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醉
发表于 2007-6-30 10:34:48
我没死,八爷把送进了医院,在我醒来的时候撂下一句话后走了:“你犯了一个最愚蠢的错误”!
老林到医院来接我,他叹了一口气说:“有人心疼你么?”我想的确没有,扁了扁嘴没出声,他说那划几刀有什么用,心疼你的人看到你自残会更心疼,其它的人看见你自残有的会高兴,有的会无所谓、、、、、、?他又叹了口气说八爷回香港了,他这次很生气。
我顾不得他生不生气了,我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算离开了。老林拦在门口说八爷交待了,等你养好了,他再安排你的事。我只得又住了下来,昏昏沉沉的养着。
迷迷糊糊的睡着的时候总在做梦,把家里的山山水水都做遍了,还有爸爸,妈和妹妹,只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他们,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脸,每当我想靠近些,就醒了。
我三年没有回去了,我已经想不起他们长什么样子了么?我在书上看到一句话:“太过思念,以至想不起对方的脸”,我可能是太过思念,就连生生父母的样子我也想不起来了。
每次想到爸爸接我的电话那冷冷的语气,还原封不动退回来的汇款单,就心如刀绞,我想去恨谁,却想不起要恨谁了,我迟疑的给妹妹打了个电话,说我累了,想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妹妹问我:“你真的是要回家吗?真的吗,你不要在外面混了,回家吧、、、、、、”说罢她便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我问你哭什么呢?她说:“爸妈说,如果你回头就回家,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不会让你饿着,如果你继续在外面混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我手一软,手机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我瘫坐在地上,他们的意思是不要我了,全世界都不要我了。
我想不起来应该恨谁,只觉得万念俱灰,虽然三年没回去,可那个地方却是我心上最后一块净土,最后一个避风港,我想回去了,他们却不要我了。我是可以回头,可是不再混,但是我清楚这时候回去,八爷或许不会放过我,他养了我那么久,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我回头,就算他放过我,这时候回去,只要家人一句难听点的话就有可能使我崩溃。
想到八爷那狠狠的一耳光,心里便只发寒,平时他一直在提醒我不要感情用事,于其说提醒不如说训练,去年给了我一对兔子让我养着,养了几个月后的一天让我拿到后花园,递给我一把枪,让我把其中一只给毙了,养这兔子虽说没怎么费心,但几个月来这对兔子都在后花园蹦来蹦去,给我带走了不少烦恼。两只兔子雪白雪白的,正在草地上追来追去,我拿着枪迟疑的望了他一眼,看他阴了脸,我只得闭上眼睛下了毒手。
更有一次他从珠海回来,疤佬跟在后面押了两个人跪在了金英阁的院子里,一个扭了几下喊八爷饶命,然后向八爷扑过来,被疤佬抬手一枪打在左腿上,先是一声惨叫,然后哀嚎不止。我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也就觉得无所谓了。没想到八爷示意疤佬把枪给我,让我爆了他的头。当时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先是杀动物,终于让我杀人了。我迟疑不决的时候八爷冷冷的说:“下不了手你就朝自己脑袋开枪吧。”
猪才会蠢在这种场合拿枪对着自己的脑袋轰,我不愿意看到脑浆四溅的场面,心一狠扭头便朝那人开了一枪,枪并没响,疤佬从我手里接过枪。我一眼扫见他手里捏着三四粒子弹,原来他动作快把子弹下了。我舒了一口气,从此对疤佬有了好感。
还有诸如对人的信任、处事的方式、圆滑等方面都经过他有意无意的训练。花了那么多工夫,他岂能轻易让我回头,这狠狠的一耳光是最好的证明。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一天下午,我正坐在钢琴前胡乱弹着,八爷在背后说:“你回去吧,那边的生意交给你管、、、、、、、”我没有转身,闭上了眼睛,心里五味杂程。最近我一直认为我会作为八爷的一颗棋,始终是要去该去的地方,起八爷认为我该起的作用,但我没想到他会答应让我回去。
临走的时候八爷不在,走的那天中午老林按什么迷信给我喝了一碗什么黄黄的东西,说了些大吉大利的话。疤佬把车开到我面前说:“八爷喊我去帮你、、、、、、”
我正四张望了,老林走过来低声说:“八爷不会来了、、、、、、”,老林不知道从哪儿打了一个龙腾的标志给我悍在车前面了,这个横卧的龙跟这车还挺配的,像这样的车子,怕是全世界就我这一辆吧。
我开着这车子一路向北,呼啸而去,后面疤佬开着一辆加长的林肯,紧紧的跟着我。
开了一晚上的车,很累,第二天早上,疤佬把车窜到我前面对着我喊,你开了一晚,我来开吧。我想了想,停了车让疤佬让了车。疤佬一边开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聊天:“你老家哪儿?”,我懒洋洋的说:“湖北”!疤佬回头望了我一眼说:“原来是九头鸟”,我反问倒你呢:“他说我也是湖北人、、、、、、”,我说:“那你还说我是九头鸟”,他说:“我特别喜欢九头鸟这个称谓。做我们这行的有头个脑袋还不好?”
我想倒也是的,这行好多人都喜欢养猫,他们都觉得猫有九条命,可以帮忙挡煞消灾。我们天生就是九头鸟,有什么不好?随即呵呵的笑了。
我转身问他:“他们天天叫你疤佬,难听,我也不愿意叫你疤佬,你真名叫什么?”他好奇的看了我一眼说:“好多年没人问起过我的名字了,我都快记不起我叫什么名字了。”我知道有些人根本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真名字,或者根本没有真名字。于是闭了嘴没追问他。过了一会儿他扭头对我说,我叫田光宗。我哧的一声笑了,他看了我一眼说:“很土的名字是吧,我叫光宗,弟弟叫耀祖,弟弟前些年死掉了,我也光不了宗、、、、、、”
我说我叫田渝,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他也笑了笑说虽然你现在是我的老大,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二哥吧,我在家排行老二。我说:“好吧即然是老乡又是本家,而且年纪比我大,叫你哥是天经地义的,以后你就是我二哥了,我在这边还要你多照顾了。”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眼神复杂。
当车慢慢进入主城区的时候,我一下精神了许多,打天窗,只想跳出去大喊一声:“我终于回来了”!
