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醉 发表于 2007-6-28 17:08:39

呵呵,楼上的名字太可怕了,呵呵,其余都好噢!

安红 发表于 2007-6-28 17:22:25

支持支持。下班了,明天希望看到新的。谢谢你呀

leziletian 发表于 2007-6-28 17:29:40

太长了,有时间再看吧

伊人醉 发表于 2007-6-28 17:44:17

cstlqmdkmuhb 发表于 2007-6-28 22:25:21

看完了.不错.

伊人醉 发表于 2007-6-30 10:32:35

这句话多实在,把人生的无柰赤裸裸的总结了,如果自己不干净也可以一脸无辜的把自己洗干净。
  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离开的时候我走在老B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回头望了一眼,我也不知道我想望什么,无意识的就回头了,正对上八爷的目光,他冲我微微的点了点头,我木然回过头走了,竟不记得他当时是什么表情。
  老B在车上很兴奋,一直在打电话,说的好像都是有关八爷的事情,我没心思去听他倒底在讲什么,我的心思都飘到那个叫八爷的男人身上去了,凭我的直觉,我跟他有故事。
   周六要去见一个香港男人,这男人叫周大良约了我好几次了,他自己说在香港是做房地产的。做什么的只有天晓得,前几次出手都不凡,除了送花,还有一些眼花缭乱的东西,够我卖点钱的。我关心的是这次他打算送我什么东西,去什么餐厅?点什么酒?才能拿更多的回扣。
  我束起头发,穿上订做的旗袍,旗袍刚刚过膝,纯黑面料加上暗红的包边,流水般斜开的领口,右下角那枝含苞欲放的玫瑰是我从电脑上打印出来送到旗袍店去的,含蓄而又张场。镜子里的女人那么美丽、温婉,素雅,那是我么?
   当我直着脖子打从车里一钻出来就能感觉到回头率不少,没有女人不喜欢这种感觉,我挽着包坐到周大良对面,他眼睛里一瞬间闪过的惊喜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对什这种人,只要懒懒的,冷冷的就够了。
  他说思思你真漂亮,嫁给我好么?我斜了他一眼说:“只要漂亮的你都想娶,你娶得过来么?”他说你跟一般的漂亮不一样,你有种气质,又冷得逼人,让人不得不向往、、、、、、
  这话我还是爱听的,不过什么狗屁向住,总结的直白点不过是越得不到越想搞到手罢了。更何况有钱男人的服征欲何其强烈,我曾问那些站在高楼上或是山水间张开双臂的男人此时都在想什么,浪漫的说想拥抱清风,多数回答征服世界,征服这个城市、、、、、、
  男人来征服世界,谁来征服男人?
  女人么?不得而知。
  这些男人总以为一张开双臂就足以揽住山河。那么此时除了想征服,还想着什么?多数答为:自由!
  谁能征服想自由的男人而不受伤?
  周大良摸出一串钥匙推到我面前,说这是这边最好的别墅。我望了他一眼,眯了眯眼没有说话。他起身坐到了我旁边,侧身用一种很真诚的腔凋对我说:“我知道你不稀罕别墅,但我是真的喜欢你,只是想让你生活得好些。”我端着红酒杯轻摇慢晃没出声,他又说:“等你考虑清楚了我们就结婚好么?”我抬眼对他笑笑说:“你觉得我真的适合做老婆么?”这话意思很多,回答起来也费脑筋。你可以理解为我拒绝,因为我自己觉得不适合做人老婆。也可以理解为:你真的会娶么我?还可以理解为:不是骗我的吧?、、、、、、
  他想了想,还是很真诚的说:“我觉得你不适合做老婆,适合做情人多些”,见我偏着头望着他不做声,他又说:“真的、、、、、、”脸上颇有些我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实话实说的正人君子风范。
  我拎起这串钥匙晃了晃说:“别墅是用我的名字买的么?”他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伸手去端酒杯然后说:“给你住,反正就是你的,名不名字有关系么?”这回答水平太次,我笑了。猪也知道住进去不代表这房子就是你的。就像老B买了车,拿我的证件把车过户到了我名下,才表示这车真的是买给我的,这是起码的诚意。
  更何况刚才还说等我考虑清楚了就结婚,后面又说我不适合做老婆,简直是扯蛋。我把钥匙丢在他面前冷冷的说:“你见过哪只金丝雀飞走的时候把笼子也带走了”?




老B终于对我下手了,有天晚上上网太晚,加上睡眠变差,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有点困,老B一上午没来,我以为他不会来了,中午便爬到沙发上睡着了。后来被人弄醒了,具体点说是被老B亲醒的,我撑起来想叫他滚远点,便被他堵住了嘴。他坐在沙发上把我紧紧的揽在了怀里,舌头便一寸一寸温柔的侵占了过来,要命是我慢慢的有了反应。
   我搂住了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他把手探进我裙子,眼看着要沦陷,我用力推开了他。
  老B讲了些情情爱爱的肉麻话均没有把我的裙子脱下来,最后他终于发火了:“你穿着我买给你的衣服,带着我买的表,开着我买的车,竟敢不让我碰你?”
  我对刚才对他有反应简直是后悔死了,我冷冷问他:“我们没有感情,是在交易,对么?”
  他愣了两秒后又凑了上来说:“JAN,我真的需要你、、、、、、”
  我还是推开了他。
  老B突然说:“JAN,你真的认为你值那么多钱?”
  我望着他笑了,交易就是交易,你千万别说LOVE 之类的屁话。这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一个女人在男人眼里是可以换算的:
  值一辆车、一座园子、或是更多,还是一文不值。
  于是我一件件的脱下这些衣服,表,然后贴着他把车钥匙放进了他的口袋里。然后从抽屉里摸出一块大披肩,裹在身上,提了包对他说:“我不干了”!
  这句话真他妈的痛快,以前还被那种学校开除,真是窝囊。等这句话我等得太久,老B也许没想到我会当着他的面脱掉了衣服,更没想到我说不干了。
   我走到他后面取下系窗帘的带子,系在了腰上,这样出去。这披肩该不会从身上掉下来了吧?我望着他十分灿烂的笑了笑,想了想又踮起脚亲了他的额头一下,我看电影里说完愿主保佑你,基本都有这个动作,开门走了出去,老B!愿主保佑你、、、、、、
   系窗帘带上的两串流苏在我腰上一闪闪的跳。荷!这么高的回头率,想必不是太丑,就是太漂亮。



那天回家路上,总觉得有辆车在跟着我,于是让出租车司机开始带着这车绕圈,绕了半个中山才把这黑宝马给甩了,这事引起了我的高度警觉,想起以前的那些日子,顿时觉得一阵寒意。
   第二天吃完饭上 从超市出来,一个类似花盆的东西擦着我的眼边飞过去了,砸烂了对面的橱窗,我下意识的把手探进包里,包里有王文磊的手枪。
   但四下看没见到可疑的人,保安过来问我怎么样了,我伸手一摸,颧骨处好像出血了,他报了警然后把我带到商场的医务室擦了点药水,伤口不大,只是破了点皮,医务室的人都说好险,还差一点眼珠子就要被砸出来了。我没觉得有多了不起,这种事太小儿科了,我木然的在商场挑了个大框眼镜带上遮住了那道擦伤,然后回家了。
  我想这绝对不是偶然的。谁想弄死我?
  老B?他会用这种手段?
  我打了个电话给老B,老B好像很吃惊说:“WHAT?JAN,你怎么把我想像得这么坏?”
  我想应该不会吧,最后他用一种十二万分真诚的口吻说:“JAN,RETURN TO ME、、、、、、 OK?”我木然的挂了电话,我也不愿意相信是老B要把我置于死地,但除了他还有谁?其实并不否认有其它人,比如刘明义、王文磊或是那些我当婚托骗过的男人们,他们个个都有理由毁了我。
  我数了数存折上的钱,足够在一个小城市里生活很久了,如果把手上的这套房子卖了的话,回去做点小生意更加不成问题。那么我就这样走了么?
  我很烦乱的收拾着房里的东西,在一个旧行箱底看到一张画,顿时勾起了我残存的记忆,画上的我半侧着身子正在弹钢琴,看上去画很粗,但还算是很美。画这张画的宝儿,她现在好么?虽然她性格怪,但不难看出将来一定是个漂亮姑娘,她会像我一样,走进重重的黑暗么?
  我很想回去,去看看宝儿,去看看文文的家人,去看看我的学生们,去狠狠的报复猪狗不如的刘校长一家,还有、、、、、、
  妹妹又打电话来了,她没去做家教,据她前段时间讲好像恋爱了。我问她还好么?她好像有些不开心,说话吞吞吐吐的。在我再三追问下,她开始哭起来,说前段时间喜欢上了一个学生会的部长什么的,两个人开始还挺好,后面那体育部长要跟她分手,理由是她的牙齿有点黑。
  我骂了一声王八蛋,心里挺生气,妹妹的牙齿我是知道的,在我们那个地方人人一口黑牙齿,她的很白,跟我差不多,但是中间有几道浅黑的细波浪纹,以前我总是笑她的牙齿跟贝壳花纹似的,但从我个人的审美观来说,非但不丑,而且还很漂亮。不过人们先入为主的有了白牙齿才漂亮的概念,有什么办法,世俗就是如此。相对来说大学的恋爱还算是单纯的,即然是有爱跟牙齿有什么关系?何况这些小王八蛋知道什么是爱情么?
  她在电话里嘤嘤的哭,我心里酸酸的,随即便发脾气了:“哭什么哭,这点小事值得一哭么?”随即我便挂了电话。电话一挂我又有点后悔了,觉得对她太凶了,想起她的哭声,很心疼。
  我租了辆车去了广洲,在各大医院去问有关牙齿怎么才能弄白。回答都不能让我满意,在中山医科大学偶然听说英国这方面知名的专家就这个月内要来香港进行学术交流,这个消息让我精神大震。我马上联系了一个旅行团,给妹妹办好了去香港的手续。
  我本来想陪她去,但我去香港也是人生地不熟,一个天真的想法从我脑子里一闪。让老B帮忙吧?后来自己都吓出了一身汗,老B不是个好东西怎么办?我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罢了罢了妹妹呀!你自己一个人到香港去吧,如果真遇上什么事,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女人爱美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伊人醉 发表于 2007-6-30 10:33:00

