下大半瓶啤酒。
屋子里静了下来,何攸也不再说话,只是大口喝着啤酒。
良久良久,我终于呼出一口气,问他道:“我的故事说完了,说说你的吧。”
何攸苦笑一下,眼中也是无尽的痛苦,“你是买不起房子,我是买了房子也没用啊。”他环顾一下四周,开始缓缓讲述他的往事。
他的父亲也是警察,所以他上了警校,毕业后分配了工作,然后找了女朋友,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他很喜欢他的女友,人很温柔,又很漂亮,但是她一直不喜欢他的工作,说当警察太危险,又不会顾家,但他一直好言相劝,终于决定今年春节结婚,他连房子都买了,就在这时,他在执行任务时受了轻伤,他的女友几乎崩溃,下了最后通牒,要结婚就必须换工作,他拒绝了,所以就分手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急促,“你还是比我强啊,至少买得起房。”我半开玩笑的道,想打破这有些难受的气氛。
“我自己哪有这个能力,还不都是靠父母一辈子积攒下的血汗钱,”何攸苦笑着:“这房子算是他们买的,只不过写我的名字而已,所以我不得不收兄弟一点房租。”
我笑笑,表示理解:“以后我有钱了,会给你加房租的。”
何攸摇摇头:“真的不用,不过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有住户主动要求加房租的,”他忽然笑了起来,“当然,要是你以后发了财,多给我一点我也不拒绝。”
我俩同时笑了起来,举起酒瓶,碰在一起。
这一夜,我们都喝醉了。
南方的天气真的很热,而且还很潮,一直让人感觉身上湿乎乎的,难受极了,即便到了晚上,这里的夜风也不会像北方那样,转为凉爽,热的让人根本难以入睡。
何攸又来过一次,专门带过来一台风扇,但起不到什么大作用,吹得还是热风,而且时候大了,把人吹的外焦里生的,还老头疼,没法子我就只好不停的洗凉水澡,恨不得卫生间里有个浴盆,把自己一直泡在里面。
这天夜里,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我实在睡不着,只好冲了凉后坐在客厅的落地窗旁,身旁的台风扇嘎嘎的响着,用力吹着我身上还没有全干的水珠,总算带来一丝微微的凉意。
我望着外面的那盏路灯,还有灯光笼罩下的树丛、草地,不远处的居民楼里,一个个陌生的家庭,有的亮着灯,有的关着灯,一扇窗子里面,一个女孩的身影在晃动,我痴痴的望着,那身影忽然和我脑海中的一个身影重叠起来――那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唐晓菲。
认识她的时候,我毕业没多久,一张大专的毕业证,本来就很难找到工作,何况我又不喜欢所学的专业,只好一个人呆在省会想办法。
那一段时间,是我最潦倒的一阵了,为了糊口,为了能在这里待下去,我什么累活都做,在火车站扛过大包,当过装卸工,后来又找了一家燃气公司送煤气。
那是一个星期天吧,我去给一家送煤气,一口气爬上五楼,左手叉着腰,右手扶着肩头的煤气罐,用右肘按下了那家的门铃。
门开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穿着洁白的纱裙,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痴痴的望着她,那一刻竟让我忘记了劳累,也不知道说话。
她看我傻楞楞的站着,微微一笑,用悦耳之极的声音说:“麻烦你了,能去厨房帮我换一下吗。”
虽然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语,但我听来却犹如仙音,我无法形容那声音的柔美,只是觉得心里面好舒服,像是一阵春风掠过一树刚开的桃花,而她的美貌,更是令我不敢正视一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