车子慢慢拐入洋和路,作为我们大本营的娱乐城还没开业,早期过来准备的经理姓任,是八爷的老部下,也是只精明的老狐狸。这会儿他早带着着所有员工站在正在装修的娱乐城前面等着我们,我一跳下车,他便迎了上来,玩笑似的说:“终于把总经理盼过来了、、、、、、”又向后挥了挥手说:“鸣炮”!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我看他笑得虚情假意的脸,心里暗想,这老东西未必是买我的面子搞得这么热闹。一眼扫过去,员工们成堆歪七扭八的站着,一定是对我们这些人感好无比好奇,个个交头结耳。
也的确是值得好奇,别说在这城市加长的“林肯”少见,就是我这车,谁见了都要犯嘀咕:“这是什么牌子的车?”更好奇的怕是对我们新来的这群人,尤其是我这个挂着墨镜的女人。
一阵鞭炮轰鸣后任副经理低声问我是不是该向员工简单介绍一下总经理和同来的各位?我摆了摆手说:“不用了,这边你主事,员工知道你就行了。”我们累了一天,安排休息吧。
我们的住房全部安排了娱乐城不远的一幢楼里,有点员工宿舍的感觉,任经理把我领进了一套房间,有点暧昧的说:“这里比不上中山的清流轩,你就将就住吧、、、、、、”我不悦的扫了他一眼,他大概也看不到我眼神不对,自顾自的继续说:“八爷交待、、、、、、”。我挥了挥走打断了他的话问:“你们疤佬安排住哪儿?”他指了指门外说:“就在对面,这也是八爷交待的。”
我烦透了他一口一个八爷,这老东西,看来以后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是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
一会儿疤佬过来了,在房里四处看了一圈,对我点了点头。我感激的对他笑了笑,他也许是怕房里装了什么对我不利的东西,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我大约潜意识里认为这里是我们的大本营,是八爷的地盘。看来我还是太单纯了些。一会五六个人抬着一架钢琴进来了,任经理有点讨好的说是前几天定的,专门打电话回中山问了老林原来的那台的型号后定的。
我没理他,疤佬照样走过来,把钢琴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先前疤佬四处检查时任经理脸色就不太好看,这会儿更是有点挂不住的感觉。我本来想制止疤佬的,一看到任经理那加长型的苦瓜脸还有口口声声八爷八爷的,就一肚子气,暗自哼了一声进了卫生间。
我取下墨镜洗了把脸,镜子里,我的样子跟几年前看起来变化不大,说的是模样变化不大,其它一切都变了。
江北不改,美人依旧,我真的回来了。
地方各路“英雄豪杰”都以接风相互认识的名义请我赏脸吃个饭,一律被疤佬回绝了,其中要求略尽地主之谊就有刘明义,疤佬左右权衡,觉得我们初来乍到,怎么也要给地方势力一点面子、、、、、、我坐在钢琴前专心致至的弹着《致爱丽丝》,没出声。只是在想,爱丽丝真是幸福,有男人爱着她,真心实意为她抚琴而不是给她一耳光的血雨腥风。
到了晚上,任经理又来催我去某酒店,说刘明义局长正等着咱们、、、、、、我慢条斯理的说了句:“谁说我要去见刘明义了?”说完直接进房睡觉了。我回来就是要收拾他,惹毛他是迟早的事,虽然胜负难料,我怎么也是龙腾驻这里的新掌门,先摆摆谱气一下刘明义还是有必要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四处转了转,没什么异样,任经理说昨晚他去见刘局了,然后又诚挚的说:“你昨天没去,刘局有点生气,惹毛了这个土大王对我们没好处哟、、、、、、”我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摆弄着园子里的一盆虎皮兰不温不火的说:“我也没见天塌下来”!
二个月来,谁我也没见,全心全意在筹备新酒吧的事,整个娱乐城分十一层,各层有各层的经营项目和风格,八爷也不心疼钱来投资,我呢总想着这娱乐城就是我的招牌、就是我的面子,我不把它弄出点响动来,怎么对得起我这些年吃的苦。我要的就是让整个城市的人能到我这里消费为荣。
整个一层的酒吧是我打造的重点,酒吧是从香港过来的设计师设计的,这个长头发设计师在开始跟我谈事的时候,对我的要求不仅不采纳,说外行指导内行只会让他的作品大打折扣,还毛手毛脚的推了我一把,疤佬才不管他是什么“国际知名”还是“著名大师”,不分三七二十一把他毒打了一顿,我以为他会甩手不干了,没想到他不但没甩手,还老实多了,认真的带着他的两个女助理大小事务都认认真真的对待,只是看见我就舌头打结,话也说不全。
我对酒吧的男女待应、大堂经理、领班都很挑。首先是招人,每一个招过来的人就是经过我亲自过目的,身高男的必须一米七五以上,女的一米六五以上,男俊女俏才行。任经理说这样只怕招不到那么多人,我说你把工资提高点,待遇弄好点,我就不信招不到人。还真是,一个月不到招了二百多号人,按培训考核后按各自表现各就其位,我每隔两三天就下去看他们的培训进度,让培训的空气紧张了不少。培训主管由一男一女担任,从酒吧正常工作流程开始,然后是礼仪课,心理课,整天把这班帅哥靓妹训得哭丧着脸。疤佬则挑了个机灵的女孩子,简单培训一段后做了我的助理。
只是在酒吧取名字时我伤了脑筋,八爷都早就从香港调来了个风水大师,风水师说原来这个酒吧叫万鑫酒吧,为什么会生意惨淡,不仅是因为这地方杀气重,而且这“鑫”由三个金组成,更加是锋利无边,看来原来的老板不仅生意惨淡,而且有杀身之祸、、、、、
我顿时无语,原来我还在学校教书的时候,就听闻这万鑫酒吧老板因为一个女人而惹上某权势,不仅酒吧开不下去,还被人打断一只手,最后进了牢房,如今只怕还在吃牢饭。
后来这万鑫酒吧几茬易主,一直是惨淡经营,只到被龙腾收购,我可不想我接手这酒吧还是这种局面,风水先生说:“小姐你命里缺金,而又天生带财,八爷派你来真是慧眼、、、、、、”
原来八爷派我来是这原由,我顾不得去生气八爷不信任我不能独挡一面,而是从五行上选中了我。看来天都帮我,我还有什么好抱屈的。
大师说现在五行上有点缺的是火和土随后算了几天,取了几个不土不洋的名字,我一个也看不上。我自己倒是很想叫什么黑白世界、失乐园之类的名字,风水师连连说不行不行,然后搬出诸如相生相克的一堆理由。
无奈之下,就是娱乐城开张的前两天我十分不情愿的挑了个火玫瑰的名字,疤佬一边交待人去设计灯箱和招牌,一边安慰我说:“这名字不错,适合你、、、、、、”