自从当了婚托有点了闲钱我就报了个钢琴班,一三五晚上去上课,第晚两个小时的课程,慢慢的也能准确的弹奏了。也只有这在个时候,整个人才是放松的,完全忘记了那些纷纷挠挠。我买了架钢琴,每天晚上心烦意乱的时候便关了灯,随意的弹一些轻快的曲子。我其实很喜欢伤感的音乐,但我发现,伤感的很容易让我沦陷其中,不能自拔。太多伤感催人老,这个道理我是懂的。
  我发现我最近黑眼圈也比较严重,整个人看上去晦涩得很,于是去商场买点眼霜,那些导购员围着我狠不得直接把手伸进我的口袋里。我讨厌这种推销手段,转身走了,前面有个高档养生会所,承诺女人眼部保养无效退款。贵得吓人,但我好像不用在乎那点钱,直接走进去了。
  前台接待温和的给我倒茶,然后拿出一个价目单开始介绍眼部保养,她说我们最好的一般在二万至五万一个疗程,我没有出声,她望着我,因为很难从我戴着遮住半边脸的墨镜里读出我是否对她的介绍感兴趣。她停了一下,又拿出另一张说,如果需要比较经济实惠的疗程,我们这刚好有个打折活动,然后把价目表凑进我面前说:“这是我们的A、B两个套餐,比活动前少了至少四千多块、、、、、、”!平时就够挣钱了,打了活动的幌子,把这些产品打个包组合起来就叫套餐,更黑的去套消费者的钱,通信行业就有很多这种套路,我还不清楚?
  我正打算问她怎么个套法,走过来一个女人,她自我介绍说是这家店的老板,她挥了挥手示意女接待走开,然后直接把我带到贵宾部去了,到底是老板,就是识相。
  贵宾部环境不错,老板娘亲自给我介绍,我们使用的是法国进口的精油先点穴,然后用冰火能量球一个冷,一个热,调节阴阳平衡,热的加速血液循环,冷的收细毛孔、、、、、、听起来颇有道理,于是摸出卡递给了她。
  再慢慢的就被这女人推了全套护理:SPA、汗蒸、浑身推油、足疗、手蜡等总共加起来七八万人民币。刷完就有点心疼,这钱叫人民币,但是广大人民们挣起它来真的不容易。
  美容师一边给我做清洁,一边问我右眼的擦伤是怎么回事,我脸一沉,没搭理她,她随即给我道歉说不该多问,我则无柰的冲她笑了笑,表示没关系。我被又是捏又是揉了半天,眼睛看起来好了一点,但有点红,美容师说这是正常现像,于是挂起墨镜走身走了。
  刚走出门,遇到一群人迎面进来,我有点愣,停在了原地,几秒后,一个人走到我面前,伸手摘下了我的眼镜说:“真的是你!”然后又摸了摸我眼边的伤说:“伤是怎么来的?”我没出声,这男人有种让人臣服的气质,但我还是伸手摘下了他的墨镜,刚刚我以为看错人了,原来真的是八爷。
  他说这个会所在我名下,以后有什事都可以去名流山庄的精英阁找我,说完把眼镜给我戴上,然后走了。我走出门发现他的眼镜还在我手里,正愣神,一个男人追出来对我说:“八爷交待我留下你的电话号码”。
  他转身的时候看了看我手里的眼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跑进去了。
  这眼镜看起来很平常,牌子却是源自德国的LOTOS,据我所知起码在十万以上,仔细一看,除了LOTOS的标志外,还有一个龙腾的图案,这个标志我好像在哪儿也见过,这条龙动感十足,仔细一看却是个横卧的“8”。我突然想起龙腾房地产的十里平湖香榭开盘的时候,我去买房一进售楼中心,龙腾集团几个大字下面就是这个标志,即然这眼镜是定做的,那么我想这眼镜更应该价值不菲。
  原来八爷是龙腾集团的掌门,我买的正是他公司建的房子。他还记得我,而且刚刚来拭我脸上的擦伤,动作那么自然,好像我们认识了很多年一般,这种感觉很不错。
  突然我就打定了主意,我暂时不走了。



妹妹打电话来十分高兴的说一切都顺利:“姐姐我现在的牙齿跟你的一样了哦,如果不出意外,过几天可以回来了,最后她问,我们好像要从珠海上岸,中山离珠海不是很近么,我来看你好不好”?
  其实从读大学以来,一直在外面勤工俭学,加上今天五来年只其中两年过年回去过两次,我大概有两年多没见着妹妹了,很想见见她,可我现在没有上班,而且住着这边的高档小区,穿着用着都是名牌。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能没想法么?
  我正思忖该怎么办,她便拖着哭腔给我撒娇了:“我好想你的,你就到珠海来接我嘛、、、、、、”我一狠心,说好吧,我去接你。
  我收好房子里一切可以看出是我的东西,比如照片、有我字迹的东西,我打算让她来就说是好朋友到国外去了,让我帮她看几天房子。让她住个一两天,就送回去,应该问题不大。
  又去那佳人养生会所,泡了一会药浴后开始浑身推油,那些女保健师的手艺不错,加上一些清雅的音乐,便昏昏欲睡,我不放心在这种地方睡着,便强打着精神,美容师做这行的年头可能不短了,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一边给我敷眼膜一边说小姐你放心休息一会儿吧,我们这里是贵宾部,您的房间都是专用的、、、、、、
  眼部有清凉的感觉透过眼膜贴渗进来,美容师慢慢的给我按手和肩,我渐渐的撑不住了,开始沉入睡眠。
  于其说睡着不如说是进入了迷迷糊糊神游的状态,美容师按手的力度不对,明显的硬了许多,完全是个生手,我立即醒了,还没怎么反应,手就被绑上了,我心里一凉,这下完了、、、、、、
  浴袍被人拉开了,把手放在了我的胸上,然后开始亲我的脖子,我闻到一股味道,我冷冷的说了声:“果然是你”!我天生对味道很敏感,小时候因为经常跟妈说谁家又在煮什么东西,被她骂成长了一只狗鼻子。
  也许我会不记得一个人的脸,但如果他曾靠我很近,我一定会记得他的味道,老B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还有一点剃须水的味道。他每次靠我这么近,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他。
  他一边吮我的耳垂一边低低的说:“JAN,return to me、、、、、、”!
  我说好吧,你先解开我的手,他没有回答我,动作更放肆了,把手伸到了私密处轻轻的挑逗着我。
  我眼睛上正敷着眼膜,手又被绑着,这下可真是两眼一摸黑的被他轻轻松松的就干掉了。
  我不相信任何人是真的,可我是个正常女人,还没失去性功能,身体上有欲望有需求是肯定的,慢慢的我开始有反应了,我跟老B说我答应你,你让我看着你、、、、、、
  老B摘掉了我的眼膜,我迅速看了一眼房内,没有其它人,房门紧闭,灯光柔和。我稍稍放了心,我最怕的是被人干掉了不算,还现场有人观摩。老了又解开了我的手,还直接我把我的手放到了他脖了上。
  我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原来是这床,原本不宽的美容床突然大了几倍,世界真奇妙。
  老B开始亲我的唇,这是个高手,他的吻及其温柔,硬是一寸一寸的撬开了我紧咬的牙齿。空气中漫着一股香味,这香味让我喉咙发干。
  老B刚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有点疼,慢慢的开始要死要活的舒服起来,我想死就死吧,翻身起来把老B压在了下面。也许是太久没做爱,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狂野,倒是把老B整个了半死不活。
  老B还想表达点什么带感我错了彩的词汇,我穿起衣服木无表情的走了,妹妹想必快到珠海了。
  想必这贵宾部隔音效果不怎么样,出来几个美容师望着我表情怪怪的,我心里暗想,我确实是有反应,但按正确来说这可是诱奸,主要责任是谁的?
  出门老B的车在门口,他伸出头示意我上车,我没动,他又问我去哪里,他送我去,我说我要去珠海,马上!他开门下了车,把钥匙递给了我,说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事。然后拦了辆出租走了。