酒吧开张的前一天,我略收拾了下,拦了个的士去了文文家里,自从上次给他钱后又一直没联系,只收到他的留言说:“妈妈终于前天出院了,钱是一位不知名的小姐捐赠的,我已不在大新修理厂了、、、、、、”
这里起了几幢新楼,文文的家还是老样子,远远的看到文文的奶奶在院里打盹,她比以前更老了,的士在这里停下,掉头,她竟然都没有醒,我捡起掉在地上的蒲扇,几年不见,见到她还是像见到亲人一般,一瞬间只觉得感概万分,随即想起了我的爸爸妈,和妹妹,随即瘫软在地上,泪如雨下。
没多久有人把我扶起来,惊喜的说你是小渝吗?你怎么来了?我抬头一看正是文文,他胡子拉茬的比几年前成熟了许多,我望着他,千言万语不知道从哪里讲起。
中午吃饭,还是几年前的那种吃法,炖整鸡,然后是些农家菜,他奶奶含糊不清的让我多吃点,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感概事事难料,其中不免要给我讲到有个好心的姑娘替他们付了十几万的医疗费,末了文文妈说,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这个姑娘,还她这份人情。
我笑了笑说:“你们都是好人,天佑好人、、、、、、”说这话我觉得很违心,我觉其实老天从来没有保佑过好人,不然我怎么会走上这条路。
文文说:“都在就好,都健康就好、、、、、、”
我猛的觉又觉得老天是会保佑好人的,让我在困难的时候遇到他们一家人,而又让他们在困难的时候还有我。
我笑了笑说:“那就别记得要还人情了,即然是人情,能还的不是情。”
伊人醉
发表于 2007-6-30 10:35:28
娱乐城开张的那天很热闹,由于我坚持不肯露面,原定的总经理致辞改成了任副经理的即兴演讲,我站在办公室看着下面热闹非凡,别有一翻滋味在心头,最后是副市长剪彩致词,火玫瑰就这样开张了。
收到的贺礼都堆在我的办公室里,疤佬给我挑的助理叫小林,漂亮就不用说了,但我总觉得她少了点东西似的俗气得很。我随手送了她两套衣服她就高兴得不得了,拿出唯唯诺诺的架势,鞍前马后的围着我打转。小林把这些送贺礼的人一个个念给我听,当她念到王文磊的时候,我手里的茶杯掉到地上四散飞溅。
小林飞快的跑过来,问我烫到没有,又动作麻利的扫掉了碎片。我走近王文磊的贺礼一看,原来是一只三足招财蟾,我想起了有一回我抱着他说以后嫁不出去就只有赖在你身上了,他亲了一下我说,你会嫁给我这个半老头子么,小渝长得这么漂亮,哪会嫁不出去,天下三只脚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
一晃都快四年了,这几年被他抱过的女人有多少?
小林大约被疤佬多少训练过,张着嘴想问我点什么又不敢问,我懒得理她,径直坐到办公室前发呆。
傍晚时分我走到办公室窗前向下一看,进来娱乐城地下车库的车不少,看来只要前期再加把火候,娱乐城的生意差不了。
不愧是从香港请来的培训主管,在二楼俯身看下去,那些男待应笑容可掬的在客人中穿来穿去,女待应则妆面得体,花蝴蝶似的飞来飞去。八个迎宾更是一个比一个漂亮,有人说这次火玫瑰回来,挖走了整个服务行业的美女。我暗自笑了,这可不是挖,服务行业的美女个个都聪明,她们都向“钱”看而已。因为我选美似的把着关,加上前期宣传时就打出了美女这张牌,看这些色眯眯的酒客,多半是逐香而来。
有了人来,就有了生意,有了生意,就有了财源。投那么多钱,八爷可不单是想开个娱乐城挣钱,不然刘明义几兄弟也不会千里迢迢去找八爷张口要这块肥肉。
刘明义始终没来找茬,龙腾集团的美女掌门人不买他的账,第一次请吃饭就没给他面子,这事早传开了,在这个面子当钱花的圈子里,我想他哪会就这么算了。
我让疤佬把刘明义全家十八代的资料都找来了,研究了快两个月了,我想这刘明义这段时间也许快把我的来路摸清楚了。我想如果八爷这边如果没把我在老B那儿工作的经历透出去,我想他是查不到我是何许人也的。
当时我陪老B去见八爷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是八爷的人,我也跟八爷反复提及这一点,不能透出去。八爷很重视,答应了我。
老B!我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也不好意思在八爷面前提起他,毕竟一不小心让老B睡了,只听老林说他在内地跟移动公司合作了一个大项目。我想这会儿肯定在某个宽大的办公桌上,把手伸进了女秘书的裙子里。
如果让我再遇到他,呵呵、、、、、
我经常出门,出门便拦车,开我自己的车出门很少,这车太招摇,一出门谁都知道这是某人的车,在中山这车没车牌号,照样招摇过市,疤佬出于多方面的考虑,非要我装个车牌号。我说那好吧,你去弄个777777或740740的号来。他说听说这边的号都是随机抽的、、、、、、话还没说完被我瞪了一眼。
亏他混了这么多年,居然相信随机还能抽出好号来。疤佬看着我笑了,说了声姑奶奶,我这就去弄。没两天还真把这两个号弄来了。
我偶尔会去文文家,吃饭或是钓鱼,文文找了个工作帮专帮人看宠物,每天被三四条狗拉着到处溜。有时候我在想,日子像他这样平平常常过着也没什么不好,就算再烦,也烦的是些柴米油盐的日常琐事。
八爷派人弄了一箱货过来,疤佬晚上六点便去收货去了,八点了还没任何消息,我不安在的办公室转来转去,肯定是出事了。果然不出所料,没多久疤佬的弟兄打电话来说:“我们的货被人黑了,疤哥正在追、、、、、、”
我跳起来,就往车库跑,妈的,十公斤的“精粉”谁吞得下去,肯定是刘明义这王八蛋,我说他怎么迟迟不动,原来在这里等着黑吃黑呢。
只隔了五分钟,疤佬打来电话说,没追上,在芙蓉二路跟丢了。我说知道了,挂了电话。即然他们甩掉了疤佬,就一定会回大本营。
我知道他的大本营在风光假日酒店,我径直把车飚进了风光假日的后门不远处,据我测算,如果从芙蓉路过来只要二十几分钟,如果十分钟之内没有车开进后门,我的货就没戏了。
就在我有点急的时候,一辆黑本田窜了进来,我毫不犹豫的加速窜上去把它撞进了花坛里。
我掀开侧座,妈的,只有两只枪。如果楼上不下来人增援他们,我想该够了,我拖出那把鲁格AC-556F,飞快的下了车,我一直以为这么短的时间内,车上的人没动静,下车才发现从车的另一侧一个瘪三提着密箱就快进楼了,我对准他的腿开了一枪,这枪何等的威力,一枪把他崩出去老远,箱子掉到了地上,我不敢大意,接着对着那辆车一猛扫。五楼窗口有人向我开枪了,可惜距离太远,一发子弹掉到我脚边打了个旋,一个威力都没有。我对着窗口回了一枪,轰的一声,窗户震得四散,我笑了笑提起箱子跳上车走人了,我把枪丢到侧座下,对那只还没派上用场的PP-19野牛冲锋枪瘪了瘪嘴,把座位挪回原处。我一抬手看表,太迅速了点,整个过程不到一分半钟?