于是我开着老B的大奔去了珠海。妹妹远远的跑过来,愣神的看了我几秒,然后又兴高采烈的张开嘴给我看,不枉我花了三四万块,她的牙齿中间的那些水波浪纹果然不见了,我看她那高兴的模样随即也高兴起来。
  不出我所料,她一直在问我工作的事,车是哪儿来的,这么好的房子怎么舍得借给我们住,不过她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我只是稍稍的哄哄她。她也就信了。
  晚上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说些家里的一些情况,或是她大学里开心或心烦的事,我才发现,自从上了高中,就在外面读书,上了大学就更少回家,像这样两姐妹躺在床上说悄悄话的时光,一晃就过去快十年了。
  过了很久她没说话了,我以为她睡着了,于是想起身去阳台上透透气,不料她说:“姐姐,我发现你变了”!我很惊讶的问她:“变了”?她说:“我也不知道你哪儿变了,但是就是变了!”我又躺下了,没回答她,心里在想,当你有一天明白什么叫身不由己,你也会变的!
  第二天哪儿也没去,关在屋里两个人看电视,胡乱的弄了些吃的,说不完的话似的。第三天便带她去吃海鲜,开着大奔来的,酒店对你的态度就是不错,马上有靓仔来代泊车,服务员个个笑得跟花儿似的,妹妹悄悄的跟我说,有钱真好、、、、、、吃过饭在商场本来想买点高档的衣服给她,一想她说有钱真好,以后我也要努力之类的话,我便装出囊中羞涩的样子,左挑右选的挑了几套便宜的。她个子小巧,本来生得一逼小鸟依人的乖巧模样,略一收拾,就是个我见犹怜的小美人。
  她拉着我站在镜子前,靠在我肩上赌气似的说:“妈妈真偏心、、、、、、”
  晚上老B打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在家。他说你骗我,你在居雅乐?我一想我开着他的车来的,怎么骗得了他。他说:“我还没吃饭,正把你的车开过来,把车换了吧?”他说我的车是原来我开过的本田雅阁。我冷冷的说:“反正都是你的,不存在换不换一说”。他说JAN,你不要对我这样嘛,我们、、、、、、
  没多久他就上楼来了,他看了看妹妹说:“这位美女是?”妹妹有点害羞正想说什么,我打断了她的话指着老B说:“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妹妹见我有点不高兴,小心的望着老B点了点头。老B说:“这位肯定是你妹妹,有点像,但性格好像差太远了、、、、、、”
  我见老B盯着她看,心想十分不爽,像妹妹这种单纯姑娘,拿老B的话说还不是分分钟搞定。
  妹妹去了洗手间,老B便马上坐到我旁边来拉我的手然后说:“JAN,你家一门双娇啊!”我惊讶的望了他一眼,不为别的,他的中文什么时候有了这个造诣。我冷冷的看着他,有点警惕,又有鄙视的意味。但从内心来讲,明天我就把妹妹送走了,我倒不担心谁打她的主意。
  妹妹回来了,老B便开始正人君子般跟她谈起毕业之后做什么工作啊,人生理想之类的话题来。妹妹歪着头认真的看着老B始终浅浅的笑着,像一朵百合花!我看着他们聊天,心想一朵花能开多久?我该怎么样守着她才好。
  老B面上正在跟妹妹慷慨陈辞,桌子底下却不时的碰我的腿,我心里晒笑了一声心想我看你有多君子,于是踢掉了高根鞋把一只脚伸进了老B的裤管里,慢慢的往上蹭,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望了望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蹭到他膝盖处,上不去了,我把脚抽出来,直奔“主题”!老B也许没想到我从拿脚去蹭他的双黄蛋,脸一下便有点红了,也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喝了口水略有所指的对妹妹说:“你姐姐呀,她可坏了、、、、、、”
  妹妹根本不知道桌子下面正在暗渡陈仓,她不明就里的望了望我然后对老B说:“我姐姐很好的啊”!老B拿手去挠我的脚板心,开始哈哈大笑。
  服务员过来续水,她手上的瓷壶十分古色古香,上面写着:杯中乾坤大,壶中日月长。这句话我喜欢,哈哈!
  临走老B把钥匙递拿出来问:“你妹妹会开车么,让她先开车回去,我找你有点事。”见我望了妹妹一眼,又自作聪明的补充到:“昨天的文件还要改下、、、、、、”
  我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是什么“事”。妹妹红了脸说她不会开车。老B说那么你先送她回去,我在公司等你,完了一本正经的走了。
  我没有去见老B,跟老B做爱的确很爽,以前跟王文磊的时候总是被动的接受,不知道原来高潮可以这般消魂,可是身体上有欲望是一回事,而放任欲望又是另一回事,这个我分得很清楚,有时候一但任性而为,就回不了头了。
  当我把车开到楼下准备进车库的时候,有辆车停在门口,里面有人示意我停下,我慢慢的减速,然后把手提包拉链拉开,然后靠了过去,一个男人从车里钻了出来,原来是八爷,我拉上拉链,放下了车窗。
  我把钥匙给了妹妹让她先上楼,她乖巧的走了。八爷坐进了我的车里说:“去我那儿,口气不容拒绝”。
  我不太喜欢这种口吻,扭头看了他一眼,没动,他伸手摘下了我的眼镜,再次示意我开车。
  我只得把车开进了他的精英阁,一进门他就问我:“你跟BENI上床了?”
  BENI?我想一定是老B的名字,我心里此时有很多疑问,比如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你怎么知道我和老B上床了?上床了跟你有什么关系等等等等。
  我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应该说是上床了,但是个意外,或不是我主动的;还是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八爷走到我面前用手抚了一下我的眼下的伤痕,示意我坐在沙发上。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是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其实我跟他关系不大,完全可以拒绝,或是扭头就走。
  他拿出一粒胶囊状的东西,我下意识的抓紧了我的包。他很阴冷的说:“他对你下药了!”我脚一软,脑海里嗡嗡一片乱响。他捏破胶囊凑到我面前,正是我在佳人会所里闻到的那种香气,
  他把这胶囊扔在桌子上,拍了拍手对我说:“这是春药”!我没有说话,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挂起墨镜,木然的提起包往外走,他说你妹妹还是个孩子,你个样子回去不怕吓着她。这话提醒了我,这男人眼睛太毒,我的痛处被他一点就破。我摸出手机,打回家,妹妹问你怎么还没有回来?我说你把门关好,我有备用钥匙,别人敲门你别开。她有点慌忙问为什么?我说时常有酒鬼找不到自己的家门。她轻轻的笑了说:“我要睡了,你早点回来”!
  八爷笑望着我,说十里香榭是我的地盘,我交待过了,你住在那里很安全。这话让我很火大,我刷的站起来,冲他囔到:“你说佳人养生会所也在你名下,也是你的地盘吧?是人都说我很安全,我什么时候安全过?、、、、、、”
  他望了我一眼,摘了我的眼睛,擦掉了我的眼泪,说我当时并没承诺你在那里会很安全,只要我说过的话,我就会做到。
  我望着他问:“那今天为什么承诺?”
  以前我听老B说过,八爷不好女色,老婆很早就死了,后来八爷原来有四个女人,他说过我的每个女人拿出来都要顶十万雄兵。后来死了两个,现在两个女人一个在香港一个在法国,听说每个都是心狠手辣,风云一方。
  我从来没想过成为他的女人,对于他我觉得太神秘,也觉得太危险。他为什么承诺?香港美女如云,像他这种人,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我自知我算不上什么,那他为什么关注我?
  他没回答我,说我带你去个地方,然后带我到了一个看起来像赛车场的地方,很大一个场子,一个人也没有,黑暗中一圈一圈用黄线画出的跑车道看起来很眩目。
  灯亮了,一下如白昼一般,接着车库门缓缓的打开了,一辆银灰色跑车开到了我们面前,那人请八爷上车,八爷对我说,你站在旁边看着,我溜几圈给你看看,说完上了车。
  直道时车慢慢的开始加速,弯道时因为速度过快,车直接甩了出去,我以为他失误了,不由自主的尖叫了一声,车了飘了几米后又拐过来了,旁边就是刚刚下车的男人,笑了笑对我说,这就是玩车中的漂移技术,我们老大玩了几十年了,你别紧张。后来又漂了几圈,就开始换轮胎了,八爷走了下来。
  他给我解释说,漂移其实就是让车进入失控状态,然后在失控的状态下控制车。没有一定的经验是不能玩的,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也是不能玩的。比如这轮胎,玩一次基本要花费上千美元。
  更何况漂移没有实际的意义,就是在正规的赛车上也用不上这项技术,有一定的观赏性,所以只适合拍电影,而对我来说只是花大价钱去领略一下驾驭的快感。
  我想我只没有能力来体验这种高消耗的快感了,所以很迷惑的望着他,想不透他带我来做什么。
  他把手插在裤兜里,自顾自的说,我十六岁就出来混了,虽然聪明,好学,但处处受排挤,还被人打断过左手,躺在一个破船上半年多,过得猪狗不如,吃过的苦数都数不过来。
  我心里暗想,原来他这有这般黑暗的过去。他顿了一下又说:“慢慢的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本每个人都有一盏灯,偏偏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黑暗的,容不得灯火通明,所以不是别人吹了你的灯,让你堕入黑暗,就是你去吹别人的灯,让别人靠着你的灯火取暖。”
  这种理论我虽然第一次听,但颇有顿悟之感。八爷又说:“我带你来这里漂车,不过是想告诉你,人生本来就是一个失控的车,不会控制的便被甩入社会底层,会控制车的人便驾驭人生、、、、、、”
  八爷拉过我的包,把枪直接掏了出来,晃了晃问我,你会开枪么?我摇了摇头。八爷把枪放进我的包里又问我:“你有三种选择,一是天使、二是魔鬼、三是两者的结合体,你选哪个?”我心里涌起一阵翻江倒海的恨意,不假思索的回答:“魔鬼”!
  八爷把包放回我手里,又摘下我的眼镜说:“你怕别人看到你无助,迷茫的眼神”!然后把眼镜塞在我手里说:“什么时候你选三,就来找我。”
  回去已是凌晨,妹妹睡得正香,我稍稍的放了心,我现在是草木皆兵了。
  第二天送她上火车,她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开始就觉得你变了,可不知道哪儿变了,这几天我发现你好忧郁,看人的眼神好冷。”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顺了顺她的刘海说:“快走吧,你多心了!”
  八爷让我选三就去找他,如果去找他,我又该有怎么样的人生,我两天都呆在家,关了手机和电话,不想吃也不想睡,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成为天使和摩鬼的结合体,但去找八爷这个念头却如春草般疯长起来。
  第三天一开手机,妹妹便打电话来,很高兴的说,同学们都说她漂亮多了,就连体育部长也一天几趟的来找她,她很困惑的问我:“姐姐,你说明明我是为了他才去整牙齿的,但为什么我现在对他没感觉了?”我轻轻的笑了,没回答她。
  谁能指望别人的感情不变,谁又能保证自己的感情不变?以前看过一个小说,小说中女主人公对一个男人痴恋半生,多年不见,感情依旧。只到有一天在一个酒吧看到这男人一身痴肥,酒喝得满脸通红,两眼呆直。一腔爱意转瞬间灰飞烟灭,仰天大笑间只叹自己愚笨,竟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苦痛了而浪费了多少大好的青春年华。
  那天在网上看到一个网友的签名:如果你爱我,也不要说永远。真是高人高见。