伊人醉
发表于 2007-6-30 10:36:01
疤佬也赶来了,我把箱子丢到他车上,头朝后偏了偏。飞快的加速走了,我认为这箱子来得太便宜了,一是本田车上的人没动静,只下来了一个人,这是我有所怀疑的;二是楼上的人反映也太慢了,他们拿的什么家伙我就不说了,如果这箱子是个炸弹什么的,我死了倒是没关系,便宜了刘明义这小子,我们之间的较量还没开始呢,这会儿就死了,真就成了笑话。
疤佬对我不错,如果箱子打开是个炸弹,我一定会找个好点的名义给他家一笔钱,让他家人也认为他光了宗。
回办公室等着疤佬,我低估了疤佬,他也不是个笨蛋,他知我头朝后一歪意思是让别人开箱子,他让手下打开了箱子,又在楼底确认了一遍,确实是我们的货没错,才提了上来。
疤佬气得咬牙,他生气的原因有二,一是他低估了刘明义,二是他低估了我。
刘明义这会儿估计也气得不轻,前一口气还没咽下去,这会儿,吃到嘴的东西硬是被人从牙边拔出来了,能不气么!
我让疤佬把东西收了,等他们都走了,我跌坐在椅子上,一身冷汗这会儿才一粒粒冒了出来:如果没把东西拿回来,八爷这边我怎么关待?刘明义该多得意?
这箱东西对八爷来说不算什么,可这是第一次收货,八爷做事讲究叫凡事开张大吉,一顺百顺。就是说第一次顺了,以后都顺了。第一次如果我们就把货丢了,这么晦气的事,他指不定让我和疤佬谁掉脑袋。
八爷随后便打来电话,说如果疤佬办事不力就把他调回去,让于晓龙来、、、、、、我懒洋洋的说不用了,谁来不是来。八爷哈哈大笑,说好吧,你自己看着办,谁不服你,告诉我!他的哈哈让我觉得不舒服,我知道他是在笑我学他的淡定!
于晓龙听着名字倒是秀气,可实际长得跟头蛮牛似的,听说以前是某地方的散打冠军,一身蛮肉,作为作爷的左右手,心狠手辣就不用说了,在中山也只有这狗东西敢毫无顾虑的盯着我的胸看,我倒不是怕他,有些人本来就不是一路的,我不想帮手没有了,反而来个跟我作对的。
我一直等刘明义来找我,给我来个正面交锋,我也好出一出这口恶气,没想到我没等来刘明义,或等来了王文磊。
那天我开着车在路上走,突然发现有辆车跟着,我启动车里的监控器,将镜头再拉近些一看,是辆奔驰,定在的车牌上一看,竟是3838,我手抖了一下,开始加迅,我还没有作好见他的准备。眼看就要扭弯,偏偏遇上了红灯,我准备冲过去,但放学的小朋友在老师的带领下开始过马路了,我只得乖乖的停下了。他的车窜上来,跟我停了个并排。我偏头望了一下,正遇上他的目光,他苍老了些,依旧英气不凡。
我飞快的升起车窗,心里翻江倒海,万般滋味在心头。他的目光满是疑惑,是疑惑车里是否就是传说中的龙腾集团掌门人?还是别的?如果我没挂墨镜,他看到我该会怎样?
我飞快的跑进浴室洗了澡,站在冰冷的水上,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复,只到小林来敲门说有客人来找。我穿了件睡袍走出来,说谁也不见,径直往钢琴前走。小林又说疤爷说不好拒绝、、、、、、我低头掸了掸拖地的白睡袍说这丝质不错,改天再帮我定几个别的颜色,说完走到钢琴前坐下,开始弹琴。
疤佬说不好拒绝的是谁?刘明义找我算账来了?
小林没再出声,出去了,刘明义再来我会见他的,可今天不行,撞见了王文磊,我心里乱得很。
正当我胡思乱想,努力想定下神的时候,传来一声:“小渝!”我愣住了,他来了?
我没有转身,说我不是小渝,你是谁?
他又叫了一声小渝
我没有理他,继续弹着《LOVE ME TENDER》
他又说,你真不是小渝?
我说我不是,你走吧。
他想换移个话题说火玫瑰的有些经营项目是否合法、、、、、、
我冷冷的说,有证据你就拿人,没证据就走人、、、、、、
他大约想往前走,疤佬很客气拦住他说我们总经理今天不太舒服,改天请您吃饭,给您赔罪、、、、、、
疤佬过一会上来问我:“你跟这王局长有过节?”我站起来,强压怒火说:“什么叫给他赔罪,是他该跟我赔罪。”
妹妹来了,她在一个家电商厂做导购,几个月没休息,集在一块有十来天假,非要到我这儿来玩,开始我不同意,但经不住她一再要求,只好给她定了来的飞机票。
她大学毕业己经快一年了,前段时候一直没找到称心的工作,在一个私营企业做了一个月销售,处处受人排挤,不得已只好不干了,她打电话跟我说不如先考研算了,读完对自身有所提高,找工作相对没那么困难,工资也会高点、、、、、、
我当时就发了脾气,这是什么心态,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就去读研,读完研找不到工作就读博,一直读到海枯石烂为止?不面对现实逃能逃到哪儿去?我说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工不工作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狠狠的挂了电话。
当初就因该在大学让她自己去勤工俭学,后面几年一直因为我对她的疼爱,经济上让她很宽裕,现在竟然连这点苦都不能吃。其实就算她要读一辈子书,我都能供她,可是我身在江湖,自己都飘摇不定,如果哪天我死了,她怎么办?
她看我态度强硬,搬出了妈来当说客,我在电话里把道理给妈一说,她也觉得是这么回事,随即打电话告诉她说家里也不会给她钱,她只好又找了个商场,做起了导购,每天早上八点半上班,晚上九点下班,一个月一共才三天假,刚开始是叫苦连连,在电话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见我不理她,家里也没有让她不干了的迹像,只好硬着头皮干了下去,一干就是好几个月。
我让疤佬派了个人去了解了一下她那家商场的情况,回馈回来的信息就是一个字“惨”!上班时间长、没假期不说,每天商场提供给她们的两餐饭伙食及差,对客人要笑脸相迎,还要受气,一旦做错事,就被主管一顿臭骂,工资就更不用说了,底薪加提成一共没超过一千五。
回来的人给我讲这些我是又气又心疼,疤佬劝我给她安排个好工作,留在身边吧,我望了他一眼,狠狠的说:“吃苦受气受累的全天下不止她一个!”