伊人醉 发表于 2007-6-30 10:33:37

我最终还是去找了八爷,八爷的看似手下模样的人说他叫老林,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然后告诉我,八爷回香港了,八爷交待,如果我来找他,就让我先住在清流轩里,八爷住的精英阁,园子里石林居多,房里则全是红木家俱,中国书画,尤其是客厅还有一排长长的兵器架。耀武扬威的站在那里,好像给每位来客暗示着什么。据说这个名流山庄是按九宫八卦的阵形来修建的,老林进去拿起桌上的一把折扇,对着墙上一副八卦图最上面的一个方位咚咚敲了两下说,现在我们所在的精英阁就在这个“离”位。
  随后他把我带进了清流轩,十分严厉的对我说:“这里很多东西都是有讲究的,你住在这里有些东西不要乱动、、、、、、”!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不能乱动,但我真的不喜欢这种命令加威胁的口气。
  清流轩是紧挨着八爷精英阁的一幢小楼,快过年了,妹妹说放寒假回家了,家这边正在下雪呢。我抬头看了看天,艳阳高照,四周清水长流,百花争艳。那有冬天的影子。我楼上楼下的转了一圈,地方很大,装饰得很清谈,简单而雅致,不似八爷住的地方那般萧杀。刚下楼八爷就打电话来了,说马上过春节了,我陪家人过完节再过来,如果你回老家,就先回,如果不回,就在这里住着,有什么要求找老林就可以了、、、、、、
  我也很想回家,但我被学校开除了,加上现在的状态怎么都是不适合回去的,我倒不怕那些亲戚或邻居们戳我的脊梁骨,但爸爸妈都是好面子的人,老实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把两个女儿送出了大学,那就是农村里的大傻帽了,背了一屁肌债送出山门的闺女,被学校开除了,这多惹人笑话!如果我回去就免不了老话重提,我该怎么回答?
  这种痛苦就伴在的钢琴声里,有幽怨,也有恨,忽高忽低的在清流轩里回荡,老林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直没说,只是对我好了些,每天都有新鲜水果换上来,每天的汤品也高档了不少。
  一天他把我带进了八爷的精英阁负一层,我以为下面是车库,但灯一打开,才发现是个射击场。带有很高科技含量的射击场。他打开一间密室,里面挂满了枪。各式各样让人眼花缭乱,我一下反映不过来,又惊又惶恐的望他一眼,他摸了摸墙上一把枪说:“都是真东西,你不是有枪么,就在这里练练技术吧、、、、、、”!
  我心里大喜,不管怎么样,有点技术总是不错的。
  电影里我看人在这种地方练枪都带上一个类似耳机似的东西,我四下望了望,没有。我用手比划了一下,老林当即明白了开始哈哈大笑。说我们这里不用这东西,我希望他解释下为什么,不料他递给我一把相对袖珍的手枪,示意我去练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老林给我讲了些要领,然后示意我开枪,每开一枪便有一欢快的女声报打中的环数。每当听到子弹清脆的落地声,我便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或许是恐惧,是一种对未知世界的一种恐惧。我想我是回不了头了,也许哪天,伴着子弹的落地声,死的是我。
  我有事没事就往那儿跑,老林干脆把进去的密码给了我。离过年越来越近了,中山打工的外地人很多,他们都拖儿带女的回去过年过了,街上的人明显少了许多。电视和网上都在说春运春运的新闻,一年一度人国人的大迁徙到来了,而我不在其中。
  在了射击场,就像玩游戏一般,练习也可以升级,我对着角落里,天花板上突然冒出来的黑影不停的开枪,试图在发泄中忘记。
  大年没有三十,二十九就过年了,我似乎听到了家里团圆饭前响起的鞭炮声,我甚至都看到爸爸、妈、妹妹坐在一起强颜欢笑的吃年饭的样子。爸爸说过,忙了一年就是为了团聚,为了家人、为了生活得更好,如果过年的时候少了谁都不算过年了,忙了一年也就毫无意义。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不能回去,还可以安慰自己和家人:不能回去过年是为了以后生活得更好,为了家里节省开支,为了有个美好的将来。可是我现在毕业了,完全有能力回家了过个团圆年,是谁害我一年又一年白忙活了,是谁害我有家不能回?我举着枪,对着墙一阵乱扫,泪流满面尽于疯狂、、、、、
  老林把我拖了出去,说吃年饭了,大家都到了,年饭是整个山庄的员工一起吃的,老林递给我一叠红包说:“你给下面也派点利是吧,这是规矩”,我没什么胃口,派完红包,在一片吉祥的发财发财声里回了清流轩。
  晚上十二点,妹妹打来电话,我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大,用最欢快的声音说我现在外面跟朋友听钟声呢,太吵了,你跟爸爸妈说一声我蛮好的。挂完电话瘫坐在地上,又差点哭出来。




到处都是喜气洋洋一片,我像个外人跟这些热闹一点关系也没有,打开电视也是一片四海升平,好不容易调了个外国片,女主角正在歇斯底里的问一个男人你爱过我么?你心里是不是真的有爱情?我愣了一下神,伸手去拿摇控器,平日里见不得这种情情爱爱的东西,不知道这男的说了什么,他们就开始亲吻起来。
  拿摇控器的手一软,经历了那么多事,并不是我看破了红尘而拒绝爱情,而是每当看这些情情爱爱片子的时候,总是要沉入回忆。有时候回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于是习惯了一看到这类东西就去拿摇控器,习惯性的想逃避。
  还是想起了一个人,平素不愿意去回忆他,一想起他就五味杂呈,说不清的感觉全冲上来了,跟着头晕脑胀,尤其是心好像被人揪住似的,一阵一阵说不清是涩是苦还是痛。
  王文磊在我心里一直是块硬伤,以前一直把恨挂了心上,不敢想起别的。这么久过去了,重新梳理我对他的情感,发现恨少了些,涌起了一种说不清的情感,那么是爱么?也许是爱,正因为是爱,先前才恨得这般刻骨铭心吧。我舔了舔嘴唇,天!我竟希望他吻我。
  王文磊的吻极温柔,总是轻轻含住我的唇,嘴里呢呢喃喃的嘟哝一些温软的情话,我虽然听不清他说什么,但那一刻总是消魂的。
  他睡觉总爱把我圈在怀里,或者是贴着我的背,天天如此,我嫌这样睡不实,拒绝这样睡。于是各自睡去,但好几次醒来都发现他抓着我的手,怕失去似的,后来我也习惯了抓着他的手指睡觉,每每想到这点,心里总是涌起一种心疼的柔情来。
  他说在衣食不愁的日子,能抱着属于自己的女人睡去是件幸福的事情。每天早上我都装睡,看着他拉开衣橱挑衬衫,然后打好领带,这个风华正盛的男人不能用帅来形容,那是一种男人味,让人倾倒的男人味。
  接着他从客厅的沙发上拎上包,又折了回来,我赶紧闭上眼睛,他俯下身来亲我一下,然后出门了。每天都是如此,可惜这样的日子太短了。
  那个时候的我虽然是有目地的接近了他,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幸福。这个世界有“如果”这种东西,那么我希望一切都没发生,我还是呆在他身边,抓着他的手睡去。