我确实很久没看到她了,前段时间我骗她说我没在黑社会混了,回某某城市进了一个公司当了个管理。她很高兴就信了,所以非要来玩一段时间。
她十一点到,我有点事要处理,让疤佬去接她的飞机,我告诉她:“我有事来不了,有人来接你”,她一声就生气了说:“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来接我、、、、、、”我正在处理上次刘明义黑我货的相关事情,心里十分窝火,我说:“来接的是我们的副经理,也姓田,你叫他二哥就可以。”她听我语气不对,委曲的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眼看快过了一点,他们竟还没回来,心里开始慌了,正准备打电话,房门被推开了,妹妹大呼小叫的冲了进来,我惊喜的站起来,还没开口,她就风似的卷到我面前,把我抱住了,开始还笑呵呵说姐姐,好好想你哦,你越来越漂亮了,我还没顾得上插嘴,没料到她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我抱着她,抚着她的背,心里酸酸的,不是个滋味。
等她安静下来,我才发现疤佬正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我生气的问疤佬:“接个人怎么接到现在?”
疤佬不好意思的说,我看小妹好不容易过来,怕她没带什么换洗的衣服,带她去买了几身衣服,我心里更加来气,去买衣服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多担心有人对她不利,再说我老早就后悔以前一直给她买高档衣服,这会还是惯她,让她吃好穿好的,让她以后怎么安心那种艰辛的工作。
我说:“那把发票拿来我签个字,拿到财务去报吧”,没想到疤佬说算了吧,算是我买给小妹的。我伸头一看全是名牌,呵呵笑了,少说也得好几万,这个疤佬、、、、、、
我说:“这么晚了,你们都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妹妹不肯,非要把刚买的衣服试给我看看,看她兴趣那么高,一脸高兴,我也跟着她高兴起来,一本正经的坐着,等她试给我看,当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走出来的时候,我眼睛一下子亮了,都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更何况她本来就漂亮,虽然过了几年她成熟了不少,皮肤也略晒黑了点,我拿什么来形容她呢“百合”!清纯得像一枝早上还带着露珠的百合。她在我面前转来转去,开心得不得了。过一会她又跳到疤佬面前问他:“二哥,我穿着这衣服好看么?”疤佬立即涨红了脸,还没等疤佬说话,她看了我一眼又说:“姐姐说好看,二哥的眼光真不错。”
她只顾着她开心,根本没注意到疤佬那两手没地方放的窘样,又跳进洗手间换另一套去了,我看了疤佬一眼,他坐在沙发上红着脸,两眼追着妹妹的背影看,我转过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疤佬这种神态。
妹妹又试了几套衣服出来,丝毫没顾上疤老的尴尬,一个劲的问他好不好看,一口一个二哥叫得疤佬两眼亮晶晶的。疤佬眼光还真不错,给她买的尽是粉嫩嫩的颜色,把她衬着水灵灵的,伸手就能掐出水似的。她说:“姐姐要是穿这些颜色肯定好看,你看你穿的衣服感觉多沉啊,我看你除了黑白灰就没其它颜色的衣服、、、、、、”
疤佬也望了我一眼,我想他是在想像我穿着这些颜色该是个什么样子,其实我也在想知道穿上这些是个什么样。
伊人醉
发表于 2007-6-30 10:38:56
感觉玉
发表于 2007-6-30 20:52:05
这个不继续了吗??
cstlqmdkmuhb
发表于 2007-7-1 12:41:26
是啊,继续发吧.
明月松间照
发表于 2007-7-1 14:23:40
作者还没写完呢,别着急了,慢慢看比较好
cstlqmdkmuhb
发表于 2007-7-25 13:35:29
晚上吃完饭,有电话通知我回去处理点事,我开车把妹妹先送回去睡,打电话说娱乐城有人闹事,催得很急,我把车开得很快,疤佬坐在副座上一直打电话在处理娱乐城的事。我估计又是刘明义那狗东西变着法子找我的麻烦,快进洋河路的时候,妹妹在后面喊姐姐快停车,听她喊得急,我猛一脚把车停下了。我跟疤佬一齐着急的问她有什么事,她指了指车外面说:“那里有个人躺在地上,我们下去看看嘛、、、、、、”
我把头伸出车外一看,是个乞丐躺在路边上,这家伙还真有能耐,头冲着车道,横在人行道上睡得正香,我们的车要是离人行道再近着就要擦着他的头,我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我房里每天晚上掉跟针都听得见,我就是睡不着,这些人横在马路上还睡得挺香,妈的!睡眠还不如个乞丐。”
妹妹推着车门说:“姐姐,你看他都没动,可能是死了,我们下去看看吧、、、、、、”我没有给她打开门,我心里直冒火,我着急的要赶紧回去,她倒好,要下去看一个乞丐是不是死了。我说了声别闹了,我们有急事,又发动了车子,没想到她在后面冲着我大喊:“你们都是冷血动物,一点人道都没有。”我的火气一下子全窜上来了,也冲她发了脾气:“你太天真了,什么叫人道主义?说起来小猫、小狗、蟑螂、耗子都是生命,都在人道主义同情的范围之类,每天死的东西何其多,你同情得过来吗,再说这些乞落得这种下场怪谁?”
我还想说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之类的话,疤佬很不高兴的看了我一眼,打开车门下去了,我无奈的摸了摸额头,我是怎么了?我的脾气越来越坏了。
疤佬钻上车对妹妹摊了摊手说:“嗳!活得好好的,只是睡着了、、、、、、”我飞快的把她送到我住的地方,刚到办公室,正准备查闹事地点的监控录像,没想到疤佬正来冷冷的质问我:“你怎么能跟小妹说那些呢?”
我惊讶的抬起头望了他一眼,他又说:“小妹这么单纯,你为什么尽给她灌这种思想!”我把遥控狠狠的丢在桌子上,对他说到:“你没看到我已经把她惯成温室里的花了吗,再不让她淋点雨,怎么行?”
疤佬也来气了说:“怎么不行?她现在上班这么苦,不也是上得好好的,你还要让她淋点什么雨、、、、、、”
我今天是撞邪了,妈的,都冲我嚷嚷。我眼睛一瞪:“单纯是要吃大亏的,我照顾不了她一辈子”
没想到疤佬吼了句:“我照顾她一辈子”!说完怒气冲冲的往门口走,我一下子醒悟过来,这疤佬肯定是喜欢上我妹妹了。妈的,这是万万不行的,我狠狠的把烟灰缸砸到门口,有点歇斯底里的吼道:“你有什么资格照顾她一辈子”!