初八的阳光很好,时断时续的琴声从我指尖钻出来又溜走了,电视新闻里每天都是节后春运高峰云云,有关火车站的那些画面无一不是人头攒动,一些女人疲惫的脸孔时常出现在镜头里,我觉得她们比我幸福多了。我也渴望着正常不过的生活,上班下班,结婚生子,有节假日可以回老家,没什么钱我可以去挤公交车,也可以买不到坐票而铺张报纸坐在过道里。这些都比现在要好,我在想,我住在这里始终有些莫明其妙,我跟八爷是什么关系?我现在正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的明天在哪里?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转身才发现八爷坐在后面的沙发上盯着我,说实话,我吓到了,但还是装作没事一般冲他笑了笑坐在了他对面。他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我,说喜欢什么就去买、、、、、、
  临走时又说我喜欢你弹琴的样子,等他走了我打开红包一看,原来是一张深发的信用卡,看来这个红包不会太小。
  我本来就不太喜欢老B送的车,即然要买肯定是买辆我中意的车,于是没过两天我就把老B送的车卖了,卖车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很久没见着老B了,自从上次和妹妹一起跟他吃了个饭以后又一直没听到他的任何消息。虽然八爷告诉我他给我下了药,他成了我第二个男人,对于他谈不上恨,也没兴趣去找他。八爷不做把他做掉了吧?应该不会的,从各方面来分析都不会。
  我跟老林说要买辆车,老林哈哈的笑了说车还要买么,你喜欢什么样的,跟八爷说一声,让他派人给你装一辆。我倒是忘了谁告诉过我八爷就是靠走私车起家的。我说我想要辆大气点的越野车,老林说你想让你的越野车水陆两用么?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老林拍了拍我的肩说我逗你呢。大气有什么难的,给你拼装一辆野性十足的没问题,我们这里的每一辆车都是经过改装的你想不到吧。那天八爷漂的那跑车你知道是什么车子?我说这我看清了是奔驰。老林笑了说:“嘿!除了壳子是奔驰,其它都不是。NOS,刹车,引擎、火咀、火咀线和海绵、省油加速器、水燃器、马力提升器、电子整流器、挡流板以及排气管等。此外避震器、刹车钢喉、轮圈、前顶吧、后顶吧、前底架、后底架等等都改了、、、、、、”
  我一头雾水的听着,心想前段时间在学校教书,马姓校长买了辆大众,还金贵得要命,每天下午都摆在食堂门口,拿着抹布,水管绕着车转来转去,像个二百五似的。还是有钱人好啊,拿着好车能把里面的东西都换了,只留个壳子。
  八爷偶尔到清流轩来坐坐,我也乐意留心弹些小曲子的时候,八爷是不是进来了,坐在后面的沙发上似盹非盹的样子很是深沉。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很特别,他从来没对我有过任何亲密的举动,正因为这样我才对他有了强烈的好奇心,甚至有了等他来的那种微妙的感觉。
  也许是老林告诉八爷我想要辆车,八爷跟我说车的事先等一段吧,下批货来了给你装个好的。我点了点头,心里在想即然八爷都说是好的,该是辆什么车?





我随着八爷到处跑,开始对我来说是见世面,去了一些我一辈子过平常日子的话都不会去的地方,看着他们做一些以前想也不曾想过的交易,慢慢的对一些事,一些人都见怪不怪了。我坠入黑暗了么?外人看来是这样的,我认为未必,就算是当局者迷式的未必吧,反正这个世界的规则和生活方式都是人定的,不存在绝对的对与错一说。
  八爷处事十分果断,老B说八爷让谁今天死,他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略有夸张,但真有其事。八爷手下有个管事叫疤佬,八爷要弄什么人就跟他说,你去把某某处理了。疤佬点点头,转身走了。八爷口中的某某人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疤佬个子小了点,但还是英俊有余,三十多岁,做事干净利落,深得八爷赏识,在龙腾集团挂职为副董事长,跟老林一个级别。我开始不明白他为什么好好端的一个人叫疤佬,未见他面的时候我以为像电视里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一般脸上有吓人的伤疤,独眼龙什么的。老林告诉我,他背上有一条疤从后脖子一直到尾椎骨,一次跟人火拼时为救八爷挡的一刀。八爷花了二百多万才把他的命给抢回来。后来伤好了,干脆纹了条龙在后背上,有一次在后花园,远远的见到八爷跟他在游泳,他一钻出来背正冲着我,那龙不像龙的东西一钻出水面让我心头猛一阵咯得慌。
  八爷对我没有任何要求,就是带着我,我想他越是对我没要求就我的处境就越难,如果他有要求,我按要求办就可以了。但八爷不出声,我无法揣测他在想什么,他把我留在身边并不是要养个吃闲饭的这我很清楚!有一次他对一个手下说,我养条狗都会考虑它是否值得起我喂它的东西。那是生意人的说词,八爷不仅是生意人这么简单,并不是我要跟狗比,但审视自己的处境时并不知道自己价值几何,现在活着跟狗也没什么区别。
  以前我是个火急性子,想不通的时候爱去问,去闹!如果在学校不是我太过于冲动,结果与现在就大不一样了。虽然我不明白八爷在想什么,我也很想找个机会问问他,你现在带着我到处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样的机会也很多,但我每次都忍住了,我现在练就了一样本事就是不论对方是谁:你不动,我不动;你不开口,我绝不出声。我想这么多事都过来了,很多事都是我不能预料的,与其去瞎碰撞,不如静观其变。
  八爷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雨儿,有点像昵称,其实也是风水先生给改的,我本来就属水,八爷说山管人丁水管财,雨就是水。我有了雨儿应该财源广进吧。我笑了笑,心里暗想:“欲壑难填这话一点都不错。八爷缺钱么,挣那么多钱以后又不能带到棺材里、、、、、、”八爷好像看透了我在想什么似的对我说:“我的确不缺钱,现在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男人挣钱不单是为了钱,有时候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和能力、、、、、、”
  这话有道理,成功的把欲壑难填这几个丑态百出的字眼美化了。我跟八爷学到的东西就是把复杂的东西简单化,把丑陋的东西美丽化,把不合法的东西合法化、、、、、、

伊人醉 发表于 2007-6-30 10:33:55

一天我们从湛江回中山,快进中山时,前面堵得厉害,望过去像是在群殴,同车的人都跳下去看热闹了,我微微的闭着眼睛想事情,没动。八爷端坐在我旁边,一会儿便对我说:“雨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培养你?”我诧异的转过头,八爷又说:“你有种静看风云的气势,这是我下面很多人不具备的、、、、、、”
  我笑了,有点无奈。平时火急性子,但身在这种环境由不得我性急。尤其是晚上,没有活动,没有朋友,只有一堆如恶梦般的回忆,这种日子并不好过,为了平心静气,除了跟电视里练练瑜伽,就是练毛笔字。
  爸爸虽然是农村的一个小干部,但一手毛笔字在我们那里是数一数二的,家家有红白喜事都请他写对联,我从小也喜欢写字,爸爸写剩下的边角料都留给我练字了,毛笔字虽然远不及爸爸,但还是可以拿上台面的。
  如果实在心里乱就去练字,如果写字的时候静不下来,力量没有专注在字上,那么写出来的字是不能入眼的。人说:见字如面、人如其字、字释我心。都是说字跟人内心有极大的关系。内心狂燥写出来的字当然是浮燥的,我是不允许我自己的字很丑的,每天晚上我都要跟自己的意志力搏斗,只到平静下来为止。现在换来八爷一句静看风云,其中的痛苦酸涩岂能三言两语说得明白。
  晚上回到精英阁,老林有点惊慌的拿来一只笼子,对八爷说:“死了一只,可能是病死的、、、、、、”另一只在笼子里上窜下跳,叫声凄凉。我也有点慌,平时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一对什么雀儿,但八爷爱它们爱得要命,四季在园子里逗这两只雀儿,每周一次的消毒没做好,他都会大发雷霆。也难怪老林惊慌失措,我也有些手足无措的望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要人命的举动来。没想到的是他指了指笼子里正在跳的那只雀儿说:“把它也处理了吧!”我顿时觉得不可思议,我知道八爷的处理意味着什么。养了四五年的东西,怎么来说都有感情,现在死了一只,起码把另一只也要放了吧。为什么一定要弄死它?
  老林提着笼子转身要走的时候,我开口对八爷说:“把这只放了吧?”八爷和老林明显都愣了一下,八爷望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挥了挥手让老林先走了。我坐在他对面木了脸,想起了人微言轻四个字来,心里一阵一阵的恼恨。
   八爷抬起头,示意我坐在他旁边,我不乐意,没动。八爷站起身来,坐到了我跟前。
   他说:有些东西不是有怜悯之心就是好事,这雀儿吃习惯了白食,再放出去活不了了,何况还死了一只。我扭过头不理他,我不赞同他的说词,放不放是你的事,活不活得了是它的事,更何况你还要弄死它。
   平时开车在路上,八爷也好,他的手下也好,遇到受了伤的猫狗什么的,直接就碾上去了。我们坐在车上连个哼哼声都听不到,我觉得也是一条命,这也太冷血了些。
   我眼睛里起了雾,我觉得我跟这雀儿差不多,都是在笼子里,朝不保夕。
   八爷对我的态度有点无奈,说:“放了它只会增加它的痛苦,它活不了,怜悯算什么?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想起一个人,是我们系的一枝花,叫宣宣。曾一天之内收到二十几封情书,真实性我懒得去考证,那会还有点羡慕她,我一身土气在大学里游来荡去,有几个追我的,种种原因一段时间后都消失得无踪影了。那会儿一心想多读点书,找个好工作,就把那初开的情犊收起来了。
   这个宣宣大学没毕业就被一富商包起来了,论文答辩的时候导师对她的花指长甲、绿眼影很是不满。她的答辩没过,她甩了甩手,一身风尘无所谓的跳上一辆宝马走了。听说她被包养期
  间锦衣玉食,宝马接送,有人跟进跟出负责买单。不过过了半年,富商就厌倦了她,把她扔在了马路上。身无分文的她去一个桑拿中心做了鸡,一发不可收拾。
  我一直想不通,凭她的条件可以找个好工作,就算一时困难找个一般的工作绝对可以,好好生活是没问题的,何必走上这条不归路?
   想想八爷的话,或许有道理,让一个吃惯白食的人再去数米下锅的确是很难。那么人有着起码在怜悯之心有什么不好?
  八爷给我讲了个故事,说在香港早些年有一个新闻曾轰动一时,一家八口在吃午餐的时候惨遭灭门。没多久此案就告破了,为什么轰动一时,只因为凶手是这家人资助七年上了高中和大学的一个年轻人。因为在读书期间习惯了伸手要钱,毕业后又没有正当工作,多次要钱的时候被拒绝,丧心病狂的他下毒手杀光了恩人全家,其中包括两个老人两个孩子。
  八爷眼中有了泪,说这家人原本很幸福,男主人是个教授,温和敦厚,女主人是个会计,虽然精明但是善良,原本是很幸福的一家。其实还有一个孩子,因为中许放学被老师留堂,没有回家吃饭。等他回家的时候房子里到处是警察,亲人全都躺在地上,血流成河。那时候他八岁,从此成了孤儿。在孤儿院昏昏沉沉的呆了八年后出了社会成了一个小混混。
  我知道他说的这个孤儿就是他自己,我突然觉得我比他幸福多了,我的家人如今都在,虽然不曾富贵,生活也不是很顺,但他们都还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
  八爷说,我也情愿随他们一起去了,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我走到他身边蹲下,把头埋在他膝盖里,忍不住掉了泪。
  不管你是选择做什么样的人,好或者是坏,都要付出代价。





这时候我接到了家里的一个电话,姨妈家的小表弟在中山打工,遇到点困难,姨妈用试探的语气慢慢的说:“如果你方便的话,去看看他倒底在做什么,如果他差钱,你先借点给他,日后回来我们再给你、、、、、、”我一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答应了,记下了小表弟的电话号码。记忆中的小表弟总是粉嘟嘟的,人见人爱的小男孩儿。要断奶的时候放在我们家很长一段时间,因为他太可爱,我和妹妹总爱对他又是捏又是掐的,那会儿的小表弟真是像个天使。后来各自上了学,又都沦落为成年人,见面的机会很少了,见过几次只觉得他世故了不少。如果他真的有困难而且在中山,我是一定会去帮他的。
  我按姨妈留的手机号打过去,是一个中年男人接的,我说找一个孙义吧。这男人便对我说,孙义这小子欠了我一股屁债,如果再还不起。你们就永远别想找到他了、、、、、、
  我说一屁股债是多少钱我不管,他在哪儿我先见一面,再决定是不是要帮他还钱、、、、、、对方很开心的说在某个汽修厂。我知道那条路,收拾了一下,便去了。
  孙义显然是被打过,脸上青一块紫色一块,我很惊度我竟觉得这再正常不过了。我挂着墨镜,看了一眼孙义的债主说我要把他带出去谈谈再说,说完转身走了,孙义跟在了我后面。
  我找了个咖啡厅,孙义说他本来是学的汽修专业,学校帮他们的工作,没想到这是个黑店、、、、、、然后支支唔唔的说欠了老板一笔钱。
  我问你一月工资多少?他说包吃包住八百块一个月。我又问你欠了他多少钱?他小心翼翼的望了我一眼,小声说:“三万一、、、、、、”
  我把手里的咖啡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对他吼到,你一个月才八百,你倒是欠了三万一?
  他明显的缩了一下,想解释点什么,我挥了挥手打断了他,我不想听他是怎么欠了这么多钱的,我说:“我一个月挣钱也不多,但这钱我帮你还了,你离开这里,好好找个工作吧”!
  我打算过几天再把钱送来,让他先吃吃苦头再说,没想到第二天,孙义就打来电话说,今天不还的话,老板就要剁他的手。我挂了电话,提了三万一给他送过去了。
  走出汽修厂,孙义在我背后轻轻的叫了声姐姐。我心一软转过身给了他一千块,让他到别的地方去找个工作,叮嘱了几句转身走了。
  孙义没出十天又打电话给我说老板又把他抓回去了,让我去一趟,我没想太多,提上包过去了。让我没想到的是竟是孙义把我卖了,原来孙义在这边染上了毒瘾,他不但没走,又欠了老板一笔钱。老板跟他说,把你表姐叫来,让我睡一晚,不但清了你的账,还再给你点货、、、、、、就这样孙义就把我骗来了。汽修厂的门关上了,里面灯光昏暗,到处乱糟糟的。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八爷是对的,怜悯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又想起了文文的大兴修理厂。人性把人区分开来,一种人让人温暖,一种人让人痛恨。我开始哈哈大笑,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场面没见过,我手枪里有三发子弹,现在里面有三个人,我孙义,和这个老混混,我完全可以一枪一个,如果我愿意,自杀都没问题。
  我走到那想跟我睡一晚上的老混混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凑上去低声说,想睡我?你想怎么个睡法?
  老混混对我的镇定有些怀疑,四处看了看,他也许是在想我是不是带了人来。我不想跟他多周旋,我想外面肯定还是有很多汽修工,还是早点走最好。我摸出枪来顶在了他腰上。我说让人把门打开,不然我把你的腰子都打下来、、、、、、
  晚上八爷就让疤佬扫平了这汽修厂,我坐在八爷身边看见电视里正在放本地新闻:“新华路一家汽修厂因爆炸引起大火,消防队出动、、、、、、”孙义被带到我面前,八爷对我说:“连姐姐都卖,处理了??”我挥了挥手说:“跺他两手指头就够了,让他滚!”
  人这东西可真奇怪,我在学校教书,老老实实却被开除了,家乡骂声一片。孙义的事出之后,都知道我进了黑社会,是个有头有脸的混混了。反而佩服起我来,他们认为:这年头管你是偷是抢,只要你弄得到钱,那就是本事。对于这些一家人年收入一万以下的农村人民来说,随手就给表弟三万多当然值得服得五体投地了。
  这些都是妹妹打电话来说的,爸妈没有任何表示,我知道他们肯定伤心了。他们从小教育我要走正道,老老实实安安份份做人,这会儿却跺了表弟两个手指头。在他们的观念里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我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妹妹最后说:“姐姐,你做这个肯定不是你愿意的,也很危险,要不你回来算了,等我毕业了养你都可以、、、、、、”!呵呵!我这傻妹妹啊、、、、、、
  我们家乡有个说法叫跟好人像好人,跟着罗汉就跳大神。这个道理我想是很多人都懂的,不然孟母也不会三迁就为了选个邻居。我现在是越来越像八爷了,冷静、果断、冷血。





我一直都在网上跟文文联系,最近他说他妈妈得了尿毒症,躺在医院里等着手术,还差一大笔钱,文文说我打算把老家的房子先卖了,便宜点,三四万块都行。
  我说你们住哪儿呢,过了一会文文打过来一行字说:“把河边上的鸭棚收拾一下将就住吧、、、、、、”我心里酸酸的,想不出说什么才好,差一点就要说我给你钱吧,思量再三,忍住了。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偏偏后园里有虫儿一阵一阵的叫,让我越发想起住在文文家的那段时光,那我最苦的日子里,我就住在他家听着鱼塘边的蛙声渡过的。那个八十多的奶奶如果也住进鸭棚、、、、、、都说老天有眼,我看未必。
  第二天我跟八爷说了声我有事得回老家一躺,然后去广州上了飞机。离这座伤害我的城市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渐渐的不安了起来,一幕幕又从我的眼前闪过,我没想过我会在这时候回来,更没想过除了要给文文解决经济上的困难外,我还要回来做什么?我还能遇得那些曾经的“故人”么,遇到了会怎样?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摸了摸包,枪不在里面,为了安检时不惹麻烦我把枪留在中山了,心里虽然有点空,但还是甩了甩头,自信的踏上了这座城,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我直奔文文说的中心医院,在前台一查,知道他妈妈在住院部的四楼,然后又去收费处问了一下,整个手术要十一万,病人家属还没有决定是否动手术,我拿出了银行卡划了十一万,然后在递出来的单子上龙飞凤舞的签上了于思思三个字。
  本来打算马上回中山,但不自觉的朝住院部走过去了,上了四楼一病室,隔着门上的玻璃一看,这是个大病房,横七竖八床不少,睡在上面的病人也不少。我一眼看见了文文,坐在靠墙的一张病床边,支着手托着头木着脸在发呆,不远的床头柜上搁着一个翘着纸盖的泡面碗。
  我心里一酸,又怕他看见我,转身下楼了。他那碗方便面让我又到了收费处,收费处先前的这姑娘正准备换衣服走人,我晃了晃卡,她走到窗口不耐烦的指了指我背后墙上的钟说,我们十点下班,你有事明天再来吧!
  我说只要一分钟,你再帮我交二两万就够了。她更不耐烦了,说我已经关电脑了,你明天再来。
  我看她那找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我把卡狠狠的拍在台子上说,你凶个屁啊,今天我还非要交这两万块。
  她有点瞢了,我又对她说,你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我虽然是吓唬她,但她还是极不情愿的开了电脑,重新划了两万到文文账上。虽然说手术只要十一万,但我想十家医院九家手术做下来都要超过自己的报价。
  他妈的以为这是求医问药难的几十年前吗,现在满大街都是医院,就是吃皇粮的单位都把“服务”二字提上了日程,虽然背后都要捅病人的刀子,可当面狠不得叫病人亲爹。你个收费的跟我嚣张个屁,更何况我刚刚刷了十一万给你。
  这事很气人,但一转身我就不气了,这类人社会上多的是,随便用筐来装,我气得过来么,走出医院马上掉入了一种莫名的伤感之中,这时候肯家没有航班回去了,我去哪儿呢?
  我漫无目地的一直走,这些地方多熟悉啊,我在这里读了四年大学,又在学校工作了一年,对这个城市的每一条路,第一个大建筑都是再熟不过了的。可我不知道我该去哪儿,我记得我有个学生小林住在这条街上,第一学期放暑假我没回家,被他拉到他家吃过饭。
  我慢慢的进电梯上了十三楼,想了想又下来了,买了一点水果后敲开了他家的门。
  我的学生不在,但他家人都在,他妈妈一眼就认出我来了,十分热情的把我拉了进去,说小林跟同学出去玩了,要不我打电话叫他回来吧,我说算了,我是路过,看看你们就走。
  小林的爸爸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一见到十分吃惊的说你不小渝老师吗,你怎么来了?我说我路过,来看看。
  他爸爸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无比感概的说,说实话我们都怀疑你是不是还活着。小林的妈妈瞪了他一眼,他看了我一眼又说我是实话实说,你不知道,刘明义一家有权有势,在我们这里没人敢惹的。我们是一个系统的,对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两年跟黑社会沾上了边,更加了不得。他虽然还是个副职,但我们正局都要让他三分,听说马上就要扶正了、、、、、
  走的时候,小林的妈妈拉着我说,你一个人在外面小心些,顿了一下又说,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冲她笑了笑,下楼了。
  从小林家出来,我拦了辆车去了王文磊住的小区,抬头一看,灯亮着,阳台上挂着宝儿的衣服。心里顿时百感交集,楼下停着王文磊的车,我在车边站在一会,转身走了,我以为我哭了,但摸了摸脸上,什么都没有。