疤佬在门口愣了一秒,没有回头,开门走了,我跌坐进沙发里,我今天说话是不是太过份了?
疤佬心里有想法,生气是当然的,但他还是下去把事情处理的干净利索。想想其实到这边这么久,好多事都是他一手办的,那稍带危险的场合都是他去了,有些事他按一惯我们在中山的作法去处理好,轻描淡写的告诉我过程和结果就行了。他有意不让我去接触太过黑暗的东西。其实我已经是身在黑暗中了,有些东西是避免不了要知道要去处理的,但他那份心,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如果少了他,我该怎么办?
接下来几天,我努力装作按时上班下班,陪着妹妹吃饭逛街,说些只有两姐妹才会说的一些知心话,疤佬偶尔也跟我们一起吃个饭,大家各怀心事的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我看着妹妹小心翼翼防备着怕说错话的样子,心里很伤感,照这样下去,我就快失去她了。
妹妹要走了,临走时我让疤佬去送她,疤佬说他还有事不能去了,然后强颜欢笑的说了些祝妹妹越来越漂亮,有空又来玩的客套话之后走了。妹妹走进机场子的时候回头望了我一眼,有点幽怨,有点埋怨,没说出来的千言万语都在那目光中了,我很伤心的闭上了眼睛,想不透事情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
cstlqmdkmuhb
发表于 2007-7-25 13:57:11
妹妹一走,我心里空了一块似的,总觉得不舒服,疤佬也没再提起妹妹的事,这时候,
小林告诉我酒吧经常有个单身女人来喝酒,也不跟人搭腔,总是闷头喝酒,我嗯了一声,没
太在意。这种女人全天下的酒吧都可能出现,没什么稀奇的。小林凑到我前面,很兴奋的
说,长得很像总经理你哦、、、、、、
我惊讶的抬起头问到:“有多像?”小林说我仔细看过五官倒不是很像,但脸型、身材
和气质都很像。见我没出声小林又说,经常来的,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嘛、、、、、、
果然过了两天周末了,小林很兴奋的跑进来说来了来了,我很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我最
见不得这姑娘火急火燎的鬼样子,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细一问才知道是屁大点事,经
常惹得我心里烦得很。
小林没看到我不高兴,嚷到就是上次说像你的那个女人来了,我随手扭开了监视器,我
倒要看看有多像。从车库到酒吧中间有个通道,灯火通明的四面都是玻璃,当然了玻璃后面
藏了不少摄像头。
那个女人黑衣白裤,不紧不慢的跟在一个待应后面走,从背面看还真有几分像我,我把
画面切到正面,仔细一看,只有二分相像。
小林说她习惯坐在47号卡座里,闷头喝酒、抽烟、玩手机,从来都是一个人来。
像我并不能说明什么,一个人喝酒也正常,我没心思去关注这些看起来失魂落魄的女
人。
直到半个月后,小林很兴奋的说,今天那个女人旁边坐了个男人,我走到二楼俯身一细
看吓了一跳,那女人旁边坐着的,正是王文磊。
我上楼马上打开监控,女人好像在说什么,王文磊则坐在对面抽烟,没多久,他们起身
走了。我心里一阵恼恨,妈的,深更半夜,两个从酒吧出来的孤男寡女,会做出什么好事
来。
这女人再来的时候,我收拾了一下,坐到了她对面。
我懒得跟她多费口水,点了枝烟,直截了当的问她是王文磊的什么人?果然如小林所说她还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她说:“我跟了王文磊三年多,还没搞清楚自己倒底是他的什么人,只是一直在纠缠。我明明知道他不爱我,但是放不下,舍不得、、、、、、”
说罢挽起袖子给我看手上的疤痕说:“我每绝望一次,就烫一个疤、、、、、、”说着说着拖着哭腔哈哈大笑。
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王文磊也不曾爱过我吧,而且还出卖了我,而我的内心里其实也是爱过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的。
我让待应又上了一瓶酒,这个自称叫王露的女人喝得有点醉了,拉着我的手说,你知道吗,我为了报复他不爱我,我也跟别的男人瞎混,哈哈,还是个报社的老总,口口声声是个好领导,模范丈夫,不过只要我打电话给他,马上就出来了,我们就在车里解决生理问题。什么狗屁模范丈夫,只不过是偷完之后回家睡而己、、、、、、
对于这些出轨,性交易的故事我听得太多了,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我在学校教书的时候,一次碰到几个中年女老师聊天,聊起那个张老师,就是那个为了教育事业把生孩子都耽误了的优秀教师。就讲到她跟某人在车上偷情的林林总总,某一个老师碰了她一下,望了我一眼,意思是有外人你不要乱说,这个女人好像是财务的会计,望了我一眼不屑的说小丫头片子不懂,然后又接着眉飞色舞的说,人家都是直接挂“空档”上车,方便操作。
这挂空档我还是知道的,读大学时称那些胆大,图凉快不穿内裤的妹妹叫挂空档。她又说教务处主任总是问张老师:“经常迟到,是怎么搞的?”你说人家在车上办事多辛苦,肯定要迟到嘛,张老师是该告诉他怎么搞的,还是不告诉他是怎么搞的哟、、、、、、
到如今这些妇女们的哄笑声还在我耳朵里钻来钻去,让我说她们不知廉耻吗?好像现在就这么个社会,偷个人就像是喝腻了白开水换个果汁一样,只是这些人说不说出来而已。
又过了几天,她又来了,呵呵的笑着对我说,王文磊现在都不接我的电话,我懒洋洋的说了声:“那你可以找那报社的老总泄欲”!没想到她又开始哈哈大笑说:“十次有九次都是早泄,我发了条短信把他炒了”!我抬眼问为什么?她笑了笑说:“他妈的一点能力都没有,还跟我牛叉叉的,有次喝醉了开不了车,让他来接,他居然说正在家,不方便,让我自己回去、、、、、、”!她说:“你知道我发了条什么短信给他?我说我的小指头都比你那玩意儿强多了、、、、、、”
我望了这女人一眼,他妈的,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
风光假日酒店死人了,听说是一对夫妻,还是有个五岁的小男孩儿,死因不明,风光假日酒店在舆论的压力下虽然多处登报澄清跟他们没关系,但生意还是一落千丈,没隔两天,又有两个女人在茶壶里喝出一只避孕套来,报纸上一登,恶心了全市人民。刘明义这小子也真是犯了太岁,又有人收集了大批他纠结黑帮,横行一方的资料把他捅到中央去了、、、、、、
刘明义要倒霉是迟早的事,让我关心的是王文磊,堂堂公安局长居然在卡座里喝了个酩酊大醉,疤佬告诉我王文磊在我这里喝醉了起初还不敢相信,我让保安先把他扶到包房,又等他昏睡了才进了包间,暗暗的灯光下,把他的打量了个透。他明显比前几年老多了,白色衬衣上酒渍斑斑,几缕头发从额头上垂下来,尤其显得整个人颓废不堪。