伊人醉 发表于 2007-6-30 10:34:23

回来中山,整个人都有些木然,八爷也不在中山,我整天关在园子里发呆,哪儿也不想
去,什么都不想吃,直到八爷从新加坡回来。
  那天中午我正在弹琴,八爷则坐在我后面的沙发上愣着神,弹了一会儿,八爷的电话响
了,我停了下来,起身去削苹果。八爷在电话里好像在说地下钱庄的事,我听到他说一定要
开到这个城市的洋河路,西岸酒吧旁边、、、、、、我手一抖,削到了手指,马上流血了。
  我看着正在流血的手指愣了一下神,洋河路,西岸酒吧旁边!多么熟悉的地方。
  八爷马上过来了,蹲在了我前面,抓起我流血的食指,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本能的把
手往后缩了缩,他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我的手指凑到他的嘴边,轻轻的吮了吮我
的我的伤口。老林拿着一张传真走了进来,见此情景急刹车似的在门口止住了脚步。在我们
眼神接触的那一瞬间,我分明看到老林的眼神不同与平常,具体是一种什么眼神,我说不上
来。
  八爷听觉是极好的,马上站了起来,看到是老林站在门口,有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
老林走,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手指不再流血了,我还愣着神,八爷这一举动确实很暧昧,这不像平时的八爷。
  好几天没看到八爷和老林,听说是回香港去了,一个星期后我正在后花园里看鱼发着
呆,八爷走过来,丢给我一串钥匙说:“货到了!”我意识到可能是上次八爷说下批货到了
便给我装辆车的这批货,这钥匙大约就是给我的组装车。
  老林过来了,极兴奋的给我讲组装的这车用到了林宝坚尼的什么系统,德国进口的某材
料、、、、、、
  八爷挥了挥手打断了老林的话,说雨儿不懂车,你说太多也没用,她开着觉得舒服就
行。
  多简单的道理,管你读没读MBA,有钱才是硬道理。管你懂不懂浮力,掉下水淹不死才
是本事。我确实不想知道这减振系统是出自哪个国家;导航系统是怎么个工作原理,开着舒
服就是检验这车的最好标准。
  的确是按我的要求组装的,起码在外观上能达到我对车的要求,纯黑的车身,流畅的线
条,质感更是一流,我绕着车转了两圈,没看到任何标示这车出处的标志。
  打开车门,内饰虽然简单但处处透着雅致。空间更是没法说,宽得让人想在车上做点什
么才好。
  我发动了车子试了试,噪音小,劲足,操控起来很轻。溜了一圈跳下车咣一声关上车门
只想大喊一声:“这才是我想要的车”!
  于是开着这车有事没事满大街乱逛,尤其是上高速,那些开好车的总爱显摆显摆,当他
的车嗖的一声从你面前窜过去,而你又追不上他的时候,他的虚荣心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也变相的体现了架车人的经济实力。
  这因遇到有人挑衅似的从我面前窜过去的时候,我略踩油门就把这些车甩得远远的。
  一次,一辆在我眼里算是丑得出奇的车在我跟前晃,开车的男人在车里对着我招手,然
后从我眼皮底下窜出去了,速度相当快,我加速追上了他,他见我追上了,发了狠的跟我杠
上了。我一看这车虽然丑但速度还挺快。平时超车的速度还追不上它,于是猛踩油门,有利
器在手谁怕谁呀,不消一分半就把它甩在后面了。
  红灯的时候那人摇下车窗对着我喊:“妹妹,你开的什么车?”
  天晓得我开的什么车!我瞄了他一眼没理他。
  别说我不知道我自己开得什么车,就连这家伙开的什么车我也没搞清楚。
  回去我跟老林描述了一下这辆速度还算不错的丑车,老林晃了晃脑袋说:“哦!是辆撒
博、、、、、、你的是H2的标准,只要你敢飙,最高时速有二百零八,放心吧它不你的对
手!”
   八爷越是舍得下本钱,我就越是觉得自己的前路茫茫。
  我对这车的兴趣还没减,却听到有关八爷的一些事,一下让我跌进了深渊。
  那天我进精英阁找老林有点事,刚进去就见一个女人脸色苍白的捂着手走了出来,精英
阁有女人出入这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我几次看到有女人出来都是脸色发白,而且捂着手。
这些女人不见得多漂亮,开始两次我以为是收拾房子的人弄伤了手。天下奇怪的事本来就
多,我也没深想,但看见了几次便隐约觉得不对。
  仔细一想,我跟着八爷竟然有两年了。这么久了,我对八爷的了解也只是很粗浅的。即
然回避不了这个圈子,在这条路上也回不了头,那么多了解这其中的门道总比一脸迷茫要好
得多。我叹了一口气,有些自嘲的意味。
  楼上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叫声和呻吟声,我想起刚刚捂着手走出去的女人,没有多想,快
速上楼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这样的场面让人印像深刻,八爷光着上身趴在一个全祼的女人身上,有些吃惊的望着
我,嘴边有血。也许是我推开门的缘故,叫声立刻消失在空气中了。
  这女人撑起上身,眼神困惑的看了八爷一眼,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退,心里只有
两个词在跳:“嗜血”“性变态”。 即然撞见,不进则退,退又退到哪儿去?就在八爷吃
惊望着我的一瞬间,我突然笑了,觉得这世界真是奇妙,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行为都
存在。
  八爷站起来,拿了一叠钱给这女人,打发她走了。
  八爷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有个习惯,血才能激起我的性欲,流得越狠我越兴奋,多少漂
亮女人想跟我上床,都不如划上一刀对着血做爱有感觉。这也是我当初一个人在船上养伤的
时候发现的,那时候年轻,欲望强烈,常对着左手伤口裂开流出的血手淫、、、、、、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的扣上最后一粒扣子,带上手表。语气淡定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神
情淡定得让我觉得这种泄欲方式天经地义。
  在任何场合我都佩服极了他这种淡定,因为这是我想拥有的气质;我又恨极了他这种淡
定,正是因为这样,让我觉得我在他的手心里像一粒尘埃,可以让他任性而为。
  我望着地毯上的几滩血迹一时间口干舌燥,无话可说。老林撞见八爷吮我手指那一瞬间
的眼神我终于有所了解了。
   这些女人都是从哪儿来的?原意为了钱而划上一刀来满足一个男人的性欲。而且一次
还能招来这样的女人好几个,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就在我还没对这次“流血事件”缓过神来,八爷的会客厅又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会来
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八爷的精英阁设计得很巧妙,会客厅在一楼,沿着旋梯而上二楼是一个宽宽的半圆型走
廊,站在走廊向下望,会客厅的每一个角落都尽收眼底,八爷见客之前有个习惯,让来客先
等着,他则漫不经心的站在走廊上把玩手里的一些小玩意儿。尤其是要谈十分重要的生意
时,他会让客人等的时间更久些。
  我想阅人无数的八爷,站在高处俯视着来客,无非是想凭着来人的动作、衣着、神情等
来判定这些人是什么性格、有什么样的心态。然后思考自己该在哪里布陷;在哪里下套。楼
上楼下的人不猎物就是猎手,当然并非站在高处就是猎手。
  八爷在书房练书法,我在一旁铺纸研墨。老林上来说有客人来了,八爷嗯了一声继续写
字。我走出去仔细一看,正坐在客厅等八爷的是刘明义和他的哥哥刘明信,还有一个人我也
见过,那就是王文磊在深圳的兄弟,宝儿的舅舅。
  我脑子嗡了一声,本能的脚一软,有人扶住了我,是八爷。我心里一动,顺势倒了下
去。八爷把我搂在怀里,低低的问:“雨儿,你怎么了?”我没有回答,作出一种眩晕状,
弱不禁风似的粘在他怀里。
  他打横把我抱起来,用脚推开卧室门,把我放在了床上,起身叫了一声老、、、、、、
我飞快的勾住他的脖子,堵住了他的嘴。他大概没有想到我会来这招,拿眼睛用劲的瞪着
我,嘴里“唔唔”的想说点什么,我用劲一扯,他的衬衫扣子便四散开来。他惊讶的望着我
随即笑了,说了一句我认为是从他嘴里有史以来的第一句俏皮话:“看来雨儿是要强奸
我”!
  我翻身把他压在了下面,用他的衬衫和我的腰带把他的两只手绑在了床头上。他大约是
觉得好玩,笑盈盈的望着我,也不反抗。我紧紧的贴着他从他的耳朵开始亲起,他没有半点
反映,我脱掉内衣,贴着他的耳朵低低的呻吟,当我的胸慢慢蹭过他身体的时候,听到他抽
气的声音,他的身子开始发烫,没多久小弟弟就硬了起来,我开始舔他的唇,他开始想吻我
了,我飞快的闪开了,不给他逮住我嘴唇的机会。如此这般耳鬓厮磨,两个人都欲火高涨,
他飞快的挣脱了双手,把我压在了身下,一阵狂风暴雨之后,我发现原来没关的门不知什么
时候关上了。大概是什么人觉得风雨声太大,替我们关上了一屋春色。
  八爷拉开柜子,拿出一件衬衣一边穿一边对我说:“你今天很反常,说!你是想要什
么?”我摇了摇头,没出声。我的确是想要点什么,可这会儿说,不太合适。八爷笑了笑
说,你先睡一会儿,下面还有客人,说完整了整衣领下楼去了。