这就是我爱过的男人,恨过的局长。我走出来让疤佬送他回去,疤佬说我把他送到哪儿去?还是在娱乐城开个房让他睡、、、、、、、我没出声,想起了宝儿,这个小姑娘眼泪汪汪说她不希望晚上一个人呆在家里。
我走进包间弯腰摸了摸他的裤袋,钥匙确实裤袋里,我记得他不习惯把钥匙挂在皮带上,而是习惯揣在裤袋里,我常笑他裤袋里鼓鼓的,像个农民,他总要把我抱起来笑,我是农民,你是农妇哦、、、、、、
我让疤佬把他弄进了我车里,我决定送他回去,顺便去看看宝儿。
两个兄弟把他架上了楼,我掏出他的钥匙打开了门,我以为宝儿依旧会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我们,出乎意料的是我找到处找了一遍没有人。我站在宝儿的卧室门口有点发愣,一条粉红的睡衣扔在床上,看那尺寸,宝儿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王文磊在洗手间一阵呕吐后,被两个兄弟架出来,丢在了沙发上。
我让他们先走了,王文磊站起来东倒西歪的站起来,含混不清的喊:“喂,兄弟,别走嘛、、、、、、”,话还没说完就被沙发拌倒了,径直倒在了卧室门口。
我还拖带拉的把他弄到了床上,卧室里还是原来的布置,还是那种灯光,一切好像停在了四年前,我有些发愣。他好像很快就睡着了,我给他脱鞋的时候,他缩了一下脚,随即听见含糊的在叫谁,我停了一会儿,他又没动静了,我又去解他的领带。他又叫了一声,这下我清楚的听见他在叫:“小渝”!
我一下子愣了,他在叫我?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有别的女人叫小渝?就算还有别的女人叫小渝,我也希望他叫的是我,我趴在他胸口,他胸口的味道那么熟悉,我一时控制不住眼泪横流。
有些事可以用钱来解决,有些事可以用法律,现在法律靠不住了,可以用暴力来解决,唯独感情这事让人左右为难。
我想起几年前的火车站,他带着刘明义的一大帮人来抓我的情景,这个男人太可恨了,事后的几年里我一起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他,要去恨他,但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说是我先设计勾引他,他其实对我还不错之类、、、、、、总之就是恨不起来,每当看到有人成双成对的幸福着,我就想起他来,一直以来对他的爱都超过了恨。
他含含糊糊的问我是谁,我爬起来,背对着他擦了擦眼泪,捡起掉到床边的墨镜,起身准备走。
他飞快的翻过来,用力拉住了我的手,我没防备被他拖到了床上,我挣扎着想爬起来,被他牢牢抱住了,他伸手摘掉我的眼镜,我被他死死的抱着,没力气再挣扎,我想质问他为什么出卖我,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扭着头不想让他看到我,心里百感交集,他愣了一会儿才喃喃的说,小渝真的是你回来了、、、、、、
我没有回答他,他松开我,用力搬过我的头说:“让我看看是不是你”!我腾出手来,伸手关掉了床头灯,卧室里顿时暗了下来。
他松了手,我趁机跳起来往门口跑,没想到他速度比我更快在门口捉住了我,顺手锁上了门。
我正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没想到贴在我耳边说:“小渝,我没喝醉”!
我一听就蒙了,这王八蛋,这个套下得不错,拿准了我一定会把他送回家。
我正想说点什么就被他抱到了床上,他把头埋在我脖子里一边吮我的耳朵一边喃喃的说:“我等你几年了,你到哪儿去了,你不想我吗、、、、、、”
我是想你,是对你魂牵梦绕,可你呢一直骗我,设计我!想到这些气不打一处来,我开始拼命的挣扎,他把我压在身下,扯开了我的衣服,一只手死死的揽住我的腰把我贴在他身上,勒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狠命的抠他的脸,指甲深深的陷进他的肉里,我的指甲就又尖又长,他的脸马上有血渗出来,他拉开我的手,把我带血的指尖拿到眼前伤感的说:“小渝你掐死我吧,我一个人活得好累、、、、、、”我茫然失措的看着他,心里一片空白。他把我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然后慢慢凑近我吻住了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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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5 13:58:27
很长一段时间没见王文磊,王文磊再找上门来,还是被疤佬很客气的挡回去了,八月十五快到了,我收到了市政府发来的邀请函,政府牵头组织的一个聚会而己,偏偏还取个半土半洋的名字:“中秋嘉年华”,现在的人,随便弄什么名义聚个会就叫嘉年华,农民开个会讨论下玉米土豆的问题也打上某某高峰论坛,不知道这些人跟谁学的。
中秋一天天近了,我还没考虑好去还是不去,小林隔三差五就催我去订一套晚礼服,还支支唔唔的让我到时候带上她,我没怎么打算去,一去必然碰到王文磊和刘明义,刚跟王文磊云雨不久,尴尬!碰到刘明义就不用说了,仇人相见肯定是分外眼红。
政府办公室的某秘书打来电话,说感谢你们龙腾集团对我们政府工作的支持,市长特别交待,八月十五的晚宴,请您务必参加、、、、、、
八月十五到了,下午小林拿来三四套晚礼服让我挑,我抬眼看了看钟,才四点,我说:“宴会八点才开始,急什么?”小林说:“先挑好衣服,不合适的我好拿去改”。
我看了看这些礼服,黑、白、浅蓝、浅紫。我看了小林一眼,这丫头都快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
我说就那黑的,小林非让我试试其它颜色,她把衣服靠在我身上:“哇,这个蓝色好漂亮哦,衬得整个人好精神,哇!这个紫色看起来好高贵,穿上一定艳压全场、、、、、、”
我虽然讨厌她哇哇乱叫,但哪个女人不爱美?艳压全场这几个字听起来让人很受用。
晚上小林找来化妆师来从头到脚给我打理了一遍,我被他们搬来扭去的很不耐烦,这是我第一次以龙腾集团总经理的身份出席公开场合,不能马虎。我在心里一直在琢磨见到谁该说什么话,该是个什么表情,让我犯嘀咕的还是王文磊和刘明义。
八点刚过,我跟小林上了疤佬的林肯,就从疤佬惊艳的眼神看得出来,这身紫色礼服还是穿得恰到好处的。
当我带着小林长裙拖地走进主会场,的确是达到了小林所说艳压全场的效果。现代化妆术多高超,只要你还是个女人给你仔细收拾收拾都是个美女。更何况一惯不收拾的我都还对得住观众,当初祸起萧墙不就是因为本人有几分资色吗?
灯火辉煌的酒店,掌握了整个城市的高层流氓都聚在这里,谈论的话题无非是假模假样的政治、经济、社会之类的,各自端着高脚杯,放眼望去,权衡谁有钱?谁有权?除此之外更关注的是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漂亮女人这东西是祸水,是毒药,没有男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上过山,趟过河,风光无限的男人栽女人大腿边的不在少数。
曾听人吹嘘:“男人看美女的最高境界是,不露声色之间,三围尽在掌握之中。他们说世间本来没有色狼一说,只是那些动了声色,目露春光,口水滴答,道行不够的男人才沦为色狼”,最后总结到:“管它色狼不色狼,看美女总是天经地义。”
男人英雄本色,看美女天经地义,更其况我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龙腾集团的掌门人,何愁没有回头率。
我被接待迎到一个位置坐下,大圆桌围着坐了十来个人,小林被带到另一张桌子坐了,我抬眼扫了一下同桌的人,正碰上王文磊的目光,目光里的感情成份复杂,我也不愿意这在种场合去深想,挨着他虎视眈眈望着我的男人,正是刘明义,我心里哂笑了一声:“河东河西,其实何需三十年”,我冲一干盯着我的人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坐下了,台上司仪正在有请某领导致辞了,我扭过头,好戏要开场了、、、、、、
领导们好不容易折腾完,我站起来打算招呼小林走人,我不太喜欢这种逢来迎去的场合,看着一些红男绿女晃来晃去觉得索然无味。王文磊适时的牵住了我的手,低低的说:“宝贝儿,你真漂亮”,我说是么?他又说:“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你怎么会跟龙腾集团有关系。”?他看起来也算西装笔挺,气宇轩昂,我本来想说点好听的,却看见刘明义朝我们走了过来,我对王文磊笑了笑俯在他耳边低低的说:“我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刘明义老远就打官腔说:“倒底是传说中的冷面美人啊,闻名不如见面”我打量了他一眼,他显然是没睡好,强打起精神还是显得有些憔悴,想想倒也是的,接二连三的出事,换谁也不会精神到哪儿去,纪委立案虽然被他找关系压下去了,可这事完没完只有天晓得。我笑着说:“我倒是觉得见面不如闻名”,刘明义脸上有点挂不住,打着哈哈说,你俩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我冲他笑得一脸灿烂说:“我在谢谢王局长,我之所以有今天,他帮了很大的忙”。
他还想说点什么,我看他一脸倒霉没倒彻底的熊样,不想跟多罗嗦,客套了几句走人了。
走到门口疤佬还没把车开出来,等了几分钟,王文磊追上来,非要送我回去,我只得跟他进电梯下到车库,他把我拉进车里,十分严肃的问我:“7.18案跟你有没有关系”? 7.18血案就是指一家三口命丧风光假日酒店的事,前段时间虽然报纸封锁了消息,死者家属三度上诉酒店都以尚未结案被驳回,死都家属也不笨,利用网络还是将此事炒得沸沸扬扬,刘明义越来越顶不住压力了,即然人死在他酒店,又不是他干的,自然会给他的把子兄弟王文磊压力,找出真凶好一了百了。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凭什么跟我有关系,你们以为我被你们逼走他乡之后就变成了杀人狂了?”说完甩开他的手,提起裙子下了车。我没理会他在背后叫我,加快速度朝出口走去。
刚下车没多久,我本来打算打电话让疤佬来接,一看自己两手空空,包给小林了,正当我提起裙子准备走出去时,一辆摩托车从车库另一侧冲过来,把我撞倒在地,我挣扎着翻到了一个柱子旁,这摩托又吼着调转头向我冲过来,看来有人是下了决心非弄死我不可。
我挣着朝旁边挪了挪,这该死的裙子缠住了我的脚,就在马上要撞上我的时候,疤佬开着车撞了过来,那骑摩托的男人连人带车被撞飞到对面停着的车上,滚了下来,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疤佬跳下车伸手去掏枪,我看有几个保安跑了过来,制止了他。
我的腿看来是被撞伤了,刚才没觉得,这会儿只觉昨痛得钻心,仔细一看,脚底下一瘫血,王文磊也赶来了,他刚要伸手去拉我的裙子,被疤佬揪住衣领,一拳打在脸上,踉跄着退出好几步,我痛得难忍,用手制止了疤佬,疤佬蹲下来撕开裙子,左腿被刮掉一块皮,肉直接翻在外面,血肉相间,触目惊心。疤佬抱起我,送到车上,我狠狠的望了王文磊一眼,闭上了睛睛,谁知道我会跟他来车库?谁在我刚从他车上下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人来弄死我?说破天王文磊脱不了干系。
医生给我洗伤口的时候,那种痛直是刻骨铭心,同时刻骨铭心的还有对王文磊的恨。里外缝了两层,二十几针,幸好没伤到骨头。
就在我养伤的那段时间,中纪委来人查刘明义了,先前传出他要被双规,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双规。他可能也明白大限将至,开始找退路了,我收到消息说他要通过德庄把钱洗到国外去,大约人民币八千多万,听到这个消息我哈哈大笑。
他终于狗急要跳墙了,他妈的,也难怪民怨四起,一个国土局长哪来的这么多钱?
八爷来了,他还是那个怪德性,冷冷的,不仅不慢的说着话,我的腿好得差不多了,开车从机场把他机场接了过来,开到车库里,他指着外面一个保安说,这人怎么这么面熟?我瞥了一眼窗外也懒洋洋的说:“哦,是前几年从香港派过来的任经理!”八爷大吃一惊恼怒的问我,边的前期工作不都是他负责的吗,你怎么让他来看车库?我怎么不知道他后来守车库?
我看八爷一眼说:“他这不是看得好好的么”!八爷望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这个任经理,自我从中山过来,他就不服我管,处处唱反调,动不动就拿八爷来压我,我一气之下,设了个套他就钻进去了,我找了个人,费心伪装成了一个娱乐城投资商,让他把我电脑里的资料调出来,承诺事成之后付给他两百多万,他一时鬼迷心窍,趁我“不在”,钻进我办公室把资料拷到了他U盘上,转身就撞见我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我告诉他,去给我守三年车库,守满给你一笔钱,让你回香港。疤佬也不疼不痒的告诉他,少没事找八爷,不然从此世界上没你这个人。
他守了两年车库,也没见天塌下来,每当进车库看到别的保安递给他那种十块八块的烟,他也接过来点起就抽,我心里就无比畅快。