他一下楼我也飞快了起来穿上衣服,倚在走走廊听他们说什么,三个人坐在八爷对面,听不太清楚在说什么,刘明义在抽烟但看得出来他有点紧张,我想在八爷那种气定神闲面前,只要是有求于他的人,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刘明义的哥哥有点呆的坐着,时不时的附合似的点点头。而宝儿的舅舅则低着头摆弄着水杯,不时抬起头说一两句话。
   通过断断续续的说话我大约知道:八爷已“进军”他们所在的城市,他们罗列出了一大堆理由可以合作一把。
  八爷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半个小时之后招呼老林送客了。我知道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谁去管理那边的“业务”,直到刘明义他们出现我才若有所悟,原来那边这块肥肉早就有人盯上了。这个时候也该是我下手的时候了吧?
  过了两天我提出我要回原来的城市,由我去打理那边的生意,八爷望了我一眼,第一次对我发了脾气。谁要你回去的?那边一切都还没成型,你去打理得过来么?他的意思大约是那边地方势力太强,而我一个女人还没到独挡一面的地步。我想反驳点什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木了脸坐到了沙发上。他缓和了口气说我现在收回香港的龙胜集团,等全完把龙胜拿到手之后就派你去香港打理所有的生意,我以后多半要长留在中山、、、、、、
  拿回龙胜?据我所知,龙胜集团可是三十多年的老集团了,跟八爷年纪相差无几,八爷说拿回龙胜集团是什么意思?见我一脸困惑,八爷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家全家被灭门后,只留了我一个,我当时还小,内心极其恐惧,不敢回家,一直在外面流浪。我叔父接手了我家的财产,光是我父亲给全家买的保险索赔下来在那年月都是五百多万港币,还有拍卖了我家的房子,车、、、、、、龙胜就是靠这些钱起家的,当时他明明知道还有我活着,偏偏谎称我下落不明,几年后由可能的监护人变成了理所当然的继承人。注消了我的户口,随手拿走了我的那份保险金,我不得不在孤儿院呆了八年。出来后我才知道我是个地地道道的黑市人口,无名无姓,无依无靠,空有一身仇恨、、、、、、这些都是我们全家的性命钱,我能不拿回来么?
  说这些的时候,八爷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和讲一个索然无昧的陈年故事没有任何区别。我心里落下了一个巨大的惊叹号,不是叹他叔父狼子野心,弃亲侄儿与于不顾。而是叹这世界上有一种力量,能把有血有肉的人打磨成一尊磐石。
  我不已经顾不得你以前怎么样,有多苦,这是我的机会,我一定要回去,以龙腾给予的新身份回去。







一段时间无话,八爷再也没跟我睡过,他照样不知从哪儿招来一些女人,血淋淋的泄欲。更加让人叹为观止的是有一次我拿了一盅莲子羹送到他书房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光着上身半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个玻璃杯,里面黑乎乎有很多东西在蠕动。那女人伸手拿了一条放在了胸上,再一看,这女人手臂上,胸上粘着几条这种虫子,我下意识的去看八爷,他正坐在书桌后面,漠然的盯着我。我手一抖,差点把羹打翻,我定了定神,走到八爷面前,把羹重重的往桌上一顿,捡起地上衣服扔到那女人身上,那女人看了八爷一眼,八爷拿出一惯那赶蚊子式的动作,挥了挥手示意她走。那女人伸手去扒拉胸部上的虫子,那虫子好像不太容易扯下来,那女人捏了几次终于把那虫子拽下来了,胸上立即有了个血点,我好奇的伸头仔细一看那女人身上,原来是水蛭。肉乎乎还有粘液,胃里立即一阵翻江倒海。
   八爷呀八爷,你的爱好还真超凡脱俗啊,让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现在有人在交换老婆,也有人玩3P,4P,听多了才会觉得都没什么了不起,我大约也会对八爷的各种离奇的行为见怪不怪吧。但我心里还是觉得愤怒,十分的愤怒,我大约是觉得凭八爷的财力和品味怎么可能去搞这种恶心人的事,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么连我自己也想不到愤怒的原因了。
  我突然想到了去年年底,八爷带着我和疤佬去教堂做礼拜,我当时觉得好笑,这边的人迷信是出了名的,但是没想到八爷竟也会皈依洋菩萨,真是中西兼顾啊。
  临走时八爷问了牧师一个问题,我过着与平常人截然不同的生活,请问神会宽恕像我这样的子民么?牧师问了八爷几个问题,我没留意听,我只想凑到八爷面前,看一看他当时的表情。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昨天还让疤佬绑了某市委书记的小孙子,今天却来虔诚的请求神来宽恕他这样的子民。
  最后牧师的回答我听清楚了,耐人寻味的一句话:“其实每个人性的侧面,都可以拿到科学的领域来解决,而不是交给我们牧师来做道德的审判、、、、、、”哈哈,世界真奇妙,如果你不想时常跌掉下巴,就相信“存在即合理”这句话吧。
  把八爷的这种人性的侧面拿到科学角度,也许结论也就是性变态。
  八爷一脸淡然的坐在书桌后面,依旧气定神闲,我希望他给我说点什么,以往每遇见一件事,他还会给我说说前因后果,我站在他书桌前盯了他几分钟,他视而不见的依旧抽着他的雪茄,我一瞬间恨透了他这种态度。我走到茶几前拿起那杯水蛭,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这些东西在地毯上拼命蠕动,八爷把雪茄狠狠的摔进了烟灰缸里,站了起来,看来他要发脾气了,我吞了吞口水,我等的就是要他发脾气。
  他走到我面前,扬起了手,看来他想打我,我闭上了眼睛,我想要离开这里,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没想到他没打我,把我摔到了地上,手里粘乎乎的,我睁眼一看,他把我正摔在那堆水蛭上。我有一种想跟他拼了的冲动, 他把我拖起来,摔在沙发上,俯在我面前对我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发脾气?”我一想的确是没有,他顿了顿又说:“你对我有感情了?”我惊讶的望了他一眼,我对他有感情了么?
  他又说:“我告诉过你的,不要随时随地感情用事,这点都学不会,你还想回去?”
  我就是想回去,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回去,即然说穿了,那好吧,我也豁出去了。我跳起来,发现手肘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一条水蛭粘在上面吸我的血,我狠狠的一巴掌拍过去,碎肉飞溅。
  我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对八爷说,我就是要回去,你答不答应我都要回去,他冷冷的逼了过来说:“放下”!我一边退一边对他说:“你不是喜欢血么,你养了我几年我今天全部拿血还给你,如果我死不了,我们就各不相欠、、、、、、”退到墙角,眼一闭,心一横狠狠的划开了左手动脉,一时间血流如注,我哈哈大笑,本来觉得洒脱,没想到笑声古怪,阴冷凄凉。八爷愣了一下,还是逼了过来。我拿刀指了指他说:“够不够?都给你!”说完麻利的又狠狠划了一刀。先前不觉得疼,这会儿觉得疼得钻心。八爷伸手抢了我的刀子,又抬手给了我一耳光。
  我的头撞到了后面的墙,一阵天旋地转,我甩了甩一股股往外冒血的左手对着八爷笑了。
  八爷啊!我到现在还没想透你把我留在身边作何用,我永远都学不会你的狠,你的冷,今天都还给你吧、、、、、、好冷啊,我想起了爸爸,妈和妹妹,我可能就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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